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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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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也不生气,看着我说,“你我皆是男子,你怎么娶我?”
我笑了起来,男的就不能娶了?
“顾白冼也是男的呢,他不还说喜欢我吗?”我说道。
莫离笑意收了收,低头沉默了一会,“你不觉得,顾白冼这样很恶心吗?”
我愣了一下,“啊……抱歉,原来你讨厌这样啊,之前还说你好看,抱歉啊。”
莫莉也愣了,“我没介意那个,我是说顾白冼说喜欢你,你不觉得他奇怪吗?”
“嗯……也是,你们这边还兴传宗接代的那一套,很难接受这个吧,其实也没什么,喜欢男的女的都一样,可能是我们那边天天一群腐女宣传的太厉害了吧,我觉得同性也没什么。”
莫离有些惊讶,“你们那边?你们那边不兴传宗接代?那就不生小孩吗?喜欢男人怎么可能会跟喜欢女人一样呢?”
“我们那边人太多了,人挤人的都不好找工作,我们那边不工作就没钱吃饭,跟这边不一样,我们那边人太多,好多地都盖成房子了,没有那么多人种地,大家就只能赚钱买吃的。”我喘了口气接着说。
“我们那边人太多,所以地不够种,人太多所以工作不够分,本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就很难了,再生小孩压力就更大了,所以好多人就不生小孩。”
“再说喜欢男人这个,如果不是有人喜欢男的,花楼里怎么还会有男艺伎呢?只不过因为我们那边生活节奏太快,大家都被压得喘不过气,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藏着掖着,慢慢也就被人们接受了罢了。”
莫离听着我说的这些,有些难以消化,想也知道,这些东西已经严重超出他在这里的社会认知了。
莫离消化了好长时间,才问道,“那你刚刚说的腐女……是什么?还有……同性?你们那边是这么说的?”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提到腐女我就会想起我盘里的十个G,那时候上高中,无意中点开了一篇小说,小说是用人名写的,我看了十几章才反应过来,他妈的是俩男的!
但小说里的悬念埋的够足,本来发现是俩男的我就弃书不看了,但奈何天天晚上做梦都在想后边的事,最后还是败给了作者,老老实实把书给看完了。
我回忆完毕后,开始踌躇怎么跟莫离说这个事,“腐女……就是……就是支持男同文化事业的女生。”说完我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妈的那帮腐女是支持男同吗?不是!她们就是想看两个男的玩游戏!想想我一朵纯洁的小花,第一次看到那种内容的时候,都给我整蒙了,手机上足足三页,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到一块我咋就看不懂了呢?
我反复看了三遍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我就打了一个星期都没看小说,我感觉我手机都脏了,他不干净了!后来我跟我室友说,我室友还问我要,说他还挺好奇的,他要看看。
看完我俩一块自闭了。如何让一个直男自闭?给他看耽美文里的华丽辞藻。
就是那段时间,我跟我室友一块下了几十部片子,每天晚上恶补姿势,不能让自己纯洁的心灵被玷污了。
收回思绪,我接着跟莫离解释,“我们那边不光有男的,还有女的也会这样,有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嗯……就类似这边的皇帝吧,就是女同,所以我们就把喜欢同性的人统一定为同性恋。”
莫离明显惊的不轻,声音都有些虚了,“还能这样……”
我看着莫离这个样子有些愧疚,一下跟人家说了这么多“歪理”,万一给人家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怎么办?
“这个……我们那也就是国外比较开放……我那个国家就不行,毕竟人类是要有延续的,如果大家都不生娃了,人类就要灭亡了,所以大多数国家都不允许同性结婚,只是大众的接受程度要比这高一点罢了。”
看莫离还是一脸震惊,我就接着说道,“而且……哪有那么多同性恋啊?大部分人都还是正常恋爱的,毕竟找一个同性爱人的难度可比找一个异□□人难多了……”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毕竟谁没事会去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啊?再说性取向这种问题是天生的,所谓的“掰弯”不过是没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罢了。
想到这我的思绪就又拉不住了,索性自己想也没意思,我就跟莫离说,“我觉得吧,人找对象就两种情况,一种是互补型的,一种是相似型的,嗯……我们那边有一个专门的学科,就是研究恋爱的,叫恋爱学。”
之后的时间,我跟莫离解释了为什么一般人们都是找异性伴侣,因为男女存在天生的性格上的差异,女性的感性层面更强,男性的理性层面更强,所以男女搭配是最优的互补组合。
但这个只是笼统的分配,由于原生家庭的影响,环境影响,成长经历的影响,不同的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男生里也会有偏感性的,女生里也会有偏离性的,所以也就出现了理性男和感性男,理性女和感性女的组合。
而另一种相似型的就更好理解了,我觉得这种的组合更容易出现同性恋,因为同为理性的人可能会更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同为感性的人也更能理解对方的想法。这样的话,同性就具备了先天优势。
莫离安静的听我解释完,严肃地看着我,“我明白了,就是说,性取向是跟个人经历有关的,不管实现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都是正常的。”
我点了点头,调侃道孺子可教。
莫离消化了一会我说的内容,说道,“你们那竟然还有人专心研究这个……”
我跟莫离解释了我们那边没有灵力,非要说修炼的话,就是学习,我们那边向内研究体内的五脏六腑细胞血管,向外研究天空之外的宇宙,从某种角度上讲,我们的修炼方向比这里要多得多。
莫离对我说的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问我,我们有这么多要干的事情,怎么能做好呢?
