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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 1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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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第二天天没亮就过来敲门,在外头一顿狂喊,气得芜华张嘴直骂,一直到把整个明妃楼吵得鸡飞狗跳,他还是不离开,用找茬的口气说院子不干净,石桌上的茶壶不干净,指着相夫光子,怨气巨大的奚落,气到极点还要动手打人。
千灯一把将他制服:“搞清楚,这是明妃楼,岂容你造次!”
相夫洋为此气急败坏的一顿发火,指责相夫光子管不好下属,接着居然徒手捉住一只清早采食露珠的麻雀,冲到相夫光子面前,对着长清就将小鸟活活撕碎肢解了,长清被甩了一身血,却不哭不怕不闹,只是紧紧抓着妈妈的手臂。
相夫洋见这一岁小儿如此镇定,瞪圆了眼睛大吼:“看看这孩子!跟你一样狼心狗肺!长大以后肯定六亲不认!”
明妃楼的人各有各的忙碌,没人有工夫奉陪相夫洋的找茬,一个照顾不到,就被这中年人钻了空子,光子不过是去外间拿奶瓶,回来就看见相夫洋手里被大卸八块的可怜麻雀,还有被他不以为然抹了一脸血的女儿,她十分气愤,已经给长清洗干净了,结果又来了一次,却知道从前也好现在也好,父亲是没可能讲道理的。
相夫洋还不等她说什么,就自顾自发泄起怨气来,怨妇一样的诅咒光子:“这逼样了还生孩子呢啊?不怕得病啊?”
光子确认了自己的感受,那就是已经完完全全不想见到他,不想听他说话,一年两年不见面也缺乏想念,她让芜华把长清带下去洗澡,然后不必再出来,转头就笑呵呵的跟她父亲说:“您就别把您姑那套优良传统拿出来用了,她八岁就能钻进邻居家的鸡棚,徒手拧掉一个个小鸡的脑袋,并以此为荣炫耀到死,她宝贝孙子两岁就能把小鸡仔拍得肠穿肚烂,连我这个姐姐看了也触目惊心,现在您又手撕麻雀,你们这条流水线真连贯,跟鸟类有仇怎么的?可惜,我最喜欢鸟类了。”
言罢转身回屋,相夫洋怨气找茬改为怨气咆哮,还要追上去打人,却被芜华一把推出去了:“大冷天的往这赶,大早上就怨气深重的找麻烦,你还真不怕死道上啊!”
芜华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听到他讲第一句话开始,就本能的产生了厌恶,作为一个男人,相夫洋每次说话都能跟个怨妇一样满嘴满面的怨气,就没见他有高兴的时候,听说,活了好几十年,就因为每天对谁都是满肚子牢骚,满脸的怨气,才一个朋友都没有。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没交下,什么事也没做成,就知道一味的怨天恨地,现在还想拖累老婆孩子。
他不能容忍被一个侍女赶出来,冲回来接着骂,惹得芜华不得不继续应付他:“真是活久见,没见过谁家大人一来就怨气找茬的,一来就是,一来就是,无一例外,你就见不得你女儿过的舒服是不是?在人家人生得意的时候,想着‘不能让她这么便宜’所以来让她难受是不是?满肚子怨气,懦夫一个,不敢找别人撒,就跟老婆孩子能耐,你老婆是个奇葩,一面痛恨你一面又离不开你,所以你有恃无恐,在老婆面前撒够了,就来找女儿接着撒!”
白天来闹还嫌不够,到了半夜,相夫洋竟然偷偷摸摸又闯了进来,明妃楼半夜闹贼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他这种进来以后,趁夜深人静忽然一嗓子传遍整个区域的做法,真是旷世奇闻,他故意跑到孩子们和光子同在的寝殿,大声咆哮吵醒他们,还指着和光子容貌相似的外孙女暴骂:“以后这小b玩意得教育的和你一个b样!看你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活不长!”
光子冷笑,他和母亲最大的兴趣,估计就是口头祝愿她折寿了。
他喜欢学兰咏小儿子阿金做贼,悄无声息的私闯进来,光子姑且忍了,可他故意这样叫嚷,把赤夏吓得哇哇大哭,长润和长清也睡眼惺忪的一脸不舒服,就叫当妈的她不能接受了,当发现没有人甩他以后,他还会用力摔门,以突出存在感。
隔三差五的,就主动跑到明妃楼来甩脸子发脾气给光子瞧,光子刚接到虹端的施压——好好照顾父母亲戚,不能冷待。她只能忍着不悦任他唾沫横飞,刚开始,她不理会,相夫洋就在外面,故意弄巨大的噪音引人注意,生怕吵不到光子似的。
长润正在读书,听到外面的声音问:“妈妈,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光子抱住他,温柔的说:“外面在做爆破实验呢。”
“可里珠阿姨说,是外公在闹呢。”
“里珠?她怎么又进来了?”
