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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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东西领回来了？”
“昨个就领回来了，今天给大家分下去。”铁柱看着妇女旁边的小孩：“翠婶，小胜最近怎么样了？”
翠婶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脸上却是难得的轻松之色：“好多了，幸好上边发粮了啊，不然就我们娘俩，怎么活的下来。”
“上面有什么活吩咐下去，我肯定认真去做，还是压石头粉末这种事情吗？”
铁柱摇头：“这倒不是，换了其他的。”
“诶。”翠婶有些忧虑的叹气：“就怕上面不要我们做事，到时候没有一口吃的得怎么办。”
这个忧虑大家都是有的，所以就算发了粮，还是有人会屯下一点，怕再生意外，但就算这么想，铁柱也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只是安慰道：“前些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肯定不会的。”
“希望不会吧。”
铁柱一路上打招呼回去，大家乡里乡亲的，多是问这次发粮和任务的问题，他也都耐心的回复，让他们再等等。
一回到家，下意识的倒出壶里的白水喝了个痛快，也才反应过来，屋子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你们是……”
“铁柱，叫大人。”
眼前三人看着年轻，却气势不凡，铁柱低头，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大人。”
身材高大背着一把剑，看着年轻气盛的男子推着轮椅，轮椅上之人也是龙凤之姿，看着比他曾经见过的县令老爷还要厉害。
他们身前的女子，穿着青衣，头发利落的扎起来，手里拿着一本手册，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好。”
“我们是来私访小石村的，看看这边情况如何，还是要麻烦你带我们在这边走走了。”
村长有点担心的提点：“铁柱，你可得好好带大人们了解，看看我们小石村的秀美风光。”
铁柱坚定点头：“村长，我知道的，不会让我们小石村丢脸的。”
“大人，我年纪大了，就不到处走动，有事吩咐铁柱去做就好。”
“村子里人不太懂事，做了什么蠢事您请多担待。”
“不会。”江从秋温和道：“我们只是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她们在所有村子里选了五六个进行访查，只有下乡去看看民众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才能更好的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和目标。
可能是天气比较冷，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零星几个在路边玩的孩子看见她们，也是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
铁柱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们村里的娃平时不这样的，可能是生面孔，看不惯。”
“没事。”江从秋应道，“小孩子有一些戒心是好事，万一是拍花子，想要偷小孩子去卖，有警惕心也好。”
“这个是。”铁柱听了她的话，反而是一种深有体会的感觉：“我们村之前就来了几个天杀的狗东西，想要骗大牛走，幸好村子里人机灵，所有汉子拿起棍棒去堵人，后来才找回来。”
唾弃着说了几句脏话，但是想起旁边的江监察员，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补充道：“平时还是很安全的，那事是例外。”
“大牛没事就好。”
铁柱笑道：“大牛那小子皮实，睡几觉就没事了，可把他娘吓得够呛，一段时间里面，没看到大牛就开始慌，到处喊。”
“缓了好一阵子。”
江从秋听着他说村里事，她其实是见过这个铁柱的，面黑块头大，之前和裴稹在路上看他们运垃圾的时候有点印象，没想到能在这边看见他。
小石村很多田，但都像是蒙了一层灰一样，比较荒芜。
冬天没有田种，大家还是比较闲的，慢慢的有几个妇女聚集在一起，用手打毛衣，边聊天说起自家嫂子。
小石村的布局很简单，人口不多，最中心那个稍微好一点的建筑是村长家，旁边的都是简单的屋子，只能说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我们所有人都很感谢大人们，之前困难的不行，就差去啃树皮了，每天都是被饿醒，后来发粮食了，希望就来了。”铁柱不停的说着好话，边说边看着江从秋的反应。
她能看出汉子话语中的感激和小心翼翼，江从秋问：“上面不是也分配了任务下来，要你们干活。”
“那算什么。”铁柱大声道：“就那么点小活，可算不了什么。”
