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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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不是写到李长歌刺杀李世民未遂，反被押天牢吗？李世民自然能够从武功招式上认出了刺杀他的刺客是他侄女李长歌，但当时突厥使臣在侧有许多事不便多言，只得暂先吩咐手下将李长歌押入天牢，送走贵客之后又对李长歌头痛。
长歌要杀他，他痛心却并不怪长歌，谁让他弑杀自己兄弟，逼迫父皇退位禅让与他，这都是铁打的事实辩驳不得。
他不否认，玄武门兵变起先是因为太子和齐王把他逼到绝路而奋起反击，之后屠戮他们也是要为登上皇位清除障碍，他清楚自己的作为被史官载入史册，后人又会如何唾骂，他不在乎。
他已准备用自己的政治成就来证明一切，他比前太子李建成强，他能比父皇做的还好，他能平定当今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平盛世。
可是长歌怎么办呢？李世民迟迟拿不得主意，头疼愈加难忍，杜如晦进言将永宁郡主就地正法，房玄龄进言永宁郡主尚还年幼，陛下何必与一稚子计较，不如就将永宁郡主带入后宫，由长孙皇后好好管教。
这俩人意见相左，如同李世民的理性与感性。
……
李长歌随意地躺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等候死亡的降临，左等右等，等来了房玄龄屈尊地牢与她相见。
本能的，李长歌起身对房玄龄行弟子礼，房玄龄拂手而过，公事公办的说道：“永宁，行刺陛下按律当诛！但……先杖责二十棍，打了再说。”
身后走出两个壮汉，手持木桩粗的长棍，将李长歌扣在长凳上，然后房玄龄点了点头，壮汉抡起长棍往李长歌身上打，力道重，便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受了十棍只怕好半天也是起不来的，李长歌的责罚是二十棍，恐怕半条命都去了。
房玄龄到底不忍心，语气都松快了：“永宁郡主背后若有人指使你这般做，念你年幼可从轻发落，说吧。”
“不，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是我决定要这么干的。刀枪剑戟都冲我来吧，受得住。”
房玄龄叹了口气：“你不是拎不清的孩子呀，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呢？好吧，即使这样，在你面前依然有两条路给你，一是选择不再复仇，入宫受皇后娘娘管教，二是离京，永宁郡主自此身死道消，若你以后再有不轨之举一律格杀勿论。”
“我选二。”啧，李长歌这倔脾气。
房玄龄本想说教她，又怕旁人在场会泄露出去，只得等李长歌受完二十棍，再三确认壮汉已经离开，才说出口：“本着曾经师徒的情分上，我提醒你，选了第二条路，出了地牢，很有可能身死道消，平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吗？”
“强者攻，弱者守，若是力不如人，就只能韬光养晦，才能等到成长壮大，反守为攻之际。就跟数月前叔父李世民的所作所为一般。可是先生，宫中我阿耶的势力都已被清除了吧，再回到宫中，又能谋求什么呢？谁能帮我？还不如离京放手一搏去培养势力，再杀回长安。”
“要是没猜错，这两条路是先生您和几位先生帮我争取来的吧，哈哈哈！”
“笑什么？”
“哈哈哈！我的父母被我的叔父李世民杀死，我的兄弟如猪狗一般被屠了个干净，祖父在离宫装聋作哑，满朝重臣不是为虎作伥便是袖手旁观。你们却费尽心思欺上瞒下放过了我这个公主，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公主曾经是你们的弟子？还是对这出手足相残惨剧的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只是一个失去身份的公主，不可能对秦王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不如顺水放个人情，多少安慰下自己被罪恶感折磨的良心？”
“永宁！”房玄龄喝道，李长歌却不抬眼睛的补充：“先生，永宁已死，我是长歌。”
房玄龄见李长歌下定决心，便就地与李长歌割袍断义，从此不再是师徒，并掏出小刀勾了些李长歌的头发，当作交代。
探监时辰到了，房玄龄故意多磨蹭了一会，变着法提醒李长歌，杜如晦已差使众人在地牢门口守候，李长歌什么时候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李长歌悄不可闻的说了句“多谢先生”，使出全身力气强抢小刀，扣在房玄龄的脖领上，为防误伤房玄龄，特意用大拇指阻隔。
