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型恋人》酒僧

2、第 2 章

　　下午自习课，乐黎昕被迫来到操场和体育老师特训，在操场站了10分钟还见不到人的他准备回教室补觉，刚走到班级门口就收到姜逸让他去器材室的消息。赶到后乐黎昕被姜逸要求打扫器材室，自习课结束姜逸来检查。乐黎昕并没照做，而且回到班里补觉，在保安室看到这一幕的姜逸朝一班走了去。
　　正在自习的一班同学被莫名带到操场罚跑五圈，特长“闹事”的一班同学把姜逸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班“老大”魏褚站在姜逸对面，后面站着几个一起混的“小弟”。“姜老师怎么个情况啊，我班上自习都被罚，不合理啊！是不是！”后面同学跟起哄着煽动气氛，“对啊！”“过分了吧~。”“不能因为我们是差班就区别对待！”
　　“干嘛呢！要造反啊！给我站好了。”教导主任黄麒不知什么时候拿着大喇叭站到人群外。黄主任的威力每届学生都忌惮三分，他的教学方式简直生不如死。听说有一界高二学生谈恋爱被发现，黄麒利用课间时间在广播站整整说了一个星期，两位主角也是心大，毫不在意，全校师生就惨了，每个人都有一种“好端端我为什么要长耳朵”的想法。
　　“姜老师，说说。”黄主任递过大喇叭，姜逸没接，对着高三一班同学解释道“因乐黎昕自习课并没有按照要求进行训练，而是回到班级睡觉，乐黎昕没有提高班级成绩的觉悟，所以高三一班全体同学罚跑五圈。”
　　第一天特训就被全班视为仇敌的乐黎昕，接下来几天的训练不论是打扫篮球馆，抬器材，还是俯卧撑，引体向上。虽一个都做不上，却让你觉得他用了全力但真做不到。可爱又有些狼狈。
　　“训练已过两周，还有一半同学成绩在及格线外，不知你们是被保护的过了头还是对你们的要求提高了，”姜逸面对这群让所有老师家长头疼的孩子，突然觉得当初选择老师是错的，他不善于和人相处，和孩子又怎么会相处得融洽。“如果今天测试成绩还达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及格率，明天开始午休时间抽出半小时加练。”刚跑完5圈的同学们还没从疲惫中缓过气来，又被重重一拳捶在地上。躺在跑道上衣服不知扔到哪的刘鎏赖唧唧的哼着“老师，我们刚跑完5圈哪还有力气测成绩啊，你这是坑我们哪~”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附和，姜逸本就不喜欢人多吵闹的环境，现在三个班级的同学一起躺在地上跟他撒泼，那感觉就像喉咙里有无数只毛毛虫再爬，出不来又咽不下。乐黎昕踢了身旁的刘鎏一脚，刘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哑着嗓子喊到“都给我安静，吵到小爷耳朵了！”
　　刘鎏架着乐黎昕回班级的路上，一点都没有刚才那副马上要咽气的样子，“你说你这小身板儿，每天集体训练不说，还有一对一的，这晚上再来个测试，你行不行啊？不行咱就不干了，咱又不是体育生。”乐黎昕不想理他，指了指厕所的方向，示意刘鎏在厕所放下他。
　　姜逸回到办公室翻出上一周的测评结果，整理出不及格名单。另一边，高三一班这节是班主任的物理课，上课铃已经过了10分钟，第三排中间空位，班主任徐琳琳已经不知看了多少次，“谁知道乐黎昕去哪了？”班里同学摇头都表示不知道，一个男生举手喊到“我看见二班的刘鎏扶着他走的，去哪就不知道了。”
　　“姜老师，一班徐老师叫你去一趟医务室。”一个同学跑进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姜逸刚想问他什么事，那个学生就跑了。刚下课的另一位老师告诉姜逸，说是一班有个同学在厕所晕倒了。
　　刚进医务室的姜逸被徐琳琳拽出了医务室，只到姜逸胸口的徐琳琳此时的气焰已经能烧的姜逸灰都不剩。“里面躺着那个学生，不仅是学校终点培养对象，也是市里重点人才，他父母是川阳市著名科研人员，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被你和主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谁去跟他父母交代？你？还是主任？体育怎么就那么重要!”姜逸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徐琳琳，想让她停下来却插不进一个字，“那个...徐老师，可以进来了，”校医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实在觉得姜逸可怜便走出来解围，“乐同学晕倒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疲劳过度加营养不良；疲劳过度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每年都会有几个，但这位同学晕倒的主要原因是另一个——尼古丁中毒。”徐琳琳对校医的检查结果有点不解，姜逸在一旁解释，“有些不会抽烟或是刚学抽烟的人是会尼古丁中毒，但一般都不会很严重。”
　　乐黎昕醒来时发现是在自己房间，校服不知被谁换成了家居服。撑起身子走到客厅，见胖机在关机充电，厨房的锅不知在煮着什么，是香味不是糊味。“二流，我不是说过别让你家保姆过来。”他不喜欢有人来家里，除了刘鎏偶尔会来一两次，就连老师过来家访都要提前询问可不可以。“5分钟就可以吃了。”听出说话人不是刘鎏，乐黎昕没回应，等人端好饭菜坐到他对面，乐黎昕说出这天最后一句话。“你可以走了。”坐在对面的姜逸端着碗，盛了一碗粥放到乐黎昕面前，又去接好一杯温水，随后拿出教案在餐桌上写着。后面正在充电的胖机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开了机，偷偷的在墙角笑出声，“哈—哈—哈—，两个黎昕，好...”话音未落胖机就被强制关机下线。
