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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014章 ...

  •   相夫光子不但完全拒绝了火国王室的规劝,甚至还跟着帝恒明目张胆来火之国订婚,现在术法界都传开了,火国虹端亲王唯一的儿子,这个国家最优秀的王子,竟然要娶一个出身贫寒口碑不佳的女子。
      订婚之后的帝恒,整整一个星期没来光域看望光子了,他擅使空间术,可以瞬间抵达目的地,如清风流云一样出现在未婚妻的身旁,但是他没有,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他有多久没来,光子的心情就低落了多久,身边的人都劝她宽心,都以为帝恒王子是回去筹备和未婚妻光子的婚礼了,结果他们等来的,只是一个晴天霹雳——帝恒确实在筹备婚礼,而且还盛大隆重的举行了,因为,迎娶的对象是风之国的歌莺公主。
      歌莺公主是风之国非常著名的王女,美色天成,仪态万端,容貌就和她天籁般的歌声一样美,是风国国主歌顿最钟爱的女儿,也是被臣民们誉为“最完美女性”的公主殿下。
      据传,风之国因还不起火国债务,年仅十五岁的公主就主动牺牲自身远嫁外域,依照规矩,她完全可以嫁给和父亲同龄的虹端亲王为妻,可虹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居然让他唯一的儿子娶了这位尊贵的公主,并当场宣布,立为正妃,即便以后帝恒承袭了父亲的亲王之位,即便帝恒将来会得到特权纳娶多个女人,歌莺公主,也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身边地位最高的女性。
      这个消息,一下子抚平了那些“帝光婚礼”反对者们焦躁的心情,同时,也将相夫光子的处境推入地狱,向她狂涌而来的,不是那些反对者的怜悯,而是来源于他们更加凶残的报复式嘲笑,那些迁党遗留下来的旧患,像张牙舞爪的恶魔,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去全面的,打击这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抢在相夫光子之前,虹端亲王不惜越过“订婚点红”这条百年不变的规矩,直接让风国公主成了儿媳妇,现在普天之下都知道,风之国的公主歌莺,才是火之国亲王王子帝恒的妻子,却通通忘了,就在不久之前,帝恒王子的订婚对象,是另外的一个。
      新婚燕尔的帝恒王子,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早上,出现在了凝光城内,虽然光子的很多朋友对他有了成见,不想理会,但一想到他必须给光子一个解释,就让开了道路。
      “光子,我想过了,我们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
      他轻轻的说着,就好像这些天什么意外之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各大报刊杂志,把火风两国的联姻宣传的沸沸扬扬,相夫光子真不敢把那忘性极大的新郎官,跟眼前这一位沉稳温厚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光子却还是没忍住这冷笑的冲动:“你已经有了那么好的老婆,还找我做什么。”
      “光子,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很认真的看着她,就跟以往一样,不存在蓄意的欺骗和谎言。
      但他还是用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掌掴了她,这让光子无法忍受:“我会亲自写信给虹端亲王,如果你还需要侧妃什么的,就请他做主换人吧,因为我想,这样一来你们父子两个就不会行动上有出入,你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了。”
      各国长久以来,形成了惯例,贵族和百姓,都只能遵循一夫一妻制,不过国君却可以同时拥有多名女性,他们为了繁衍出优秀的后代,有更加多重的选择,故而坚定的流传到了今天,一后多妃,一妻多妾,至于储君、王子和亲王,得到国主颁发特权的话,也是可以同时多娶的。
      炎之帝恒,就是从炎之焰神国主这里得到了这份特权,因此,他征询“未婚妻”的意见,要将婚礼如期举行:“风国公主的事,发生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是父亲做主的,而我,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确实没有回绝的理由,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跟你之间的事。”
