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你们永远也无法抛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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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它让孩童变作老人，让老人变作一捧黄土，令伤口上的疤慢慢结痂。
但是依然会留下痕迹。
金榕日光自地平线升起又降落，顺着奔走于北国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上，轻盈色彩飞过瑰丽星河，迎接每一场盛大而热烈的极光。空灵纯净的光色用蘸满惊喜的画笔画下一笔又一笔浓丽模样。在和煦曙色的照耀下那些花儿简直稠丽地一塌糊涂。傲人暖阳俯瞰世间万物，赋予人们无限喜悦。
穿过洒满阳光的客厅，汤姆伸出手去触碰我们从老房里一路颠簸带出来的水仙。他用纯净目光温柔注视嫩黄花蕊与那无暇花瓣。
不知名的风像个游荡在异乡的旅客，礼貌浅吻水仙花，她在花盆里摇曳生姿，舒展自己美丽而娇俏的枝蔓，但风吹过悬挂在屋檐下的贝壳风铃，带来清脆叮咚。那就像是一个赞赏，随即便不见其踪影。
也许是因为累得过了头，汤姆一回家没过几分钟就困的不能自己，连平时最爱的毛绒睡袍都没套整齐，裤脚一只高一只低，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毛茸茸拖鞋将踩得楼梯蹬蹬响。他打着哈欠，抱着纳吉尼就睡着了。很快地，小小的呼吸声就从房间里传来，我们发现汤姆此时睡的正香，他翻了个身，将纳吉尼又一次地压在腿下，纳吉尼不满地甩了两下尾巴便再一次昏睡过去。
纳吉尼很可爱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也许是焦糖布丁，也许是汤姆你太重了快从我身上下来啊啊啊啊！
我们在给两个小崽仔仔细细掖好了被子后自己也hold不住了，连脸都没洗外套也不脱地就直接手脚并用爬上了我们朝思暮想的床。
“六点钟就起来啊，先说好，不能赖床，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L重点叮嘱道，顺手将被子团了团。
有非常多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那必须的嘛，肯定起得来。”K一脸信誓旦旦，就是眼睛闭着。
“完全OK。”我困得死去活来，只想一头栽进被窝里。
啊，床，我们的生命之源。
这是我睡着之前的唯一一个想法。
曼妙夜色自城市底端缓缓上升，她轻手轻脚地爬上支架，好奇的黑色眼睛微微睁大，笑眯眯指尖轻点整个城市也会悄然陷入她的魔法里。陡峭悬崖下有永不停歇的海浪在击打嶙峋峭壁，指明道路的灯塔因为往下一看总有橘色灯光陪伴的原因，无论多久，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不会感到寂寞。
等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后却发现太阳早已落下，身旁两位睡得一派昏天黑地好模样——说梦话的说梦话，打呼噜的打呼噜。
我黑着脸将他们一个个敲醒：难怪刚才在梦里听得一阵又一阵轰隆隆响，我嘞个去还以为又开炮了。
哦当然啦，我肯定也有打呼噜的时候，只不过嘿嘿，刚好不是今天。
“哎哎哎，你别拽被子啊！”K抱着被子死活不肯从被窝里爬起来：“再给我五分钟，我能拯救两个地球！”
L还好一点，她揉了揉眼睛，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我正欣慰地看着她，谁料她随即战术性一倒，美名曰调养生息。
我眼看这俩没指望了，心生一计，转身就往汤姆的房间走，把同样睡得迷迷糊糊的汤姆给一把抱了起来，悄咪咪摸开门就将汤姆和纳吉尼往她们身上下饺子似的一搁。
L一脸茫然，看样子还是挺迷糊的。
“哎呦我的腰，你往我们身上丢了什么玩意儿？”K睡眼惺忪，半个人都在周公那边魂不守舍。
“你们说呢？”汤姆闷闷的声音穿过来，一看就是刚睡醒，还没缓过来神呢。
她俩顺势而起一把将两个小崽儿给紧紧抱在怀里，嘿嘿笑着相当猥琐地又揉又搓，汤姆那本就因为睡姿不当而造成的不甚整齐的头发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纳吉尼则直接被RUA成了一个在灯光下亮闪闪的球形物体。
汤姆的脸瞬间就绿了，仿佛刚摘下来的青苹果，理所当然的，汤姆的起床气似乎出现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秀丽小脸上满是困意和怒气，只是它们并不是真的生气，你能从中分辨出这一点。
“亲爱的们，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起来吗？”我理直气壮地问她们，回想起来几个小时前的信誓旦旦，她们摸摸头，不好意思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了，但依然向我传达了一个统一的眼神：你等着，待会看我们怎么……哼哼哼。
