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52、彼此

　　德拉科回到宿舍时，西奥多正坐在床上阅读。两人之间没有交流，各自忙碌于各自的事。德拉科与西奥多的友谊并非出于个人选择，而是基于纯血家族之间的必要联系。卢修斯希望德拉科与纯血家族结交，而诺特先生也认为与马尔福家族结盟能带来足够的利益。
　　德拉科洗澡更衣后，打开抽屉拿出他的双面镜。由于匆忙分别，他和莉娅都忘了互道晚安。正当他准备沟通时，西奥多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德拉科，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西奥多的话语冷静且直接。
　　德拉科紧握着镜子，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西奥多，“你想说什么？”
　　西奥多平静地回答：“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吗？伏地魔已经复活。你很快也会成为食死徒的一员。”
　　“你也好不到哪去，诺特。”德拉科反击。
　　“可我没有留住她，而你呢？明明知道有危险，却还要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你有没有真正为她的安全考虑？马尔福，怎么能这么自私？”西奥多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与德拉科争论，尽管他向来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此刻却做不到。
　　“一旦伏地魔回来，后果不堪设想。你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她吗？”西奥多继续质问。
　　德拉科沉声回应：“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我爱她，我会保护她，不论使用何种方式。”
　　西奥多没有再说话，他关掉了唯一的灯光，整个房间瞬间被黑暗笼罩。德拉科把镜子放回抽屉，拉上被子蒙住头，他的手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虽然是冰冷的材质，却给了他无尽的温暖和安慰。
　　离校前的一天的晚宴依旧用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着，今年的冠军难得成为了赫奇帕奇，塞德里克为他的学院做出了很大贡献。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那个带魔法的眼球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惊得跳了起来。莉娅后来才知道穆迪被小巴蒂关在箱子里十个月，这肯定加重了他担心遭人袭击的恐惧。
　　邓布利多从教工桌子旁站了起来，“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道，“结束了。”
　　“我知道大家都对没有举行的第三场比赛感到失落，不过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我们必须这么做。三强争霸赛的目的是增强和促进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鉴于现在所发生的事这种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邓布利多没有告诉学生们伏地魔回来的消息，莉娅认为邓布利多是不想造成恐慌，而她也不知道伏地魔到底是如何拿到了哈利的血。三强争霸赛结束，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都要离开了，不少人都抓住机会向芙蓉和克鲁姆索要签名。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完全不一样，天空万里无云，莉娅和德拉科在车站分别，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们只能来一个拥抱，奔赴不同的地方。
　　莉娅回到家中，小精灵们如往常一样欢迎她。她把行李交给他们，然后在房间里寻找父母的身影。然而，除了那些单调的家具和忙碌的小精灵，房子里空空如也。
　　在莉娅的房间里，她找到了维雅丽留下的信。信中说，他们在澳大利亚，由于英国已经不再安全，莱纳正在处理移民的相关事宜，不到一个月不会回来。
　　暑假的第一个月非常无聊，莉娅每天都呆在书房里，马尔福庄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月内德拉科居然连一封信都没有寄来，双面镜也是毫无动静。
　　艾雷偶尔会来教她魔法，他送给莉娅一些德姆斯特朗学生的教材。莉娅必须承认，他们所学的黑魔法比霍格沃茨的魔咒要强大得多。她对家里的几个破旧物品进行了实验，终于明白了潘西所说的“我们一般不轻易出手”的含义。
　　一个月后，莱纳和维雅丽急匆匆地赶回家。他们成功地将家庭资产转移出去，这次回来是为了带莉娅一起离开，连行李都替她收拾妥当了。
　　“宝贝，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解释，你只需要跟我们走，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维雅丽抚摸着莉娅的头发，耐心地劝说。
　　“但我还在霍格沃茨读书……”她迟疑地说。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办理转学手续，在澳大利亚——你也可以学习魔法。”
　　“妈妈，我不想离开这里。”莉娅抱住她，“我们不是食死徒，伏地魔不一定会伤害我们——”
　　“莉娅。”一直沉默的莱纳突然打断她，莉娅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你还小，不明白我们当前的处境。伏地魔的可怕远超我们的想象，命运是事后回顾的东西，不是事先能知道的。我必须对你和妈妈负责。我们是家人，莉娅。”
　　事实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对莱纳来说，逃避是保护家人的最佳方式。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我不想和你们争吵，只希望——”她直视莱纳的眼睛，“你们能尊重我的决定。”