　　训练期间，两人一个被强制加班，一个被强制补课，亏得两人性子沉静，否则免不了上演一场武打戏。凌晨两点乐黎昕起床倒水，发现沙发上睡着个人，他见过真心的，虚伪的成年人带着各种目的接近他，对他好，包括学校的老师。这个姜逸，他却看不清是哪一种。
　　姜逸睡梦中感觉有风对着他吹，裹紧衣服后还是冷，睁眼时乐黎昕离在他不到20公分的距离跟他对视着，“老师，我们谈谈。”乐黎昕坐到对面沙发，桌上放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乐黎昕见姜逸喝后说明来意，“我会去找校长，我的体育成绩就不劳烦学校和姜老师操心。”“我是代替徐老师照顾你到可以回学校上课为止。”换做其他人，就这件事可以直接来场辩论，而这两位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早上六点。乐黎昕被姜逸催命的敲门声吵醒，眼神呆滞的坐在饭桌上。看着面前的煮蛋，白粥和姜逸正在往嘴里送的豆浆油条，乐黎昕的喉结动了动，“有什么不吃的，中午给你做饭。”姜逸咽下最后一口油条，舔了舔嘴边的豆浆，见对面之人坐在椅子上没动一下，以为是还没睡醒，走到乐黎昕背后，手刚碰到太阳穴乐黎昕像被吓坏的小猫一样，“腾”的窜起来。“你做的我不吃，要么你走，要么我饿死。”
　　打扫桌子的姜逸看到刚走进房间又走出来的人，和他对视后慌张的移开视线，“未经本人同意擅自拿走本人物品，属于偷窃；且，我已成年，抽烟一事可自行决定。”乐黎昕见人没反应突然想到可能用词不当，体育生四肢发达，刚想翻译成白话结果对方先开口，“拿走烟是医生的建议，医生另外的建议是如果体能跟不上就食补，一会我给你一份菜单，忌口的你标一下。”
　　晚上姜逸把菜单拿给乐黎昕的时候，乐黎昕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柔弱不能自理”。所有的疑问都在看到菜单那一刻消失了。早餐低脂牛奶，蛋白和鸡胸肉；午餐鱼肉，豆浆；晚餐牛排，西蓝花。“姜老师，我吃素不吃肉没人告诉你吗。”
　　“我觉得改善一下黎昕同学的口味很好，所以没有告诉姜姜。”一直被迫关机的胖机不知什么时候又自己悄悄开了机。
　　当一个沉着冷静的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会是什么后果？看看此时的胖机就有了答案。芯片被乐黎昕拔出，导入了儿童机制，语言被功能移除，成了名副其实的工具人。
　　“长期不吃肉会导致贫血和肌少症。”姜逸掏出手机搜出那些素食主义最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图片，“你想变成这样吗？”
　　乐黎昕“修复”着胖机，头也没抬，“没想到体育老师教育起学生来和其他老师没区别。这个问题我不想在继续。”姜逸也不想一直住在这，只要身体养好其他的随他去。“兜里烟拿出来。”姜逸在楼上看到刚才出去散步的乐黎昕叼着烟在楼下溜达，“你把我当供货商吗？”姜逸伸手去拿烟，乐黎昕躲，椅子一脚离地，乐黎昕被扣翻在地，姜逸伸腿踩到椅背上，乐黎昕回头怒瞪一眼，扔了刚抽一根的烟。
　　刚换下已经穿了两天的衣服，姜伊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接通就听那边乱糟糟的音乐和说话声，“哥，你能不能穿好衣服，男德呢！我这边可不止有女生哦~”
　　姜逸把手机扔到床上，伏在地上坐着俯卧撑，听着手机里姜伊和她那边背景音乐混杂交织在一起。“哥，爸妈那边我说通了，今年带‘嫂子’回家吧，我可是打了包票说了很多好话，我这个小姑子要点礼不过分吧……”姜逸听到“扑通”一声，这个不省心的妹妹不知又在作什么，“哥你摔了吗？什么声音啊？”姜逸视频还没挂就跑了出去，找了一圈在厨房发现正坐在地上的乐黎昕。“你能老实待会吗？”乐黎昕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脸上没表情又不吭声。“摔哪了？你不说我没法碰你。”“右手。”
　　两人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凌晨1点，姜逸看着右手腕包着绷带的小孩，他带姜伊都没有进过这么多次医院，简直是个瓷娃娃。“我饿了。”乐黎昕饿了一路，在忍下去他可能就出不了医院的门。“这个点没什么你能吃的，回去给你炒青菜。”
　　乐黎昕余光瞟着开车的姜逸，心里在琢磨这个男人，简直是冷静到冷漠的地步，但在某些事上又会让步，突然就想试试他的雷区在哪。
　　回到家，乐黎昕在餐桌上看着姜逸刚做好的三个青菜，只是看着。“怎么不吃。”“突然不想吃了，姜老师不是说要多吃肉吗？”
　　姜逸回到厨房又做了回锅肉和盐焗虾。“我不喜欢吃油大的，虾吃了会过敏。”乐黎昕觉得这回再怎么也会生气了吧。结果姜逸只是拿了纸笔递给他，语气依旧不羞不恼。“忌口什么写下来我按照上面给你做，今天太晚了，就先吃青菜吧。”纸笔被推到地上，乐黎昕还是不依不饶，“我想吃排骨汤，顿五个小时最好。”捡起纸贴到冰箱的姜逸语气突然一变，“哼，嗯...，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