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妆夫妇［玲珑同人］》苌草

16、第 16 章

　　微生砚饶有兴趣的看着鸿溟海域，这里的构造比之他的府邸，简直小巫见大巫，他是想不明白银妆和宿华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感兴趣。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诧异的看向石敢当说：“你的能力还能做到如此地步吗？”

　　“一种秘术，能直接作用在对方的大脑里，在以前是用来传递秘密消息的。”石敢当一字一顿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你可以教我吗？”微生砚动起了小心思，有了这种能力，他就算当着第三人在场，也可以和人进行暗中交易，立于不败之地。

　　“你只是头部有肿块挤压，所以才暂时性失聪，没有必要学这个。”

　　“……”

　　微生砚有点怀疑这石敢当是当着他的面装糊涂，他可不关心聋不聋的问题，平亭有那么多神医，总会有人能治好他的，他关心的是这种传音秘术。

　　“以你现在的能力来看，尚不能够达到习练的基础。”石敢当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这让微生砚一下子想到了另一个事，“你是不是还能感受到我的情绪？”

　　石敢当难得的迟疑了片刻说：“你我之间有特殊的连结。”

　　微生砚气结，这石头人窥探别人的秘密，却连一个小小的秘术都不肯回报，还找借口搪塞，真是又奸又滑，可他微生砚又岂是易与之辈。

　　“你说我没达到习练基础，那么你看，有什么是我现在能够掌握的呢？”

　　“我目前所知的能力，皆不如你本身拥有的，只是你目前还没有意识到。”

　　“我本身所拥有的？”说的微生砚更迷了，难道是说他的钞能力？没想到这石头人还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在鸿溟的某处，银妆和宿华也很快得到了女皇的接见，只不过她们要经过一番常规检查。

　　她们被带到一处开阔的天然温泉宫，褪去自己原来的衣服，走进池子里泡上一刻钟，洗去风尘和脂粉，出来后换上了当地特有的红色和靛蓝搭配的服饰，衣服是修身款，很好的贴合身体，虽然布料有所缩减，好在与那些女狩不同，该遮的地方都遮上了，只是纱制的比较透气漏光，估计和此地地域有关，天气较为湿热，穿绫罗绸缎非闷出疹子来不可。

　　“那温泉泡得可真舒服啊，银妆你觉得呢？”宿华扭了扭脖子，对这身衣服还是感觉有些不习惯。

　　“我也是第一次泡这天然温泉，说不上来好在哪，倒是泡完以后感觉疲劳全消，身轻体健。”银妆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愣了一下。

　　篱砂爱好铸器，所以手上难免留下一些小伤口，手指上也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可现在这双手细腻如脂，毫无瘢痕瑕疵，简直像新生婴儿一般。

　　宿华也发现了这一点，双方从眼神交汇中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之色。

　　“还有如此神奇的事？!”

　　旁边的侍从碧遥笑道：“这秭归泉乃我鸿溟圣泉，不光包治百病，还有消灾解厄，驱邪避凶的能力。”

　　“哦～”宿华了然，相当配合的点点头。

　　“既已沐浴净身，还请贵客随我来。”碧遥小步款款，在前引路。

　　天上城的居所是简陋了些，建的还算是可靠，遗留下来的东西经过岁月，历久弥新。

　　微生砚在人造小溪里洗手的时候，从泥沙里意外捞起一支千里镜，清洗干净，居然还能用，闲着也是闲着，他开始用它细细打量地下的陆地。

　　他眯着眼睛看去，“这是？”

　　黑黝黝的一片，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他调整了一下焦距，还是没有光亮。

　　当他睁开另一只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没好气的放下千里镜。

　　“你能别这么一声不响的站在我面前吗？”

　　“喝茶吗？”石敢当指了指旁边的石案，上面摆着一套古意盎然的茶具，燃烧的火炉上，那个小小的茶壶正往外冒着热气。

　　微生砚语塞了，他本来也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只不过是对石敢当有所排斥，现在想想，如果善加利用，石敢当倒不失为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帮手。

