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想跳槽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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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不会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无能狂怒，他只是冷淡地退出通话界面，顺带毫无波澜地往心里再记一笔，十七场对练，他都记得，他要找机会让这个家伙废上几个月。
琴酒开始编辑文件，他之前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只是仍旧需要完善和总结，佐拉博士负责分析，不需要他做线状关系图了。
不过关系图本来就没多大意义，组织基本全是卧底，顶多让九头蛇大吃一惊，感叹没想到还有比神盾局还惨的组织，或许上级会考虑把这些卧底都处理掉，好让其他特务机构吃个哑巴亏。
伏特加到了，琴酒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他没有忽略内心隐隐的异样，刚刚接头人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看来他还是需要考虑那极低的可能性，琴酒闭上眼。
让他想想。
时间在他的沉思中跑过，目的地到了。琴酒堪堪理出了一个大概的头绪，他甚至考虑过再打个电话，不过那家伙从来不在任务方面作假，估计现在已经去领队指挥准备登机了。
当初他就是因为拒绝了那个计划才顺理成章地来到组织，主要目的是调离神盾局，可同时也有不想参与那个计划的成分在，彼时他认为那个计划纯粹是上司的发疯之作，结果神盾局也疯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足够疯狂，世界范围内的人类失控，全世界的人类被毒/贩拿捏在手中，几次核/危机，各界知名人物身死——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手笔，标志性建筑们隔几年就会被劫持一次——这个他也干过……
所以他不意外，他担心的也不是这个。
之前他认为这个计划会在策划阶段夭折，或者准备阶段被腰斩，即使进度推到现在，他仍然不认为九头蛇的这个计划会成功，但相应的，到了这一步，无论何人，摧毁这个计划将要付出的代价不可估量，他也不清楚，又没有前例可供参考。
琴酒下车，决定把上报证据的优先度调后，二十分钟后他等来了交易人，钱货两清，对方把U盘放进内袋。
耳机里传来基安蒂的汇报，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还有手中那把伯莱/塔。
这里有监控，也许这就是交易人带人来的自信，琴酒抬起右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另一只手扣动扳机，开枪，倒地。
过一阵子那边情况会无比混乱，牵连无数人，他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员，在组织干了这么多年了，再坚持几个月也不成问题，于是琴酒又翻起了工作短信，丝毫不觉得短短几小时中自己想法的变化之迅疾有什么问题。
得转而开始考虑新的机构了，人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尤其在他无数次因为这种谨慎而活下来后，当然，这次还没有糟糕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琴酒点起一根七星，把打火机放回大衣内袋，通告狙击组的两人调整方位准备开枪，不远处从车里冲出来的人手上也拿着枪，不过他们没机会用了。
车辆连同尸体在爆炸中变成废铜烂铁，油箱爆燃点起的火焰卷着黑烟冲向天空，琴酒看了两眼，转头走了，伏特加急忙跟了过去。
琴酒这几天没什么变化，承包组织三分之一的任务，飞了一趟非洲，处决了两只暴露的老鼠，睡眠不超过二十个小时，其中一半是在飞机上，休息的不怎么样。
再理智的人睡眠如此不足都会变得暴躁，硝烟的味道刺激神经让他保持清醒，鲜血迸出的声音让他岌岌可危的耐心更加动摇，也就促使他的行动更加雷厉风行起来。
因为要是他不效率高一点，休息的时间就会更少，如此一来，恶性循环，人总要为避免自己猝死而挣扎。
他也因此格外厌恶情报组的信息有误，枪都指到人头上了，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他给错了目标，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事后在基地看见波本带着虚伪歉意的脸，他就想也给对方几枪。
鬼知道这个公安卧底说的信息有误到底是真是假，朗姆又很少联系他，不过少杀多杀对他而言没有区别，只要出了问题锅不在他身上。
活都是他干，可以接受，组织恶名的锅他背，可以接受，但没来由的锅不能都他背，他要求已经很低了，毕竟身在一个遍地卧底的组织里。
