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风中滚蛋

5、第四章 当年事

　　叶重机惊醒，迷茫的眼睛眨了眨，终于回了神。
　　“啊，是了，这半个月攒下的碗我都堆在锅台上了。”
　　叶锦脑袋上扣着一个大木盆，冲了出来。“师父！师父！”
　　“喏！你看，刚在集市上救下的鱼。”迷迷糊糊的鱼被抱起来，托给叶重机欣赏。
　　叶重机支着下巴，眯起眼睛，打量半响后方道，“唔，做的不错。好生养着罢。”
　　蓄了半盆清水，叶守帮着把鱼扔了进去。干在空气里了半天，刚扔进去时，鱼还没有缓过神，沉在盆底傻了吧唧的张着大嘴直喘气。过了好一会打了个激灵才知道摆尾巴。
　　“师兄？我怎么觉的---盆小呢？”叶锦和叶守蹲在盆边，叶锦歪着脑袋看了半响，得出一个结论。
　　“嗯，是小。”
　　可怜巴巴的鱼在盆里圈成了半圆型，追着自己尾巴游。
　　“可是，再没有大盆了。”叶锦用手摸摸它漂亮的鱼鳞。
　　叶守一拍大腿，“不是还有你的澡盆吗？”
　　“咦？但是---今晚我还想沐浴呐。”
　　“那你也化回原身，和它一起在澡盆里游嘛。大家都是鱼，怕什么呢？”叶真人的话阴恻恻的从头顶飘下来。
　　一身仙风道骨，叶真人捋着半尺长须，“唔，二鱼戏水，你追我来我追你。呵呵，甚是美妙甚是美妙啊哈哈·····”
　　飘走------
　　“师兄---师父今儿个怎么了？”
　　“许是饿急眼了罢。”叶守一脚把叶锦踢出去，“快去做饭！”
　　叶重机作主下，大青鱼游进了叶锦的澡盆。叶守又费了半天的劲把半人高的澡盆蓄满水。喘着气趴在边上看鱼儿在里面游的欢畅。
　　锦儿挽着袖子在灶房忙碌。
　　叶重机绝对不能饿肚子。师兄弟二人深有感触。
　　叶重机一饿，整个人便会神游至宇宙至深处。行尸走兽般游荡。有一次未把院门关紧，他便游窜上大街，用一种大便燥结时方才有的眼神对每个人点头致意。
　　叶锦想着那次和师兄把师父从包子铺架出来的经过，一哆嗦。手下的刀当当当又快了些。
　　不一会灶台的火苗烧了上来，叶锦刷锅水一倒，上灶开炒。
　　叶锦年纪尚小，身量不够。在怎么精通厨艺，也掂不起大锅，玩不转铁勺。小打小闹的炒几个小炒，剩下的便只是煮汤蒸饭。
　　不多时，灶房飘出各种饭食混合的香。再一会，饭桌上摆了两盘家常的小炒，碧青湛绿。三只大红袍的螃蟹，蟹钳一个赛一个的粗壮。粉蒸肉一碗，油腻腻的直哆嗦到叶真人的心窝里。大骨头汤尚还在大瓦罐的咕嘟咕嘟的煮。最后待这罐汤上桌。叶真人并徒弟二人端坐于桌前，端正了下容仪开始抢食。
　　食事过半，流向肠胃支援的血终于入了大脑，叶真人灵台一片清明。瞅瞅稍微偏西的日头把两颗樟树晒得蔫头巴脑。几只蝴蝶流连在蔷薇架下，一院馨香。锦儿刚刚救回来的鱼在澡盆里乐此不疲的游，想必是恢复了生机，想必也是条鲤鱼，跟锦儿小时一样，总爱拍水。
　　扫一眼闷头吃饭的俩徒弟，叶真人微微打了个饱嗝，觉得，生活如此，甚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