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情事》M大明白

2、缘起

　　今日听至善讲经的除了定安公主还有一众女眷。至善长相俊美、一脸佛缘，又通佛法，众人自然信服。
　　然而定安公主却始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一双丹凤吊梢眼睥睨着至善，露出不屑的表情。待他讲到：“菩萨若有人来起发瞋恚亦忍，不起发瞋恚亦忍，是名菩萨不逼恼忍”时，竟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个会说大话的小和尚！照你说的，别人逼恼你，要忍。你绝不逼恼别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绝不会伤害别人，是也不是？”
　　“出家人不打诳语，佛祖原教我们该当如此。”
　　“哈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分明是唬人！”说着几步走上前去，弯腰与至善对视，恨声说：“我若受害，不害人，便是憋死；我若受害，害了人，依你说就是要下地狱。你这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分明是逼死人的妖魔！”
　　至善被这近距离的逼视弄得满面绯红。旁边有女眷上前劝说公主：“宜襄，不可对法师无礼！”
　　“本宫偏要无礼，看他会不会被逼恼！”说着捏着至善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她。至善感到那手指滑腻温暖，她欺近的身子散发着一种陌生的味道，那是女性特有的味道，他几乎看得见定安公主脸上的细小绒毛。
　　至善又羞又臊，脸上起了一层薄汗，许是紧张，许是疲累，挽着的双腿开始大力抽搐起来，他下身扭着，上身随之被带离蒲团拍在地上，也跟着抽搐起来。他表情扭曲，嘴里流出涎水，浑身都随着抽搐而大力敲打地面，嘴里发出奇怪的“嗬嗬”声。他倒地的瞬间仿佛是看了定安公主一眼，之后便痛苦地翻起白眼。
　　一众女眷吓得尖叫起来，定安公主则冷漠地看着至善扭曲痉挛的身子，还有袈裟下缓缓渗出的一摊深黄。
　　武帝没有怪罪至善，因为定安公主先去面圣，说是悔恨自己吓坏了至善，要将他接到公主府，日日听取佛音，涤净灵魂恶业。
　　至善自小在寺庙长大，从未和女人近距离接触过，定安公主的碰触让他有种奇妙的感觉，想要接近又有恐惧。如今要传他入府，他深为之前的失态难过，直觉想要逃开，可是回想公主乖戾的样子，猜想她一定是受心魔所困，如果能救她出苦海登极乐，那也是善行一桩，便答应了，只是说好初一十五仍要回泰和寺讲经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