我叹了口气，决心等我们单独待在一块时在好好聊聊，所以我使劲揉搓汤姆他柔软如丝绸般的墨发，相当诚恳道：“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我不该在你睡着时将你往大家身上一扔。”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羽划过白皙手心，汤姆的脸慢慢染上些许绯红色彩，他就像普通孩子那样撒娇般地说道：”我亲爱的姐姐，给我一个让我放弃”恶作剧“的理由。“我捏捏他挺翘的鼻尖，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鼻梁仿佛被涂抹上一层晶亮蜜糖：“嗯哼，在你想搞事之前，我亲爱的汤姆，看一看钟再看一眼你的论文吧。”此时清脆钟声正巧响起，汤姆黑曜石般的眼睛往墙上一望，脸色一变：完啦，六点半了，我们九点就要送他回去，而他的论文到现在都没干完。
但他汤姆·里德尔是谁？霍格沃兹三好学生，官方认证蛇的传人啊！汤姆决不能容忍自己的第一宝座与三好学生模范标杆被区区一篇小小论文所打倒，所以他以罗尼小可爱遇上毛绒大蜘蛛般的速度火速跳下床，转头就回房间干大事去了。
汤姆和纳吉尼激情一跃外加窗外冷风呼啸，k和L这下可算是彻底清醒了，我们换好衣服就去了厨房。感谢魔法所带来的便利：不论是壁炉还是墙上悬挂着的金属灯架里，那些不断跳跃变化姿态的火焰仿佛永不停歇，所以无论何时都有热气腾腾，乃至滚烫的茶水。
我给她们俩各倒了一杯滚烫热茶：“哈哈，家人们抱歉啦，我刚才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我说着并且往后退了几步，怎奈K一个饿虎扑食就跳到了我身上，我简直要被撞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了，想到自己刚才也不是很厚道，心里有些虚得慌。L一看K将我牢牢控制住了，伸出原本长长，现在短短的指甲把我的脸当面团一样又掐又捏。
我就知道这俩不会轻易放过我，被“家暴”中的我内心欲哭无泪。
“轻点轻点，哈哈好痒，谁叫你们起不来的嘛。”
“我呸，你刚才可没轻啊。”
“来来来，让我再掐两下。”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我们之间的氛围趋于沉重，大家渐渐地都笑不起来了，我们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不发一语：L捏了捏自己的脸，k将头深埋在手臂里。
“我知道，我们之间不需要为这种事而道歉，那不是你的本意，只是你知道，这一切都像是超出了我们能解决的范畴。”L喃喃道，她用双手环住脑袋，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脆弱。
L的眼里满是忧愁，彷徨不安和对未知磨难的恐惧。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就是觉得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我想，我真的想醒过来。”K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她看起来简直快要崩溃了。我从沙发上直起身，绕到后面紧紧抱住了她们：“我知道，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好吧，我们都知道的，再过几年，这一切都将结束。”
“不，我们不知道，我们…………”K的眼泪就那么掉啊掉，她胡乱擦着眼泪，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因为她擦的速度还赶不上流的速度，我只好在朦胧视线中抓了好几个手绢放在她的手里。
我有没有说过，她们的眼泪真的很像珍珠，阳光下璀璨万分的那种。可假使她们真的是那美丽坚强的小人鱼儿，如果那些剔透珍珠真如童话里说的一样价值千金，我也不想再看见哪怕一次她们的眼泪了。
“当命运将这些特殊又重要的时刻放在我们手中时，我以为我们能把握好，可实际上……”
“我们并不会和我们想象中一样能坚守下去，有决心有觉悟……。”
“或者说我们甚至连这份对抗的勇气都没有。”眼看着L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眼看不好了，生怕她噎住，我连忙在她背上拍了又拍。
“我知道我们本身就是个很渺小很渺小的存在，我不想说什么废话，但我们只能承认这是命运，尽管我不甘心，现在和以后的惨烈相比压根就不算什么，可我们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假装不知道……但我却，我就是怕啊……”K抖的像个筛子，说起话来颠三倒四，L扑进我们怀里：“我希望我们能够做到我们能够达到的最好，可是，可是，我觉得我很多事我我我……但是我不敢，战争还没开始我就害怕了，我还不想死。”
