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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莫司年,你够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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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瑶有痛经的毛病,大姨妈来的时候还会感觉小腹坠痛发凉,每到这个时候,入睡前莫司年总会这样从身后抱着她,习惯性地拿自己的手掌为她热敷,这个亲密又体贴的动作总会让姚瑶感觉心里暖暖的,幸福无比。
可是现在,她的大姨妈并没有来。
那女人的事是她梗在心尖上的刺,她很想让莫司年就此做个决断,可一时又舍不得打断眼前这虚幻的温馨。
所以,即便是心里五味杂陈,她还是暂时沉默了。
开口打破沉寂的是莫司年,“程昱说你身子太弱,需要调养,我明天带你去他那里做个全面的检查。”
程昱是莫司年的好朋友,著名的医学博士,有自己的私人医院。
对于这个提议,姚瑶并不感冒,“你知道的,我的伤痛不在身上。”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收了收,语气柔和却又不容置喙,“明天我陪你过去。”
说话的同时他反手握了她的小手,带动她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小腹上婆娑,来来回回,一下一下地,有些痒。
大概是刚才发过烧的缘故,姚瑶头脑不是太清醒,迷迷糊糊还有些睡意,便乏力地闭了眼。
恍惚中,她听到莫司年叹了口气,起身帮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整个晚上姚瑶都睡得不沉,所以她能感觉到莫司年一直都在抱着她,温热的手掌也未曾离开她的小腹半分。
……
虽然很不情愿,可姚瑶还是跟着莫司年来到了程昱的私家医院。
“嫂子来了。”
关了办公室的门,程昱才和她打了招呼。
程昱知道她和莫司年的关系。
程昱比莫司年小几个月,身材修长,五官俊朗帅气,一副金丝边眼镜为他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因为还算熟络,姚瑶和他开了句玩笑,“怎么?你们医院也要搞创收吗?是个熟人就被怂恿过来体检?”
程昱笑了笑,“嫂子,你可真逗,今天这活儿我可是受人之托,没有半点好处。”
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莫司年,两人一个眼神交汇过后,前者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刚巧被姚瑶扑捉到,莫名地觉得他那个表情里有些深意。
不过随即想想也正常,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莫司年有个漂亮女朋友呢,可现在又带着她这个所谓的老婆过来体检,是挺滑稽的。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带嫂子过去?”
程昱又看了莫司年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转头对着姚瑶,“嫂子你跟我来。”
程昱是个健谈的人,可引着姚瑶从他办公室到检查室的一路上,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姚瑶自己本就心绪不佳,自然也不去多想。
也许是空间里太密闭,一进检查室的门姚瑶便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隐约地有些想吐。
跟工作人员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程昱便离开了,年轻的女医生过来招呼她,“姚小姐,麻烦您把裤子脱了躺到床上去。”
姚瑶看了看医生手指的床,她曾在医院做过妇检自然熟悉,“这是还要做妇科检查吗?”
“哦……对。”
女医生低头准备着手里的工具,也不抬头看她,“女人嘛,哪个没有点儿小毛病,查查放心。”
“也对。”
姚瑶没有多想,俯下身去脱鞋子,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她急忙按住喉咙,“麻烦问一下卫生间在哪儿?”
姚瑶冲着水槽呕了半天,直到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才算罢休。
她还是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生怕一进检查室又不舒服,便回去找程昱想让他先安排别人检查,这样她也可以暂时缓一缓。
程昱的办公室是套间,她进去的时候他和莫司年已经进了里间。
里间的门是关着的,她走上前去刚要推门,隐隐听到程昱的声音:
“莫司年,你够狠,骗她来体检,其实是打胎,这么帮着你骗她,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
打胎?!
她是怀孕了吗?!
姚瑶粗粗算了算,这次的大姨妈好像已经推迟了快十天了还没来。
想想自己刚才的反应,又想到程昱的话,顿时感觉一道闷雷自头顶炸开——
莫司年带她过来,是为了……杀死他们的孩子?!
