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寒小明

2、蓝色妖姬

　　北国，这是一个距离中国很遥远的国家。在全世界的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的一个国家。

　　在这里曾经盛开过一种全世界独一无二玫瑰花，深蓝色的玫瑰，散发着似如歌姬一般迷人的香气，引得路人流连忘返所以被称之为“蓝色妖姬”。

　　北国虽名为北国确是一个地处明朝国南方的小国，所以即使是冬天除了更加舒服的温度以外并无大雪光顾于此。

　　每年的十一月此花就会生出花骨朵，顾北国有人说它代表着北国的大雪。

　　但是，因为每一次它绽放的时候，北国都会经历战乱，而且他的蓝色让人觉得心慌，所以也有人说“此花盛开会带来厄运。

　　张黎还依稀的记得那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

　　很多年没盛开的蓝色妖姬，又一次含苞待放了。

　　那一年张黎刚刚年满二十。

　　“别看了，今年还是开不起来。”画风一转，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高挑的男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拍着正蹲在路边看着蓝色妖姬的张黎。

　　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过绽放的蓝色妖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期待蓝色的玫瑰花。

　　这花在这里第一次盛开的时候似乎还没有北国这个国家。

　　张黎挪开了凝望的目光，转身站了起来，追上了那个离他不远的男人。

　　“陈嘉豪，你要吓死我！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时辰。”

　　“我说，您可是北国将相之子，面容算是俊俏，武艺也尚佳，却贪恋这种女子才喜欢的东西。待你姐与太子完婚，你也算是皇亲国戚，大好的前程任你掌握。”陈嘉豪说着，将剩余的包子一口塞入嘴中。

　　“我对权贵之事没有兴致，只是期盼我姐可以幸福，从我生出来到现在家父便繁忙于朝中，都是姐姐一手将我带大。”说完，张黎从路边的薄荷树上折下一片叶子塞进嘴里。

　　可能是入冬的缘故为数不多发的还带些绿意的叶子也变得有些泛苦。张黎厌恶的吐出口中叶子。

　　“儿女长情之事我不太懂，张黎兄见谅。不过听说你姐国色天香，就是用那曹子健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形容也不足为过。可惜，我这辈子可是见不到了。”陈嘉豪略带遗憾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张黎有一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我听说，咱们前方战线吃紧，这时候结婚着实让我有点不解。”张黎岔开话题。

　　“现在大明朝日子不好过，民不聊生。所以增加了我们的朝贡。”陈嘉豪说。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准备朝贡吗？既然增加了贡品，太子为什么这时候结婚。”张黎一股愤恨充斥在脸上。

　　“你还想揣摩圣上的旨意？”陈嘉豪看了看周围。贴在张黎耳边说：“家父说就是因为加收朝贡，王室才要和你家结为亲家，这样一来王室就有足够的兵权，以备不时之需。”

　　“你的意思是？和大明反抗？那岂不是螳臂挡车？”张黎慌张的说。

　　陈嘉豪连忙的堵上张黎的嘴说：“也许是，但是现在事情有了些许的转机，一位自称来自西域的人说，他们带来了一位黑夜的武士，只要是晚上，纵使前方十万大军也不在话下。万里之内杀人与无形。现在就在海边停着的那艘船上。说的比较玄乎，我也没深打听。”陈嘉豪心不在焉的说

　　“我只希望天下太平，我们不也是华夏的子孙吗。”张黎说。

　　两个人穿行在北国丽都的大街上，街上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与城外的民不聊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张黎从小就没怎么出过城城外的世界对他来说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我从小就没什么人管，可能这辈子若无意外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张黎开始有些伤感的说到。

　　“别这样，林子豪和我都很羡慕你呢！”陈嘉豪拍了拍张黎的肩膀。

　　作为父辈都是在朝中共事的三个人从小便一起长大。张黎每天都在姐姐的严厉管教下早上还未日出就在屋外练习武功。

　　而林子豪和陈嘉豪的日常便是坐在张府门口等待张黎一起去往学堂，作为三个人中最大的陈嘉豪也总是在学堂里庇护张黎。

　　虽然张黎不知道为什么陈嘉豪一只护着他，但是在他的心中面前的这个人和他的亲生兄长已经没有了什么分别。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黑武士，‘皮肤僵化，眼红身白。形如人，张口如猛兽。昼藏棺中，夜出祸人。嗜血为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这样说的。”

　　陈嘉豪说。“有点像风雨先生说的僵尸。但是好像不太一样。”

　　“林子豪不是去过倭国学习阴阳术吗？他这次应该会立功吧。”张黎问。

　　“谁知道呢？我觉得差不多吧！不过以你的武功你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在家里苟活吧！”陈嘉豪说。

