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如春待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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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在家的日子，如春打理着她的门诊，卫校的记忆渐渐淡去。
母亲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愈发的焦虑，她天天念叨着如春的终身大事，有时候念着念着就变成大声责骂，说如春不体谅父母，文不文武不武的，在家待着舒服不想嫁人，看人家桂英的孩子都三岁了，村里个个女孩都早早嫁人，不用父母操心，等等。
如春感到深深的压力，她知道在山村里，27岁未嫁真的是让人难堪了，而眼下也到年终岁末，眨眼就28岁了。
在母亲李谷花的敦促和媒人的介绍下，如春遇到了他——刘显龙。媒人说刘显龙在深圳打工多年，赚到钱回家盖了三层楼房，现在买了中巴车，在本县营运短途旅客。
李谷花心动了，她对如春说，赚到钱的人，能力都不会差，家在圩镇，比在山里强许多，有房住有谋生手段，是不错人家。
这时候，如春接到一凡的来信。信中说，他已经去了深圳，家里有许多变故，父亲病逝了。信中还说，他十分怀念卫校的快乐时光，现在一切都已随风，只想赚钱养家。如春止不住泪流满面。
命运真的是无法捉摸，彼此心心念念，却没胆量去追求，或者说没决心冲破一些困难去追求。有些人有些事，你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如春接受了刘显龙的约会。刘显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开着汽车进了小山村，停在如春家门口。对于连摩托车都没有的小山村来说，这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李谷花满心欢喜，她希望如春嫁个好人家，她认为嫁个有钱人总比穷人好过，她年轻时嫁给李大年，可是一穷二白，吃尽苦头。
如春和刘显龙的相处，总是很难找到共同话题。如春提议：“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又花钱。”刘显龙毫不犹豫地反对了。又说：“赚钱难呀！你那个什么诊所，算什么呀！也赚不到什么钱。”
如春心里有些难受、委屈，甚至是愤怒，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刘显龙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如春觉得，刘显龙自私、吝啬。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看不起她的工作。
刘显龙尖酸刻薄的话，如春耿耿于怀，她愤愤的向家人说：“他连看电影都舍不得花钱。”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母亲说道。
“那么吝啬，一点趣也没有。”
“你不要那么固执。我看挺好。”
“不！聊不到一块。”如春决定拒绝了。
如春的口气惹怒了母亲，母亲的脾气上来了，说：“你才相处几天，就拒绝人家。你有多大能耐嫌弃人家。春节一过你都二十八岁了，你还起劲的挑！你是赖着父母不想嫁还是咋的！”
母亲一句又一句，象是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比紧箍咒更厉害的是，母亲边骂边哭，铺天盖地充满整个家。
如春沉默了，但她没有因为母亲的叨叨而改变主意。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春并没有不认同，但是包办婚姻这个习俗是早已不存在。如春自信地认为，婚姻是自由的。父母亲也是明白婚姻自由这个道理。可是，他们担心女儿错过好的婚姻，错过婚嫁的年龄。
刘显龙来提亲了，如春消失了一天，没有回家。黄昏的时候，如春才回来。父亲看出女儿哭肿的眼睛，他煮了一碗面，端给女儿，说：“婚姻没有十全十美的，爸担心，你再拖，就成老姑娘了。”
如春想，父亲是爱我的呀，怎么舍得我往火炕里跳。她止不住漱漱落泪，说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爸，我跟他无法相处。想法不同，看问题不同。”
“人与人之间有不同意见也是正常。”
“爸，我们没有感情，甚至心生厌恶。”
可是父亲严历的说：“我不许你胡来！感情是处出来的。”
“爸，我要去深圳。”如春没任何办法了，她想逃离。
“你敢！结了婚，你爱去哪，我决不拦你！”
如春可以与母亲对着干，但是，对父亲，如春不忍，而且她也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逼人的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如春待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