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9、意外

　　莉娅坐在巨大的水晶球前，伏地魔紧挨着她站立。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水晶球，闭上了眼睛，集中全身的精神力量。
　　短暂而深邃的黑暗之后，莉娅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从模糊到清晰。她看到一间屋子里聚集了一群人。穆迪利用哈利的头发制作了复方汤剂，然后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芙蓉和蒙顿格斯依次喝下，转眼间，六个看起来像是哈利·波特的人出现在房间里。画面围绕着真正的哈利旋转，色彩交织，直到预言的场景渐渐消散。莉娅感到一阵虚脱，额头上沁出冷汗。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伏地魔的声音冷硬而直接，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谎言。
　　这是他对莉娅的第一次考验，她的直觉告诉她，欺骗伏地魔是不明智的选择。于是，她如实地讲述了自己所见：转移行动的当天，将有七个哈利在天空飞翔，混淆他们的视听。
　　伏地魔没有表示怀疑，在让莉娅写下伪装者的名单后便离开了房间。然而，到了哈利转移的那一天，莉娅发现马尔福庄园里的食死徒数量骤减，他们大多跟随伏地魔去寻找真正的哈利。
　　至于那六个变装的人，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哈利要活捉，其他人则未必。一旦暴露，等待着他们的很可能是死亡。
　　整整一天，莉娅的心情都如同绷紧的弦一般紧张。夜幕降临时，伏地魔终于归来，面色阴沉至极。所有食死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他们未能抓捕到哈利，反而将魔杖店老板奥利凡德抓了回来。奥利凡德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地躺在石地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极度痛苦的尖叫。
　　伏地魔似乎将失败的部分责任归咎于奥利凡德，认为卢修斯的魔杖被毁是因为奥利凡德的背叛。经过一番折磨般的发泄后，他将这位可怜的老人丢入了地下室的牢笼。
　　而当天晚上，莉娅就梦见哈利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大厅里，场景很混乱，许多熟悉的人脸都一一闪过，在梦境的结尾，贝拉特里克斯的小刀飞向他正在消失的地方。
　　食死徒们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残忍的杀戮，庄园内时常回荡着凄绝的尖叫声，鲜血染红了地面，昔日豪华的庄园已然沦为屠宰场。德拉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莉娅了，尽管他们身处同一座庄园，却仿佛被隔离在不同的世界。
　　自从抓捕哈利的计划失败后，德拉科被迫与其他食死徒一起执行虐待麻瓜和混血巫师的任务，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一天是干净的。在施暴的时候，德拉科总是暗自庆幸莉娅不知道这一切，庆幸她未曾目睹自己如此可怕的面貌。
　　然而，莉娅的处境也并不乐观。她原本以为自己只需为伏地魔占卜，但现在她也被要求加入屠杀混血麻瓜的队伍。即使她所施展的不可饶恕咒不足以致命，但狼人格雷伯克却强迫她亲眼目睹他们是如何撕破猎物的喉咙。
　　鲜血流了一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莉娅仓皇地扶着墙壁，努力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芬里尔，你太粗鲁了，她还只是个学生。”阿莱克托·卡罗尖声说道，脸上露出嗜血般的兴奋。
　　格雷伯克没有回应，只是对莉娅露出他尖锐的黄牙，不紧不慢地用舌头舔去上面的血迹。尸体被倒吊在天花板上，仿佛那是一件艺术品。
　　莉娅皱紧了眉头，强忍着不适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后传来两人放肆的嘲笑。她冲进浴室，对着洗手台呕吐起来，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打开水龙头，望着镜中自己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心有余悸。
　　然而食死徒似乎觉得这种反应很有趣，竟将莉娅的餐点换成了半生不熟的肉食，让她根本无法下咽。毕竟在他们看来，莉娅是个不确定因素，她的能力既受重视又被怀疑，这种矛盾的态度使她在食死徒中的地位异常微妙。尽管她提供了关键的情报，但伏地魔对她的信任从未完全建立。
