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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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原本重症区轮换的守卫。”
知道前因后果后，江从秋也沉默了。
这事说来也简单，守卫的妹妹患上鼠疫，被送进重症区，他平日里给会拜托其他人照顾妹妹，废了好大力气才被调去那边。
只是没过多久，妹妹的病情恶化，他去求人，但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她那么小，那么可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上的皮肉腐烂，我什么都做不了。”
守卫被抓起来，脸上有被打的痕迹，躺在牢房里，牵起嘴角道：“她喊痛，喊哥哥我怕，我跪下去求了很多了，所有人都在安慰我，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甚至连一直陪她都做不到。”
妹妹死了，她浑浑噩噩的过着，看着她的尸体被拉走，被焚烧。
那么多人，凭什么死的就是他妹妹呢。
就这样陷入恶念的死循环，计划也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海里，把握好时间，乘着防卫最薄弱的时候，兄弟也不会防备他，一切都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他没想跑，也跑不了，不过，能去陪妹妹，也是好事吧。
江从秋对他的话不予置评，他在做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知道，只是不愿去深想。
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又有什么用，想让人觉得他深有苦衷，可怜至极，可是做就是做了，需要其他人为他的自私付出代价。
守卫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江从秋才道：“当天值当的守卫，全部重惩。”
“这是我的问题。”守卫忽攸抬头：“和其他人无关。”
“这是他们的失职。”
江从秋没有再同他纠缠下去，知道缘由后，反而有种没劲的感觉，感情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她现在要做的是，处理好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加强重症区的防卫，抓捕逃离的患者，在外的患者若是反抗，城卫队可以直接击毙，然后把尸体处理掉。
原本大街是热热闹闹也化为湮灭，所有人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每天都有人上门检查，若有病变，立马上报。
特殊时期，江从秋借用连坐制度，一人隐瞒，全家上下受罚，旁人举报也是有奖励的。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猝不及防，好似过了许久，但算算也才一天一夜，但真正需要注意的是，昭楚的大军还在不远处驻扎着，城内的劳动力直接砍半。
时间不等人，计划也要提上日程来了。
“现在的僵持是不行的，想要大胜，我们先得大败。”
何沿青冷静道：“捧杀，让对方以为我们不行了，降低将士们死战的意志力，让他们放松警惕，出城追击，我们借此伏击，一举进攻。”
“我们要足够有耐心，派小兵去骚扰他们，打完就跑，不要恋战。”
“让他们时刻处于警惕之中，再大败，那股报复的劲才会出来，得意的痛打落水狗。”
“只要把他们引出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简单的计谋，却很凑效。
“再说了。”何沿青淡笑道：“破山城那么多人，我们在这里耗，他们的粮食够吗？”
攻城除了兵力、器械等，粮食可是最最重要的物资之一。
顾盛眉头舒展：“加强粮食那边的防卫，尤其是火攻。”这可是常用也是十分有效的计策。
如果真的有人来攻击那边，他也不介意来一场瓮中捉鳖。
掌管士兵的小队长们收到命令，也轻喘一口气，这段时间打的太厉害，他们也受了不小的伤。
这几天就是小打小闹，一切都在何沿青的掌控之中，可是看见顾盛黑沉着脸走进来，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怎么了？”
本是按照计策随便打打，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进攻的太频繁，破山城被恶心到了，有人就说漏嘴了。
顾盛一字一句道：“之前被他们扒了甲胃，兵器，甚至兵器凭证。”
“有人混进我们军队了。”
有探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也能找出眼线顺便放出错误消息，这不是他生气的理由。
“混进来的人，患了鼠疫。”
“接触就容易感染，如果他们往我们的食物水源吐口水，或者混进什么东西，后果又是怎样。”
何沿青的脸色变了：“他们敢。”
“也是，都要破城了，他们又有什么不敢。”
他似哭非哭：”我们就不应该来这里。“
“冷静。”顾盛呵斥道：“别想那么多，可能只是放假消息来吓我们的，不能自乱阵脚。”
“彻查营地里的士兵，这段时间不要做热食，吃干粮解决，用水方面也要注意。”
何沿青也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把损失减到最小。
消息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只要有这个可能，就必须按照事发来解决。
传出流言的江从秋非常满意，就连最近来骚扰的士兵都变少了，她也有更多时间空闲来做准备。
