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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遗书 ...

  •   下半夜,管家在李页的吩咐下,拿来了魏夫人的几封书信。

      “既然魏夫人是被人害死的,那遗书肯定也是凶手仿照的呗。”方块肯定道。

      李页按遗书中的十个字,从魏夫人生前书信中一一找出,仔细核对。

      比对了一会儿,紧皱眉头。

      “王爷,怎么了?”李侍卫不明白。

      “笔迹特征是个人书写习惯特性表现在笔迹中的各种征象。”

      “有时一个人模仿另一个人的笔迹,会模仿的很象,字体每个勾画的角度高度相似,让人难以分辨。”

      “但是,你们看,这份遗书上的十个字,和魏夫人生前的笔迹,笔画之间的大小、长短、宽窄的比例,一模一样。”李页把遗书往桌上一放。

      顿了顿,开口:“连交接部位,也是分毫不差的!”

      把遗书上的十个字挨个儿放书信上重叠,放在光下,完全重叠!

      “让我瞧瞧!”方块拿起遗书和书信。

      但是,无论是方块,还是李默,仔细验证,字迹,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别人仿写的。

      怎么回事?众人疑惑。

      从容也皱起了眉头。被别人杀害的魏夫人怎么会亲笔写遗书呢?

      陷入僵局。

      咕噜,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肚子叫的声音。

      “哎呀,肚子空着,肯定想不到东西,我们填饱肚子再说吧!都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方块一抿嘴,一拍肚子,早已饿了的肚子又叫了。

      “案子没破,你还有心思吃饭!”李侍卫不好惹。

      “得得得,打不过小哥你。不让我吃饭,我洗把脸总可以吧?困死小爷我了!”方块嘟嘟囔囔,哈欠连天,准备放下看了不下十遍的遗书,走向脸盆。之前进来看见魏夫人屋里就有一个脸盆,里面的水看起来是干净的,方块想着随便洗把脸算了!

      可不巧,这张遗书不知为何,沾着方块的衣袖。

      方块走到了脸盆处,卷袖准备洗脸,遗书也跟着衣袖,沾飞到脸盆上方。正要往水中落——

      来不及!扑向遗书的李默眼疾手快——

      李默眼睁睁看着遗书落到脸盆中!

      随即脸盆也被自己打翻了!

      “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方块被洒了一身水,抹了一把脸,惊呼,清醒了很多。

      地上的遗书已经被水浸湿了,安静躺在地上。

      李侍卫刚想发火——

      “等等!”是王爷的声音。

      玉面男子蹲在地上,捡起遗书,从遗书纸上隐约掉落几个碎片。

      “李默,打一盆水来!”

      ……

      慢慢把遗书放入水中。

      不一会儿,浸在水里的遗书,变成了一张纸,还有,十张小碎片!

      原来是有人把魏夫人生前书信上写的十个字剪下来,打薄,再贴在所谓的“遗书”的纸张上,变成了一封遗书。

      凶手太狡猾了!

      刚想说方块立功了,有人来报。

      是李页之前吩咐让其盯着魏府管家陈临的侍卫。

      侍卫禀告,管家陈临刚刚行色匆匆出了魏府,行至街市,不小心撞倒几个半夜出来方便的小乞儿,陈临见是小乞儿,抬脚就是对几个小乞儿一阵乱踢。

      小乞儿无缘无故被打,不服气,一起拖住陈临的腿脚不让走,撕扯中不小心拽下他的左脚鞋袜,陈临左脚居然有六个脚趾!借着月光,侍卫看得很是清楚,是六个脚趾!

      左脚六指——

      那就对了!

      左脚六个脚趾……魏府管家……蒙面男子……贿赂仵作……身材高大……隐瞒魏长兴经常锻炼事实……都和这个陈临有密切关系!

      “立即抓捕陈临!”

