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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来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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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些天,没去Re没泡工作室,也没有出去旅游的原因是——在照顾病人?”秦诗槐问她。
“嗯。”
“不用搞卫生,不用洗菜做饭,也不用帮他做个人清洁,那你在干嘛?”
“帮忙扶人挪地,然后拿个东西什么的,偶尔需要回复大篇长文的,打一下字。”
“……你自己觉得合理吗?”
“不合理。”晏乐喝着枸杞水,摇头,“等他伤好了就行了。”
“你真觉得你这算照顾?”
“……不算。”
秦诗槐仔细看了下她脸,“其实也挺好的,你看着不像饿死鬼了。”
“……滚。”
在准时往许风家跑的前段时间,她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胃疼的时候找药都是习惯,被人劝准点吃饭死活不听。
难怪秦诗槐说饿死鬼。
她照了眼手机,发现在许风家准时准点营养均衡的伙食照料下,脸色的确有好很多。
“他明天拆石膏了,我就不用再跑了。”她淡淡道。
“你其实也想继续跑吧。”秦诗槐凑到她旁边,笑嘻嘻。
“不想。”她推开她脸,“麻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哟——”
“空音又有新任务了,跑了施之卉,她那边工作都得堆给我。”晏乐一脸正色,“我不是闲人,我要工作的。”
“啧啧啧啧。”
晏乐在秦诗槐“啧”完后吸了口气,低着头,看着外面的灿阳,目不转睛。
“对了,你老板的婚礼,是不是下个月啊?”秦诗槐问她。
“对,七月初。”她点头。
苏尧和舒婕兜兜转转多少年,最终还是安定了下来。
“诶哟,那可够热的。”
“嗯。”
已经是六月上旬,天气都开始燥热,伴随着蝉鸣和烈阳,温度早就驶入夏天。
“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秦诗槐在她面前挥挥手。
“现在是夏天。”
“立夏都过了多久了,你还在想这个?”她一脸疑惑。
“这个月有夏至日。”
“不出意外到地球爆炸前六月都有夏至日。”
晏乐再喝了口水,听了她说的话,笑了一声。
“姐姐,您别光笑啊,夏至日怎么了?”
“不怎么。”晏乐看了眼手机,小旗又给她发了消息。
“工作室有事,我走了啊。”晏乐摆摆手。
“去吧去吧。”
施之卉那边压的工作不算少,她在许风那边待了好些天,也没有完全守在他家。
从空音出来又是天黑,夏天的天黑得晚,她一看时间,刚好去Re走一趟。
晚间路口都窜着冷风,她摸了下胳膊,在等车间问了许风一句明天拆石膏要不要陪他过去。
人没有回答,大概是在忙。
忽然有一种亲自在刮骨疗毒的感觉,在关系藕断丝连的时候,抽了刀一根一根斩断。
许风:【不用】
手机亮了一下,她看着那两个字,回了个【好】
晏乐:【我明天也不用过去了吧】
许风:【对】
她呼了口气,然后收了手机,等到了约车。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进了Re,看苏尧坐在一楼拐角,一个人抱着酒瓶。
闻闻味道再看看神情,八成滴酒没沾。
“伤春悲秋呢。”苏尧淡淡道。
“你都要抱得美人归了,伤什么春呢。”她要去拿酒瓶,又被人一巴掌拍回来,“……我不喝。”
“不喝别拿。”
“不喝别抱。”她咬牙切齿。
“再给你酒喝她真得把我踢出去。”苏尧念叨,又抱得更紧了。
“所以你俩因为什么吵?”她拿不到酒,窝到一边搭腔。
“婚礼。”
“……算了别跟我说了。”
苏尧找到倒豆子的地方整个人跟开了闸一样,从场地叨叨到宾客。
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苏尧想大张旗鼓,舒婕就想简单弄了。
“没人不想婚礼盛大点吧。”
“嗯嗯嗯。”她摸着头,敷衍。
“大海,草原,绿地,白纱,多浪漫。”
“嗯嗯嗯。”她在想能不能把那瓶酒抢过来,不是想喝,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刀尖舔个血。
“我又不是没钱,大张旗鼓搞怎么了,办场大的绰绰有余。”
“对对对。”
晏乐抬头,看见舒婕从门口走过来,坐得端正了点,等着苏尧继续倒豆子。
“我都没有男人的威信了。”
“那可不行,”晏乐摇头,“婚礼这么大的事呢。”
舒婕今晚没穿高跟鞋,没有给人打预防针,现在人站在苏尧不远处,等着他还能说点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办大点吗?”
