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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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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热烈的蝉鸣伴着斑驳的光洒进灵山玉虚院。
顾星魂静静矗立在光中。
他想他了。
哪怕见一眼也好。
“我要去见他。”
“谁？”
“孟极。”
少年温柔的笑了，那种迫不及待的目光像是浓缩了一整片江海。
陆吾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小跑去行李处准备翻看比赛的时间。
顾星魂拦住了他，“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去。”
啪嗒，陆吾的书被惊掉了。
*
灵山大明峰，孟极长老的居所并不好去。
不过托陆吾身上臭气的福，幼时的他曾和父亲来过灵山，大明峰的路，陆吾还有印象。
…
红墙附近。
“从这里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顾星魂笑了“你怎知？”
陆吾也笑了，他解开自己包裹在身上的厚绷带，露出本真的模样。
清瘦干净，像是邻家男孩，可是扑面而来的恶臭简直挡都挡不住。
但顾星魂好似完全没有影响，只是挑了眉等着陆吾回答他的问题。
“没人能受得了我的臭味啊。”陆吾如实说到，然后自嘲的笑了出来。
“呕，好臭啊！”
“墙内是哪里？”
“茅房吧！”
“太臭了，太臭了，快走...”
众人的声响越来越远，连守卫也在此刻远离了围墙。
顾星魂也笑了“不错。”
说罢，爬上了墙头。
陆吾忽然愣住，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星魂一顿，回头看去，烈阳下，陆吾有些期待的看着他，随后像是妥协了什么似的说道：“额...我的意思是，你的小名，叫什么？”
顾星魂想了想。“阿星，你叫我阿星就好。”
之后，便跳了下去。
顾星魂走后，陆吾站在那里，眼神复杂的竟让人有些看不懂，对于这个刚认识半天的朋友，陆吾打心底喜欢，没人敢去找孟极长老，更何况阿星还是个借用少宸身份进来的外来者。
“外来者吗。”明明是个疑问，却被陆吾说的这么肯定。
他看出了顾星魂的友好与强大，看出了顾星魂的格格不入，也看出了入学壮被修改的手笔...
陆吾低下眼眸，“阿星在找人”
“找的人是...”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了，只是慢慢缠起绷带，然后起身看了一眼大明峰。
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有些事，他什么也不会说。
晓月暂飞高树里，夏河隔在数峰西。
顾星魂和小白踏月而来，他们走了很久，这种距离不乘坐法器一般人根本受不住，况且大明峰并不好攀登，所以这里除了险峻的地势并没有什么人看守。
临近午夜，他们终于攀上顶峰，此时距离他们出发时已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为了快速赶路他俩全程滴水未进。
不过星魂觉得能见到哥哥值了。
空气中的味道轻抚了他，越临近顶峰，越是紫藤盘绕。
那是哥哥的味道。
远处传来谈话的声音，这让顾星魂顿住了脚步。
“这次选拔孟极估计要选一个弟子出来。”
“是啊。”
“我看幽都山的朱厌，日时一族的曹明镜..这些孩子基础啊、实力啊都挺不错的，绝对错不了。”
说话的人声线温和，身形模糊在光晕里，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另一个人衣着粉嫩，头带宝珠，华艳至极，声音却是低沉悦耳显然是名男性。
他两都不是本人到场而是光影交流，长老们的面谈一般都是如此，只是这一次他两也扑了个空，孟极不在大明峰。
两人谈话间顾星魂便悄无声息的坐在了窗台下，脸色隐藏在了黑暗中。
直到他们谈完光影消散，顾星魂才缓缓站起身子，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
徘徊在屋内好一会儿，他刚刚才知道哥哥去华山炼制丹药了。
他低着头：“他要收徒弟了啊。”
紫藤花的香气安抚着他酸涩的情绪他自言自语道：“那就参加这场测试吧。到时候一定能与他相见。”
离开房间，走到紫藤花盛开的地方，轻抚过娇嫩的鲜花。
月牙弯弯，像极了江面的摇船，在云层中诉说着对故人的思念。
*
第二天一早，胖子被打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执勤护卫一调查，直接找到了胖子，严厉警告了一番才去找顾星魂他们。
灵山不允许私下打架斗殴，但是介于是胖子他们先挑事，所以灵山执勤科决定把胖子移到其他寝室，陆吾和顾星魂属于正当防卫，就没做调整。
这让陆吾暂时松了一口气。
灵山的决策很公平，让他们省了很多事儿，也有了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儿。