      “是!王爷。”

      曙光微显,侍卫效率很高,陈临抓捕到案。

      据陈临交代,魏长兴和魏夫人都是他杀的,杀人过程及方法和他们之前验证的差不多。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识破。用钩吻毒杀了魏长兴后,他买通仵作出假验尸报告,想瞒天过海。结果被半路杀出的从容验出真相。

      本来不想杀魏夫人的,是魏夫人听到从容验尸结果后,开始怀疑是他杀了魏长兴,他才痛下杀手。在魏夫人饮食中下毒,不见她立即毒发,又在她脑顶扎银针,伪造遗书,穿着魏夫人的鞋,背着尸体走进屋中,谎称魏夫人哀思过重,服毒自杀。

      “哼,没想到我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竟然被王爷你识破!”管家陈临不甘心。

      “你和魏大人无冤无仇,为什么那么做?!”李页盯着他。

      “哼!只怪魏长兴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打骂我,我怀恨在心——”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玉面男子不信。

      继而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刑部新开发了一种玩儿法,将人慢慢剥去身体外皮,往剥掉皮的身体上撒上粗盐。头部不动。然后,把血淋淋的身体部分丢入沸水中。”

      “那个时候人还没死,就像白水煮肉片一样——我想,你是想尝试一下——”

      不知是惊惧,还是嘴硬,没有声响。

      “或许,往沸水里加点辣椒会更好——”

      “我说!我——”伏在地上的陈临面色早已发白,瑟瑟发抖。

      话还没说完,一只飞镖射入他的脑门!

      镖上淬了毒!陈临眼珠突出,当场死亡!

      该死!李页握紧拳头,就差一点了。

      侍卫来报。

      “禀告王爷,我们在陈临房中发现这个——”侍卫递上一张小碎片。

      是一张还没被烧毁的书信一角。

      模糊的“双旦”二字。

      “旦”明显是个残缺字。

      双旦……残缺……

      被烧毁的部分……旦……鱼……双鱼……

      双鱼玉佩!

      陈临被灭口,线索在这里断了,只能以陈临因怀恨魏长兴而杀人结案。

      该死!玉色袍衫男子捏紧眉心,令人头痛。

      天快亮了,中山郡王府。

      安排好从容和方块去喜来客栈后。李侍卫正在帮李页更衣。

      “王爷,今天是您的药浴时间。您一宿未合眼,属下帮您向朝廷告假——”是李默的声音。

      “无妨。”回答略带疲惫。

      “可,太医说了您必须要保证休息,保证一个月一到两次药浴。”

      “您忘了五年前差点……那时情况紧急,王府还私下给您买了个女子准备冲喜,据说八字特别合——\"

      “适”还没说出口。

      “无妨的,李默,你怎么跟方块似的。”

      什么?像方块?

      “对,话不少。”

      着紫色圆领袍衫朝服男子再不理李侍卫的“喋喋不休”,迈着细碎的阳光上朝去了。

      朝堂上,女皇震怒。

      “岂有此理!此次雷击,可有统计,多少百姓遭难?”

      下方众大臣皆屏气静默。

      “启禀陛下,此次雷击,基本在西市,受伤百姓共二十一人。微臣已命人好生安抚那些百姓。”宰相张御之站出来回答。

      “嗯——定要好生安抚。”怒气稍减。

      “太史局,此次雷击的原因可查出?”女帝威严一转。

      太史局监正:“启禀陛下,昨日乌雷从西北起,连发数次均为罕见雷击,共持续一炷香时间。臣连夜查阅了这几十年间长安城的天气报录,此次雷击,乃百年难遇的异常天气。”

      女皇下令:

      命人好生安排此次雷击受伤的百姓。

      对西市的建筑,增加避雷装置。

      许是刚才震怒,听闻宰相已妥善安排好受伤百姓,女皇稍稍缓和情绪,抚额:“魏长兴案可有结果?”