李长歌“挟持”房玄龄出天牢，说是挟持，其实，李长歌才被打了二十军棍根本没力气做别的，只能做样子，说明身份，挟持，恐吓威胁啥的都是房玄龄自个儿主动揽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牢门口遇到杜如晦，杜如晦见状一脸痛心：“房大人，你糊涂啊。”
房玄龄装疯卖傻的叫嚷：“哎呦，杜大人救我阿，我被李长歌挟持了。”
“去去去，你当我傻吗？她能挟持你？房大人，天牢附近有的是神箭手，快快闪开，我要捉的是隐太子余孽李长歌，不要误伤到你。”
房玄龄还想嬉皮笑脸的拖延时间，杜如晦不仅不吃这套，而且火爆脾气上来，直接抢过身侧皓都的弓箭，对准李长歌：“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时放箭，那时你要是还在李长歌身前，我只能对咱们俩多年的情谊说声抱歉了。”
李长歌不敢拿先生的性命冒险，故此在杜如晦数到二的时候，就将房玄龄推出去，房玄龄倒是戏多，自己就着惯性扑倒杜如晦不说，还在那跟杜如晦补充解释是李长歌趁他不备挟持的他。
杜如晦猛地被房玄龄压倒，脸都憋红了，房玄龄还故意不起来，赖在他身上解释，实在是涵养高都忍不住了，骂了句脏话。
皓都赶紧帮义父推开房大人，杜如晦才能够艰难起身，原想吩咐手下生擒李长歌，但属下们都愣在那不敢听他使唤，定睛一看，他都愣在那不敢动。
李长歌又挟持了一人不说，旁边还有一人，没被挟持但是不走，谁俩呢？
很光荣，有萧瑾和李乐嫣。
杜如晦脑袋急速地运转，方才他敢直接举弓欲射李长歌，一点儿不担心是否伤到房玄龄，原因很简单，一他不喜欢房玄龄，二他可以说是看着李长歌长大的，笃信李长歌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希望连累身边人，没有三。
可是现在，李乐嫣是秦王之女，已被封为永安郡主，身份尤为尊贵，被挟持的萧瑾，萧瑀之女，难道身份就不尊贵了吗？别说萧氏……氏族门阀……不行，万一这俩出幺蛾子，九族都不够砍的。
李乐嫣是个善良的娃，看着堂姐李长歌因被打了二十棍而苍白的脸庞，心疼地流眼泪：“长歌，我听说你被抓进天牢了，向阿耶请命来看望你，你还好吗？”
李长歌讽刺道：“好不好都是拜你阿耶所赐。”
李乐嫣自知理亏，从袖中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李长歌，“长歌，这是我去寺庙求来的平安符，专门为你求的，你收下。”
李长歌不接，甚至将平安符丢在地上，“自玄武门之后，我与李氏一刀两断，我李长歌在此立下重誓，余生以诛杀李世民为己任，至死方休！”
李乐嫣哭的要死要活，而“萧瑾”则是无语都快溢出来了，所以你这家伙挟持我做甚？我想走，却走不掉。
街上的阿诗勒隼及其随从在凑热闹，他们在蹴鞠场见到李长歌行刺李世民，虽然失败，但阿诗勒隼明显对李长歌起了心思。
他的原话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也不太懂，就算是朋友，也是敌人呐，李长歌脑子又不缺根弦，祸水东引让突厥得利，侵占大唐国土她是罪人好吧。（这是看剧的感悟，与小说无关）
阿诗勒隼估量杜如晦等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是那两姑娘来历非富即贵，保守估计的是其中之一是他们不敢怠慢的。由她们对话猜测哭鼻子的那位极有可能是李氏族人，另外一个是……
杜如晦组织下语言，试图谈判：“李长歌，理智想想，她们是无辜的，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李长歌本来也没想着迁怒李乐嫣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杜如晦主动提出，她也就笑纳了，但是她还没恢复好，手上若没有筹码，除了死没有别的后路，所以她只同意将李乐嫣放回去，萧瑾不行。
杜如晦心想：也可以，能解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两个都折在这儿。李乐嫣哭啼啼的被李长歌推过去，“萧瑾”忍不了了，直接发飙：“你哭什么哭！被挟持的是我又不是你，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哪那么多废话！”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李乐嫣闻言直愣愣的看着萧瑾，都忘了流眼泪，一个时辰前温和的劝慰她的姊妹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难道她真的很讨人烦吗？(?_?)
