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妆夫妇［玲珑同人］》苌草

14、第 14 章

　　“可能我说的并不准确，它不光在学我们，还在进化，尝试着用我们的语言进行沟通。”微生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在那揣度。

　　看着那个石头人和银妆在那边进行亲子教学，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石敢当，这不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名字吗？”宿华觉得微生砚这小子不老实，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说啊？”

　　“凑巧吧，石敢当只是个传说罢了，石人可能听过这个故事，潜移默化中把它当做了自己的名字。”

　　“真的？”宿华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如果真是石敢当，它就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你打碎了。”

　　宿华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听起来这个石敢当应该是比那个石头人厉害不少的家伙。

　　微生砚话锋一转，“话说，宿老板居然是女流之辈，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权宜之策罢了。”宿华打着哈哈，她是委实没想到，自己本来还等着微生砚恢复记忆，结果现在连回去都成了问题，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石头人有点古怪啊。”宿华看着在那边和银妆谈笑风生的石敢当，感觉心里毛毛的，“刚刚还没怎么觉得，现在听起来它怎么和你的声音那么像啊。”

　　微生砚没有这种感觉，毕竟他聋了，听不出声来，只能看出石头大致说了点啥，‘听’到宿华提出这个问题，他有些异样。

　　“是这样吗？”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食指和拇指相互揉搓着，感觉到了手上微微的刺痛，是先前的那个伤口。

　　微生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它是在学我。”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注意到了他，包括石敢当。

　　“我只不过是以你的血液为媒介，学习你们的语言和文明。”石敢当特意转过来面对微生砚，话说的很慢。

　　银妆一早发现了它的声线与微生砚极其相似，但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这么说就有两个微生砚了!”宿华惊讶的捂住了嘴。

　　微生砚神色复杂的看着石敢当，那是被人窥破秘密，想要杀人灭口的眼神。

　　“不，我刚醒过来，这些只不过是我初步学习的方式，我有自己的生活习惯。”石敢当在那边解释

　　“除了语言，你还知道些什么？”微生砚有些急切了，语气也充满了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我还知道你的身体有些部件……”石敢当一本正经的回答。

　　“住口!”微生砚打断了他这句话，石头人呆呆的顿住了，望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嚅嗫了一下。

　　看着一个不知名的生物学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微生砚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从后脊梁骨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你的血液只是帮助我学习的手段，半个时辰内我都会保持这个状态，之后就会失去作用。”石敢当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耿耿于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叫你老师的。”

　　“啊？”宿华笑了，这石头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奇怪。

　　“你是不是还能感觉到我的情绪？”微生砚知道这石头脑袋可能听不明白他说的话，打算把话讲的简单些。

　　“是的，也只有半个时辰而已，我只会将有用的技能保留下来。”石敢当相当配合，且诚实的做出回答。

　　微生砚不出声了，因为现在有个家伙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必须保持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和情感波动，否则就会被这个石头脑袋泄露出去了。

　　“哦～，这样啊。”宿华余韵悠长的说道。

　　“那个石敢当，我想问问你，姐姐漂亮吗？”她先问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

　　“我已经活了上千年，据我所知，人类的寿命不过百，你应该叫我……”石敢当在那琢磨起称呼来，“叫我一声前辈就可以了。”

　　银妆没忍住，笑了起来。

　　宿华有些气闷，“你不是模仿的微生砚吗，怎么又活了上千年了？”

　　“老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我自作主张把这个过程进行了修改，我只会在脑内观看学习，获取有效信息，不会泄露老师的隐私。”它指了指自己的石头脑壳。

　　这样就没意思了。

　　宿华没想到这个游戏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转而哀叹：“现在怎么办，除了你这大石头，我们恐怕要饿死在这上面了。”

　　“这座浮岛是可以自由行驶的。”石敢当突然出声。

　　微生砚居然意外的也听到了它说的话，这是凭血脉建立的连接吗？

　　听到这话，三个人心里都升起了希望。

　　石敢当站起来，往浮岛中心而去。

　　当中的石盘在它的控制下，‘咔咔咔’的升起新的石柱和平台。

　　“我是浮屠之地的守护者，能自由操控浮岛的来去。”石敢当伸出手按在石盘上，

　　“能带我们回宿川吗？”

