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想跳槽的第三天 ...
-
神盾局全部信息公开的第一时间，黑白两道的各方势力都开始了为期数天的情报分析。
九头蛇的计划彻底宣告破产，诸多神盾局在职或与其有联系的成员被缉捕或击毙，亚历山大·皮尔斯赔了个干净，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任何机构都清楚神盾局方面这么做的下场，神盾局从今往后将不复存在，至少不会再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人前。他们感叹神盾局局长手段之果决，这不妨碍他们同时将神盾局既有的资料用来扩充自己的情报库存。
FBI负责做数据排查归类的其中一位人员将发现的封存档案上报给了上级，这东西在FBI的系统里兜兜转转，最终分发了一份副本到詹姆斯手里，于是赤井秀一也知道了。
CIA的卡尔顿探员边打瞌睡，边整理他负责的那一部分上司认为无关紧要的通讯记录，看到熟悉的名字还饶有兴趣的保存下来，转发给他那位不近人情的不是朋友的朋友，旁边的同事正在上报，看样子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
风见裕也拿着情报科发过来的紧急通知，面色凝重地把得到的信息转述给了自己的上司降谷零，安室透浏览了一遍，波本没控制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诸如此类的情形在全世界各大特务机构中不断上演，相应的，黑恶势力则开始按图索骥地转移各自被关注到的部分，二者齐头并进，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不知情的琴酒。
听朗姆说完他这几天发生的大事，琴酒有点感慨，九头蛇已经与神盾局融为一体，无可分割，一同毁灭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是他没想到弗瑞的行动如此之快。
美国队长和黑寡妇的效率实在给力，他有点羡慕。
朗姆把资料递给他，脸上充满了看好戏的表情，让琴酒不禁一阵恶寒，但他现在只天真地以为是老头日常发疯。
那份资料琴酒看了不到一半就面色铁青地放到了一边，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往后看的必要了，资料里的一切都有他的亲自参与，没人会比他更清楚这些。
他知道九头蛇那边会给他再做修饰，结果这他妈给他编了个什么破剧本。
朗姆洛没有这么恶趣味，他与琴酒的同事关系还说得过去，绝对是那个欠了十七顿打的家伙的手笔，真是为他从来不对暗号找了个完美的开脱理由。
这是琴酒有生以来第二次后悔——第一次是在十一岁——他后悔把那份文件发了出去，因为他着实没料到神盾局的数据会被公开，美国队长总是能做到常人之所不能及的事，尼克·弗瑞的解决方法也确实超乎常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回他也亏大了，他不该笑话皮尔斯的。
朗姆搜集情报没看出多么厉害，但在利用情报这方面，他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他清楚地了解公方与他们之间的信息差，大到足以成为淹没对方的深渊。
可惜的是，朗姆和琴酒之间也有这如渊一般的信息差。
朗姆在叙述计划的同时，琴酒在想，如果他还能遇见他的二线，他就让他夜沉纽约港。
东京湾也成。
九头蛇的同事情谊就是这么脆弱，不过组织的同事情谊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是传销公司，一个是假药生产技术有限公司还附带倾销假酒，琴酒对哪个工作单位都提不上好感——工作就是工作，不是生命；同事就是同事，不轻易当作朋友，这是琴酒一直以来奉行的职场基本准则，他至今没觉得需要修改。
琴酒完全没在听朗姆的陈词烂调，明面上他虽然地位略低于朗姆，但实际上他和朗姆同级，他不需要听从朗姆的指挥。
朗姆做事总想压他一头，他一直不明白老家伙针对他的胜负欲究竟从何而起，似乎从某天起他就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了。
对于这个臭老头，琴酒十八年来学到的最重要的一条真理就是，别听朗姆的。
就比如上一次，他难得听了朗姆的命令收手，结果直升机被那个同样变小的小鬼给一足球踢了下来，直升机问题不大，可差点组织里唯四兢兢业业干活的打工人都报销了。
可恶的糟老头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毫不留情地把锅扣在了他头上。
琴酒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也不是甘愿吃哑巴亏的人，为了公司发展，某些无法追究的责任他可以大度地放过，但这种能够精确到凶手个人的栽赃，他半点不会手软。
九头蛇的丧钟已被敲响，那么组织陪着九头蛇一起去死好了，琴酒想，感谢美国队长的倾力付出，让他能这么快就看见实现这个梦想的曙光。
真的，他真的如此真情实感地这么想。
……
波本看着琴酒走了出来，面色如常，似乎无事发生，他不免对风见发来的信息产生一点怀疑。
他情绪如此复杂的原因也很简单，同样用一句话就能说清。