李长歌，杜如晦和房玄龄等人则是从未见过萧瑾大声说话，更别提发飙，他们都以为萧瑾头一回遇到被挟持，恐惧，害怕啥的情绪疏通不了，失控了。
“萧瑾”不客气地跟李长歌沟通交换条件：“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我警告你，我是你跟他们谈判的筹码，伤了我，且不说他们，我阿耶不会放过你。安全？这世上从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你要一直挟持着我，与他们对峙，到最后被擒获的一定是你。
我给你厘清阿，若是你带着我逃跑，我肯定是你的累赘，最后被抓的是你，若是你用我交换呢，拿我去交换汗血宝马，些许银钱，我的价值当然远胜于那些黄白之物，可是你很需要吧？”
阿诗勒隼听到萧瑾的话，先是有几分吃惊，而后觉得萧瑾非常有意思，值得认识和进一步交流。
“萧瑾”再接再厉：“不然我们约个地点，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你想要的尽量都会满足你，是吧？杜尚书。”
杜如晦秒get，连忙点头称是。
李长歌短暂思考后，开口道：“我要马匹，银钱和药膏，别搞小动作，如果你们糊弄我，她……就死了。”
说到后面，不忘耍狠威胁几句。
杜如晦不得已吩咐手下人按照李长歌的需求去做，李长歌并不打算坐以待毙，挟持着萧瑾往长安城门口走去，其他人意图想跟，但被喝止留在原地。
李长歌挟持着萧瑾全城游走，没有固定方向，但全城百姓都被吸引过来，“萧瑾”轻声道：“你要去的是十里亭对吧？那边杂草丛生尤其适合你隐蔽躲藏，骏马神马的是唬弄他们，你真正需要的银钱。毕竟只要有钱，马没了可以去买，吃食没了可以去买。
你故意带着我兜圈，将全城百姓吸引过来，是为了采用人海战术，阻碍他们追击你的速度，好隐藏起来伺机出城对吧，我猜得没错吧。”
李长歌低声说道：“嘘，别吵吵。瑾娘，以前没看出来阿，原来你是这么聪明，这么有锋芒的吗？”
“急智啦，跟你比不值一提。十里亭距离北门最近，可问题是……”萧瑾的话后面几不可闻，李长歌也没心思在意，杜如晦的人说不定已经换上便衣潜伏在人群之中，她须得小心提防。
快到北门时，李长歌便迫不及待地向杜如晦索要马匹，药膏和银钱，她飞身上马可没忘记落下萧瑾，她可没忘了还有□□手这事。
杜如晦气结：“李长歌，你不信守承诺。”
李长歌微微挑眉：“杜尚书，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好，好好回忆回忆从头至尾，都是萧瑾和你们单方面的认为给了我我想要的就能够放走她而已，我从没那么说过。我的诉求是到达安全的地方放走她，其余的是你们单纯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与我无关，充其量我只是含糊其辞了而已。更何况我是女子为什么要信奉君子之约呢？真有趣，放心好了，萧瑾会毫发无伤地回到长安城的，这点放心好了。驾！”
她闯过种种关卡，才恍然发觉杜如晦隐隐坑了她，马匹一直在窜稀，根本跑不快，估计是领来之前喂了不少泻药。药膏萧瑾闻一闻就明了里面做了手脚，金疮药倒是没掺手脚能用。银钱？想什么呢？
好在萧瑾识得药草直接让马一次拉顺畅了，才能赶路，但目的地却不是十里亭，不是说萧瑾猜错了，是萧瑾那番话提醒李长歌了，萧瑾都能言中，杜如晦和房玄龄等人没理由不知道。
为了验证猜想，决定委屈自己和萧瑾在十里亭的必经之路默默等候，果然，数十匹京城马匹出没在官路上。
呼，不管怎样，她今日都暂时逃脱了追捕，明日或是未来会被抓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