“妈妈,外公为什么这么做呀?”
“长润,别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专心致志自己的学业,不要分神,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妈妈再告诉你。”
长润点点头,幼小的他,还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传言正朝着两个极端发展,反对光子的,自然颠倒黑白完全袒护相夫洋白辰霞的行为,支持光子的,则说这当父母的,是给自己绝后路呢,当真鼠目寸光。
实际上,鼠目寸光的,还有这个叫做里珠的,“劫后重生”的侍女,她之前犯的事儿,不知花了多少工夫和金钱,才走了后门提早出来,然后又走了个大后门,得以继续在炎之皇城里混。
帝恒从不管女眷女客女侍这些相比国事而言的鸡毛蒜皮,光子这方面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想去叨扰帝恒,严格来说,这是国后和内务苑的管辖范围,现在,海罗莎接手前任歌莺,除了国后之权,也顺带掌控了内务苑,因此光子只能去找她,她虚心的给海罗莎提建议,希望海罗莎能裁掉一些不合格的人员,结果,惨遭海罗莎冰冷的拒绝,虽然王室公主已经用最礼貌的措辞最平和的语调相告了,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寒意,还是让光子不得不放弃游说。
三赔舒窑赖在医师院不肯走,直到人家驱赶她,这下,白辰霞又得了闲了,以往就经常跑到光子面前说她爸爸相夫洋多恨她,这次,更是一张嘴便是老掉牙的旧梗:“你爸现在对你的恨劲儿可大了。”
相夫光子不置可否,从她有印象开始,她爸对她就几乎没有恨劲儿不大的时候,虽然她完全搞不明白她爸怎么想的,不过她妈也不用总是一副生怕她忘了的样子,一次次主动重复给她听吧?
对于父母的脑回路,她早就不打算探究了,只知道父亲天天要叮嘱母亲一遍,不要给她这个女儿做一次饭,不要给她这个女儿一国币,也不要去明妃楼看望她。
光子心下大喜,如果最后一条母亲遵守了,她相夫光子就少了一半的麻烦,怎奈,母亲还是乐不可支的,天天偷摸来找光子,转述她父亲的原话以及对她的怨恨。
从光之国开始就这样了,久而久之,光子已慢慢从伤心变成麻木了,既然改变不了那只能接受了,所以她希望母亲不要多费唇舌来给她通风报信,因为不痛不痒的东西,说多少她还是不痒不痛。
“你爸说了,不让我来见你,不让我给你一点好处,谁让你不经我们允许就结婚生小孩了!还有,明天他来明妃楼啊!”
“他又来干什么啊?”光子一面在石桌上捣碎鲜花做胭脂,一面倦怠的问。
白辰霞理所当然的大吼:“人家的家回来不正常么!”
“明妃楼是赤帝陛下专门给我建造的宫殿,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你的命都是他给的,你所有的东西不都他说的算吗?”
光子直接点明,希望父母有这时间好好干点正事,别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对明妃楼突然袭击,白辰霞听了,居然气愤的跑到明妃楼大门口撒泼,在那里展开骂街技能,声飘十里,刺耳至极。
光子呆在寝殿里,却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体在发抖,不论怎么抑制,都难以减缓幅度,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她看向自己的孩子,伸手捂住长清的耳朵:“长润,自己把耳朵捂上,不要听。”
不论长润、长清还是赤夏,光子都拒绝让他们跟那帮亲戚独处,甚至靠近都让她感到恐惧,白辰霞可以当着孩子的面照旧辱骂诅咒光子,相夫洋也可以一边激愤咆哮一边动粗打人。这样的景象,这样的声音,光子连一秒都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接触。她多多少少已经被污染了,决不能让这些污秽肮脏之人再去祸害她的下一代。
亲人怎么了,她否认过这重关系?还是说亲人对她做任何恶劣的事,她都该因为这层血缘关系而逆来顺受不得反抗?一旦反抗哪怕只是发出一点声音她就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女?这般思想的亲情绑架者们,惟愿今生来世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也能保持这样的高风亮节。
赤夏还小,光子以为他不会明白那些噪音的意思,结果惊奇的是,最小的赤夏学着哥哥的样子,也用小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他坐在婴儿车里,嘴巴还叼着奶嘴,什么都不懂,只是本能的学习着哥哥的动作。
即便如此,相夫光子还是感动的流泪了,从而,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就算虹端来下令,就算外界给她施压,就算她的名声被无限抹黑,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不会让他们三个,受到一丝一毫的污染。
这段期间,帝恒只要处理完国事,就会专心致志的对长子长润实行魔鬼训练,一天都没停歇过,而对大儿子寄予厚望的光子也是一样,作为儿子的武学老师,他们夫妻可谓是时而分工明确,时而搭配默契,全方位无死角的对炎之长润进行最高级别的教育。
对孩子进行早期教育,是很多年轻父母的共识,但到了某些老一辈的眼里,比方说特立独行白辰霞,这就成了难以理解的作践,先是大摇大摆不请自来,得知长润三岁多就开始正式接受文武磨练了,立刻拉长脸,用冷冰冰的语调做百分百全盘否定。
在皇城里生存让光子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随随便便轻信不该信任之人,加上她和帝恒一样,是个把亲疏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的类型,因此,就算是血缘至亲,她也知道,容忍退让是一回事,接受迫害是另一回事。
母亲白辰霞罕见的送来一碗鱼翅羹,还招呼长润过去喝,光子抢先一步把碗夺走,看着儿子充满希望的天真小脸,光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碗羹有问题:“有点凉了,我拿去热热。”
白辰霞一脸的看笑话样:“你是不是手不好使啊?摸不出来是温的吗!”
