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7、潜伏（二）

　　“没有多少时间了，”邓布利多说，“何去何从，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我的选择！”德拉科大声说，“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可是他的手却在颤抖。
　　“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从见到我孤身一人时你就会动手了，而不会等到现在。”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不然我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没有跟你碰面呢？我知道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对你起了疑心，你就会被暗杀的。”
　　“我知道你接受了那个任务，但我不敢跟你谈起这件事，生怕他会对你使用摄神取念咒。”邓布利多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那些人都活了下来……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不可能，”德拉科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颤抖得非常厉害，“谁也不可能。他叫我做这件事，不然就会杀死我。我别无选择。”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今晚就可以派凤凰社的成员去把你母亲也藏起来。你父亲目前在阿兹卡班还不会有危险，到时候我们也会保护他的，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他没有说话，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仍在抖个不停。突然，一阵脚步声咚咚咚地上了楼梯，一眨眼间，德拉科被拨拉到一边，四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破门而出，拥到了围墙边。
　　一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古怪狞笑的歪嘴男人发出了呼哧带喘的笑声。“邓布利多被逼到墙角了！”他说完便转向一个壮实的小个子女人。
　　她看上去像是他的妹妹，脸上也带着迫不及待的笑容，“邓布利多没有魔杖，邓布利多孤立无援！干得漂亮，德拉科，干得漂亮！”
　　“晚上好，阿米库斯，”邓布利多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欢迎那人参加茶会，“你还带来了阿莱克托……太可爱了……”
　　那女人恼怒地假笑了一声。“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以为这些小玩笑能救你的命？”她讥笑道。
　　“玩笑？不，不，这是礼貌。”邓布利多回答。
　　“动手吧。”一个男人说，他四肢修长，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都纠结在一起，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紧紧勒在身上。他的声音很古怪，类似野兽嘶哑刺耳的咆哮，他肮脏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黄指甲。
　　“是你吗，芬里尔？”邓布利多问。
　　“没错，”那人用刺耳的声音说，“见到我很高兴吧，邓布利多？”
　　“不，不能说很高兴……”
　　芬里尔·格雷伯克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鲜血滴到他的下巴上，他慢慢地、令人恶心地舔着嘴唇。
　　“但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孩子，邓布利多。”他的目光突然投向莉娅，“新鲜的女孩，仅次于孩子的好味道呢……”
　　他的眼神就像盯上猎物的野兽，莉娅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厌恶地瞪着他，格雷伯克似是思索般歪着脑袋。
　　德拉科立刻把莉娅拉到身后，警惕地说：“她是我的人，不是你的食物。”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格雷伯克举起一根黄黄的指甲剔起了大门牙，一边朝邓布利多狞笑着。“我可以把你当成餐后的甜食，邓布利多……”
　　“现在即使在月亮不圆的日子你也要咬人？这可真奇怪……你养成了这种吃人肉的癖好，一个月一次都不能满足吗？”
　　“说得对，”格雷伯克说，“让你震惊了，是不是，邓布利多？让你害怕了？”
　　“坦白地说，确实让我感到有些恶心，”邓布利多说，“而且，我是有点儿震惊：这位德拉科竟然偏偏把你请到他的朋友们居住的学校里来……”
　　“我没有，”德拉科没有看格雷伯克，似乎连瞄都不愿瞄他一眼。“我不知道他要来——”
　　“我可不愿意错过到霍格沃茨来的美差，邓布利多。”格雷伯克用刺耳的声音说，“有这么多的喉咙可以撕开……味道真好，味道真好啊……”
　　“不行。”第四个食死徒厉声说道。他满脸横肉，一副凶相。“我们有命令的。必须让德拉科动手。好了，德拉科，快行动吧。”
　　他催促着德拉科，可他迟迟没有下手，德拉科举起魔杖的手颤动着没有瞄准目标。
　　“要我说，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反正也不多了！”那个歪嘴男人说，他妹妹在一旁呼哧呼哧地笑着给他助阵，“你看看他——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邓老头儿？”
　　“唉，体力不支，反应迟钝啊，阿米库斯。”邓布利多说，“总之，年老不中用啦……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你幸运的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食死徒喊道，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你还是老样子，是不是，邓老头儿？满嘴空话，不干实事，我真弄不懂黑魔王为什么要把你干掉！好了，德拉科，快动手吧！”
　　“快，德拉科，快动手吧！”一脸凶相的男人恼怒地说。
　　“我来吧。”格雷伯克恶狠狠地说着就朝邓布利多逼了过去，他张开两只手，露出了嘴里的尖牙。
　　“我说过不行！”一脸凶相的男人喊道。一道强光一闪，狼人被击到一边，撞在墙上，差点儿摔倒，脸上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那女人尖声尖气地说。然而就在这时，通向围墙的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斯内普攥着魔杖站在那里，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体格粗壮的阿米库斯说，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走上前把德拉科推到一边。三个食死徒一言不发地闪到了后面，就连狼人似乎也被吓住了。他凝视着邓布利多，莉娅看不清他的神色。