“我想和你们一起活下去，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非要遇上战争这种事，真的有必要发动战争吗？人心为什么那么贪婪？我害怕，我想家，我想我妈还有我爸，我这几天做梦都会梦见他们……”L纤瘦的手腕像是一截骨头与令一截交叉相行，她本来就瘦，这些天这么一折腾，憔悴狠了，那骨头硌得我肋骨生疼，可无论是我还是K，我们都没有舍得松开哪怕一点点。
也许只有经历磨难，才能体会平凡生活里一切细小，几乎微不足道你甚至压根不以为然的幸福。那些你觉得不算什么的日常，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的确是洒满阳光，值得怀念坚守的。
如果能回去，我想我们都会愿意替妈妈多做点家务。
汤姆像是一缕游魂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冷不丁吓了我们一跳，猛然间我甚至有种他像是一条伺机而动却又对我们怀有善意的毒蛇的错觉。再一看他的样子，你懂得，他从小就是一个严于律己，而且自理能力都极强的孩子，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完作业收拾完毕，那速度真是杠杠的，叫人不得不佩服。
汤姆穿戴得整整齐齐，头发近乎一丝不苟，微微倚靠在厨房门口，身后长长的走廊上挂着的精致油画与他有一半都被黑暗所笼罩。水墨一样浮浮沉沉的眼眸里有着许多我们也并不清楚的情绪。他的面孔几近完美无瑕，苍白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眼圈旁隐隐有黛色蔓延，这使他看上去矛盾般脆弱又强势，那蔷薇一样的唇瓣满是艳丽的讨人水色，红的惊人。我注意到汤姆他早已套上了一身之前替他购置昂贵长袍，流萤暗纹自下而上地贯穿始终与我们绣在袖口的流云样纹路旋转迂回，连绵不断。
很久之后，当我回想起来这一刻时，我总觉得他当时几乎幸福得要死，很是诡异。
汤姆看着我们突如其来的崩溃，手里一下又一下地把玩着魔杖，犹豫片刻将魔杖放在桌子上，这倒让我有些奇怪，毕竟汤姆平时把魔杖看得和命一样重要，基本上从不离手。还没等我们开口，汤姆就大步向前走去，他的斗篷就向周围如流动的河水一般不断变换扩散。
他仰起玉似脖颈，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够住我们的手心，他像是讨人欢喜的猫咪一样用脸颊轻轻蹭着我们的脸，叫人心里不由得软的一塌糊涂，那实在是温情的一刻。L见汤姆来了就不动声色地擦干眼泪，努力平复情绪，温柔问道：“作业写完了吗？”汤姆点点头。“好，那你先等一会，之后我们就去吃饭吧。”
汤姆的眼睛闪烁几下，他看起来不悦极了：“你们遇上了困难为什么不和我说？”他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尖锐的目光让我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开玩笑，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些事干什么？”K不假思索回答道。
汤姆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古怪地看了我们一眼：“所以你们就不愿意和我说？”
“我们能够解决好的事，不想让你操心。”我直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开什么玩笑？搞得定才怪，可是让小崽儿担心这种事，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弱小无助小崽儿·汤姆彻底无话可说了，他盯着我们难得一脸落寞。
K使劲揉了揉他的头，汤姆这一回倒是没躲，可他却直直对上我们的眼睛：“再给我几年，几年之后我一定能站到我想要的位置上。”
“我想长大，我也会长大。”汤姆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透着不容置否的决绝：“当我成长起来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
“生活条件不好没关系，战乱也不会有事，我以后取得绝大部分人想也想不到的成就，我会足以站到权利的顶峰，。”
“如果你们愿意，你们以后也可以试着依靠我，如果你们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抛弃我，当然，事到如今你们再也无法抛弃我了。“汤姆轻声笑了起来。“我愿意与你们一同共度难关，我保证没人能拆散我们，所以我们会一直保持原样，不管你们以后愿不愿意。”是我看错了吗？汤姆的眼神里复杂极了。
汤姆说这话时，L就站在灯光下，被擦得亮澄澄的锅里冒出阵阵热气，她正弯下腰查看火候，手里还拿了一大把面条。K用手挽起发丝扎了一个简易丸子头，一手扶菜，一手剁得砧板“咚咚咚”响。我左手一摞碗和筷子，右手几个盘子。胳膊肘里还紧紧夹着一个麻酱瓶。
