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逆抚镜花水月》黯鸑

16、【16】110年前最后余光(修)

　　五番队，从那一天起，内里产生了外表察觉不出的剧变。

　　那一天晚上之后，第3席神秘失踪……但静灵廷绝对不会针对一个区区第3席进行调查，即使副队之位亦是可以随时撤换，随时替补的位置而已。虽然平子感到第3席失踪那天正好是市丸银到来之日有某方面联系，但完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两件事有关联，所以关于调查第3席的行踪最后也就变成不了了之。即使平子心里一看那市丸银那阴森的笑脸就不爽，但因为本来市丸银来之前就被指定委派成席官，而第3席的位置因此空缺，所以无法避免地银成为了第3席，并且是整个护廷13队最年轻的一位席官。

　　当然无可避免地，蓝染惣右介与市丸银开始了某样计划，并且毫不避嫌地在五番队内越行越近。

　　——市丸银进入五番队半个月后的某天，5番队长室内。

　　平子终于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坐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又马上趴在桌上，一副累得不得了的样子，而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则是无所事事只静静默默地看着他一举一动的蓝染。

　　“惣右介……”平子趴在桌上望着前方却呼唤起蓝染来，“最近你似乎和第3席走得很近呢。”

　　蓝染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问，没有半秒停顿就回了一个字：“嗯。”

　　平子并没有想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正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比如说为什么，但室内没再传来第2句说话，寂静的气氛得让平子不寒而栗，于是他抬头看着这个，期待能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只是蓝染的目光并没有投向自己，明明应该透明的眼镜，此刻却档住了里面深邃的眼神。

　　这70年来，对蓝染是监视、还是观察、还是想了解，平子心里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他追寻的真相并没有被发掘出来，那个蓝染在平子心中的天枰总在两边摇摆不定——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每每当天枰侧重某一边时，蓝染的表现总会让平子一次又一次推翻自己的结论。

　　而正当平子以为蓝染并不会继续去说市丸银的时候，已经离他上一句话足足有一刻钟的时候，蓝染这时却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平子……他浅浅了笑了笑，无法判断那是微笑还是不屑的笑，那眼镜的镜片折射着阳光，冷冷的，如同他那同样冷冷的话语：“市丸银么？平子队长，我们五番队怎么可以对新来的队员如此冷漠呢，既然你不想和他打交道，那只能这个身为副队的我，帮您去做这件事。……抱歉，请您不要误会我是在教训您，只是被疏远的感觉很难受的，这点我很清楚……”

　　貌似平淡的话语，却让平子梗住了，那话藏着刺，似乎在斥责着他，似乎在说当初他故意和蓝染保持距离这件事。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理屈，不再望向蓝染，继续趴在桌子上不发一语。

　　就在这时候，蓝染看到那似乎带着一点点内疚的表情的平子真子，心里却狂笑了起来，因为很快平子便会知道无论多么怀疑自己，他最终还是会毫无力气地什么也干不了，这个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男人，到时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即使心里在狂笑，但蓝染表情没有暴露出一丝异变，看着被捉弄到已经一语不发的平子，觉得相当无趣，打算离开这沉闷的队长室，于是说了句：“平子队长，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先去处理了。”

　　平子依然若有所思地趴在桌上，随便回了句：“哦。”就继续沉默了下来。

　　蓝染悄步离开了队长室，正打算回自己的起居室，却发现队长室外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少年，正诡异地向他微笑。
　　而他，亦报以同样一个诡异的笑容，并步向了那个少年——市丸银。

　　“银，你居然有这种偷窥的恶趣味么？”蓝染微笑着说，让人并不觉得他有在意这么一件事。

　　“蓝染副队，别说得我如此邪恶，与其说我邪恶，不如说您刚才对平子队长说的话很邪恶吧。之前我就在想，既然我们是一个路上的人，不是应该为怕人识破而应该保持点距离么……原来如此啊，原来我成为您利用的对象呢，还使他内疚。”