光子神色严肃:“妈妈,请您适可而止,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多说什么,是给您留颜面,至少要让长润记得,您是一个‘合格’的外祖母!”
“我告诉你我用不着!有本事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给你儿子喝他外婆拿来的东西?你告诉他啊!”
一个才三岁的孩子,光子不忍让他过早的知道人心险恶,而且,这险恶之心来源于匪夷所思的亲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看着相夫光子自己将鱼翅羹吃掉,白辰霞狰狞的狂笑数声,于她而言,这明妃楼里谁喝都是一样的,都会给她带来鲜血四溅的快感。
光子起初以为是毒药,那样的话,她还能用自身修炼过毒术的经验,克制一二,等待治疗,可偏偏,鱼翅羹里下的是“血溃之药”,这种药物会切断人体内部的血管,造成无法抑制的大出血,严重的,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毙命了。
赤帝听说后,连国会都来不及开,急匆匆赶到明妃楼,芜华已经按照光子昏迷前的吩咐,将三个孩子带到里殿去了,直到失去意识,光子都不想让长润他们目睹到一丝一毫人世间的肮脏。
医师院紧急抢救室外,赤帝惶惶不安的等待着,他的每一个神情细节,每一个举止动作,都牢牢牵动着海罗莎的心,海罗莎也是思考了一阵才肯出手帮忙的:“国主,刚刚医师说,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可以,不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她有事的!”
“说来也怪,听侍女说,白辰夫人送去了一碗有毒的鱼翅羹,纯王妃是在知晓真相的情况下才喝的,这是为什么呢?”
海罗莎身边的锁钥伺机开口:“不会是为了让国主心疼,故意用的苦肉计吧?然后不小心玩大了,没想到亲妈真要弄死自己!”
“锁钥,闭嘴。”
“是,国后大人。”
帝恒的眉头越皱越紧,海罗莎看着,心头极不是滋味:“国主,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救她一命。”
帝恒来了精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什么?”
“我们家族有一种速效止血药,疗效比‘天水之露系列’更迅捷,服用以后,不论体表还是体内,粗血管还是毛细血管,都会火速的愈合,还可以再生所失血液,只不过……有副作用,服用者在苏醒以后,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胖,脂肪急剧增长……”
帝恒想都没多想:“不管那么多了,救命要紧,药在哪?”
“锁钥,马上回去取。”
“是!”
幸亏有海罗莎的止血药,相夫光子才顺利的捡回一条命,不然,帝恒真打算把她送回凝光城去救治了,病床上,赤发女子容颜如雪,没多久就打开了眼帘。
帝恒等到了她的苏醒,既高兴,又有些责备的意味:“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不想让长润看到他外祖母的真面目,你也不能把她送来的东西喝了啊。”
“对不起,其实当时,我也是有点赌气……想着,与其这样备受折磨,不如就随了她的愿,况且,如果我真的救不回来,她就会担负起谋杀亲女的责任,就不必再担心……她,还有他们,有机会接近长润了……人不就是这样么,不闹出点大事之前,是不会重视这些隐患的……”
“我说过,不许你伤害自己,更不允许你牺牲自己,如果长润视野的清净,要靠你的牺牲来实现,我宁可……”
“帝恒。”光子抬手掩住他的嘴:“不要说这种话,为了长润,为了孩子和你,做出任何牺牲我都甘之如饴。”
帝恒欣然地弯起了嘴角,却在下个瞬间发现光子的表情有点不对,她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挺身坐了起来,血气上涌,她差点又喷出一口腥甜来。
“光子!”