程昱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确定要瞒着她?她是孩子的母亲,也有权利做决定。”
震惊中,她听到莫司年冷静异常的声音:
“昨晚我就已经明确告诉过你,这个孩子,我不会留。”
姚瑶的身子颤了一下,猛地推开房门,“咣当”一声巨响将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惊到,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过来。
“瑶瑶!”
一丝惊鄂自莫司年的眼底滑过。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莫司年的脸上。
“莫司年,你还是人吗?”
她恨恨地咬着牙,腥红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三年来,她一直想和他要个孩子,他始终不同意,理由是她自己还是个孩子,等过两年再说。
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有措施,唯一的一次“纰漏”就是上次套子破了,他买了事后药给她,她悄悄给扔了。
昨晚莫司年对她言语温存,她还曾一厢情愿地以为是他心中有愧,没想到,竟是哄骗着她过来打胎!
程昱急忙过来打圆场,“嫂子,你先别生气……”
“程昱,你先出去。”莫司年打断他的话。
程昱还要说什么,被莫司年冷厉的眼神一扫,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
“昨晚。”
姚瑶逼视着他的眼睛,“刚发现就迫不及待地带我过来打胎?”
她的手掌下意识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小生命正在悄悄孕育着,“你就这么容不下他?是不相信他是你的孩子吗?”
他垂眸与她对视,超乎常人的冷静让她感到崩溃,“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所以,即便是他已经存在了,你也要狠心把他杀死?!”姚瑶握紧了拳头,全身控制不住地抖动着。
莫司年转身面向窗外,语气无波无澜,“瑶瑶,孩子不是婚姻的必需品。”
“都是借口!你不就是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我不是已经说过要成全你们了?”
姚瑶的眼泪扑扑往下落,可她还是笑了,“莫司年,你不爱我你早说啊!你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也早点告诉我啊!枉费我还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她伸手扶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在我身上,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你放心,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把这他生下来,也绝对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存在!所以,莫司年,我们离婚吧!”
“离婚?”莫司年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双墨眸冷若寒潭,“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把孩子拿掉。”
“……” 姚瑶的身子颤了一下。
“既然要离婚,就该断得干干净净。”
姚瑶眼前一黑,险些摔在地上。
……
翠屏居。
“你们以为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梅纷气得脸都白了。
做完流产之后两人便直接去了民政局,没想到到了门口还未下车就遇上了恰巧从那里经过的莫司年的母亲梅纷。
梅纷当场收走了他们的所有证件,包括身份证和结婚证。
刚刚做过流产的姚瑶身子有些虚,她靠着沙发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梅纷自然不会同意他们离婚,但姚瑶知道,没什么用。
以莫司年的脾气,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没人拦得了。
莫司年的淡漠和梅纷的恼火形成鲜明的对比:
“妈,婚姻是我和姚瑶两人的事,您还是不要管了。”
“我不管就由着你们胡来?要离婚总得有个理由,你们是因为什么?”见莫司年油盐不进,梅纷索性将目光投向姚瑶。
姚瑶停顿了几秒,“他……在外面有人了。”
“什么?”梅纷惊愕,“司年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姚瑶也希望是个误会。
见姚瑶不再开口,梅纷又将目光投向莫司年,后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沈琳回来了。”他说。
沈琳……
姚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梅纷愣怔一下,脸上旋即浮现怒意,“她回来了你就打算离婚和她复合?”
复合?
原来是旧情人。
这一次,轮到莫司年沉默。
在姚瑶看来,这叫默认。
为了旧情人不惜堕掉自己的亲生骨肉,看来是真爱无疑了。
姚瑶嘲讽一笑,起身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
结婚证拿不到,离婚手续自然暂时办不成。
姚瑶本来想搬出去自己住,可梅纷不同意,坚持让姚瑶在翠屏居陪她。
梅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姚瑶怕她因此受刺激,只好留了下来。
……
因为流产的事不便声张,所以姚瑶没什么产假可言,第二天便照例去了公司,一进大门迎面便碰上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