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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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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人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据妙香说,他是个妻管严,裤兜比脸都干净,根本没有余钱来赎小倌歌姬。我作为一个曾经的穷苦学生,真的是相当的能体谅这位大哥,这感觉就像是我看到一个好看的机械键盘,可是兜里没钱,所以只能嘴上过过瘾。
幺娘没有让我一直卖唱,实在是我的形象太不讨喜了,观众花钱来这地方,又不是单纯来听歌的,来听我场子的观众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幺娘干脆把我弄到了后院,专门给歌姬小倌写词谱曲。
说实话,我能记住的歌没几首,我喜欢听纯音乐,又没学过音乐,所以两三天都打不出来一个枣。不过幺娘倒也不着急,她说我那《明月几时有》起码能流行两三余月,但等这歌不火了就是我去前院挂牌子的时候了。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毕竟我能想起来的歌也是数量有限,一首歌撑得时间越长,对我就越有利。这可是我混吃混喝的资本啊!
阙二阁可以给我提供食宿,不愁吃喝,于是我便把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上。阙二阁看似松散实则严密至极,各司其职,有条不紊,而且高手很多。据阿珏说,仅我住的这个小院就有至少四个修士看守。
而在我开始修炼后的第二天,妙香便带来了幺娘的传话,要修炼也不能耽搁了写词作曲,这更加肯定了我对这里的背景不简单的想法。
不过幺娘不管,我也就光明正大地开始修炼了。
丝丝缕缕的灵力开始在我的四肢百骸蔓延,有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整个身体里的筋脉血管,灵力在身体里一圈一圈地转开来,灵力开始逐渐变多。
“接活啦!”妙香总是用她细嫩的声音大喊大叫,颇有悍妇的气势。好在我的修炼正在逐步正轨,转一周天的时间已经大大缩短了,收了个尾我就理了理衣物出门了。
“慢死啦!”妙香怪叫道,我也不理她,跟在她身后走着。接活?是要写新曲子了?才几天《明月几时有》就过气了?不应该啊?
我注意到,妙香领我去的地方,我以前从来没去过,周围的环境气场明显不同。“这是要去哪啊?”我小声地问道,“去大堂!有客人花大价钱点你啦!”妙香声音里夹着几分不忿。
“点我?”我心中警铃大作,但妙香却安慰我到,“有钱不赚,你是傻子吗?咱们这的客人都是有门面的,不会刁难你什么的,而且上大堂演,客人出的钱里的一成是直接进歌姬的兜里的!那可是赚钱的地方!”妙香越说越激动。
如果我的眼睛没瞎,现在估计就能看见妙香拿眼睛剐我了吧。
我就知道,点我的都是跟我有仇的,丫小畜生追到这也不放过你爷爷。点我的不是别人,就是张家那小婊砸,丫有病,爷爷招你惹你了一路对爷爷穷追不舍!
“呦张雨生!挺会躲啊!躲哪不好躲青楼里来了!”小婊砸真恶心,“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们可是你的客人!给本公子放客气点!”我呸!
爷爷看不见,爷爷就当你们都是史莱克丑八怪,“你爷爷就会唱一首歌,少废话,唱完爷爷就走!”说罢我也不听他说啥,直接开始唱。
但这厮着实是讨人厌的紧,我在台子上唱着,这杂种就在台下叫骂,爷是真有点唱不下去了。
我闭上了嘴,索性盘腿往台子上一坐,听他们骂我。小杂种见我不唱了就又叫骂着,要让我唱曲,还说我要是不唱,就喊人上台扒我衣服。
我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小样,都是大老爷们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整个大堂响起了惊人的尖叫声,有男有女,甚至有书生什么的叫骂着“岂有此理!”“成何体统!”我倒是一点都不尴尬,他们骂的还没我们班里的互相骂的狠呢!垃圾!
我无视掉小杂种在一旁疯狂喊停,一直脱到只剩一条亵裤,“想看小爷的屁股吗?!”我大喊道,“想看的只需一个铜钱!全场一人一个铜钱!小爷就脱个干净!让你们看个够!”我正喊着,幺娘便冲上了台子,强行将我拽了下去。
“你有病吗?”幺娘气急了。
“张与生!你就是个扫把星!谁跟你走的近谁倒霉!”小杂种突然叫骂道,“前段时间跟你一块的那个小乞丐!被人抓啦!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个扫把星!”
我突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强行挣开幺娘的手,直冲到小杂种的面前,“你说什么?!你说谁被抓走了?”我的声音是从腹腔吼出的,如狮吼,但更像无能狂怒。
“姓张的!如果让我知道,这些事情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我就是挫骨扬灰也要把你给砍了!”说完这句话,我就被阙二阁的打手给拖走了。小杂种好像还在骂我但我已经一点也听不进去了,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汲流!