阿星从大明峰回来后和他商量了测试的事，他俩讨论了一晚上，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
时间只剩一个月了，顾星魂要在一个月内学好基础知识！这对于完全没有基础启蒙的顾星魂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好在自己基础扎实，灵山又有学前班，有这两项加持，计划也不是完全不可为。
次日。
大清早他俩就去听课了，也不管旁人一听就是一整天。
在这一天的听课学习中，陆吾也就发现了顾星魂的不同。
听课时的顾星魂和平时判若两人，旁人偶尔还会发呆，犯困，顾星魂能做到全神贯注，举一反三，能在提出问题、思考问题的基础上创造出新的东西来。一日下来，不光自己暗自称奇连讲郎也开始注意他了。
隔天顾星魂让陆吾拿个面具给他，毕竟怕人认出来，陆吾啥也没问，心知肚明。
一连六天，雷打不动的去学前班上课，灵山的学前班可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输出量是变态般的巨大。
基础知识一股脑地全讲，这就导致很多基础不好的人“消化不良”了，好在第七天学校休息，可以好好整理一下学过的知识了。
…
清晨，陆壹陆寝室。
陆吾被一阵阵光晃醒。
“咦？金光？”
他睁开眼发现屋顶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耶~
“诶，不对。”
揉了揉眼睛，顺着光看过去，乖乖！顾星魂的手臂上结出了一片一片的鳞片！
那光正是从鳞片上散发出来的！
“阿星？！”陆吾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看个仔细。
这好像是防护屏啊，但又和他的完全不同，顾星魂手臂上的鳞片极其特殊，它们一字排开像动物的鳞片一样一层层覆盖在身上，坚固且漂亮。
“鱼鳞·全身覆盖”
“什么？”陆吾赶忙问到。
“我刚想到的名字。”
陆吾看着顾星魂，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应该是防护屏吧？”
“算是吧。”
六天啊，他只用了六天啊。
“怎么做到的？”陆吾吞了吞口水看着顾星魂。
顾星魂道：“夫子说借鉴泡泡结冰，我就在想泡泡结冰要控制不同方位屏幕的蔓延，还是太慢了。”
停顿了一下，顾星魂又道：“所以，我就在想可不可以借鉴别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改变了夫子的教学思路？”
“也不是，我是以夫子的授课为基础，进行了再创造。”
正说着，那层鱼鳞便顺着一个方向很快褪去，手臂上又以泡泡结冰的形式呈现出了新的防护屏。
！！！
“我的天啊...
“阿星，你连符都没画，这已经超出常识了吧？
“这是什么？”陆吾兴奋的大叫。
顾星魂看了他一眼说道：“想学啊？”
陆吾愣了一下，呆呆地问：“我可以吗？”
“当然，我教你啊。”顾星魂说罢看陆吾站着一动不动，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吾那个眼泪啊，跨哧就被拍了下来。
“诶~你咋哭了！”
“没有，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哈？”
“就是沙子！”他不是个爱哭的人，他只是看到阿星那种笃定他能学会，包容一切可能性的笑容，忍不住为之颤抖罢了。
眼泪不重要，心灵上的震撼无法平息。
陆吾想：或许，自己也能行吧。
“好吧，沙子就沙子，陆吾你先看看我之前写的符文，我呢现在去学火符。”
顾星魂边说边开始收拾东西。
陆吾道：“诶？火符？那可是专业弟子才能接触的术法啊，你去哪儿学？”
顾星魂道：“去藏书馆，昨天夫子说了，里面应该有一两本关于火符的书。”
“我和你一起去。”
“不休息休息？看你这几天怪累的。”
陆吾道：“累啥？走，请你吃早点。”
“诶！我可以加两颗鸡蛋吗？”顾星魂眼里冒光，兴奋的说到。
“当然。”陆吾看着他那简单的快乐，开心的笑了。
如果说学习是一件痛苦的事，那与好朋友并肩学习，或许会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胖子这几天又来晃悠，每次看到他们都会露出阴森森的眼神，不过胖子除了观望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顾星魂让陆吾别担心，但陆吾想，胖子不是不报，他只是在等待时机。
*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就将迎来测试日。
各个家族的孩子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当然也有个别还在路上。
…
小河镇。
小河镇衙门府的官府老爷坐在案堂前冷汗连连。
他一动不动的注意着远处。
那里传来“救命啊，救命啊”的声音。
砰砰梆梆的殴打声让人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官府里的所有人都僵硬着身子。