“不知道。”
“我等了十多年找到的老婆,不该办大点让全世界知道吗?”
晏乐看着舒婕笑了,然后叹了口气。
没有戏看了。
“你这么想办大吗?”舒婕出声。
苏尧吓了一跳,回头后点了点头,“嗯。”
“那随你吧。”
晏乐后面没再听,扭头上了二楼。
“你不坐了?”苏尧问。
“信不信我把你碗掀了?”晏乐摆摆手。
呵,谁要在下面吃狗粮了。
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她走一路上来,发现人都成双成对,连二楼拐角摆的摇钱树都摆了对称的两盆。
“……服了。”
最后还是窝在角落里坐了一小时,中途把手头上的词改了一下,也算没虚度。
走前她跟人打了招呼,上约车时又感觉奇怪,回头看一眼。
Re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再正常不过。
“您尾号是?”
“1852。”
车发动前她都一直在看Re,最后又不得不告诉自己是多心了。
只能怪启悦那个疯子。
回家上楼时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上着电梯都能听见吵架的声音,一点儿不像她平时回来的时候。
“遭贼了啊姑娘。”她到11楼的时候,听见对门那家的奶奶在门口叹着气。
她一看自己门锁,也被撬了,屋内东西乱成一片。
“有几家被偷了啊?”她倒吸一口气,然后出来问她。
“一共有五家,都报案了,你快看看少了什么吧。”
放在餐桌的旧平板被摸走了,她扫了一遍,直接进了书房 。
她书房里的设备不小也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没来得及,只拔了插座挪了地方。书桌上的东西也被扫了一遍,键盘不见了。书柜的书倒了几本下来,以前随手写曲子和词的草稿纸也都散乱了,她一张张捡回去,确认该有的曲子都还在,收东西的时候发现笔电也没了。
天来横祸,她坐在一团乱里,端正好了草稿纸,然后把它锁进了柜子里。
书房有专门的钥匙,她只清了一遍书房,然后锁了书房门。
大门锁都被破坏了,一连破坏好几家,修锁的师傅都分身乏术。
“诶哟,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个人住,今晚就不要在家啦。”趁着师傅换锁的时候,对门那奶奶过来好心道,“找个朋友先住一晚嘛,现在这门这锁都得更新了,多危险呐。”
“嗯。”晏乐点了点头。
最近事还挺多,她最后收拾了一下,带了随身衣物,去了附近的酒店。
成年后睡眠一向不好,换了床以后更加差,她窝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又不得不闭着眼逼着自己睡觉。
一晚上浮浮沉沉,噩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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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得你,你昨晚怎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呢。”舒婕第二天看见她那黑眼圈,“啧啧”叹气。
“打扰你干嘛,酒店又不是不能睡。”她灌完一整杯美式,还是没打起精神。
“你那门锁都换了吧,换成防盗门,换个密码锁。要不是一直懒拖着没做,至于昨晚上丢那么多东西吗?”
“是因为忙——”
“忙个屁,懒死你算了。”
“我跟你说了也没用,换了床就不太行。”
“上次在我家的不是睡得还行吗?”
“不清楚,可能环境没那么冷会好点。”
“什么环境冷?”苏尧问。
“酒店装修挺冷的。”她回。
“你门锁要换几天?”苏尧思考半天,问她。
“还没去挑,大概三五天吧。”
“你不是有套空的来着?”舒婕看向他,问。
“翡翠玉园……”他咳了一声,被舒婕踩了一脚,“那套太小了,不行。”
“泉海山庄……”又被踩了,“那套太偏,在城郊呢。”
“瑞康佳城吧。”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舒婕的脚收了回去,“那套离空音也挺近的,做了简装,你直接拎包就能入住。”
“你俩……怎么不先串好口供?”晏乐盯着苏尧,笑了笑。
“就去那儿吧,交通也方便,装修也是唯一一栋能看得下去的。”舒婕拍拍她肩,“就当过渡了。”
“过分了啊!”
有人在抗议,但是没有用。
“密码多少?”晏乐叹了口气,最后妥协,“我回去收拾下东西,顺便去家居城走一趟。”
“我这儿还有供货商的电话,你直接打吧。我之前做的橡木白的那道门还挺适合你家的,锁得再看看,买个安全系数高点的。”舒婕嘱咐。
“知道了。”她看了眼发过来的门牌号和密码,收了手机。
苏尧在她走之前还多嘴再问了一句,“你知道B3栋怎么走吧?”
“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她这十几天跑的可都是瑞康佳城,B3栋,第12层。
正好是许风家的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