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反差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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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可这种行为。”陆季稍微眯着眼，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同桌拿着钢笔，趁午休许天左睡着在他的脸上画了一朵小花。
华宿在他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看着许天左脸上花瓣分明的小花，嘴角不自觉上扬，变成一种奇怪的奸笑。
华宿放下笔，往自己座位上一坐，两只脚交叉在一起搭着前桌许天左的椅子，看着桌上下节课的语文书，道:“这是游戏败者的下场。”
陆季不理解，拿起华宿画花的那支笔在自己手背上画了个小问号。
华宿看着他手背上那个小小的问号，鼻子哼笑一声，道:“小团子跟我打赌输了赖皮，现在他欠我十块。”
陆季听完还是不理解，所以索性不管他了，但是他对华宿口中的打赌还蛮感兴趣的，便问:“打什么赌?”
华宿思索了一下，盯着陆季的眼睛，脸上止不住的笑:“赌你今天带不带手机出宿舍。”
陆季听完，又亮出了手背上的问号。华宿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是许天左出的主意。”
华宿把罪名转移到许天左身上，陆季对许天左死亡凝视了几秒，对华宿说:“拿着那支笔，在他另一边脸上画只乌龟，画好看点。”
华宿嘿嘿笑着，真又拿起笔在他另一边脸上画了乌龟。陆季瞅了一眼，画的还真蛮好看的。
“哥从小也没啥爱好，就喜欢画点东西，你真走运。”这句话是华宿在许天左脸上画乌龟时说的。
陆季翻着语文书，看见许天左脸上的乌龟，想着，团子，你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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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云走上讲台，眼睛扫视一周，突然眯起了眼睛:“啧嘶……看不见。”随即在文件袋里拿出眼镜。
台下有同学小声笑出了声。
林如云老师推了推眼睛，翻书的时候朝台下瞟了一眼，从黑色的人头中找到一个略凹下去的人头:“我知道刚睡醒大家不打精神，大家坚持着听啊，我们把书翻到……那个位置是谁啊?”
林如云老师看了一眼讲台上贴着的座位表，随即说:“我们把书翻到第三课，许天左！”林如云老师喊他的名字时声音放大了许多。
“嗯嗯?”许天左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被刺激了似的站了起来:“老师对不起我不会。”
林如云老师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林如云老师拿起粉笔，抬头看向许天左懵懂的脸蛋，喉咙里那股人类竭尽一生也无法止住的力量在一瞬间只化作了一个声音:“噗哼……”
是憋着但是憋不住的笑声。
林如云老师用书挡着脸，肩膀不住的抖动，全班同学闻声望向许天左，脸上的小花和略显王霸之气的小乌龟此刻向全世界展示了自己。
他妈的，搞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王八。
林如云老师咳嗽两声，将粉笔掰断了一截，道:“这次放你一马啊，下课把你脸上的动物世界给洗了，下节课让我看见一只王八腿就给我出去上课。”
许天左后面的罪魁祸首和帮凶面不改色的低着头，华宿更是在桌子底下朝陆季比了个大拇指。陆季不看他，怕自己绷不住会笑出来。
他们直至30岁前都记得，那天的那层楼，许天左一边照着厕所的镜子一边用水擦着脸上的动物世界，嘴里一秒三妈。
后来许天左知道是华宿画的，华宿硬生生被许天左锁了喉:“天哥天哥！错了错了咳咳咳！”
令人背后一凉的校霸就此在二班陨落。
据二班学生采访，两人在锁喉时旁边的陆季先生表示:“我无所谓，他们开心就好。”
华宿:“我的同桌很爱我，视我如珍宝。”
陆季:“谢谢夸奖。”
华宿:“我是在骂你你听不出来吗。”
陆季:“听得出来。”
许天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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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季生的漂亮，偏女相，小时候被妈妈当女孩子养过一阵子。