然后呢?找到汲流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我不能把汲流带在身边,这只会害了汲流,我就是灾星,只会给周围人带来灾难。
就在我怅然之际,幺娘带着妙香来到了我房间里,我被那帮修士绑着,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没有一丝害怕,更多的是急迫和无力。
“把他给我扔水房去!”幺娘气急了,我被一个修士拖着,拖到了一个潮湿又闭塞的房间里,周围的感觉像极了山洞,透着渗人的寒意。
我被锁在了那间水房里,铁链冰的怎么捂都捂不热,上边还布满了露水,滑到哪里都是一片冰凉。紧接着脚下便开始漫水,我突然明白过来水房的意思,无奈我不会游泳,但闭气还行,只求她不会整我好几天。
水一点一点的没过我的身子,我努力仰头,祈求多吸两口气,但显然水是不给我这个机会的。我最多只能闭两分钟的气,两分钟必须换气,不换气会死的!
水像是突然懂了我的话语,在水没过我的头顶后又迅速降下来,我如蒙大赦地大口吸气,但还没等我吸完气,水就再次涨上来,如此反复循环了不知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涣散,大脑缺氧了。
等我再次找回意识时,我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我的耳朵里进水了,嗡嗡的声音在脑内不断徘徊。这辈子还会有比这更难受的事吗?哦对,还有修复灵虚。
“还可活没?”一口熟悉的四川方言,但和农家的那声音比起来,这个声音明显更年轻,带着少年人的勃勃生机。
“哦豁!醒啦!”那声音兴奋地说,“醒了就好,不然我那一万个铜钱可就白花了。”我猛地惊坐起来,“一万铜钱??”我穿越过来到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
“瓜娃子醒啦!”大概是说完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妥,那人调整了一下语气,又说到,“你醒啦!”呵,我晓得了,这老东西还在我面前装嫩,我的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要灵的,刚开始没认出来,这会再回味过来,这货不是农家的那个四川老中医吗?
“你刚刚说的一万个铜钱是咋回事?”我身子一松,便又想起了钱的问题。“哦!那个啊!就是你嘞赎金,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贵了狠嘞!”
我上手捧着他的脸,“一万铜钱!你傻了吧?我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啊?她买我的时候都只花了三百个铜钱!三十倍还多啊!你的钱是天上飘来的吗?!”我的双手有些微颤抖,心里抽疼,心疼票子。
“我也觉类贵,但是我又不会还价,而且身上有刚好有这么多钱,就全拿出来,把你给赎出来了。咋子嘛,不就是钱嘛,没得了再赚嘛。”
我的心上又裂开了一道口子,血在往下滴,我是该谢谢他出手阔绰,还是该骂他蠢呢?我哭笑不得“没钱你把我赎出来,一起要饭吗?”
“没的事情,沃斯大夫嘛,哪还没两个病人撒?”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小四川的确是大夫,可他一向是救人不收钱的那种,还时常往里贴钱,把我缝在亵裤上的那点私房钱都给败光了!
就在刚才,我们只剩下五个铜钱了,原本打算在路边馄饨摊喝两碗馄饨的,就四文钱!居然也被他拿去补贴病人了!还是一个只是干活太多,累到了的病人!
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拿白眼翻死他!可惜即便我翻白眼,我的眼也不会动,还得想办法把眼睛治好啊。
小四川从病人家里回来后,开心地跟我说,“咱们去吃饭吧~”呵,“吃?吃屁吗?喝西北风吗?咱们已经没钱了!没钱了!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怒了。
“这……要不我们去病人家蹭个饭?”
“你要脸吗?”
“脸可以不要,但是胃不行嘛!”
“哎呀!你不是那小娃他哥嘛!”这声音,是馄饨摊的大娘,想起汲流,我的心又沉了几分,“汲流他还好吗?”我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哎呀!你不晓得啊!那孩子又被抓了!被一个土匪头子,这两天那土匪头子天天抓小孩呢!都有五六个孩子不见了!”大娘说的激动,“对了!那个钱还剩下好多,我去给你拿来哈!”
我听不见大娘后面的话,我只听到,汲流真的被抓了。
“哦豁!这么多钱么!这下咱们不用饿肚子喽!先吃饭,吃饱老才有力气救人嘛。”小四川拍了拍我说道。
“救?怎么救?我这样的废物也能救人吗?”我自嘲着,“你咋不能啊!”小四川猛的大叫起来,“那小娃儿不就是你从破屋子里捞出来嘞啊?娃说你可厉害了,还会解瘟疫嘞!要不是你,娃娃就死那小破村里了!”
说着他吞了吞口水,“你不晓!你那会晕倒了娃奏搁你床边守了三天三夜嘞!这会你不去救他,谁去啊?!”不知是气我不争还是替汲流不值。
但他的话语,无疑是有用的,哪怕是被怪罪,至少我也要把他从危险中带离出来。
后来我拆穿了小四川的身份,他也不狡辩,直接承认了,只是不肯说出原因,我就询问他的真实年龄,他说保密,我就不理他了,不出一炷香他就投降告饶,告诉我他十七了。
我没再问他为何要换个假身份混进农家,知根知底就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