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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到东康卫生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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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急，有市里工作人员的证明，周叔和婶子果然如周祁所说一听就同意了这趟东康之行。
桑然然家房间有限，又已经和夏大志他们约好了明天就出发，周叔便想着让他们在周家住一晚。
从大队给孩子们开完介绍信后，一行人八人就这么边走边聊。
走在前面的桑父跟周叔两人一个感谢别人家的儿子有多懂事，不辞辛苦照顾妹妹，一个夸赞别人家的女儿有多聪明，有学习的机会愿意分享给朋友。
两人侧脸带着笑，眼角的皱纹都是眉飞色舞的，桑然然很少见爹这么开心的样子，他和大伯二伯们相处也不会这么轻松。
桑母也被周家婶子挎着胳膊热络地聊着，周家婶子还时不时地望着桑然然，眼里满是慈爱。
“然然啊。”像是经过多番纠结，周家婶子略有些没底气地说，“婶子真是越看越喜欢你，长得漂亮又懂事，要不你给婶子当……”
“娘，擦擦你的嘴。”
下意识拽起一截袖子在嘴边抹了一把，周家婶子问：“有甚东西？”
“收收留了一地的哈喇子，再好也是桑叔林婶家的。”
“啧，你这死孩子，还会打趣你老娘了，我能生出什么样的崽我还不知道，别人家的咱想个办法变成自己家的不得了。”
周祁心中警铃大作，他娘不会是把主意打到桑然然身上了吧，这……
桑母心里的弦也崩了起来。
桑然然：“当什么？”
“当干闺女呀，你愿不愿意？”
村里认干亲的人不少，桑然然还真不知道怎么答，她拉了拉身边的桑母，回道：“要问我爹娘才行。”
桑母虚惊一场，如实答：“我和卫哥倒是没想过这事。”
周家婶子一寻思，没想过就代表有门啊，立马想拉着桑母继续聊。
可还没开口，就被周祁打断了：“我不愿意。”
“凭啥不愿意？”
“不想多个妹妹。”周祁没有多说，只冷淡道，“烦。”
“那你干啥还要我叫你哥？”
桑然然无语，她睨了周祁一眼，学着他的语气跟周家婶子说：“婶子，我以后要是真认了你做干娘，唯独不要多周祁这个哥哥，烦。”
周祁：“……”
看儿子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周家婶子笑道：“哈哈哈哈这孩子，你别说然然还真能治得了他。”
看到大队长带着陌生人，路过的一位婶子跟他们打招呼：“周家的桑家的你们这么多人这是干甚个呢？有什么好事？”
周家婶子给她介绍：“可不是！然然发表的文章被市里的人看中了，人家专人来邀请去学习呢。”
那婶子咂舌道：“她写的那东西真这么厉害？俺大老粗一个，听都听不懂。”
刘川主动站出来帮忙解释：“大姐，一开始听着复杂，要真能落到实处可都是对大家有好处的东西。”
“真哩？那俺可就等着了。”问话的婶子客气地笑了笑，转身走了，边走边嘟囔道，“不是都说三房这个是祸星大房的才是福星吗？真有那么大能耐？别到时候再害到大家。”
这嘟囔声不大不小，但也足够刘川他们听个完整。
果然那人走后，夏大志便问桑然然：“那个大姐为什么那么说？”
桑母赶忙帮着解释：“同志，这都是他们乱传的，跟我们然然没关系。”
“没有为什么。”然而桑然然却不紧不慢，“我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夏叔以后可以瞧瞧看。”
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对流言就能冷静自处，想起她之前背书的风姿，夏大川不自觉应了声好：“我也想瞧瞧比你有福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刘川拍了下兄弟的肩膀：“不用想了，我猜那个有福的我见过，你应该马上也见到了。”
他往前面指了指：“就是卫生院里那个叫你妹子的吧。”
果不其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桑秀刘丽华桑国强一行三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知道躲不过，桑然然便让大人们继续走，自己留在原地等，至于周祁，她已经习惯他留在身边了。
出乎意料的，这次是刘丽华先开口：“桑然然，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你怎么走了也不知道回来。”
“那里是桑秀家，我们早就分家了，我要回家是不会回那里的。”