神盾局有琴酒的资料。
不是犯罪记录，不是行迹追踪，没有任何人能够相信真相——琴酒是神盾局的断线卧底。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是波本的第一想法，这一定是本年度最佳冷笑话。
风见裕也发来的档案记载非常详细，连签署的协议书的扫描件都有，当然名字不是琴酒。
波本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能看见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样子，此前他一直以为黑风衣和黑礼帽在琴酒身上是半永久装备。
神盾局的证件照让他大开眼界，照片中的琴酒还带有一点少年的青涩，倒是头发依旧长出了照片的边界，神情严肃，不是如今一副随时掏枪把人宰掉的嘲讽表情。琴酒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有多大，二十岁，十八岁？
他如何能这么年轻就加入特务机构，并在短短几年内就去做了卧底？
通讯记录完美地展现了琴酒自卧底以来的全部经历，非常不幸，他的一线和二线都是九头蛇卧底，这两位接头人将琴酒发回的重要情报一概拒绝在神盾局真正的情报系统之外，神盾局拿到手的一直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外围情报。
九头蛇不需要组织的情报，有证据表明他们之间有合作，九头蛇要的只是坑害琴酒。
琴酒是被排挤出去的，他在神盾局里碍了九头蛇的眼，看他在组织期间出色的业绩就足以证明，如果他留在神盾局，会成为九头蛇未来极大的阻碍，那么便让他作为一个罪犯，作为一个永远和正义搭不上边的罪犯去死，他的一切过往都将被九头蛇永远地藏在它那暗不见光的洞穴中，留下的只有组织顶尖杀手的恶名。
永远核对失败的暗号，他最开始没有选择给出情报，但到了后来，他不在乎对面到底是什么人了，这才有了记录在案的情报信息，这些都是从九头蛇借着神盾局的遮掩建立的情报系统中发掘出来的。
绝望日渐增生，琴酒在四年多前彻底放弃了，就此失联，二线联络人后续给他发过几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他们没有上报这一情况，而是动手伪造了后续情报。
很明显，他们知晓琴酒已经完全成为了组织的一员，而且他们不需要新的卧底前往组织了。
直到半个月前，琴酒才又传回了一份文件，或许他根本没有指望这份文件能够送到正确的人手中，他只是需要这么做，可笑地求一个时隔四年的安慰。
如果这份文件没有被九头蛇的人员人为损毁，它将敌过日本公安，MI6，FBI，CIA，CSIS，BND……所有卧底数十年间做的努力，组织的全部体系和势力分布都囊括其中，武器储备，资金来源，人员名单，科研进度，组织的一切将完全透明，这也侧面证明了琴酒在组织的地位之高。
因此现实才变得更加荒诞不经。
怎么可能呢，波本再一次这么想，他明明如同诞自黑暗。
……
卡尔顿浏览着这份光辉事迹，感动到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开始在网络上用垃圾话轰炸他的那位杀手朋友。
他还记得自己为杀手搜集情报又一次不幸被抓的时候发生的事。外面传来骚动的声音，他已经开始准备高呼对方的名字，可在看清来人时，他脱口而出的高亢字音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好险没呛死他。
银色长发，黑风衣黑礼帽黑手套，兜里有枪腿上别刀指不定大衣里面还挂一排炸弹，一看就知道要杀人的眼神。
这么显眼的装束，你真的是杀手吗？
是。
杀手这一行，遇见同事，总是不那么愉快的。
但好在这位新见面的杀手先生要的只有目标的死亡，在同他认识的那位杀手协商发现目标不冲突后就达成了统一战线，他答应了来救卡尔顿，顺带要负责从卡尔顿嘴里把情报撬出来。
对了，他先前认识的那位杀手代号是47，一串只有少数人知道含义的数字，他是那少数人的其中之一，新认识的这位代号是Gin，通常作为基酒在调酒中使用，鸡尾酒的心脏。
他得说，多少他也是和47合作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怎么能用撬这个词呢，他哪次不是在对方准备掏枪或者上手掐他喉咙的时候就乖乖如实招供的，而且他又不是不愿意提供，只是47的耐心没有多到听完他长篇大论的叙旧而已。
面对这位新朋友，他怂也怂的理直气壮，至少琴酒没把他撇在任务现场自己走人，而是把他一起带上了直升机。
杀手的道德不能以常理论，他们有准则，但显然不是大众常用的那一套，47如此，Gin也是如此，所以看到这段可笑的悲情记录时，卡尔顿·史密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因此招来了隔壁同事怪异的目光。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他敷衍地向同事解释，丝毫不介意发给47的信息显示着已读不回。
三分钟后他收到了47第一条除任务之外的消息回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想跳槽的第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