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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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区的门被人为打开了，这可是大事，祝一宁眼中满是戾色，浑身散发着杀气：“你说的可是真话。”
士兵一脸苦涩：“我以性命担保，绝对是真的。”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杀。
“你说说前因后果，我们现在去看看。”江从秋冷着脸轻声道。
“好，好。”
因为经常出去，口袋里便有口罩，直接戴上就好，周瓒没这个习惯，被吼着回去裹严实再出来。
“我当时在值守，有些打瞌睡，之后就被隐隐约约的声响给吵醒了。”士兵有些羞愧：“透着夜色看见有人，我就撒腿跑过来了。”
下面有其他人来报信，看见江从秋几人难看的脸色，嘴里的话被咽下去了。
“祝大人，这下要怎么办啊。”
“哪个天杀的狗东西，做这种烂心烂肺的事。”
消息灵通的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面色骇然的说不出话，有人往这边赶来，有人瑟瑟发抖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城门口等出口戒严，谁也不准出。”江从秋从来没想过把鼠疫扩散到破山城以外的地方：“把所有人叫醒，亮灯。”
没一会，破山城从昏暗变得灯火通明，在屋子里睡得正香的人被吵醒，顿时人心惶惶。
远处的顾盛看着一瞬间亮堂起来的破山城，皱了皱眉：“吩咐下去，加强戒严。”
“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可能是自己自顾不暇，要不要乘乱攻一波。”
顾盛沉默半响，摇了摇头：“破山城的军师很是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计策，等着我们踏进去。”
何沿青意味不明的笑笑：“万一真的是乱起来了，可是我们的好机会。”
“不行。”顾盛拒绝道：“指示性太明显，我不能拿我的兵冒这个险，再之……”
他的声音下意识低了下来：“破山城有鼠疫，如果真的是那玩意，我们最好离远点。”
何沿青却不以为然：“就是因为鼠疫，我们一举进攻，烧城，所有人都死光了，一座空城就无所畏惧了。”
“沿青。”顾盛呵斥道：“不可如此嗜杀。”
“可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屠光破山城啊。”何沿青轻描淡写道：“你不会到现在，还存有什么怜悯之心吧。”
顾盛面色沉沉，没有再同他争论。
何沿青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他真的会出兵，他想起出来之前，被天子喂下的那颗药，舔了舔下嘴唇，无声的笑了出来。
顾盛啊，你是顾家少爷，就算失败了，顾家的人也会保他，而他这种从寒门中一路拼杀上来的，一旦失败，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手中的筹码一点点给出去，要么大获全胜，要么……满盘皆输。
对方明显是有预谋的，他只想放出疫病严重的重症区的人，轻症区那边还是风平浪静。
江从秋突然开始庆幸，在最开始的时候，重新清点记录人群，重症区里每一位病人都是有记录在案的，那就意味着人数上是可控的。
这是彻夜难眠的一夜，尤其的重症区的患者们。
看见江从秋他们进来，就有人往前窜：“江大人，我们没跑。”
在叽叽喳喳中知道，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后，突然有人大喊：门口的守卫都晕了，是逃跑的好时机，然后就乱了起来。
在静等一会后，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有人试探着的往外走，发现是真的没有守卫后，所有人都疯了。
离开，这是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看着板车一天天的把尸体给搬运出去，没人喜欢这种生死不知每天等死的感觉，怀揣着激动就往外跑。
但谁也不是蠢人，重症区的守卫晕了，不代表破山城就是空荡荡的任人走了。
重病的不行快死了，只想多拉一个垫背的人是第一个跑的，后来有人慢慢跟风，全都一股劲的往外挤。
留下的人有一大部分原因还是在于破山城的态度，得了鼠疫你还想跑哪里去？在南街老老实实呆着，至少破山城没有放弃他们。
在这年岁，每天能吃个半饱，偶尔还能有治病的药喝，去了外面，能不能活还真说不一定。
不少心思活络的看见江从秋进来，所有话一股脑告诉她，反正迟了她也能知道，说完憨憨的笑笑：“江大人，我们不跑，还配合你们的工作，能不能有些小奖励啊。”
江从秋面色冷淡：“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清点一下跑了多少人，名单册拿出来，一个个念名字喊到，没应声的圈出来，上门去家里找。”
“不要有什么小心思，你们应该庆幸没有跑，不然就不止那么简单了。”
“破山城面临大敌，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危，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你们患鼠疫了还偷跑？呵。”
江从秋的声音还是那种女孩子的软软的，但在场的各位却有些不敢直视她。
“放出消息去，重症区有人跑了，所有人关好门窗，会有人来一家一户检查偷跑者。”
“有人后悔现在可以回南街，说自己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最终可以减轻处罚。”
“如果冥顽不灵，士兵在路上看到可以直接击毙，尸体喂狗，被发现有隐瞒、私藏逃跑者不报，一齐牵连。"