江从秋边走问了些日常的生活，铁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对这些小村落平时的活动和生存之道也是心里有数。
她知道村里面苦，但是没有真正的过来看，反倒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高高在上感。
之前见过最落后的村子，也是和爷爷一起去乡下到处走，无偿进行看病，那时候感觉到，有些地方偏僻和困苦，是你在大城市想象不到的。
当时除了他们，还要扶贫工作者在村子里进行慰问帮扶，她也真正震撼于国家工作的伟大。
而古代的村落，铁柱那么大一个汉子，看着健壮，她们走在路上时，还是有不少目光在偷偷的往这边看。
陆陆续续有其他的村民出来，而江从秋唯一的感觉是，瘦。
全部瘦的不行，天气越发冷，村民身上没几个穿厚衣裳的，有的风一吹，甚至可以见到他的肋骨。
“除了刚进村，怎么没看见几个老人和小孩。”
铁柱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江从秋道：“我只是问问，你要说实话，不要骗我。”
可能是怕骗人，到时候村子里粮食没了怎么办，铁柱这才回道：“一家里一般只有一条裤子，刚刚那几个小孩出来，其他小孩没有裤子，就不出门。”
一家人一条裤子，江从秋继续问道：“那老人呢？”
“那些都在房间里。”
“我带您去看看其他的吧。”说着在前面带路：“我们小石村山清水秀，风景秀美。”这两个词是跟着老村长学的，别的人来村子，他必定会这么说，铁柱闭着眼都会说。
见江从秋没有继续问下去，才轻吁一口气，继续带着她们在村子里逛。
逛了整个小石村后，在铁柱浑身紧绷下找了几个村民聊聊，情况还要好一点，没有被饿死的，大家对于之前的分粮都是感激的，只不过都痛哭流涕的表示，只要给他们饭吃，他们愿意干活。
江从秋不是什么死脑筋的人，相反她非常聪明，从铁柱的表情就能猜出，如果在极度缺粮的情况下，老人和小孩是划不来的，一般为了小孩还会节省出一点粮食，但是老人。
她不愿意深想，也不想去猜人性，缺粮会让物质分配上面有所差别，但如果每家每户的粮食都很多，非常富足的情况下，还会这样吗。
一切的改善都要从基本生存条件上下手，衣食住行，而这些东西，需要资源，需要时间。
“江大人，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吃顿吧，我们小石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但留下来吃顿饭还是能行的。”
江从秋婉拒：“我们还要去下个村子看看，留饭就不必了。”听见这话才放弃。
裴稹从袖子里拿出纸卷，提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江从秋看了一眼，是小石村的一些需要改进的东西。
“我们去下一个村子吧。”
几人去了其他的村子，有些更加冷漠，有些更加热情，有些笑容满面却充满戾气，藏着掖着不让你往里面探寻。
但所有的地方几乎都有一个问题，穷破烂。
刚开始看的小石村还算是不错，至少村里关系和睦，村长也管事，威望强，有些地方乱的不行，江从秋都看不下去。
她们没有多说，看在粮食的份上，也不会过多的去为难她们，有一个村子嚣张的不行，直接火气出来动手，江从秋也是第一次看见裴朝出手。
只能说，他后面背的剑不是什么花架子。
看着委委屈屈好欺负的裴朝，实际上见过血，攻击也凌厉的很。
需要改进的地方不少，才去看几个村子就这样，江从秋默默把那几个不对劲的和十分嚣张的村子写下，给他们记下一笔。
有的东西，任重而道远啊。
“辛苦了。”
“你才辛苦。”江从秋笑道：“现在人家看见我们三人行，一个背剑的一个座轮椅的和一个姓江的姑娘就知道，是上边来探查的，那不是准备的好好的。”
“现在去探查也没什么意思了，要突然才有效。”
“还是我太过显眼。”
江从秋捏了捏他的脸，不满道：“这趟已经是收获满满了。”
“我不怕他们有什么小心思，就怕他们不探头，出来作死，才能一个个弄死呢。”
裴稹一把拍开她的手，淡声道：“你今天还没练字。”
“不会吧这你还记得。”江从秋皱了皱脸：“练练练，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我江从秋，势必不能是一个文盲。”
说完从底下掏出字帖，心里碎碎念着。
“明天有什么安排？”
江从秋随口道：“把那些堆积的事情处理掉，再过些天去轻重症区看看，药材这一方面也得留意，迟早要把鼠疫给解决的。”
裴稹低笑道：“自从你回来，都没见你休息过。”
“诶。”江从秋也叹气：“我倒是想休息，但现在这样子，我也闲不下来啊。”
“明日祝大人和周大人想请你吃饭。”
“我忙，不去。”
裴稹脸上还是风情俊朗的模样：“秋秋，他们也是破山城主要主事人，能力威望皆不差。”
江从秋眼睛里冒出一道光：“对哦。”
“凭什么我累成这样，得多拉两个垫背的一起来干活。”
“全部都给我，卷起来！”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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