　　就在这时，在街道上行走的人群都识相的避让的站在了道路的两边。

　　一辆马车在街上快步驰骋着，身后跟着的是步伐整齐的部队。

　　他们身穿红的铠甲，手中拿着长矛。快步前进着。

　　张黎和陈嘉豪眼神相望着。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北国王宫

　　一位名叫徐广仁的将军正盘坐在宫中的某处凉亭和国王对下围棋。

　　已经是初冬可是徐广仁此时额头上却有着些许的冷汗。

　　他小心心翼翼的下着每一步棋。纵使他已经知道这盘棋他赢不了。

　　“爱卿，朕听说家女与林氏公子在倭国习得阴阳之术，现在学成归来，可有效果之意。”国王满脸得意的笑着，拿起一粒葡萄放入嘴中。

　　“国王有意提拔小女，实乃徐家之荣幸，学艺乃为报国之用，能尽忠当犬马效之。”说着徐广仁放下手中将要落下的棋子，侧步到桌旁叩首谢礼。

　　“哈哈哈，爱卿平身。”国王上前搀扶徐广仁“爱卿这是做甚，朕又没有逼你。你可知朕这次招你有何用意。”

　　“臣愚笨，还望圣上点播。”徐广仁言语开始有些哽咽，但，身为三朝元老也算可以将圣意揣摩出一二。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国王比以往的城府都要深，哪怕半句话说错都可能会是灭族之灾，伴君如虎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

　　“老狐狸，谁不知道你徐广仁是什么角色。”国王说着：“近来西域人的事情可有耳闻。你觉的朕胜算几成。”随着国王话音刚落。

　　阵阵的西风吹过王宫之中，给这个看上去就很毒辣的国王增添了些许的戏份。

　　“或许是老臣年迈昏花，还请国王明示。”作为北国德高望重的老臣徐广仁又一次的把话语权还给了国王。

　　国王没有理睬徐广仁。回到座位上：“你身为三朝元老难道不明白寡人的用意。我已经派人带着朕的口谕去接你家闺女了。连带上林家那位小少爷。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快到了吧。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徐卿家年事已高，别老是到处跑。这丽都耳朵太多，别影响了徐卿家的晚节。”国王的这番话似乎是在给予徐广仁一些暗示。

　　可是徐广仁并不糊涂，北国并没有多大，国王虽常年居于宫中但是对于宫外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

　　“臣谨遵圣上教诲。”徐广仁回答着，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向国王行了礼数便急忙离开了王宫。

　　北国王宫虽没有高大宏伟的建筑，但是对于此时的徐广仁而言却有些威严耸立。

　　看着当朝国王虽正值壮年，但是身缠多病。

　　而膝下德高望重的皇子只有区区三人，所以对于朝中大臣而言，选对皇子就像是站对了队伍一样。

　　作为一个明朝国的附属国，当朝为官的都不过是想要苟活于世。

　　即使徐广仁贵为当朝宰相也不足为过。

　　可是今天国王对他的一番言语，就如同当头一棒般的打击。

　　不仅仅将自己家中长女聘如宫中，还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

　　这一切对于徐广仁而言无疑是让自己陷入了僵局。

　　北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女辈可以进朝为官，可如今这一切都将发生变化，朝中上下将会孤立徐家不说，也让徐家的未来堪忧。

　　瞬间吹来的风让徐广仁觉得天气开始愈发寒冷，他加速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身影逐渐远去的徐广仁，国王的脸上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

　　好像天下大权尽在掌握之中。“曹公觉得尚可？”国王得意的对着身边的宦官说着，手中落下一颗棋子。

　　“国王这步棋下的妙！”宦官说：“看似徐阴阳师将国王团团围住，实则国王以退为进，一步一步将他套入陷阱之中。”

　　“徐太学，入宫多久了。”国王盘问道。

　　“三十余载。”宦官谦逊道。

　　“该衣锦还乡了把，阴阳之事做久了终究是难免不了入魔。”国王说完扬长而去。

　　“我这就去办。”说话间，宦官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仅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出宫的回廊城门上遍布满了弓箭手。

　　行动整齐的站在宫墙上。手中弓箭和目光同时瞄准了走在城门下的徐阴阳师。

　　徐广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依旧面无表情的走着。

　　也许是因为早年与家父出殡做法事的缘故，让他对于死亡并没有那么大的恐惧感。

　　无意间他看到长廊的石缝中生出了漂亮的蓝色玫瑰，那是一朵绽放的蓝色妖姬。

　　就在他想要前去摘下那多蓝色妖姬的时候。

　　身后无数的剑如同大雨般朝着他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