“我是怎么了,我的手……”
帝恒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将她裹入怀中,竭力的安抚:“冷静点,听我说,当时我想救你,就用了海罗莎给的止血药,否则,你没这么容易过关的。”
“就是说,这止血药的副作用,是会让我发胖吗?那……我会胖到什么地步?”她有些害怕,仰头看着帝恒,眼中的星光点点闪烁。
帝恒用力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对你永远不变。”
相夫光子以为,不论怎么个胖法,都会有一个阶段,一个缓冲,像她这样,一个星期就增重三十斤的,恐怕整个人间也绝无仅有了,她站在明妃楼的落地镜前,惆怅满满,这臃肿的身躯,圆滚滚的面颊,还是那个消瘦苗条的修罗战士吗?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了活命,换做她是帝恒,也会这么抉择的。
帝恒还是跟往常一样,得空就往明妃楼跑,看完孩子看老婆,完全没有因为光子变得臃肿而嫌弃她,凤姬曾经说过,男人如果打从心里嫌弃一个女人,哪怕只有一点点类似的心思,都会从目光里流露出来的,脸上的笑容伪装的再好,嘴上的话语讲述的再甜,心思细腻的女人都会一捉一个准,可光子,就是没从帝恒眼角眉梢察觉出哪里和往日不同了。
最后,还是她自己憋不住了,打断这殿里的笑语欢声,让一如既往的家的氛围稍稍停滞:“帝恒,我会尽快恢复原样的。”
“光子,我不在意这些。”
“可我在意,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能继续胖下去。”
“光子,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件事操之过急,没有什么是比健康和生命更重要的,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光子抿嘴一笑,就算胖胖圆圆的,印入帝恒的眼睛里,也会变得可爱无比:“我想去长乐宫一趟。”
“去见海罗莎?”
“嗯,我要好好谢谢她。”
带上礼物,怀揣感恩,光子踏入了长乐宫的地界,锁钥跟看到怪物一样尖叫无比,相当失礼,可光子不跟她计较,她今天是来找国后的,人人都说,海罗莎有着不逊于歌莺的宽容与善良,光子相信,这次人们的眼光不会差。
海罗莎对于光子的造访也显得很意外:“我以为,你会怪我。”
“你救了我的命,我对你感激都来不及了,如果不是国后大人当机立断,我已经死了。”说到这,神情温婉的光子苦涩一笑:“我死了倒也不要紧,就是不放心我那几个孩子,所以国后,请接受我的致谢。”
“不必客气,你能恢复健康,我也很高兴,我接受你的致谢,快不要站着了,咱们坐下说话。”
公开场合里高冷美艳的海罗莎国后,私底下却是个温柔和气的人,光子对她的好感增进了不少,同时也有一个焦虑,那就是……帝恒。帝恒作为她们两个“共同的男人”,会让她们彼此的关系陷入尴尬境地,光子在想,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换做之前,她还对帝恒感情不深时,她大可以宽容大度的推他去别的后妃那过夜,可时至今天她不能欺骗自己,在感情这条路上,她一点也不想谦让了。
白辰霞果然跑回来幸灾乐祸了,可嘴上说的再痛快,也止不住相夫光子体重速减的现实,光子平时就喜欢做体育运动,或干脆练武打拳,加上药物附加给她的脂肪并没有多结实,她坚持了十来天,就减了将近二十斤,明显的见瘦,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白辰霞没想到自己的血溃药这么不给力,折腾来折腾去,人家恢复原状了,咋也没咋地,那她费了牛劲才从锁钥那里买到的药,不是都白费了吗?因为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光子再不开心,也没有像追查其他害人者那样,去审问追究母亲的毒药来路,因此,白辰霞背后真正的主使,才能隐遁成功。
国后又送了八珍补品来给纯王妃补身子,更加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大侍女身上,为免遭人怀疑,锁钥决定此后少跟这妇人碰面。
光子还傻乎乎的感念海罗莎的关怀,暖意萦心。白辰霞理直气壮的抢过去吃,还说,她女儿的东西,就是她的,别说几味补品,就是明天她把外孙子卖了,也是天经地义的。
光子不置可否,只要母亲别歇斯底里的撒泼胡闹,说什么不切实际的疯话,她作为女儿的,都能忍受,谁叫,这重血缘关系,是横竖都切不断的呢?
“芜华,记住,只要白辰夫人、相夫先生以及这帮从光之国来的进入明妃楼,就把长润他们带到外人寻不见的地方去,从此开始,我不会让三个孩子,接触这不可切割的污浊。你们也要注意,不要在三个孩子面前吵嚷怒骂,既然环境和人物不可改变,那我就改变路数。”
——这,是相夫光子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