　　石敢当对他伸出手。

　　微生砚轻笑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茶袋抛给他。

　　两人坐下来静静的煮茶品茗。

　　“哇，这女王陛下也太美了吧！”宿华低低的感叹。

　　风里希穿一身红色薄衣，长发在头顶挽过一圈，其余的拖在塌上蜿蜒，肤白若雪，凝如玉脂。

　　看着眼前的美人，宿华眼睛都直了。对于之前的想法有些后悔，这种美人，看一眼，三天都能不吃肉，这就是所谓秀色可餐吧。

　　宿华本身长的很素净，两性特征不太明显，因此扮男扮女皆可，骨子里却极爱性感和忧郁的美人，常常哀叹自己太过平凡，此时见了风里希，两眼胶着在对方身上，都舍不得移开。

　　“恩，哼。”碧遥在旁边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她们行礼。

　　“两位远道而来，不识礼节情有可原。”风里希语气相当亲和的说道。

　　“见过阴皇陛下。”银妆行了女子礼。

　　风里希看了颇感兴趣，“这是你们那里的礼节吗？看着倒是赏心悦目，孤今日代表鸿溟，为二位客人接风洗尘。”

　　话音落下，碧遥双手交叉贴于胸前一鞠，站直身子朗声到：“迎宾!”

　　一串女侍从提着美酒佳肴而入，步急有序，落地如琴弦拨动。

　　“请入座。”风里希抬手邀请她们坐下。

　　自有一队乐师抱琴而来，奏起了庄重典雅的迎宾曲。

　　席间，风里希姿态放的很低，与宿华银妆聊得风生水起。

　　从各自爱好到民风民俗，从人文风物到国家地理，无所不谈。

　　“孤长这么大，今日才知道鸿溟之外，还有宿川。”推杯换盏下来，风里希有些微醺，眼神迷离，更添魅惑。

　　“是的，女皇，不过宿川虽好，尚有归墟之地，西南织火更有地火暗伏，稍有不慎，顷刻间，便能毁掉整个宿川，此外皇室凋零，诸侯割据，民不聊生。与之相比，您的鸿溟山明水秀，治下言听计从，眼下有些小难，可人心未散，定能度过难关。”银妆宽慰她。

　　听到这，风里希笑着叹了口气，“没想到才见面的功夫，你们便对鸿溟看的如此透彻，真是让孤佩服。”

　　“君者，天下之主，身载万般由不得。而我们两个不是您的子民，不受您的皇权规束，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今日女皇若是心中有苦，不必强颜欢笑，若是心有千结，也自畅所欲言。”宿华像个国士一样向风里希一揖。

　　“好一个万般由不得。”风里希眼尾一扫旁边的侍从，笑容苦涩，“你们既然这么说，想必也对鸿溟了解不少，除了这零星的陆地外，这里最大最广的便是海，而孤心腹之患，便是鲛人一脉。”

　　酒盏被她重重的搁在桌上，尚未饮完的酒溅起寸高的水花，一半洒在桌上，一半落回杯中。

　　“百年前只在男子间相传的疫症，便是出自鲛人之手，所有青壮年男子，一夕之间皮溃肉烂，死得面目全非，才导致现今这个局面，天下男女不谈感情，妻与夫一夜相好，这样的他们这样只是生育工具而已，孤要的并不是这般身不由己的子民。”

　　“鸿溟有女皇，那么鲛人的王是谁？”

　　“银妆姑娘，实不相瞒，迄今为止，我们仍不知道鲛人的王，到底是谁？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办法，男鲛生性残暴，力大无穷，未必肯听鲛人王的命令。”碧遥在旁边站出来，回答了她。

　　“还有这种事，那鲛人王岂不是个摆设？”宿华无语的吐槽。

　　“在海里，是以强为尊，王族生的貌美纤弱，不足以震慑下面的鲛人，所以与王族为战的男鲛比比皆是。”风里希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给她们普及。

　　“那在男鲛里就没有能号令群雄的人物了吗？”宿华奇了。

　　听到宿华那种夸张的语气，风里希忍不住被逗笑了，“男鲛喜爱美貌女子，见之不能自持，必生交合之心，我们也常以此法诱捕，只是太过危险，久而久之，也弃之不用了。”

　　“我倒是愿意为饵，替女皇解一解燃眉之急。”银妆手一指，风里希桌上洒出的酒水在空中凝结成一颗小水珠，慢慢的掉回原来的酒盏中。

　　这一手让在场的人啧啧称奇。

　　“想不到银妆姑娘还有如此能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是宿川神主赐予银氏的意念之力，随着血脉代代相传下来，能力日渐衰微，但区区鲛人想来还能应付一二。”银妆的说法有些自谦。

　　碧遥已经被她那一手惊呆了，不敢想象极盛之期的意念之力。

　　宿华好心的替银妆宣传了一波，“如果是在五百年前，银氏一族的意念之力，就算是移山搬海也不在话下，现在嘛，控制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银妆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依旧挂着那样得体的微笑，数十年如一日，保持着银氏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