　　暑假的尾声已然逝去，但莉娅和德拉科回归霍格沃茨的路途被暂时封锁。伏地魔，那个黑暗的主宰，仍旧不遗余力地试图活捉哈利，他手下那些能力非凡的食死徒被纷纷派出，而伏地魔也希望通过预言来追踪哈利的下落。在水晶球的映照下，莉娅窥见了哈利与《唱唱反调》杂志的主编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并肩作战，似乎在寻求他的援助。
　　莉娅斜睨了一眼多尔芬·罗尔，她不认为那个在战斗中连“队友”都会误伤的人会是和伏地魔一样是摄神取念大师，她并没有透露具体的地址，只是随意指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毕竟伏地魔本人不在此地，能否找到就看食死徒们的本事了。
　　多尔芬用他那凸出的圆眼睛紧紧盯着，带着一丝怀疑的语调问道：“你确定哈利·波特就在那里吗？难道就没有更精确的位置信息了？”
　　莉娅一边收拾着水晶球，一边反问道：“你说呢？我的能力有限，毕竟我不是一张详尽的地图。你再不动身去找，难道不怕他溜走吗？”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多尔芬顿时醒悟。他不再犹豫，立刻推开门匆匆离开了。
　　莉娅内心深处祈祷着他们不要抓到哈利，但命运的齿轮并未按她的愿望转动，她明知会有那么一天，可还是希望能晚点到来。复活节那天，格雷伯克带着人马得意洋洋地归来，他傲慢地宣布自己已经抓住了哈利·波特。
　　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的枝形吊灯，深紫色的墙壁上挂着更多的肖像。犯人们被搜捕队员强行推进去时，卢修斯从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前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卢修斯问。
　　“他们说抓到了波特，”纳西莎说，“德拉科，莉娅，过来吧。”
　　两个人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格雷伯克推着犯人们转了起来，为了让哈利站在枝形吊灯的正下方。
　　“怎么样？”狼人吼道。
　　莉娅看见哈利的脸变得硕大无比，亮晶晶、红通通的，黑发披到了肩膀上，嘴部周围有一片黑色阴影。
　　“怎么样，德拉科？”卢修斯急切地问，“是吗？是哈利·波特吗？”
　　“我不能——不能确定。”德拉科说。他和格雷伯克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不敢看哈利。
　　“莉娅，你呢？”纳西莎问。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他……不太像。”
　　“仔细看，看呀！走近点儿！”卢修斯激动地说，“德拉科，如果是我们把波特交给了黑魔王，一切都会被原谅——”
　　“我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是谁抓到他的，马尔福先生？”格雷伯克威胁道。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卢修斯不耐烦地说。他自己靠近了哈利，仔细看他的肿脸。“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不是我们搞的。”
　　“我看，很像是蜇人咒。”卢修斯说，他的灰眼睛扫视着哈利的前额。“那里有东西，”他小声说，“可能是伤疤，绷得很紧……德拉科，过来，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德拉科不大情愿，他只看了一两眼。“我不知道。”他说，然后朝站在壁炉边观看的莉娅和纳西莎走去。
　　“我们最好搞清楚，卢修斯，”纳西莎对她丈夫说，“完全确认是波特之后，再召唤黑魔王……他们说这是他的——”她正在仔细查看黑刺李木魔杖，“——但是它不像奥利凡德描述的……如果我们搞错了，把黑魔王白白叫过来……记得他是怎么对待罗尔和多洛霍夫的吗？”
　　“那么这个泥巴种呢？”格雷伯克吼道。搜捕队员又把犯人们推得转了过去，让灯光照着赫敏，哈利几乎被拽得摔了一跤。
　　“发生什么事了？”
　　后面的客厅门打开了，贝拉特里克斯绕着犯人们缓缓地走过来，停在哈利的右边，盯着赫敏看。
　　“哎哟，”她轻声说，“这不就是那个泥巴种女孩吗？这不就是格兰杰吗？”
　　“是的，是的，是格兰杰！”卢修斯叫喊道，“我们认为她旁边是波特！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终于抓到了！”
　　“波特？”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退后了几步，上下打量着哈利，“你确定吗？那么，必须马上通知黑魔王！”她捋起了左袖，莉娅看见了那手臂上烙进肉里的黑魔标记，知道她就要触摸它，召唤她心爱的主人——