我们转过头来相当茫然再加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心里又好笑又感动，好歹没白疼这小崽儿，不是个没心肝的小白眼狼，但我们是家长，还是有一定的自尊心在的，所以我们相当沉稳地回答道：
“嗯嗯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家汤姆真厉害啊，从小就那么有出息，那以后别的无所谓，等我们老了以后记得给碗饭，饿不死就成。”K的表情相当诚恳，一脸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背着我们在霍格沃兹大食堂里吃太多糖了，汤姆的牙看起来怪酸的。
“哎呀，我们家汤姆真是厉害，还那么小就知道心疼人，是全世界最棒的崽崽了。”我用尽了毕生绝学，使出绝顶武功夹子音，结果从汤姆至L，再到k全都集体恶寒。
“你闭嘴，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哦汤姆她们说的没错，你对于我们来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L眨眨眼，又补了一句：“也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孩，虽然你说的话有些奇怪。”我笑着锤了L一拳。
汤姆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像是他平时最讨厌的傻得冒泡愚蠢样子，但我猜他一定不知道在我们眼里他这副模样有多可爱。他把眼睛一瞪，嘴巴一撇，恶狠狠说道：“我又不是愚蠢的小崽，不许这么说我。”他因为身高问题，够不到我们衣领，只好一把揪住我们的衣服下摆：“我认真的！你们不能不把它不当回事！”
“不然呢？”
“不然我就不管你们了，我会把你们全都丢给老蜜蜂！”他阴恻恻道，十足反派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笑的前仰后合，K好像发现了一个重点，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要举报，我要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背地里给他取绰号，喊他老蜜蜂。”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喂喂你们也太幼稚了吧。”我实在是忍俊不禁，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就是嘛，都多大了。”如果我没看错，L的笑容里还带点幸灾乐祸。
……
就这样，一直到开饭了，我们还是快活地不得了。
顺便一提，麻酱面是yyds，怎么吃都好吃。可能因为麻酱是自己做的，芝麻也是大家自己往花坛里种的原因，汤姆吃得尤其多，我们都生怕他肚子给撑坏了，不过他当然不会有那么脆弱就是了。
“我明白你们哭泣的原因，但你们到底为何要为那些陌生人流泪我却无法理解。”汤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但他的眼神却一直跟着我们，我想他还是会担心我们生他的气吧，我忽然很庆幸，因为这代表着汤姆是一个有感情，并且愿意接受爱的人。
我回想起罗琳的设定，只觉得奇怪，一剂迷情剂就能让人天生没有感情吗?如果伏地魔有，但只是他自己自愿舍弃了呢？他没有感情不懂爱也不代表他没感觉啊，没感觉就是死人了。原著里伏地魔做的事自然是令人不齿所憎恨的，也是永远不能被原谅和洗白的。可是如果他能有改变的机会呢？哪怕只有一次，假使他在最初的日子里得到过一次温暖，我相信结果都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机会来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无论他再怎么优秀，都会发现比他还要优秀耀眼的人，所以自然也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我们的良心与三观都在告诉我们要做对自己来说对的事。所以尽管只能献出微薄力量，我们也还是要做，并且我们是也为了不让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后悔。”确实，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良心上也过不去啊而且我们只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做不到的我们肯定也不会勉强做。”我尽量向他解释清楚。
“你还记得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我们的国家捐款对吧？”k忽然问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捐款。”汤姆点点头，压下了他的疑问，我知道，他在等待我们的解释。