救命声不一会便消失了，继而钢刀划过地板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砰的一声，衙门口的门被撞开了，滚进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大家吓的脸都白了，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门口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男人穿着黑皮道服，手持钢刀，一脸凶相。
他的眼神扫过四周，说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感拦老子的路？”
他声音不大，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却让众人冷汗连连。
谁都不想应声，也不敢应。
他便又说道：“我们牛头山的弟子去灵山拜师求艺，这路上被耽搁了你们付得起吗？”
官府老爷这时候才颤颤巍巍说：“大人，我们不是拦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被这伙人强抓的小姑娘嘴里塞着下流的东西，眼里闪着泪，向他拼命的磕头。
救我，救救我。
官府老爷在女孩无声的求救下撇开了眼睛。
随后那男人又说：“是，是什么？不过是因为拉了拉这里姑娘的小手，拍了拍姑娘的脸，就被你们捕快拦住。这道理还说的通吗？”说罢一脚踢在了那个倒在地上的捕快身上。
呕，鲜血从那名捕快嘴中喷涌而出。
“区区凡人敢管我们？”说罢又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捕快，直接把那人踢到官老爷面前，地上流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对不住，道长，我们不知道，不知道呀。”高堂上的人瞬间缴了械，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可这活阎王还是不放过他们。
“姑娘我们就带走了，没意见吧？”
那要被带走的姑娘听到这儿脸色一下变得灰白僵硬。
完了，没救了。
“没...没意见。”
“走！”一声吆喝，他们拽着人离开了衙门。
“这些凡夫俗子，一无是处，以为拿着刀就能打过我们老大？哈哈哈哈，真好笑。
“兄弟们去灵山也不缺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先找个地方喝酒吃肉去，这小娘子...”众人看去，猥琐的笑了。
…
街角。
马蹄声响起，像是预谋好听不出丝毫破绽，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少年坐在轿子里，身后乌压压跟了好多人，这群人和牛头山的弟子正面遇上。
牛哥预感不妙，“走，快走！”牛哥冲手下大吼，可惜传送符都还没拿出来，手就被人一下斩断。
“啊！”惊呼间，他的所有手下都被拦腰斩断。秒杀，就是一瞬间的事。
“砰、砰、砰！”衙门、街门路上所有的店门全部被人关上，路上静悄悄的，只剩下牛哥粗粗的喘息声。
“您是幽都山的少爷吧，我是牛头山的，您这是做什么，去年我给您家进过贡，您忘记了？”少年一步步上前，停在牛哥面前，歪了下头，旁边人心神领会马上递来一把剑。
“少爷！少爷！我是牛头山的，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求您求求您！啊！”一剑刺下，血浸透了这片土地，少爷的青铜面具上也溅上了鲜血。
啊，这恶心的气味顿时让少爷更烦躁了几分。
恰在这时，旁边吸气声引得他们看了过去，那个被牛头山带出来的姑娘流着泪跪在他们面前。
她虽认不出幽都山的图腾但随之附带的还有[仙门十二家]的团腾，这是仙门十二家中的一家！
小姑娘眼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在少爷面前磕着感恩的响头。“谢谢英雄处邪惩恶，谢谢英雄。”
这落难的姑娘生的水灵，有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尽管现在有些憔悴可是生的欣喜让她美艳极了。
抬头间，她看着带着青铜面具的英雄一步步向她走来，然后执起剑，捅入她的心脏。
...
“朱厌少爷，您一路已经杀了不少人了，气顺些了吗？需要我们再绕些远路吗？”
那少年厌恶的丢下手里带血的剑。
随从马上拾起说道：“前面就是灵山地界了，老爷说在灵山还是要收敛些的。”
朱厌抬脚上了轿子憋着火说道：“那就先把那个一拳打死利元药兽的家伙找到。”
青铜面具合着血，朱厌咬牙切齿道：“我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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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弱肉强食，黑吃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