“啊？你们分家了？”刘丽华惊讶道，“秀儿你不是说桑然然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平时跟你关系很不错，想找她玩随时都可以吗？”
“本来就是。”桑国强在旁安抚道，“她又不是什么忙人，丽华你想找她尽管来。”
桑秀：“是啊丽华，然然她我了解，就是嘴硬心软，她很欢迎你的。”
“我确实没有不欢迎你，但也不是他们跟你扯谎的那样，第一我心口如一，分家就是因为和桑秀相处不来，她了不了解我、我看不看得惯她希望你心里能有杆秤。第二我以后确实很忙，明天就不在平阳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原本就猜到桑然然不会给她面子，可耐不住刘丽华非要来，桑秀忍着脾气道：“丽华你别介意啊，她最近跟我们闹脾气，不管提到我还是桑家其他人都很冲。”
“被害的跟害人的闹脾气，你挺会说。”
“周祁！”桑秀没想到周祁会插话，下意识吼了他一句，说出去才觉着不，怕刘丽华觉得她是心虚，只能好生解释，“都是误会，我那是不小心，我想救的。”
刘丽华：“这位是谁？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想多花点时间弄清楚桑秀兄妹救人的事，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桑然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点到：“不小心害个人，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死了没人知道，不死还得感谢你，桑秀你很爱干这种事吗？我差点当了前一个，不知道有没有人是后一个呢？”
桑秀委屈万分：“你这是污蔑，丽华是我的新朋友，你怎么能在她面前这么泼我脏水？我从来没说过你坏话的。”
“实话实说，好过你扯谎。”
“等等等等……”桑然然和桑秀一来一往的，刘丽华根本来不及思考，但她总觉得桑然然今天说的话都大有深意，先前提到了桑秀救她太过巧合，刚说的“不死还得感谢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如果那两个流氓真是桑秀找来的，那这出“英雄救美”换高中保送名额和对桑国强的好感，可真是一本万利。
她这么想着，心中一阵恶寒升起，尤其自己左右两边就站着好朋友和对象。
但这样又说不通，桑家无权无钱，那两个流氓怎么会不惜坐牢配合桑秀的计划呢？
她摆手叫停：“你们俩太乱了，让我好好捋捋。”
刚一说完又拍了下脑袋醒悟道：“桑然然你刚说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我爹担心不太平，最近不许我去学校，我跟桑秀处了一阵，以后跟你也处一阵，就知道听你俩谁的了。”
虽然救命恩人是桑秀，但今天相处后，刘丽华内心总隐隐觉得桑然然更可靠些。
“你去不了，没其他事我们就走了。”
桑然然心中好笑，刘丽华性格直率她看得出来，但没想到处理问题也这么直来直去。
临走前，她还是凑到刘丽华耳边跟她说了句：“真相是查出来的，不是从别人那问出来的。”
“桑然然。”没走出多远，桑秀从那边跑来，警告她，“有些事不是只有对错的，你别逼我。”
迎着她的目光，桑然然唇角微扬，不甘示弱地笑了笑：“做那些腌臜事的时候都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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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东康的第二天，桑然然他们就被夏大志带去了卫生局。
一进卫生局，这人便直奔三楼楼梯旁的办公室，夏大志敲了敲门。
“请进。”房间里传来浑厚有力的男低音。
夏大志进门便冲着办工作旁的男人介绍：“陈局长，这是我们向社会吸纳的优秀人才，桑然然同志，还有她的朋友，周祁同志。”
又跟桑然然他们说：“这是我们本次污染调查工作组的负责人，东康卫生局的副局长陈先民同志。”
“欢迎！”听夏大志说完，陈先民才从摆满材料的办公桌分出神，但依旧没有抬头，只能看见满头白发，“我这里太乱了，小夏你帮桑同志倒杯水，待会我跟他聊聊。”
只听声音，倒是没想到会是位老人。
夏大志出门拿水杯的功夫，陈局长起身环视了办公室一圈，在周祁身旁坐下，十分热情地朝他伸出手：“桑然然同志你好。”
“……”桑然然感受到身边的人僵了僵，只好有些尴尬地开口，“陈局长好，我是桑然然。”
“啊？咳咳……材料看多了，老眼昏花，两位同志别见怪，咱们说正事。”说着他回办公桌从一堆资料中翻出了份报纸递给桑然然，“你写的很有想法，刚刚大志跟你说过了，我是污染调查组的负责人，说说看，如果让你做这个负责人，你会怎么做？”
“嗯？”桑然然愣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