陆季一闭眼，就闪出小时候零零散散的片段，一堆堆的碎片拼凑起来，拼凑出梦中小小的片段。
大风将迷雾吹散，出现一个极简、唯美的客厅，一位白发的女士坐在沙发上，怀里坐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笑的很开心，白发女士戳着他的鼻子，逗他笑。
陆季可能意识不清，但看的很清楚，那是陆艳则女士，她怀里的孩子就是他，那时候他刚有独立意识，那时候陆女士就喜欢逗他，那时候陆女士很开心，笑起来很漂亮。
大别墅的门被人打开，进来的年轻、有些好看的男人脱了鞋，在玄关口喊:“艳艳，回来啦！”
“回来啦！”陆女士抱着陆季起身，双手托在陆季腋下，举到刘文德面前，笑着说:“阿文你看，我们小季多好看。”
“对对对，我们季季最好看了。”刘文德捏着陆季的鼻子，低头吻了一下陆季的脸颊。
刘文德抬起头，看见陆女士把陆季换了一只手托着，“咳”了两声，那张脸在他眼前又可爱又喜欢，刘文德嘴里说着“你啊”，伸手把陆女士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陆季站在旁边，身体好像放空，地板突然变成碎片，陆季双脚一抖，跌入了黑洞中，刚才的客厅也像一面镜子一样碎开，碎片跟着掉落在陆季面前，碎片中倒映出陆女士和刘文德并肩的背影。
“我觉得季季比女孩子还漂亮，要不买点小裙子试试吧。”
“你啊，怎么越大越爱玩。”
“我最喜欢爸爸妈妈啦！”
陆季看着眼前的碎片，皱眉伸手拨开，他不爱想起这些，他一低头，黑洞之下就是更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
“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这个混蛋，说什么不会放手，都是假的！”
“陆艳则你他妈还想怎样，要过就过不过就离！”
“我倒是想走，你做的事情都让我他妈觉得恶心想吐，但是这里的孩子怎么办，你还嫌季季的精神和身体问题不够严重吗?！”
“陆艳则你他妈爱走不走，我又不是没了你就会去死！”
“好啊，去外面找你的狗男女们过，把他们都睡个遍，别来烦我！”
“陆艳则你个女疯子！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我脑子长了泡子！”
除了吵架和耳鸣，就是玻璃飞溅的声音。
陆季昨晚几乎是被吓醒的，醒来后背已经冒了一身的冷汗。
体育课，陆季蹲在树底，双手抱在双膝上，显得格外乖巧，想着昨天迷迷糊糊零零散散的梦，就浑身不适。
二班的人在跑圈，体育黄董亮老师走过来，站在陆季旁边:“陆季同学啊。”
陆季愣了一下，思绪被拉回现实，抬头望向黄老师，黄老师看了他一眼，道:“你们班行啊，有好几个同学长得不赖呢。”
陆季回过头，说了声谢谢，便询问起老师:“您有事要和我说吗？”说着便要起身。
黄老师轻轻“啊”了一声，道:“是这样的……啊你不要起来，蹲着也行。是这样的，我跟你班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如果是因为病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要把你的病例拍照或者打印一份过来。我知道可能有点为难，但是有些基本的运动还是要练习一下，你看看按你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什么就尽力去做，行吧。”
陆季听了一串，提取到关键信息“病例”“拍照打印”“运动”“能力范围之内”，便点点头:“谢谢老师提醒了。”
黄老师走到跑道旁边吹哨:“跑完6圈就自由活动！”黄老师下午有个会议要开，课上到一半就背着包着急要走。
没跑完的人看老师急匆匆开车走了，便离开跑道，聊天的聊天喝水的喝水。
许天左在跑步的时候被跟在后面的华宿扯了一下裤子，差点就让自己的□□和世界见面，于是许天左跑完就坐在地上，给华宿比中指:“宿哥你他妈……玩儿不起。”
华宿贱贱的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就是玩不起。”
罗金域走过来，搂着许天左的肩膀，邀请过来打球，许天左摆摆手，表示自己只想和华宿大佬一起干坐着等下课，罗金域沉默片刻，表示自己也加入进来。
于是三个白痴齐刷刷看向在树下蹲着的陆季，顺势走过去围住他，知道的还好，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要乘人之危施行校园暴力。
于是他们默契的对陆季点点头，蹲在陆季旁边。
陆季脚酸了，左脚松开，坐在地上，这三个白痴也跟着坐在了地上。
陆季:???智障。
华宿坐在他旁边挪了挪，肩膀贴着陆季的肩膀，伸手搂住陆季的肩，两人的距离更是变成了负数，看着像是陆季被华宿搂在了怀里一样。
