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橄榄石》韦太真

4、这就是见色起意

　　格兰芬多们的报复来得很快，一次夜巡中，多卡斯被反锁在了某空教室里。她听到了一些异动，推开门，空无一人，在她进来走一圈观察的时候，门被反锁上了。还能怎么办呢？等费尔奇或者下一班夜巡者的脚步声走过门口，再呼叫帮助就是了。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这是城堡拐角的某个房间，多卡斯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外墙面食尸鬼滴水兽的装饰，决定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

　　天花板上掉下来了一个骷髅头，现在不用她找事情做了，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适合某段台词了。多卡斯捧着那个骷髅开始发笑，“年轻时候最爱偷情，觉得那事很有趣味；规规矩矩学做好人，在我看来太无意义。”继续往下唱，“谁料如今岁月潜移，老景催人急于星火，两脚挺直，一命归西，世上原来不曾有我。”

　　她顺手把那个骷髅一脚踢到门上去，用魔杖敲打那些空桌子，用变形术把它们变成巨大的大理石巫师棋子，满意得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那个骷髅里面曾经有一条舌头，它还会唱歌哩；瞧这家伙把它摔在地上，好像它是第一个杀人凶手该隐的颚骨似的！它也许是一个政客的头颅，现在却让这蠢货把它丢来踢去；也许他生前是个偷天换日的好手，你看是不是？”

　　门开了，格兰芬多们看起来瞠目结舌得站在那里，看起来他们本来想吓人，但是却阴差阳错得看到了一场她的个人表演。多卡斯本着只要我不觉得羞耻别人就无法评价我的态度，目不斜视得出去了，走时不忘顺手带上了门，在七楼的走廊上是卡多根爵士的画像，他骑着马，气喘吁吁得跟她搭话。

　　多卡斯抱着胳膊，看了他一眼，“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长眠的骸骨不安窀穸，为什么安葬着你的遗体的坟墓张开它的沉重的大理石的两颚，把你重新吐放出来。你这已死的尸体这样全身甲胄，出现在月光之下，使黑夜变得这样阴森，使我们这些为造化所玩弄的愚人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恐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说，这是为了什么？你要我们怎样？”

　　“多卡斯”，迈克罗夫斯特正好走下来，“别闹了”。

　　“我烦”，她抱着胳膊往前走，见到男朋友好像怎么样的委屈都能发出来。

　　“乖”，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

　　好像就那样了，迈克罗夫斯特总是能轻易得安抚得了她，现在他们又十指相扣着去夜巡了，他轻易得能满足多卡斯在情感上的需求，像个稳定器一样把飘忽不定的她栓住。

　　“我觉得斯莱特林对我们学院也有刻板印象”，多卡斯天文塔上和迈克罗夫斯特抱怨，天文塔上是他们固定的约会地点，大部分情况下是并肩站在一起讨论一天里遇到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是‘痴情的书呆子’”。

　　“我怎么知道”，迈克罗夫斯特莞尔，“虽然我们总是在一起讨论严肃话题”。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想找格兰芬多当对象——这看起来完全不适合讨论严肃话题”，多卡斯靠着天文塔的围栏，“斯莱特林还能讲点，虽然他们的思路比较，单一”。“对象除了讨论严肃话题还是可以有很多别的事可以做的”，迈克罗夫斯特偏头看她，他们说好了在结婚前不发生亲密关系，日常也就是亲亲摸摸抱抱，该做的还是都做了。

　　“哇，那他们一点都不拉文克劳”，多卡斯偏头看男朋友漂亮的侧脸，“睡觉不是对象之间互动的基本需求吗，除了睡觉之外没有事情可以做也太可怜了，让我找格兰芬多当对象还不如从天文塔上跳下去”。

　　“谢谢你表决心的行为”，迈克罗夫斯特带着玩味的眼神看她，“但是你好像对格兰芬多的能力格外关注”。

　　“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难道不是快开出轮盘赌了吗？”多卡斯开始挥动自己的爪子，“自从某位学姐在毕业前成功睡到他以后，经典的碰运气项目，我也不知道睡觉有什么好热衷的”。直到某位学姐睡完以后匿名激情创作了一篇使用体验报告到小册子上，于是整件事被踢爆，不过拉文克劳们也总结出了一个范式，漂亮和运气都是很重要的因素，但是表现的越深情睡到的可能性越低，所以目前成功的人数不超过一只手。

　　“我现在没有话可说，而且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迈克罗夫斯特揽着她肩，“我觉得我们可以毕业后就结婚”。

　　多卡斯在掠夺者和纯血主义者们又一次炸了一整条走廊后，很头疼的和迈克罗夫斯特抱怨，“现在我觉得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和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挺配的，在一起了不好吗”，免得霍霍鄙院的女生了。

　　“冉阿让和沙威吗？”《悲惨世界》里的狱卒和囚犯，迈克罗夫斯特在用银勺子喝盘子里的汤，今天是胡萝卜和茄子的冬日炖菜，“你很有想法，我还觉得是西穆尔丹和戈万呢”，多卡斯白他一眼，《九三年》里的师生。

　　“可是你之前跟我说觉得波特和布莱克是安灼拉和格朗泰尔”，迈克罗夫斯特的用餐姿势总有一种奇异的韵律，他很在意不让酱汁滴到不该碰到的地方，“安灼拉，完美，格朗泰尔，信仰安灼拉”。《悲惨世界》里年轻的革命友人。“好像没什么问题”，多卡斯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笑，“除了我现在发现格兰芬多的布莱克不自卑但是自恋，他好像也是真得信仰格兰芬多那一套而不是波特或者虚无主义。而且你不要告诉我你真得觉得波特是完美的”。