　　“应该没有问题。”

　　一开始他们还不是完全能感受到浮岛的运动，直到距离云层越来越近。

　　“真的在动诶。”宿华感叹。

　　“如此神奇的事，我还是第一次见。”银妆也大为震撼。

　　云层里不稳定因素居多，他们避到了屋里。

　　看到只有微生砚和她两个人，宿华才开始问他，“你是真的没想起来，还是在演戏？”

　　微生砚眼神浮动了一下，“你为什么这样讲？”

　　“我们刚刚一直称呼你——微生砚，而你既没有对此表示怀疑，也没有反驳。”

　　微生砚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保持相当平静的说：“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我是微生砚了，你怎么想？”

　　“什么，早就知道你还给我装。”宿华想上去给他一拳，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微生府邸，大红喜服，相似容貌，我不是微生砚，又有谁是。”几个词道出了他的一开始的猜测，“只是我不太清楚，之前的种种，我为什么会不记得，还有那些人，分明见过微生砚，却认不出我，又是什么人在我失忆后找人绑我？”

　　“那什么，我看看银妆去。”宿华背过身要走。

　　“现在我知道了，是你做的，而且你我之间相当的熟悉。”微生砚当场拆穿了她。

　　宿华在考虑要不要听银妆的话，直接告诉他得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信几分。

　　“我跟你说了吧，这都你自己作的。”宿华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什么？”微生砚没料到宿华会是这么个坦白方式。

　　接下来，宿华和他讲了一大通，都与他在画本上看的故事相差无几。

　　微生砚甚至坐了下来，翘着脚，跟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一样。

　　编，你接着编。

　　宿华发觉他这个态度不对，停了下来，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让我说，但是不信我，你是不是把我当猴耍？

　　“我在听。”他努力瞪大眼睛，很无辜的看她。

　　宿华被气得没话讲了。

　　“毕竟你的前车之鉴太多。”微生砚指指自己刚刚被碰伤的头，又拿出怀里的一个小药瓶子，抛向她。

　　“莫名其妙的找人把我打伤，软禁我，找人跟踪我，在长息丹上做手脚。”他举着食指，就像专业讨债一样的罗列着，“还有这簪子，你是不是也另有目的。”

　　微生砚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按回宿华手里，“我还是还给宿老板的好。”

　　“呵呵，有些事仅仅是个意外。”宿华尬笑，“是胡三那人没搞清楚，才会下手没分寸，我事后不都给你泄愤了嘛。至于顾小鸽，她向我保证过，只是上船取材而已，编写她的故事结尾，那些劫匪和船的事可与我无关啊。”

　　“船的事，我知道与你无关。”微生砚坐了下来，伸手很自然的想倒杯茶喝，可是桌上并没有备着，他不自然的理了理袖子。

　　宿华怀疑的看着他，“是你做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微生砚有些吃惊。

　　“我随便说说罢了。”宿华没有追问下去，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微生砚的心思，少有人及，他现在说是失忆，可心智和为人处事并没有受到影响，这样的人如果把你视为眼中钉，那么你就会随时处在被他灭口的名单上。

　　“平亭的那些话本，也是出自她手？”微生砚又提起了顾小鸽。

　　“这还不是为了给你营造良好形象，她的文笔一般，但胜在行文流畅，出稿够快，讲事实总比抹黑来的强。”

　　微生砚沉默了，他承认顾小鸽是个人才，妙笔生花，把他这样一个阴谋家，刻画成了一个为爱疯魔的痴情人。

　　“我想一个人静静。”

　　宿华也恰好不想在这儿多呆。

　　只不过出去她就有点傻眼了。

　　“诶，这这……这是哪儿？”她们不是应该刚刚到达云下区域吗？这片海域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海域，她震惊的瞳孔微缩，这里绝不是宿川，宿川虽然地面开阔，但是在西南方有高大的焰熄墙，其他方向也有高山环绕，而不是眼前这种平坦的像个荷包蛋似的地域，一块块小岛间以廊桥勾连，水道纵横，有几处小山丘陵或微微起伏，或偶有一支独秀。

　　看起来精巧细致，平静祥和，透着股世外桃源的气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