于是我便开始跟莫离讲我们那边的教育制度,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后边就业,人们怎么选择自己以后要从事的行业,怎么深入某个领域做研究。
莫离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我们那真好。
我说是啊,是很好,但这些好都是一场场战争后才垫下的,能留下的国家都不是软柿子。
莫离还想听我说现代的事,我跟他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他讲,不着急一次讲完,而且一次也讲不完。
莫离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一句,“嗯,也很晚了去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跟莫离道了一声,“晚安。”
上楼的时候碰上了顾白冼,他倚在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瞧见我往上走,便开始搔首弄姿,“小生生啊~刚刚跟人家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小白脸这段时间啥都没干,就跟着我们划水,顺带撩小四川,“聊你是怎么成为变态的。”
“哦?我是怎么变成变态的?”这货脸皮厚的似城墙。
“你怎么成变态的我哪知道?”我翻了个白眼,又说到,“都到家门口了,还拐不回家,我要是你,我就挥一挥手再也不跟人家眼前晃了。”
顾白冼笑了笑说道,“也对,我要是到了顾城还拿不下人,就得用点特殊手段了。”
我看着咪咪笑的顾白冼,心里给小四川上了柱香,看来这一趟去顾城,小四川是必须出柜了。出于同行这么久的伙伴考虑,我决定明天去给小四川提个醒。
隔天我们便启程去顾城了,据顾白冼说,从这个驿站往顾家去至少还要走两天,中间还有一个顾家的驿站,我沉默不语,都被人拐到老家了,还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听人家的还能咋的?
途中顾白冼时不时地就往小四川跟上蹭,好容易逮到小四川要去尿尿了,我觉得这会不跟小四川说了,明个就更没机会说了。
谁晓得顾白冼那小子机灵得很,硬蹭着非要跟我们一块方便,结果小四川直接把我跟顾白冼全当成变态,一块躲了。
我瞪了顾白冼一眼,顾白冼冲我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小四川个没良心的,回头被吃了别说哥没救你,你自己不领情的!
见实在救不了小四川了,我索性也就放弃了,乐观地想就小四川那个撒毒的速度,我觉得小四川应该还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莫离自昨晚听我讲了好些现代的事后,没事就喜欢跟我唠嗑,我跟莫离说,你可千万别受啥刺激了,我跟莫离说,我们那有一句话叫,我可以忍受自己活在黑暗之中,为什么还要让我见到光明?
莫离听着愣了愣,眼中划过一丝哀伤,“……我也不是一直身处黑暗的人啊。”
我看着莫离,知道我的话还是影响到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更不知道自己对别人造成了影响后该做什么,我很害怕别人因为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而改变。
“莫离,你……以前喜欢的人,他对你说过很过分的话吗?”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莫离愣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昨晚,我猜到了,莫离不是恐同,他就是那个同,而且他恐怕是还因为这件事被人嫌弃过,还是他很在意的人。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莫离的声音平静的就像是一片死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什么都没说,就是再也没跟莫离说过话。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你不是也……”我突然说不下去了,跟莫离相遇到同行不过就是两个月的事,如今我却突然舍不得莫离了。
三个月前,我们在“百年欢”相遇,没过几日,小四川便察觉到莫离身上中了毒,当时小四川说,莫离还能活半年,如今,应该只剩不到三个月了。
茉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温和的说道,“席大夫高估我了,我回去又请了其他大夫帮我看了,我估么着,也就这两个月了吧。”
“怎么可能!”我突然慌了,我不是没见过人死,我之前在医院里,亲眼瞧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病逝,前后不过五分钟。
可我不能想象莫离死,人一旦被注入了感情,就总是对各种事物难舍难分。
莫离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什么都没说,就像一位母亲哄着正在哭泣的孩子,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们明天不去顾城了好不好?”
莫离顺了顺我的后背,柔声说道,“好。”
莫离是真的温柔,我说不想去顾城,第二天走的时候,他就跟小四川他们说了,莫离要带我去周围逛逛。
顾白冼心里有小算盘,也就没拦着,荣荣倒是有些不放心,荣荣觉得全队最厉害的就是莫离了,现在莫离走了他们就是真找到了什么,也没办法弄。
莫离知晓了荣荣的顾虑,也点了点头,跟荣荣说,“我们不会去很久的,最多三日我们就回。”
见莫离这么说,荣荣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其实莫离最担心的,是小四川,但现在我跟莫离都决定要走,他也不好留我们。
我看了看踌躇不决的荣荣,想了想还是把荣荣拉到一旁,跟他说,他能看出来的,小四川也肯定能看出来,小四川现在都没说什么,我们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荣荣一听一想也对,便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
我和莫离要走,倒是有一个人不高兴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救回来的那个小孩。
那小孩见莫离要带我走,便龇牙咧嘴地瞪着莫离,可惜她不会说话,我们也不晓得她为什么会不让我们走。
哦对了,为什么是她呢?那是因为她是女孩,但小四川这厮一直没跟我们说,那孩子被救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荣荣在照顾,直到不久前那孩子身上的伤有所好转了,荣荣便帮她擦身子,才发现她是个女孩。
明明平时照顾她的是荣荣,怎么这会又放不开自己了?我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很她连说带比划地说,我还会回来的,那孩子才平静下来,揪着我的衣角,揪了好久,才撒手。
有那么一瞬间,那孩子的身影竟然和记忆中的汲流重合了!我苦笑,我连汲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刚刚那孩子的神情,却总能让他想到被他丢在街上的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