自己人还是安插了的，还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总要做好几手准备。
她没往他们营阵里混入病人，但手脚还是做了的，不然怎么让大家都相信，她真的做了手脚，最后弄得人心惶惶呢。
虽说期望传出来有鼠疫患者混入一事是假的，但最近这两天，营中有士兵上吐下泻，让他想不当真都不行。
甚至连去试探的士兵，破山城在与之对战时，身上脸上也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谁猜不出有猫腻。
大彻查之下，加上疫病的‘流言’，士兵早就无心参战，让他们死在战场上可以，但要是患上鼠疫，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江从秋看着他们颓废，对着周瓒道：“时机到了。”
周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还是觉得，不愧是大小姐啊，这运筹帷幄，光明正大的阳谋，就看你信不信，但是又有底线，不至于真正的滥杀无辜。
破山城很是安静，顾盛也焦头烂额，没空理会，然后一切都在如此迅捷中发生。
周瓒带着几名士兵，骑着马直闯对方营帐，所有的反抗仿若无物，生擒对方将领顾盛以及军师何沿青。
在人都被周瓒吸引，惊慌不已时，粮仓那边大火熊熊，等人赶到时，发现已经被烧了一大半，纵然紧急救火，剩余的粮食也不多了，能不能吃还另说。
顾盛被掳走时，回头望看见了远处的火光，看着士兵不敢面对周瓒，看见人往那边涌去，就明白，他们完了。
输的彻彻底底。
本以为周瓒会对他们做什么，没想到直接被扔进牢房里，然后就没了外界的讯息。
江从秋最近忙的很，破山城的人对官方还是有一定的信任感的，有病情直接上报，减少了大量人力，主要是隐瞒的代价太大了。
但就是在这样的重刑下，大家的心反而安。
江从秋天天跑来跑去，大部分人知道她，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小江大人……她也不在乎，未来的城主大人，才不会因为被夸而有所波动。
不过当面夸，还是十分夸张那种，还是会让小江大人微微脸红的。
裴稹最近也安生不了，他医术好，处理事情的手腕不弱，虽然每天江从秋晚上回去，看见他端出夜宵，温声让她好好休息时，会升起让他好好呆在房间里也很不错的心思，但她知道，裴稹才不是这样的人。
从只字片语中提取出事情的原貌，给她梳理现有的情形，不动声色的引导她去思考，怎样做更好解决，在她心里有问题时，也能看出来，然后有理有据的劝慰她。
越想越觉得，这样的人，不留在身边，真的很亏诶，当他认真起来，浑身剩下散发着那种严谨禁欲的气质，更是让人想要破坏玩弄的啊。
忙成狗的江从秋也只能在晚上吃夜宵的时候想想，然后想着想着就困了，不由自主躺上床一秒睡着，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抛掷脑后。
她馋人家身子，但就她现在这豆芽菜这样，人家裴稹真不一定能看上她，想那么多也白搭。
抓住的那么几个心里扭曲，故意破坏跑到人群中去的，全部被处于极刑。
不是简单的砍头，而是折磨人，让人想死死不了的那种。
这个时代残忍的刑罚太多了，江从秋刚听到的时候，都不由得怕。
想起互联网上常见的“古代最残忍的那些刑罚，你知道多少”，有那么两个印象深刻，随口问周瓒有没有，反而被教育了一顿
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么些东西，作为城主，审讯这种东西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他絮絮叨叨，也是个不错的体验，江从秋只是说在古籍上看到的，自己没有试过，这次是被那些败类气到才想起来。
而且除了真正闹出动静，让其他人染上疫情的，才会让下面的人下手狠一点，一般的跑路打几十大板或者几十鞭即可，周瓒才松了口气。
顾盛和何沿青从刚刚开始百无聊赖，受不了牢房里恶劣环境，甚至连吃食都是糟糠菜大闹，但是士兵没人理他们，不管是威逼利诱，全部不动如山。
他们就这样被扔在牢房，无人关心，顾盛心里担心自己的兵，也没有任何消息，嚷嚷着要见破山城的当事人。
但在看见牢狱深处那个几乎脱型的男子被架出去，周围的人看畜生的眼神时，他迟疑了。
外面响起惨叫声，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痛，士兵还在闲聊：“第几个了？”
“第五个了，什么玩意。”旁边的冷漠的嗤笑，说出人数。
看见他的眼神，士兵突然走过来，轻飘飘的问道：“想去看看？”
他连如厕都是在牢房里的恭桶里解决，他们这么轻易的让他出去？
“想。”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想去出去，战场上见的东西多了去了，那人叫的惨，但也不是没见过。
“行。”
在他错愕中，士兵就这样打开牢房，打算带他出去。
这也是江从秋下令的，刚好今日有个人渣行刑，带敌营的两个大人去看看。
“你也一起。”
何沿青错愕：“我吗？”
“嗯。”
两人心里怀着一丝隐秘的期待，想看看外面的太阳，跟着士兵出去，却见到此生再也不想看见的一幕。
旁边是滚烫的热水，人被吊着，行刑之人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的梳下来，肉尽骨露，仿佛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
顾盛面露恐惧，嘴唇哆嗦着，旁边的士兵面露恶心，却尽职的讲解：“这叫梳洗，先用热水浇上去，像给猪烫毛一样，皮肉刷尽，露出白骨，受刑之人等不到最后就气绝了。”
“我要回去，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顾盛咬牙切齿道。
士兵轻飘飘道：“既然选择出来看，总归是要看完的。”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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