      光子眯起双眼,一种从未有过的鄙视从眼神里流露出来,她怎么都没想到,炎之帝恒会如此心安理得的,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你以为我相夫光子,稀罕给你当什么小老婆吗?我是出身低,但我的尊严可不比你们这些王室贵族卑微,现在我告诉你,联姻也好,合作也罢,如果你们想继续的话,就去找别人吧!少在那唱白脸红脸了,你一面坚持联姻,你的父亲一面派人来让我知难而退,你们父子二人在搞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光子,请你冷静一点。”对于发火的“未婚妻”,炎之帝恒的神色和语气,如旧平淡,他是那种能够把情绪很好的把控住的类型,喜怒不浮于色,哀乐不表于形。
      “我很冷静。”光子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怒火尽力咽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斤两,我有自知之明,我样样比不过你,和你有天壤之别的差距,不过我想请问,我有哪一个时刻,是死缠烂打非要你和我在一起的吗?我是个不甘于为了出身而自卑的人,因为我相信,一个人的价值和意义,取决于他自身的成就,而不是血统、家世这些不劳而获的拥有,可是从你跟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以后,我才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即便我不在乎、你不在乎,你背后的火之国王室臣民不还是在乎的很吗?天下人不去在乎的,又有几个呢?就因为他们在乎,所以你的父亲给你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高贵公主,而你,不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吗?”
      充满指责的话语,不甘的质问,这些,都在炎之帝恒的意料之中,他安静的看了光子一会儿,等待她从柳眉倒竖,慢慢平复成无波无澜的表情状态,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失去冷静的温和声音,才渐渐响起,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叫人倍感意外:“你凭什么擅自认为我是怎样的人,现在事实和你自以为是的主观不一样,你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归根结底,从一开始就是你个人的失误。我从未说过,作为王室的我,只会有一个异性伴侣。”
      红发少女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通通遮掩不住,在这一刻,她只觉得耻辱:“好,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帝恒的语气逐渐降低了温度,平和之下隐藏的波涛,令人胆寒。
      “意思就是,那场订婚不作数。”相夫光子决绝的表态。事实上,打从她听说帝恒另娶他人开始,她就已经萌生出这个念头,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知道,我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这一刻开始,炎之帝恒眸中的温度已然冷却成了寒冰。
      光子也将情绪,调整回最冷静的状态,她想,只有尽早抽身,她才能尽快找回原本的自己,尽管还是有心痛的感觉,可笑痕,还是无知无觉蔓延上唇角:“我没有耍脾气,我是认真的,帝恒王子,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这,不是你单方面可以决定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一定要我委屈自己吗?你不像是会勉强他人的人,希望你尊重我!”
      “你为什么会觉得委屈?我不懂。”帝恒充满睿智的目光里,居然泛起连光子都觉得讶异的天真:“就算将来共处皇城,你不喜欢她,可以不相往来,我也可以让她不来打扰你,彼此间互不冲突,为什么不能接受?”
      光子发怔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反问:“你真的不懂,情感的专一性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和其他人分享伴侣吧?”