陆季皱着眉瞪了一眼华宿，道:“滚。”
华宿搂着他的肩的手拍了拍他，搂得更紧了些，道:“放轻松季神，兄弟们以后跟着你混了。”
许天左和罗金域相继点点头。
陆季不理解，觉得烦，让华宿放开，华宿又搂紧了他。陆季满脸黑线，伸出手轻轻捏着华宿的脖子:“放手。”
许天左拍着陆季的手，说着算了算了，罗金域也叫华宿快放手，华宿放开陆季的肩，陆季把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却被华宿揉了一把头发。
陆季:“你是不是贱的慌。”
华宿:“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没有加入进来的江如风像看傻子一样，眼神里带着怜悯。
不出意外，这一天，陆季都对华宿冷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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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的晚饭时间很宝贵，陆季趴在桌子上，肚子感觉不怎么舒服，可能是因为中午吃了一片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饼干的缘故，去上了趟厕所还是疼得厉害。
华宿伸伸懒腰，抓着椅子问陆季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陆季埋着头，道:“不要。”
华宿觉得奇怪，脸靠近了点问:“你还好吗季神?”
陆季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把头偏到华宿那边，抬手推了推华宿的脸，手凉凉的，大概是秋天的缘故:“不想吃，快死了。”
华宿眉头皱了一下，左手抓着陆季推开他的手，身体朝陆季的方向前倾，右手轻轻抚上陆季的胃部:“疼吗?”
陆季轻轻挣脱他的手，把手放在胃部，正好覆住了华宿的手，抓着他的手指拉开，道:“你他妈快去吃饭，待会儿学校关校门响铃了。”
华宿站起来，俯下身揉了揉陆季后脑勺的头发:“我跟许天左出校门买吃的，你等一下嗷。”
声音轻轻的，这次没有人因为他摸陆季的头发而骂他。
许天左和江如风被华宿拉出校门，华宿的脚步很急，江如风扯着许天左的衣服让他跟上，一边扯一边问华宿:“宿哥，还有很多时间吃饭，你别走那么急啊。”
华宿从口袋里抓出手机，到这附近人最少的小店，跟老板要了一份炒面和一碗瘦肉粥，叮嘱江如风先带许天左在这里看着，自己去趟药店。
药店离学校有点远，华宿几乎是跑着回来的，回来时那俩人已经坐在路边捧着盒子吃饭了。
“阿风走了走了，宿哥来了。”许天左嘴里叼着一片菜叶子，拍着江如风的肩膀起身。
华宿手里提着药，另一只手去提粥和面，江如风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看了看口袋里的表，时间还好，回教室吃来得及。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角落里，陆季胃还是有些疼，但勉强抬起头看向窗外，肩膀贴着墙壁。
华宿走到他身边坐下，揉了揉他后脑勺毛茸茸的头发:“先喝粥再吃药。”顺即把粥推到他面前。
“不想吃。”陆季看着桌上的粥，手绕到后脑勺顺了顺头发，对眼前的食物表示拒绝。
“听同桌话，吃了就没那么疼了。”华宿打开盒子，挖了一勺粥，送到陆季嘴前，“大朗，该喝粥了，喝完好吃药。”
陆季脖子向后推了推，华宿勺子又逼近他，点了点他的下唇瓣，陆季绷不住脸，尴尬的笑了出来:“哼哼哈哈……”
华宿瞅准时机，打算在他笑的时候把勺子送进嘴里，陆季摆摆手，握住华宿拿勺的手:“别恶心我，我自己来。”
华宿放开勺子，陆季才把粥送入口中。华宿托着脸在旁边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都是同桌，什么恶心不恶心。”陆季笑了，勺子搅动着盒子里的粥:“动作还好，你的脸有点恶心。”
华宿怔了一会儿，看着那张正在乖乖吃饭的俊脸，流氓属性拉满，凑上去环住陆季瘦瘦的腰，额头轻轻撞了一下陆季的额头:“刚还觉得你可爱，转头就说我恶心，把我的粥钱吐出来。”说着便装作勒紧他的腰。
陆季嘴里还含着粥就听见华宿抱着他的腰说还我血汗钱，手指弯曲叩击一下他的额头:“滚蛋。”
华宿瞬间觉得委屈，看着不舍得的样子放开手，装的很可怜的样子:“我给你又带粥又是买药的，说句玩笑话，你居然让我滚蛋，要许天左听了早就承受不住打击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了。”
正在啃饼干的许天左疑惑的转身看向他身后的俩冤种同桌:“哥你叫我?”