　　“挺好的”，迈克罗夫斯特看了一眼多卡斯，“至少在我看来是值得的”。

　　“似乎有一个对照组在？”多卡斯在煎蛋上玩着自己的叉子。

　　“你知道，我对沉湎与暗恋和幻想的态度和你是一致的”，她亲爱的男朋友眼睛像翠鸟的羽毛，“也同样欣赏游离在规则之外，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勇气。而闪闪发光的人的确有激励人心的作用”。掠夺者们在战争阴云笼罩城堡的时候的确是鼓舞人心的存在。

　　“但是你从来不信任那些不把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当回事的人”，多卡斯点点头，终于决定往自己的煎蛋上加一点磨碎的黑胡椒，“我没有意见”。

　　“所以还是讲回来布莱克和斯内普吧”，迈克罗夫斯特吃完了，拿面包擦盘子，“安灼拉美得像天使，格朗泰尔丑的惊人？”“我还是不敢相信斯内普向布莱克问‘我可以吗？’然后和他一起死的”，多卡斯伸手捂脸，“你不能这样”，那是格朗泰尔和安灼拉临别时的经典桥段，“我只是觉得，很上头”，他们之间那种一见面就要拔魔杖的方式简直像标记对方为宿敌。

　　“纯粹的恨也是强烈的情感”，他抬头看她一眼，“爱总是出于对美的向往，斯内普见过更好的，这点我们应该达成共识，所以不必讨论。西里斯·布莱克，我倾向于他见过好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能脱离家庭给予的泥沼的斯内普一无是处。”

　　“而他的悲悯永远只会给和他拥有相似品质的人，英雄不可能俯就小人物”，多卡斯托着下巴，“他自己从家庭中出逃了，自然会认为不能出逃的斯内普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他挺古典的”，迈克罗夫斯特吃完了，“希腊悲剧英雄”。

　　“迈克，你敢信吗？”多卡斯也吃完了，“我只是看了一篇黄文，而我们现在的扯淡已经快要从维克多·雨果跑到黑格尔去了”。一卷羊皮纸论文拍到了她头上，“少看点黄”。

　　“你看过写你的吗？”多卡斯看他一眼“迈克罗夫斯特×小巴蒂·克劳奇，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组”。“如果是我被他在床上被弄出夏日的最后一声蝉鸣的”，他恶狠狠得盯着她，举着纸卷再给她来了一下，“我看过”。

　　显然拉文克劳模范情侣的动作太大，格兰芬多们也被惊动了，毕竟多卡斯和迈克罗夫斯特也是有名的情侣，牵着手夜巡这种程度的虐狗事迹被广为传颂。西里斯·布莱克看了他们一眼，跟詹姆·波特说，“我觉得你就像梅多斯，被打了还傻开心的”。

　　然后詹姆就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他一段时间，“你看不出来他们在打情骂俏？”然后多卡斯和迈克罗夫斯特就站起来牵手走出餐厅了，西里斯觉得拉文克劳真得是神奇物种。

　　其实西里斯对多卡斯的印象，非常好，当然，他不否认最大的原因是，他的确觉得多卡斯漂亮。格兰芬多是一个神奇的学院，他们有的时候会冒出一些“我喜欢拉文克劳的某些人，但是不喜欢拉文克劳精神”这类的发言——比如拉文克劳有些学姐在毕业前会跑过来问西里斯要不要上床，在通过几次探索完成了基本的对生理问题的好奇后，西里斯觉得自己有被嫖的危险，他固然觉得和漂亮姑娘上床还不错，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强烈的□□需求，还要考虑到各种问题和风险，到最后还不如保持独身比较合适。

　　他对多卡斯的印象好在，某次夜游听到的一个笑话，多卡斯大概是刚锁上天文台的门，她男朋友来接她，在聊天，正好路过掠夺者们藏身的房间。

　　“我见过的最离谱的格兰芬多发言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拉文克劳的时候，她头发扎起来了，我没什么感觉。我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头发放下来了，我马上就喜欢上她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大概是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这问题很大，这就是见色起意”，多卡斯听起来非常崩溃，“这跟我们学院的人乌泱乌泱跑去格兰芬多递情书有什么区别？还有个固定癖好的，长发飘飘的漂亮拉文克劳——魁地奇明星，还有一个我不知道什么东西，翘家少爷吗？”

　　“你对她们跑去格兰芬多递情书意见很大啊？”他男朋友看起来被她逗笑了。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觉得这不关我事，但是看起来太离谱了”，多卡斯叹了口气，“算了，人类的求偶行为我不懂，怎么，鹰也有发情期吗？”

　　西里斯觉得自己也不懂，但见色起意和固定癖好这两个词还是觉得非常精到的。

　　“鹰有没有发情期我不知道，鹿我知道是有的”，他男朋友回答她，“最近我经常在禁林边上的草地上看到一头牡鹿，角很漂亮”，他们那时候大概是五年级的春天，詹姆刚学会自己的阿尼玛格斯，每天都要溜出去跑一圈，偶尔还很自得的说，在莉莉巡逻草坪的时候，他们亲近了一会儿。

　　“啊，发情期可很危险”，多卡斯回答他，“我和老爹和祖父出去打猎的时候，他们都会模仿牝鹿的叫声，把牡鹿骗到近一点的距离，然后，就可以狙击它了。还有一个悠久的传统，猎人要自己把打中的鹿头背回去”，他们走远了，西里斯和莱姆斯都盯着詹姆，开始无声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