　　“我刚才正要召唤他！”卢修斯说着，居然一把抓住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腕，阻止她触摸黑魔标记，“应该由我来召唤他，贝拉。波特是带到我家的，因此我应该有权利——”
　　“你有权利！”她嘲笑道，试着甩开他的手，“你失去了魔杖，你就没有权利了，卢修斯！你竟敢！把手拿开！”
　　“这和你没有关系，抓到这男孩的不是你——”
　　“对不起，马尔福先生，”格雷伯克插话道，“但波特是我们抓住的，赏金也应该是我们的——”
　　“赏金！”贝拉特里克斯大笑道，一边仍然试图摆脱妹夫，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魔杖，“拿你的金子吧，肮脏的食腐动物，我要金子干什么？我只追求荣誉——”
　　她停止了挣扎，一双黑眼睛盯着哈利看不见的东西。卢修斯见她投降了，兴奋地甩开她的手，卷起自己的袖子——
　　“住手！”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别碰它，如果黑魔王现在就来，我们都会死！”
　　卢修斯愣住了，食指悬在他的黑魔标记的上方。贝拉特里克斯往前走了两步，“那是什么？”
　　“宝剑。”一个视线外的搜捕队员嘟囔道。
　　“把它给我。”
　　“不是你的，夫人，它是我的，是我发现它的。”
　　砰的一声，伴随着一道红光，那个搜捕队员被施了昏迷咒。他的同伙们怒吼起来，斯卡比奥拔出魔杖。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娘儿们？”
　　“昏昏倒地，”她尖叫道，“昏昏倒地！”
　　搜捕队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尽管他们是四个对她一个。莉娅知道她是一个法术高强而且心狠手辣的女巫。其他人都原地倒下了，只有格雷伯克是跪在地上，双臂张开。贝拉特里克斯冲向了狼人，她手里紧握着格兰芬多宝剑，脸色蜡白。
　　“你们是从哪儿拿到这宝剑的？”她低声问格雷伯克，一边从他无力的手中拿走了魔杖。
　　“你怎么敢？”他咆哮道，被迫抬头看着她，只剩下嘴能动了。他龇着尖牙说：“放开我，娘儿们！”
　　“你们是从哪儿拿到这宝剑的？”她又问，在他面前挥了挥宝剑，“斯内普把它送到古灵阁我的金库里了呀！”
　　“是在他们的帐篷里。”格雷伯克粗声粗气地说，“放开我，听见没有！”
　　她一挥魔杖，狼人就跳了起来，但似乎心存戒备，不敢靠近她。他走到一把扶手椅后面，用肮脏的、弯曲的指甲抓着椅背。
　　“德拉科，把这些渣滓弄出去。”贝拉特里克斯说，指着那些昏迷的搜捕队的人，“如果你没有胆子干掉他们，就给我先把他们扔在院子里。”
　　“你竟敢这样对德拉科说话——”纳西莎大怒道，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尖叫起来，“安静！情况比你想象的严重得多，西茜！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她站了起来，轻轻喘着气，低头看着宝剑，研究着剑柄，然后转身望着默不作声的犯人们。
　　“如果他真是波特，就绝不能让他受伤。黑魔王想亲自干掉波特，如果他发现……我必须……我必须知道……”
　　她再次转向她妹妹，“必须先把犯人关进地牢，等我想想该怎么办！”
　　“这是我的家，贝拉，你不能这样发号施令——”
　　“快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危险！”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她看起来恐怖而疯狂，一条细细的火苗蹿出她的魔杖，在地毯上烧了一个洞。
　　纳西莎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狼人说：“把这些犯人带到地牢里去，格雷伯克。”
　　“等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除了这个泥巴种。”
　　格雷伯克满意地哼了一声。
　　“不！”罗恩大叫道，“可以留下我，留下我！”
　　贝拉特里克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击打声在屋里回响。“如果她在审讯中死了，下一个就是你。在我的黑名单上，泥巴种下面就是纯血统叛徒。格雷伯克，把他们带下去，看牢了，但是别动他们——暂时。”
　　贝拉特里克斯把格雷伯克的魔杖扔给了他，然后从袍子底下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把赫敏与其他犯人割开，揪着头发把她拉到屋子中央。
　　莉娅很想冲上去制止她，可她不能。
　　格雷伯克则押着其他的犯人慢慢走向另一道门，进入了一条黑暗的过道。他的魔杖举在前面，发出一股无形的、不可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