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感情的事很难讲 ...
-
开春还没来，人们就着急热闹起来，吃饭唱K密室逃脱健身。
“今晚不煮饭了，公司高层有聚餐，一起去吃饭。”
就在陈蔷听谢母语音，下班回来买新鲜水鸭煮汤，滋补润肺，谢俊炜发信息说。
“好，你发地址吧。”陈蔷回话。
“妈，俊炜说晚上公司聚餐。”
“聚餐，我怎么没听说。”
“俊炜刚跟我说。”
“好，那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去拿精华液吧。”
“什么精华液。”
“就是上次乌鲁木齐那会所，跟你去过几次了。”
“好，我知道了，可能要晚点。”
“记得去拿。”
等到下班，吕茗过来探头，“一起吃饭？”
“晚上有聚会。”
“什么聚会？”吕茗一下子蔫了，问。
“俊炜公司聚会叫我一起去。”
“他公司聚会叫你干嘛。”
“奇怪，当然是吃饭。”
“那我又要一个人吃么？重色轻友”
“你找Ｊａｃｋｅｙ。”
“他很无趣。你知道么？跟他东拉西扯，就是不约你，”吕茗大吐苦水，“谁要跟你聊那么多，我时间多么。”
陈蔷笑出“鹅”叫声。
“这种男人最无聊，想要追人，又不直说，跟你扯那么多，还叫我主动跟他聊天。”
“真麻烦，我主动跟他说出去玩，他放鸽子，我都算了。天天给我发视频说他在干嘛，鬼想知道你在干嘛。”
“不要理他，活该他找不到女朋友，不要吊在这种男人身上，”陈蔷摇头，“找别人去玩。”
“活该他们屌丝，一点眼色都没有。我也是善良，跟他聊那么多。以后他发信息，我就说忙。”
“等半天才回他信息，直接不理他就行。”
闺蜜两人在同家公司工作，能随时随地聊天约会这点就是好，想聊见面说话，不分场地场合。
两人关上门，就开聊。
“何宏祖呢。”
“我跟他在一起了。”
陈蔷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的事。”吕茗很无所谓的口气。
“怎么不跟我说。”
“你要么跟你妈妈，去逛街喝茶拍照按摩看艺术展，要么跟亲亲老公吃饭打游戏约会，我怎么和你说，大小姐。”
陈蔷自觉冷落了她，哄说，“现在跟我说说。”
“既然你诚心问了，我就说说。我们第二次约会，吃完饭，送我回家，他突然停在树下，黑黑的，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突然亲过来，我都蒙了，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就在我家床上了。
“哈哈哈，色女，怎么样，爽不爽。”
“挺爽的。”
“那怎么在一起了，第二次约会就做，一般都是玩玩。”
“所以，我直接不理他，他发信息我不回，电话找我我也不理，后来我才跟他说，我不是随便的人，是喜欢他才跟他一起。他相信了，重新开始约会，在一起咯。”
“哈哈哈，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永远在骚动。”
“系咯，痴线。”吕茗骂一句粤语。
两个人“咯咯咯”大笑。
“你跟谢俊炜呢。”
“挺好的，我们有点像老夫老妻，都不担心他去干嘛，去哪都会跟我说，这点特别好，不用我疑神疑鬼，给我很多安全感。”
“天天跟你报备，不烦么。”
“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晚不回来？是和别的女人在约会么？还是去喝酒？总会忍不住想管他。”
“女人就是爱管东管西，小时候管爸爸，大了管丈夫，老了管儿子，真悲哀。管好自己，逍遥自在不好么。”
“可是，不管，他们就会野，像跑出去就永远不回来的猫，总记挂它，回来装装可怜，心一软就容易原谅他们。”