      帝恒的表情,于是定格在微微茫然的情状里,光子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但这个瞬间却被她捕捉的清清楚楚。这个男人,并非寻常花心滥情之辈,他的认知里,可以共存的女性,仅仅是从他的思想里出发的那一种,就好比他不会为了哪个女人争风吃醋一样,此时此刻的炎之帝恒,还没弄清楚女人之间的波谲云诡,更没想过,情感的专一性是什么东西。
      相夫光子终于做出了一个最可怕的构想,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回对某个人,产生这样的揣测——炎之帝恒,怕是连什么叫情爱都不明白吧。一个人一旦对某领域里最基本的概念懵懵懂懂,那么,对这个领域里的任何理解出现偏差,也就都不奇怪了。

      最近,只要她和帝恒在城外碰面,就都能感到兰珂的尾随,光子以为她只是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一时间没有计较,在上主会议上,兰珂数次不把晴尊放在眼里,摆明了是记恨那天的事,那天光子和帝恒订婚,作为光国国君,玉灵碧派了一队使者前去道贺,兰珂的软磨硬泡被她拒绝了,因此兰珂怀恨在心。
      往常,兰珂就有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在她满腹意见的晴尊面前,更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只要玉灵碧开口嘱咐,不论对象是谁,兰珂都会准时的横插一嘴。
      一句话一打断,三句话没完就横插了三次,这让相夫光子彻底雷霆大怒,呵斥她滚出去,兰珂则反唇相讥,大骂相夫光子凭什么让她出去,还不停的打哈欠,把国府的会议场合,当成了她为所欲为的菜市场。
      玉灵碧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可这不表示,她赞同兰珂的行为,只是现在,她有些失望,因为她也找了兰珂很多次,可兰珂每次都当面答应,一转头,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会议结束后,光子折返紫恒殿,想好好的睡上一个午觉,探樱他们都去忙了,好不容易能忙里偷个懒,养精蓄锐,可兰珂不合时宜的出现,又让光子那未消的余怒,卷土重来了。
      况且,这个“帝光反对者”,怎么都能想出一大堆反对的理由来:“帝恒王子当然适合歌莺公主那种类型和身份的人,倒是跟你,性格身份一点都不匹配。”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光子斜倚在贵妃椅上,好笑的瞅着她。
      “又是少主又是王妃,相夫光子你也想太多了,什么你都想要啊。”一想到这红发女人的生命之元还在自己手里,兰珂就有一种总能占上风的优越感,她的认识里,她可以不拿相夫光子当回事,但对方绝对舍不得这样:“身份问题,帝恒娶歌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今天在国会上让我丢脸,不就是迁怒我吗?”
      “既然聊的不愉快,就不要聊了,我还有事,请你马上离开。”
      “不愉快?我可没功夫在那里跟自己过不去,莫名其妙无中生有我还不至于,你这直接赶人走是让我不爽?行,都没工夫,呵呵。”
      “你现在的语气难道不是冷嘲热讽?”
      兰珂冷笑:“我无缘无故嘲讽你哦?”
      “所以你这次登门所为何事?”
      “我坐坐不行?把话说清楚,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不行?我乐意!”
      光子已经快忍到极限了:“跟你说话,我还得听你制定规矩是吧?”
      “我不能制定?我就提了,你也想定规矩?我就是来找你的,怎么着?开玩笑,不就是我说你不喜欢帝恒你不乐意了么,呵呵,简直不在一个频道。”
      光子有时候就想,她会对一个无理取闹之人容忍至此的理由,换做一个陌生的,她早一拳砸过去了:“话题从一开始就是你单方面挑起来的,我什么也没说。”
      兰珂再次冷笑:“你可拉倒吧,你少说了?不是我说一句你答一句?你说了三句我问两句不行?那我问不行吗?你就是故意让我不爽的?”
      光子濒临爆发:“故意让你不爽?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我有必要专程让你不爽?别觉得自己这么重要。”
      兰珂瞬间气炸:“说话真够难听的,呵呵。”
      光子头一次发现一个人可以语无伦次到让她听不懂的地步,而这个让她听不懂的人,还把这个“不懂”完全归咎到对方理解能力的问题上,顿时对兰珂整体心累无比:“我怎么说话,不需要你指挥。你想讲的道理,我都懂了,可以闭嘴了吗。”
      “懂了我还不能说了?我说我的,你听不听随意啊。”
      “最后再强调一下,我还有事,请你这位客人离开我的寝宫。”
      兰珂才不管她说什么,反正以牙还牙最解气了,于是又拿出惯用台词之一“彼此彼此”挖苦了一堆,用来做以牙还牙的解气方式,才不管是不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驴蹄子不对马腿呢。
      一语落下,兰珂才放心的离去,不过到最后她也没说清楚,她何以恼恨的来这里撒泼,光子不懂,只巴不得玖鸽兰珂从此离自己远点,有多远就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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