这话一出，在场的患者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幸好没走。
破山城就那么大，你跑能跑到哪里去，回家牵连家人，为了不被找到，只能往乡野跑。
可是今年可是灾年，山上有什么吃的东西早就被旁边的居民给吃完了，怎么会留他们。
不到一周，再没有吃的就能直接被饿死。
你说混迹到人群里去？身上的衣服不知多久没洗，馊的要命，患上鼠疫，身上红色点点那么显眼，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到？
就算你藏好了，看那位江大人的样子，也不像个没法子的。
全都是自作自受的啊。
接下来的点名非常的顺畅，不过有一点让人头疼，喊‘铁柱’’狗子’‘翠花’之类的姓名，不止一个人答到。
好就好在，花名册对应的还有哪个名字的具体村子家庭地址一类，可以对的上。
有些心大的，撑着点完名，就回到自己的小窝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从秋心里疯狂扫射各种国骂问候，一向懒懒散散的祝一宁和周瓒也忙的起飞，尤其是周瓒统领所有兵，在这一场杖上起了非常重要作用。
“儿子，你听爹娘的，赶紧给我回去。”两位老人隔着床，对着男子说。
“是啊，江大人是好人，你回去肯定不会怪你的。“
两人的苦口婆心却没有打动男子，反而让他更加狰狞：”爹，娘，我回来你们不开心吗？”
“你们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有多不好吗？你们不来救我，还说那个贱人是好人。”
“你们还是我爹娘吗？”
两位老人哽咽道：”儿子，我们真的是为你好。“
男子的脸色没有变好，看着两人惧怕的神色，委屈道：”爹，娘，我是你们最喜欢的问问啊。”
“你们怎么会怕我呢？我现在的模样丑吗，我有一个好办法呢。”男子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如果……我们变成一样的，是不是就不会怕我了。”说着慢慢靠近两位老人。
“你们就能在我身边，给我洗衣做饭了。”
”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畜生。“
见男子是真的想动手，两人怒骂道，就在他把手放在两个老人身上，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城卫军检查，开门。“
男子眼中的阴翳越发浓厚，手改拽为掐在妇人的脖子上，示意另一个人开口。
老翁眼眶红了，手气的发颤，但还是在老伴性命威胁下颤颤巍巍的开口：“大人，没事。”
外面的声音顿了一下，更加温和了：“老人家，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例行检查，希望您配合。”
“房间里就我和老伴两人，没有其他人。”
老人顿顿继继说着安抚的话，外面的几人却是对视一眼，打了个手势：有情况。
见木门上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我们就是例行检查，没办法。”
“到底出不出来，不配合办案，一律进大牢去。”
知道逃不过，男子看了看房子里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掐着妇人躲进去，示意他不要乱说。
妇人眼中闪过浓浓的悲哀之情，老人长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开门，“官爷们请进。”
官爷们穿的严严实实不说，整个脸上也被包起来，看着十分奇怪。
“你不是说有你和老伴两个人，老伴人呢。”
轻飘飘的话语让男子骤然收紧力气，让妇人更加窒息的想咳嗽，男子注意到，只好用手捂住嘴，不让她出声。
“老伴去后面如厕了，年纪大了，肠胃不太好。”
几人在刚进门，目光就放在唯一能藏人的地方，随口闲聊了几句，慢慢呈包抄势围住那个地方，一齐出击。
男子被轻易制服，老人赶忙上前抱住妇人：“丫丫，丫丫你没事吧。”
“都怪我，没在出生的时候就掐死那个畜生，都怪我。”
男子还在大吼乱七八糟什么不公平，你们算计我之类无聊的话语，在场的没人理他。
看屋子里老人的情况，大致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人厌弃的看着他，脾气粗暴的直接用脚碾住他的手。
没想到这个废物欺软怕硬，还没用力就诶呦诶呦喊痛。
事情总体是可控的，有些跟着人群一起跑了之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家吧也是害了家里人，出城，看守卫也不能成功。
在看到全城亮灯，这么短时间也跑不了多远，很多人无处可藏，绝望不已。
在听到现在回去就只有轻罚后，不少后悔了的屁颠屁颠的往回跑，路上看见有人靠近还大喊：我有鼠疫，去南街，别靠近我。
那些来抓人的把他们凑一起送回南街。
那些还是不甘心的陆陆续续被找到，有些回家帮着隐藏的，城卫军也不客气，全部逮捕一起受罚。
主动回来和被城卫抓到可是两种待遇，江从秋听闻有人回家想要让老人都染上疫情好服侍他，甚至想要掐死自己娘亲的畜生时。
她也非常轻描淡写道：“还有不少人在暗处看着，觉得我们忙的焦头烂额，躲了就没办法了。”
“把刚刚那个畜生扒光，在最显眼的地方行刑。”
“让所有人知道，逃跑回来没事，但要是在人群中引起骚动，企图让更多人染上疫情的，一律凌迟处死。”
“是！”
城卫军出行是带了家伙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桶和瓢，在每个地方搜查时，在大街上还有人家里，都会撒掺了生石灰的水。
不管有没有用，消毒给我搞起来。
江从秋累的不行，坐在阶梯上歇息，周瓒传消息过来：“知道是谁干的这事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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