“后来，我学聪明了，我叫他自己主动说，他说我就信，不说我就查，跟他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你怎么知道他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管他说真话，还是假话，哄我开心，过得去就行。”
“女人真麻烦。”
“说得你不是女人。”
“我是女人身，男人心，纵情享受。”
“什么好处你都占了。”
“你没心没肺也能占。”
陈蔷笑而不语，她做不到，永远做不到只为自己活，潇洒走一回人间。
岔开话题，“最近，我跟妈的关系好很多。”
“你妈？不是一直都很好么？”
“不，不是，谢俊炜的妈。”
“你不是说她很讨厌你么？”
“那是之前，她教了我很多事，像男人回来说一声，回来了，让他感到重视。”
“咦，怎么那么像日本女人，跑到门口迎接丈夫，说欢迎回来。家就是家，还欢迎回来，酒店啊。”
“太夸张了，只是说一声，让你知道我知道你回来了。”
“爱回来不回来，还得让你知道我知道，什么玩意。你可别被他们同化了，搞上流社会这一套。个个虚假得要死，明明争得你死我活，表面还跟你笑嘻嘻，手牵手，恶心死了。”
“认真就输了。更夸张的是，低头。夫妻吵架，聪明的女人会先低头。”
“这是什么话，很恶。为什么叫女人先低头，为什么不是男人。”
“夫妻相处之道，以和为贵，吵赢吵输有什么意义，日子还不得照样过。”
“陈蔷，你傻啊，那是你婆婆，不是你妈，不会站你这边的。”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现在都不会跟谢俊炜吵架。”
“完了，你要小心点，不要跟她在一起，不要听她的话。”
“好的就听，不好的过滤。”
“她还跟我讲，老公会出轨，就是女人太泼辣，整天管着人，不闹离婚才怪。所以要懂事。”
“哇。”一种植物。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想法。男人出轨还要赖到女人身上，有毛病。”
“我也这么觉得，不认同，又不好争辩，由得她说，但听多了，怕会慢慢习惯。”
孟子曰，居移气，养移体。意思是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奉养可以改变人的体质。
陈蔷从一个创业者，鱼跃龙门跳到亿万富翁家庭。众人纷纷羡慕她“嫁得好”，过上少奶奶的生活，出入豪车代步，手不提包包，专人打理发型。
这样的家庭，不需要女人出去工作，就像谢母，养在深居，以为男人就是全世界。
她是敬业的，干一行爱一行，以谢母为样，有样学样，像模像样。好的坏的，全部沾染上。
电话响，是谢俊炜，“我们到饭店了，你在哪？”
“我还在公司。”
“你过来吧。”
“好，我现在过去。”
挂断，吕茗自觉走了。
陈蔷快到饭店时，谢母叫她先去拿精华液，不然会所关门了。
“妈，我已经到饭店了，你叫阿姨帮你拿。”
“叫你做点小事，推三阻四，顺手的事，赶紧去拿。”
“这样吧，我叫个跑腿小哥，送到家可以么。”
“什么跑腿，小心点，那很贵的。”
“就跟网购一样，很方便快捷的。”
“我不放心，还是你去拿吧。”
“跑腿很快的。”陈蔷还想挣扎。
“打个车就到。”
陈蔷定住，想一会，还是让跑腿小哥去取。服务员领她去包房，谢俊炜给大家介绍自己。
这会坐下，才有工夫，仔细瞧人。
几个和谢父年纪一般大的人，聚坐一起，抽烟聊天，就谢俊炜一个年轻人。
陈蔷问他们是谁。谢俊炜给她说是公司的股东，光头是公司的二股东。
他怎么坐主位，陈蔷问。
爸是大股东，一直礼让别人坐主位，这是他习惯，谢俊炜答。
陈蔷了然，默默听他们说话，起初大家还是正经地坐着喝酒和谈论公司。
一会儿，谢母和几个女人到了，鱼贯而入，各自坐到自家男人旁边。