华宿:滚蛋。
许天左:???
许天左眼睛瞟见华宿桌上放着的药，伸手抓在手上看:“哥你们咋了，还要吃药。”
华宿叹气，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手指点着桌板:“你季神跟我闹别扭了，让他不要吃那个饼干非要跟我对着干，瞧瞧，啧啧啧。”
陆季往自己嘴里送粥，一脸怨气的看着华宿，华宿顺势揉上他的肚子，拍了拍说:“现在说，傻逼是谁?”
陆季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智障。”
这场景被在场所有待在教室的同学看在了眼里，草在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远处的江如风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二班的诱惑:
红烧兔肉:讲个笑话，校霸很可怕
野兔:笑到了，面包差点吐出来
问号脸:老实说，这个校霸人设是不是崩了
野兔:有这个嫌疑，而且我听说陆学霸平易近人，看来也是无凤谣言
大雾天:无凤一中除了成绩没几个传说是属实的（哭泣脸）
问号脸:陆学神也就对华宿和许天左几个那样，我看前几天有社团的人找过来，看上去好像很好沟通的样子
红烧兔肉:+1，我他高一同学，人真的很好相处，虽然换了好几任同桌，但是随便看过去还是会感觉软软的很可爱的样子
野兔: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假象
月亮不睡:@红烧兔肉 +1，高一就注意到他了，平时不跟人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呆呆的软乎乎的。
江边风吹:季神就喝个粥你们至于在这里讨论那么久吗
二班刘德华:+1，现在二班谁不知道陆学神的天然呆反差萌属性，可爱死我了
麻衣学姐麦外敷:+1，重金求陆学神的可爱写真
江边风吹:@我是笑霸宿哥这笔钱你最容易拿了
我是笑霸:?
我是笑霸:6，算算我有多少种死法
麻衣学姐麦外敷:宿哥求求了，陆学神不在这群，你多死几次可能就搞定了呢
红烧兔肉:二班人凑钱拜托华宿大哥搞一册写真集了属于是
我是笑霸:6
华宿笑了笑，教室里的人都在敲手机没说话，所以这笑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刚还在敲手机键盘的人逐渐目移到华宿的位置。
陆季瞟了一眼，收拾着吃完的盒子，问:“对着手机傻笑什么，谈了?”
华宿摆摆手，收好手机:“哼哼，貌似有笔不亏的生意做。”
这段对话被在场学生都听见了。
陆季收拾好盒子，刚好上课铃响了，陆季打了个呵欠，拿出作业看。
华宿把群聊左滑关闭，随即转到陆季的聊天框，对着头像的四个大字“烦死，勿扰”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字发送，便把手机塞进抽屉写作业。
陆季手机在宿舍里震动，传来了消息。
「蝉鸣」:知道你没带手机出来，也知道你不会记得吃药，所以看见这条消息就麻溜吃药睡觉（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反差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