“我们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完全可以说就算没有我们的帮助也没有关系，但是大家在生活中也会遇到许多痛苦，而且你要知道这些不幸绝大部分都是无法避免的，更不是自己能决定的。”K喝了一口茶水，在离开家乡的这些年里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爱上了喝茶，仿佛喝了它就能让我们离家乡更近一点一样。
“唯一支撑我们一直坚持下去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爱，我们就是爱啊，这不需要理由。汤姆，真的，每一个远在他乡的人只要提起家乡，心中就会泛起涟漪。”她捞起汤姆的长命锁，在上面亲了一口：“我们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就是要做我们想做的，所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啦。”L抚摸汤姆的小脑袋，留下温柔一吻。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就像很多事都不能单纯用好坏来形容，非黑即白也不准确，很多事情都是互相交融在一起的，谁也离不开谁。让别人说去吧，反正他们都无法理解。”L从用果酱瓶改造的酸黄瓜瓶里捞了一块酸黄瓜，连带着说话都有嘎嘣脆那味儿：“我倒是觉得人不是非要做自己才行，而是要往好的那一方面走。“她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总感觉我们说了很多文不对题似的话。”
“你们的确有点跑题了。”汤姆放下筷子。将白瓷一样的手放在下巴下，偏头看着我们，露出迷人笑意：”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看你们笑。“他替L打开她打不开的辣酱盖子，L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尽管奇怪，不过这感觉很好。”
L朝我们眨眨眼，我和K瞬间心领神会：就像原著里哈利说的一样，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很迷人。
需要小心的是，自私的爱是不可取的。
我们的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浩荡夜色，那些金色星辰像是点点金箔被人随意洒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山顶上无数飞鸟飞向群星，一路奔跑到世界尽头。流浪汉和诗人的悠扬歌声传至山河四方，那些嘶哑的迷离歌声与烂漫琴声混杂在一起，破碎的音符消失于地平线。山的下方，海的彼岸有半透明薄荷色浪花拍打着绵软轻快的明黄沙滩，无数火焰在寂静夜空里被点亮，熊熊燃起，火焰热烈，群青与靛蓝像是围着它们的一条线，又像是一条壮丽长龙，那是无家可归的人仍在努力生活：老屋坏了，再建一个就好。因此钢筋铁骨的城市造就坚韧不屈的人。
于灰烬里消亡，迎着曙光向死而生。
我们属于时间，尽管时间从不属于我们。
……
“我回去了，你们要记得回信。”汤姆在手里攥了一把飞路粉，他的身旁有亚历克斯在半空中不断盘旋，纳吉尼乖巧窝在他的左口袋里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而他的另一个口袋里是一把蜜蜂公爵最好的巧克力。
我们替他理好衣领，抚摸他的头发，亲亲他的小手：“缺什么了一定要说。”
“通常情况下我不会缺东西，那些同伴非常懂我。”汤姆耸耸肩，轻蔑道。
一听这话我们就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于是我们同时往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不许欺负同学！”
“我听见了。”汤姆无辜地摸摸自己的头，一脸纯良：“但他们是自愿的。”
K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我和L紧跟着X2。
“在这个时代里，你是我们最爱的小孩，也是我们唯一爱的小崽儿，这不是你的错觉，因为我们早已下定决心。”L装了几个卤蛋给汤姆。
“去吧，我们向你保证，下一次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时，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你一起思考解决方法。”K吧唧一口就往汤姆的脸上蹭。
“圣诞节记得早点回家。”
“我们会在车站接你，站的位置也会很明显，所以你也一定能很轻易就看见我们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你们永远也无法抛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