　　蓝染笑了笑，未作回应，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下来，继续向自己的起居室走去，而银则跟着他背后，向这同一个方向走去。

　　来到了蓝染的起居室，他轻轻了打开了门，门内是个整洁的房间，并没有过多的装饰或摆设，只叠放着整齐的被铺，并放着一张书桌，里面正摆放着纸墨，笔架，墙上挂着一张蓝染所写的书法，一个端正的“五”字，装饰品欠奉，如果说有的话，仅仅能说柜里悬挂着一簇马醉木。两人轻步走进了室内，然后关上了门。

　　市丸银豪不客气的就地而坐，望了下室内的各种摆设，并发出惊叹：“啊，来过如此多次，可每次来还是必须要称赞一下你，蓝染副队。真的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啊。”

　　“同样的话听1次就够了，银。”

　　如同魔术般，室内的摆设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变化——之前眼前所出现的桌子、柜子、床铺、马醉木……一切一切都在消失，取而代之的各种奇怪的仪器、机器，一地散落杂乱无章的各种意义不明的图纸，整洁的房间瞬间变成了阴森恐怖，乱糟糟的实验室。

　　“该惊叹完了，我们要做的事还多着。”蓝染开口命令道。

　　即使被命令着，银那阴森的笑容从来不曾消失，他慢慢了站了起来，然而以一种不像他这年纪的成熟语气低沉说道：“别这样命令我好么，我好歹是上面派下来帮助你的。”

　　“你知道就好——是要帮助我。这不证明是你需要听我指挥么。”蓝染一边摆弄着那些桌面上的仪器一边说。

　　“哟哟哟，难不成你不担心我向上面反映你这种能力？”

　　蓝染稍微停了一下手里的工作，望向了面前这个少年，认真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而且在我的能力之下，反抗是多余的。与其反抗，不如和我一起。”

　　“哈哈，确实吓不住你，我一向只会赞赏比我实力高的人。”银咧开了嘴笑，笑得更加强烈，“话说那个东仙要，好象不简单啊。经过我观察，你的刀的能力应该是通过视觉才会让对方中了催眠吧。他是个瞎子，居然也会听你的话？”

　　“确实不简单啊，银。我没跟你说过任何我斩魄刀的事，你居然能猜出来，果然是这样才够条件和我合作么。”蓝染表情非常平静，他开始收拾掉落在地上的图纸，并不紧不慢的说着，“……但你猜错了吧，我的镜花水月确实可以控制对方五感，但并非是给人洗脑，不是说我的刀可以让任何人听我的话去做。之所以东仙要会跟着我，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能给他力量，给他复仇的力量，并且只要他跟着我，也能走上复仇的路——所以他和你不一样，他是100%臣服于我之下的。”

　　“哟哟，可据我调查，东仙要以前曾有个女性友人，被他丈夫所杀，而最后那男人并没有判罪，这样的事不是46室所判的吗？你这种话听起来很大逆不道啊。”

　　“你以为我会傻到跟他这样一个只不过算我手下的人，告诉他我所有的计划，还有我是帮46室办事的吗？”

　　蓝染开始在图纸上改了又改，并且在旁边标注了许多记录。银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继续发问了下去：“那个浦原似乎很棘手，估计他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吧？”

　　听到浦原的名字，蓝染停下了手中的笔，冷酷地回应着：“你听46室神化得他太厉害了吧，难道你以为46室能全看透我？到底谁比较棘手，你迟早会知道……而他——注定只不过是我手下的玩具而已。”

　　望着居然会摆出茫然表情的银，蓝染心里不禁笑了起来，同时催促着他：“请不要再发呆，还不来帮忙。”

　　“哦……”市丸银也走到了那张摆满仪器的桌前，听着蓝染的指挥，开始了那神秘的研究。

　　——事件将继续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