      “臣,魏昌龄,有本启奏。”

      “哦——魏侍郎有什么事,等李页回复后再说。”

      “陛下,中山郡王半夜闯进库部掌固魏长兴府中,无视官家仵作验尸结果,擅自二度验尸,实属不合礼数。”魏昌龄似是来不及,抢先一步言道。

      “陛下,此次魏长兴案件当中最关键的嫌疑人魏府管家陈临居然在中山郡王面前被杀,中山郡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又是一参。

      “陛下,中山郡王此次在魏长兴案中居然私自带一名来历不明的女仵作验尸,不合朝廷规章制度,自古仵作都是男子,哪有女子验尸的?臣恐此女子和逆党有关系。”听到逆党二字,众大臣皆惧,又是一番不敢出气。

      “李页,魏尚书所言,可是事实?”女皇依旧抚额,但威严骤增。

      紫袍清冷男子上前。

      “启禀陛下,当时情况紧急,陛下已许臣便宜之权,能破此案,也正是陛下有先见之明。因为陛下庇佑,才能在没有仵作的情况下寻得仵作,从而验尸查明真相。”

      “而且此女仵作乃长安人士,验尸技术并不亚于其他仵作,甚至比其他仵作还要精湛。因事出仓促,稍后臣会将此案详细调查结果和女仵作身份文牒呈上。”李页不急不缓。

      “嗯——中山郡王确有不合礼数之举,但也是为了破案,这样吧,就罚中山郡王闭门三天。”女皇作最后判定。

      皇宫湖心亭边。

      “陛下,这个李页办案不合礼法,还让凶手跑了,又擅用一个女仵作,臣担心这样下去,会助长李页的气焰,毕竟,还有很多人妄图恢复李唐江山……臣怕——”正是不甘心的兵部魏昌龄魏侍郎。

      “要不以后我把断案这事交给你,限期,逾期严惩?”

      “这,不……”魏侍郎额上沁汗。

      “诶,朕知道你没有这个能力,只是,朕的天下需要品才兼有的肱骨之臣,而这治世之臣需品才兼有,李页天资聪颖,为人清正,又不迂腐,年轻人大有前途,这一点,你是比不上的。”

      “你忠心于朕,这一点很好。但是你要明白,你不能总想着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朕在,尚可以给你做主,待朕百年之后,谁来护你?嗯?”女皇转向后方开始惶恐的魏侍郎。

      “是……陛下。”魏昌龄惶恐。

      “你下去吧。”女帝带着深不可测的目光,望向湖中正在嬉戏的鱼群……

      太监来报,昭阳公主觐见。

      “宣。”回神坐下。

      “陛下,女儿近日听闻一件稀奇事,不知,母亲,可有兴趣听?”昭阳公主微笑着,缓缓上前伏膝坐在女帝脚边。

      “哦?说来听听。”接下宫女递来的白瓷杯,停顿了一下。

      “有一位名叫冯子都的羽林郎,想要调戏一个酒肆胡姬,被十五岁的胡姬婉言拒绝,拒绝的理由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公主余光瞥了一眼女皇,女皇无愠色,于是继续。

      “那个羽林郎一听这句话,出手打了这个胡姬,还说“喜新厌旧怎么了,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本来就是不如男人”!为此,酒肆议论纷纷。”

      “好一个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这喜新厌旧的家伙!女人为何不如男人——”

      话还没说完。

      “昭阳,你啊——”女帝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昭阳公主府。

      “页儿叩谢姑姑在圣上面前美言。”换下朝服的李页正揖手感谢。

      “页儿快起来,我入宫也就是和陛下说了几句,陛下她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一样的。”公主一见是李页,赶忙示意不用行礼,一脸笑意。

      “是,姑姑。”着白色袍衫的李页侧身坐到公主旁边。

      “页儿,那陈临死前可供出主谋?今日你在朝堂也见到了,可不要被那有心人抓住把柄。”公主关心道。

      “页儿知道,无奈陈临快要说出真相时,有人杀人了他。”一想到这个,白色袍衫男子依旧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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