琴酒又点了一支烟。
作为杀手，抽烟既不利于健康也无益于掩藏行踪，但这是他唯一的消遣了，况且他确信自己的死因绝对不会是可笑的呼吸道疾病，也不会是被循着烟味赶来的猎犬咬断喉咙。
随后的几天里，他抽空把报告写完发了回去，接线人只回了句「已上传总部」，看样子那边忙得不可开交，让琴酒欣慰自己大费周章修改报告格式不是白费力气。
神盾局都成九头蛇第二个温暖的家了，他可无法保证自己的报告上传走的是神盾局系统还是九头蛇内线。
……
琴酒通过瞄准镜确认了目标的死亡，他把狙击枪拆开，放回箱子，设置好引爆时间，清理掉多余的痕迹，随后离开了天台。
目睹有人中枪死亡的人群开始骚动，但这与琴酒无关，他们之间隔了足有一千码*。
他走出废弃的大楼，天台的证据已经被销毁，接应的车停在门口，伏特加是司机。
琴酒交上任务完成的确认信息，接下来是少有的空闲时间，然后他看了看每日的新闻推送。
其中一条是美国队长叛逃神盾局，神盾局方面甚至公开了通缉令。
琴酒看着这条新闻，一瞬间的想法是莫非美国队长也看破了神盾局的本质，显然，更可靠的推断是对方与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交上手了。
计划最终启动前总要彻底清除不稳定因素，但显然九头蛇这次没处理好。
九头蛇，一款美国队长痴汉。
从美国队长出现在世人眼前开始开始，九头蛇就一直追着美国队长不放。
足足七十年，美国队长的丰功伟绩在九头蛇基地中从未停止流传，从小听到大，九头蛇的头号宿敌，每一位九头蛇成员的梦想里总有一部分是抓获/打败/干掉他。
但其狂热程度让琴酒有充分理由相信，假如美国队长对上了九头蛇的暗号，九头蛇就将易主。
皮尔斯哭都没地方哭，苦心经营几十年，一朝被骗全跌停。
不过美国队长又不是九头蛇卧底，他不可能对得上暗号，琴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资料，除非美国队长改改他那磊落的行事作风，毕竟只要他假装一下，至少朗姆洛绝对二话不说，立刻调转枪口。
交叉骨哪都好，就是打小从来没怀疑过美国队长是失忆的九头蛇卧底这件事，见到活的美国队长后，他甚至期盼有朝一日队长能想起来，因此老是有事没事往他面前凑。
这事是二线转述给琴酒的，那会他已经进了组织，他看见了信息，但是没回复。
另一条是×国×地的地头蛇组织领导人因消防栓故障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
消防栓故障概率多大，一个□□老大恰好独自路过的概率多大，消防栓在□□老大独自经过时故障的概率多大，这是被刻意营造的意外。
很不巧，琴酒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虽然交情不深，只有几次在任务现场撞上的交情。
十有八/九是对方接的活，而且是意外死亡有额外提成。
要不说他不想干契约式杀手，太束手束脚了，甲方又是要求公众场合击杀又是要求带走指定资料文件，具体情报一问三不知，问就是你可是顶尖杀手我相信你的能力，还得去救调查情报反进虎口的情报员，一年到头有了上顿没下顿，不想干了转行去当花匠都要被甲方绑架身边人逼着继续干，问就是你可是顶尖的杀手我们需要你，惨，太惨了，这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琴酒一直觉得这位同行在这一方面的抗压能力和他在卧底方面的抗压能力不相上下。
……
琴酒来到组织基地的时候看见了波本，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格外刺激他的神经，复杂，震惊，不可置信，看上还有话要对他说。
别说了，琴酒也有点不可置信，以往波本看他的时候笑得多欢眼里的愤怒和恨意就有多浓，掩饰得再好也逃不过他的洞察。
波本今天这是怎么了，吃组织资金吃多了于心有愧？
琴酒疑惑了一会就没多关注，转而走进了更深处的地方，今天是约定好的与朗姆会面的日子，早点完事早点休息，不然弄不好真的会休克猝死。
也许是受了那边计划开展的影响，听到风声的黑恶势力多少都有点乱了阵脚，琴酒的工作量也因此大增，从四天前就忙得脚不沾地。
他没少腹诽这些家伙都是白操心，根本成不了，就算万分之一的概率成了，死的也不是你们。
好不容易结束了高强度的工作回来赴约，在这期间，琴酒根本没时间关注外界，他在工作时间连手机都是走的专线，只能接收到任务相关的信息，即使是有外星人入侵，只要没掉到他面前，他也接不到消息。
因此朗姆和他谈起这件事时他才格外震惊，同样的，朗姆也震惊于他居然会为此震惊。
明明才四十多岁却活像五六十岁，一只眼睛是义眼，热衷于放权的情报组老大，老是和他过不去的臭老头就差把“你怎么能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了。
可你表情能不能收敛一点。
他理应知道却不知道的东西用一句话就能说清楚。
神盾局自己把自己给炸了。
……妈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想跳槽的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