服务员上菜上酒。
吃着佳肴，大家放开，什么话题都能聊，便从公司岔开，渐进生活、朋友、新鲜玩意，老酒下肚，气氛更佳，再扯至男女领域上去，无所不谈。
光头叔甚是能玩笑，“我能靠两只手，一个舌头让女人开心。”
“吹牛。”众人心领神会，起哄。
“真的，我让很多人都开心了，你们问我老婆。”他老婆笑而不语。
陈蔷记得她，一起按摩过，有小女儿的那个，对她印象还行。
“你们不信，我做给你们看。”众人给吸引了，都目不转睛看着。
一只手放耳边，“一只手”。
另一只手也放耳边，“两只手”。
“舌头。”舌头伸出来，做鬼脸状。逗笑人。
“你要这么说，我一只手就可以。”谢父反应很快，说。
“我不信你。”
“看着。”谢父展示一只手，伸进口袋，作掏东西动作，拿出一个“爱心”。
大家大笑有趣，纷纷比划着爱心。
陈蔷吃了一点东西，就放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不和胃口么？”谢父注意到陈蔷没吃几口。
“很好吃，饱了。”
“俊炜，给她夹黄鱼，这家店的拿手菜。”
“好了好了。”谢俊炜听话给她夹了几块，陈蔷制止道。
“这鱼很贵，很稀少，很好吃，多吃点。”
“我会吃的。”
“她要减肥。”谢母看着她说。
“吃那么少就饱了，多吃点”
“哎哟，这么瘦，还要减肥，”
“明星都要保持身材苗条。”
“这么多好吃，下次再减吧。”众人劝说道。
谢俊炜笑着拧了拧她的脸颊到，“吃那么少，脸上还是长肉了。”
“那是我去年吃的下午茶。”陈蔷瞅他一眼道。
这一说，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陈蔷习惯应酬这种多人场合，分清主客，大大方方，得体即可。可以说上得了厅堂下得厨房。心胸也宽广，不因自己是家眷，就一定要他人照顾自己，好玩的笑话，美味的食物，这就足够了。陈蔷很容易满足的。
最后，大家都站起来干杯。
谢明仁说，“多的就不说了，希望公司明年再接再励，更上一层楼，大家财源广进。”
“财源广进。”
众人纷纷碰杯，一饮而尽。
男人高兴，喝得有点多，个个都要妻子掺扶，站在饭店门口等司机。谢母去上厕所了。
谢父由陈蔷扶着。谢俊炜照顾其他人。
光头叔喝多，拉着谢父絮絮叨叨。
“这个叔，很厉害，认识很多人。”
“一般一般，有什么事找我。”
“蔷蔷，加他微信。”谢父捏着陈蔷肩膀。
陈蔷照做。
谢父看着，叫陈蔷备注，“光头”。
“哎哎哎，怎么说话，教坏小女孩。”陈蔷还是改成“光头叔”。
“我也给你改一个，那就蔷蔷。”备注了“强强”。
陈蔷一看哭笑不得，说不对。
光头叔拉着老婆跑了。
谢父有点站不稳，半个身子倚在陈蔷那里，头也歪下去。兀地想起事情，笑了。
听着声音低沉，陈蔷问，“爸，怎么了。”
谢父嘴巴凑近她耳朵，“光头跟他老婆是不是感情很好。”
看过去，光头拉着老婆亲嘴打闹，“嗯，感情很好。”。
谢父笑了，气息传到她耳朵里，绒毛摇曳。
“他老婆是她小姨子，小三上位。”
陈蔷目瞪口呆，不知作何感想。
“想不到吧，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可能吧。”陈蔷答。
“你不信。”
“有什么不信，你说我就信。”
“这么信我。”
“我不信爸谁信爸。”陈蔷故意喊他爸，隔开两人距离。
“当初以为他们是玩玩的，光头还来找我说事，结果真离婚，两人就在一起。”
“他们有个女儿。”
“嗯，一男一女，好字。你看他们多幸福，感情的事很难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感情的事很难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