　　“西弗勒斯……请求你……”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是在哀求。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阿瓦达索命！”
　　他的魔杖尖端爆发出一道犀利的绿光，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就像预言中所说的一样，邓布利多如同失去支撑的木偶，缓慢且无可避免地向后倾倒，从高高的围墙顶端跌落，消失在夜色中。莉娅的双眼开始模糊，但她深知此刻不能流露出任何软弱。
　　“快离开这里！”斯内普低声喝令。
　　他迅速抓住德拉科的后脖领，几乎是把他推出了门外，莉娅紧随其后。格雷伯克和那对体格壮硕的食死徒兄妹也紧跟其后，他们两个兴奋得呼吸粗重。
　　一行人沉默不语地下楼梯，昏黄的灯光下灰尘弥漫的走廊形同废墟，仿佛半个屋顶都已然坍塌。随着他们步伐的加快，四周的尖叫和呼喊声愈发密集，莉娅被迫踏过那些横七竖八、生死未卜的身体。
　　巨大的橡木大门已被炸毁，门前石板上斑驳着血迹，几名吓呆的学生挤在墙边，其中一两个用手遮住了面孔。巨大的格兰芬多沙漏被咒语击中，里面的红宝石如雨点般不断地洒落在石板上。他们匆匆穿过门厅，步入外面那片黑暗笼罩的场地。
　　当他们快步经过海格的小屋时，阿莱克托正不停地对着这栋小建筑施放魔咒，火焰迅速地吞噬了整个屋子，熊熊大火映红了所有人的面孔。哈利不知从何处追来，对斯内普发起了攻击，但都被斯内普机敏地挡开。斯内普命令一名壮硕的食死徒带领其他人先行一步，自己则留下来应对哈利。
　　他们通过幻影移形抵达了马尔福庄园，跟随食死徒进入了那座大厅。尽管装饰依旧，但紧闭的窗户和昏沉的灯光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食死徒们将莉娅和德拉科留在大厅后便纷纷离去，宁静的大厅使得脚步声异常清晰。
　　伏地魔从一个幽暗的角落走出，莉娅终于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那光秃的头颅，蛇一般的眼神，细长的鼻孔之下是一双闪烁红光的眼睛，其瞳孔呈垂直形态。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他身披的黑色长袍几乎与四周的暗影融为一体，而那双血红的眼睛和扭曲的面容使他瞬间化为了游走于深夜的恶鬼。
　　“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德拉科。”伏地魔步入他们面前时，德拉科低着头不敢直视。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莉娅，“马尔福的未婚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德米克小姐吧？”他表现得像是个绅士，可语气中的冰冷毫不掩饰。
　　莉娅微微躬身，尽管内心恐惧加剧，她仍试图保持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着颤抖，“是的，黑魔王大人。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希望能加入您，为您效力。”
　　伏地魔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她，“那么，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我擅长利用水晶球进行预言，我的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尼以及邓布利多都非常重视我的能力。”莉娅努力抑制内心的不适，直视着他的眼睛，尽量从容地回答，“我能预见未来，帮助您实现大业。”
　　莉娅勇敢地与他对视，尽管强烈的压迫感如同潜行于深海之中，寒意遍体，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中有外来的灵魂在游走。伏地魔施展摄神取念时果然无需咒语，她只能希望自己的情绪不被他读取。
　　“我从不拒绝有才能的人加入。”他似乎并未对她起疑，“德拉科会照顾你的。至于水晶球，晚些时候会有人送来。”
　　他转身离开时，令人厌恶的后脑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别让我失望，德米克小姐。”
　　“我明白，大人。”莉娅回答道，尽力让声音坚定而不露怯。
　　安排好房间之后，莉娅感到全身无力，她倒在床上几乎立刻进入了梦乡。那一夜的种种事件耗尽了她的精力。第二天清晨，当她推开门时，意外地与对面的德拉科打了照面；他的黑眼圈异常明显。
　　“早安。”德拉科轻声打招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他们匆匆吃完早餐，然后在庄园内漫无目的地散步。伏地魔当时不在庄园内，也没有立即分配给他们任何任务。食死徒们在四处巡视，莉娅小声向德拉科询问：“你认识那些人吗？”
　　德拉科轻轻摇头，“我只对几个重要的人物熟悉，你昨晚见到的那四个，都是黑魔王的亲信。”
　　他们漫步进入花园，一只白孔雀在树篱上优雅地展示着自己。莉娅不禁对它心生羡慕，在这等境遇下仍能保持那份从容，或许动物的世界远比人类的来得简单。
　　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后，德拉科将头枕在莉娅的大腿上，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常有的亲密举动。莉娅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德拉科的眼睑渐渐沉重。
　　然而，他的心思飘到了噩梦中无法摆脱的血腥场景。梦中的礼堂残破不堪，走廊里到处是碎石与尘土。德拉科走过一具年轻的尸体，其脖子被咬得面目全非。他手持魔杖，对着一个二年级学生施咒，而那孩子在极度痛苦中扭动着身体，德拉科却似乎无情地持续折磨他。
　　“住手！”莉娅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魔杖直指德拉科。
　　德拉科停下手中的咒语，呆立原地。莉娅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与憎恨，灼烧着他的心。她的魔杖尖端闪烁着光芒，猛然一击，德拉科被击中翻滚着撞上了石墙，他不敢相信地望着莉娅。
　　“你根本是个不可救药的卑鄙小人！我怎么会相信你！你根本不配和我在一起，你这个自私、懦弱、丑陋、无耻之徒！”莉娅的话语如同利箭，一一穿透德拉科的心防。
　　墙壁上的石块纷纷落下，砸在他的背上，他却无力反抗，甚至无法开口辩解。眼前的莉娅对他充满了憎恶，他已分辨不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深感厌恶！马尔福，没有人会真心爱你，你根本不配得到爱！”
　　紧接着一道绿光闪过，德拉科从梦中惊醒。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一片冰冷。伸手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衬衫也被冷汗湿透。
　　他从胸前口袋中取出一块怀表，里面的图案早已被莉娅换成了一句简短的话：Leia of Draco（德拉科的莉娅）。
　　我的玫瑰未曾凋零，她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