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分不清的衬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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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到，模考便随之而来。
周四的早晨，谈青赖了床。昨晚又囫囵吞枣地复习了一遍地理，从课本到五三。地理是她的弱项，初一那年的基础并没有打好。
匆匆忙忙地洗漱吃饭，坐上谈母的电车来到学校门口。
下车抬眼望向钟楼，已经是六点四十五分。开学后的短短两月，谈青已经把握好适当到校时间。
六点三十九分被母亲载到校门口的石桥，六点四十分与母亲告别前往北门。六点四十一分到六点四十三分，程东昀大概会骑车来到停车场，两人相遇。
可是把握好却只是把握好，谈青从不刻意踩时。
顺应自然便好。
四十五分，已然错过。
看来今天的缘分有些浅薄，她想着。
踏进教室时，离早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或许是因为今天下午的模考，这一周大家都很勤奋，来得很早。
班里的人几乎都到了，除去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几个睡神，都在专注复习着手中的资料。
走到座位，前桌的好友周佳月还没到。谈青早自习前没有提前读书的好习惯，一如既往自顾自地收拾着狼藉的书本。
“哎，没晚吧还。”
佳月的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入耳中。
“还有五分钟。”谈青抬头，笑着说。
“我昨天晚上七点寻思着复习一遍五三地理，没想到到10点多都没背完，我根本啥啥都不会。
你说那赵志强这两年当咱老师都教了什么啊！天天上课净跟咱扯题外话。
你说就这初中地理，是能考‘关于黄河改道我老家大爷的趣事’还是‘80年代师范大学地震时上铺同学逃跑不穿鞋’或者是‘米国心里那点小九九’啊！”
谈青边听边笑，瞧，姑娘嘴里的那几颗宝贝大牙都快跳出来了。
邻座那位，看似正经看五三，实则看着里面夹的漫画的同学，都被周佳月这口才震惊地放下了书。
还有那谁谁，就后座趴着睡着的那个。也不再强迫自己入睡，双手比赞。开口道：“咱这一个班地理就没几个好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连作弊的机会也没有。”
周佳月无奈地看了看那谁谁，一脸这孩子无药可救。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毕竟一个班那么多人，去年几次考试的，能及格的只有班里前三名。像是谈青最开始虽然位居第一，但也只是七十多分的成绩，也是后来才自己瞎摸索着才到九十分大关。
他们几个人也是也纳闷，就问：“你是怎么提高的？”
谈青当时打了个哈欠：“我胡乱找了本地理辅导书，然后再翻开地理书，逐句逐句地看，然后把书上没一个地图都画了不下三遍，边画边在图上标记着那个地区的知识。”
“这得复习多久啊。”几个人有点惊讶。
“晚上晚睡一小时，早上早起一小时，一共一周多，再加上考试前一晚。”
谈青当时也没有办法，也没人帮忙指一条明路，只能用这样最耗时间的方法。万幸，现在这学期，学校给他们换了一个地理老师。
周佳月注意到什么，转过身来托住自家孩子谈青青的脸，左瞧瞧又瞅瞅。
谈青被女孩突如其来的举动蒙圈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满是疑问，显得呆呆的。
“我青，你的黑眼圈怎么都比我重了。”佳月关心道。
“我昨晚复习完又和你叔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你也知道，他晚上老是失眠，能多聊会就多聊会了。”谈青温声解释。
“英语老师来了！”后面的睡神提醒着。
周佳月连忙蹲了下来，一步一挪回到老座位。
午饭铃声响起，打破午自习的宁静。大家一涌而出，班里只剩下谈青这些雷打不动的不积极分子。
两个姑娘晃晃悠悠地来到食堂。大家几乎都来到了各自的餐桌打饭。同学们有的嘻嘻闹闹，你争我抢。
也不知今天是谁的鸡腿又掉了，哪家姑娘的校服又沾了油渍。
刚进食堂，谈青边走向水池边若无其事地张望着。
可巧，今天九班下课得晚，程东昀从食堂北门缓缓走来，手中拿着和谈青同款的蓝色饭盒。
这个款式，平中随处可见，她却依旧会因为这个巧合暗自欢喜。
谈青收起视线，找了一个偏北边的位置，心不在焉地冲洗着饭盒，期待中又处处流露出紧张。
右侧忽然暗了些，旁边的人遮住了部分的光，他伸手使坏似的关上了谈青面前的水龙头，然后才拧开自己的水龙头。
谈青故作恼怒地看向右边偷笑的程东昀，转过头再次打开满前的龙头，学着从前他对她的模样，边洗着碗边用手使坏，把水撩到男孩碗中。
见男孩不做反击，很快就停下了动作。她想主动开了口，轻声询问：“模考准备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
谈青忍不住偷偷瞥向旁边，男孩依旧抿嘴笑着，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午间的光穿过玻璃拂在他的脸上，温柔却又透着少年的明媚。
她也被这笑容感染，偷偷笑了起来。她突然很想开口说出那些提前准备好的话。
懦弱如潮水淹没她，她是个胆小鬼。
“下次吧”三个字在脑中占据，像是赢的一方在输的领地插上旗帜。
“下午一定要好好考啊。”谈青转头看向男孩。心头的话最终却变成这句。
“会的。”程东昀还是笑，答应下来。
程东昀比谈青要大上两岁，据说是户口上错还是什么原因，最后和他们一届开始上学。
手中的碗按理来说早都干净了，谈青害怕程东昀发现她的故意停留，便说了再见，匆忙离开。
回到自己班的餐桌时，周佳月都在餐桌上开吃了，抬头看向喜眉笑眼的谈青，开口道：“怪开心的呀。”
“今天碗刷得干净透了。”她笑意更浓。
周一下午第一节课，谈青顶着太阳来到三号楼一楼的年级办公室送作业。
路过班主任前面的空置办公桌，谈青小姑娘忍不住好奇，瞧了瞧上面新出炉的导学案。
“谈青！”
短而有力的声音猛然传入耳中，不用猜测，是数学老师刘国庆的。
姑娘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还没缓过神来，国庆老哥又咋咋呼呼地说：“你模考72分，正好踩A的线吧！”
喜悦一涌而至，小姑娘兴奋起来，对上刘国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咱两个班就你一个过70分的。”刘国庆语气平缓下来，毕竟他还是2班的班主任，满分80，自己班最高的却只有65分。
谈青讪讪。
“谈青，你们下节课是什么课。”旁边的生物老师张了口。
“体育，老师。”
“这都马上六月了，今天外面太阳也毒，留下来帮老师誊个分数。”
“好。”
1，2，9三个班是同一个生物和地理老师，都是下学期新换的。
谈青浏览着电脑上的分数，慢慢滑到九班。
程东昀—-28.
生物老师凑近看了看九班成绩，停在程东昀的那一行，忍不住戏谑：“哟，程东昀28分啊。”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生物老师喝口水，又开口：“这小子在答题卡后面画了俩王八结婚图，他没想到教育局扫描完还会再送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分不清的衬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