　　莱纳愣住了，他突然回忆起莉娅还是幼儿的时候。他教她走路，莉娅总是摔倒但从未哭泣，他还称赞莉娅比别的孩子勇敢。后来才知道，因为爸爸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陪莉娅，她不想让爸爸失望。
　　莱纳明白自己在莉娅的童年时光里缺少太多，在她长大后就想方设法地弥补回来。裙子、玩偶，任何女孩子喜欢的事物都会出现在莉娅的房间里，他希望女儿是无忧无虑的公主，可她却要做披荆斩棘的勇士。
　　他看着面前的莉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明白，莉娅已经长大，在他未曾注意到的每个瞬间，莱纳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你和你妈妈真是太像了。”他无奈地笑着，“当初她对你外公说非我不嫁时，那表情和你现在一模一样，连外公都拿她没办法。”
　　“莱纳，像我没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
　　“爸爸，你是说——你答应让我留下来了？”
　　莱纳的手搭在莉娅的肩上，一个学期没见，她似乎又长高了些。“我只有一个条件，保护好自己。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们。”他又摸摸莉娅的头顶，“即使梅林复活，也阻止不了我来接你回家。”
　　于是，经过一天的行程，这对夫妇在下午又被他们的女儿亲手送回了家。莱纳给她留了一大笔钱，确保莉娅能够生活无忧，自此，她成为了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
　　莉娅给德拉科写信，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的确，马尔福庄园已经陷入一种紧急状态，德拉科肯定很忙，无法回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莉娅太想他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阅读《树枝占卜术》，这本书籍探讨了一种常被忽视的占卜领域，即利用树枝进行预测。正当她准备关灯睡觉时，外面的小露台上突然传来声响，莉娅顿时紧张起来。在这个除了她之外不应有其他人的房子里，任何声音都显得异常可疑。
　　她小心翼翼地关掉灯，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情形。作为未成年巫师，她被禁止在外面使用魔法，于是她抓起一个装饰用的玻璃花瓶作为防身武器。
　　莉娅隐约听到窗户扣子被打开的声音，那个小偷竟然趁大人不在时来偷东西！她紧握手中的玻璃瓶，注意力集中在窗帘两侧的开口处，准备在那人一进来就将其击晕。
　　就在那一刻！
　　她抬起胳膊准备向那人的头部敲去，可当莉娅看清来人时，瞬间愣住了。德拉科一脸惊恐地盯着头顶的玻璃瓶子，似乎害怕它随时会砸下来。
　　“你想对你的未婚夫行凶吗？”德拉科半开玩笑地问。
　　莉娅立刻把瓶子藏到背后，尴尬地与他对视，“我以为是小偷呢。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德拉科关上窗户，顺手拿起瓶子放回桌上，“你家的门锁了，我就直接骑扫帚飞到了露台。”他熟练地将她抱起，莉娅顺势用腿缠住他的腰，“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想你。”他们在床头坐下，“你都没给我写信，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
　　德拉科帮她整理好歪斜的领口，“对不起，爸爸让我一直在训练。你刚才说，你一个人在家？”
　　“对啊，我父母已经离开英国了。”莉娅解释。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德米克家族是中立派，他们无需为伏地魔效力，而英国现在非常危险，离开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我决定留下来。”莉娅搂住他的脖子，“因为你还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们都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留在彼此身边。
　　德拉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在这里过夜。当他看着女孩安详的睡颜，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练习大脑封闭术，精神高度紧张让他无法安睡。德拉科知道不能放松警惕，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好莉娅。
　　西奥多说得对，德拉科是自私的。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以爱的名义将她束缚在危险之中。但每当他和莉娅在一起时，德拉科又不讨厌自己了。人一旦体验过光明和温暖，就不愿再回到黑暗和孤独中。幸运的是，德拉科所爱的人也深爱着他。
　　随着假期即将画上句号，莉娅发现自己对霍格沃茨的思念与日俱增。在家里，生活仿佛陷入了单调的循环，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不再带来新意。德拉科偶尔会在夜幕降临时来访，他们都倍加珍惜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莉娅正忙于制作魔药，小精灵敲门将学校寄来的两封信交给她。
　　莉娅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魔药装入瓶中，然后将其摆放在橱柜里，做完收尾工作后才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羊皮纸：一张照例是提醒她九月一日开学的通知，另一张则列出了下一学年她需要准备的书籍清单。
　　清单上只有两本新书《标准咒语，五级》和《魔法防御理论》，这意味着邓布利多终于为黑魔法防御术课找到了新老师。考虑到前四个老师的遭遇——一个被开除了，一个死了，一个被消除了记忆，还有一个被锁在箱子里整整九个月——莉娅不知道这个新教师能坚持多久。
　　她拆开另一个稍薄的信封，内容是告知莉娅·德米克担任斯莱特林级长的职务，信封里还附带着一枚级长徽章。晚上德拉科来访时，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而德拉科同样也被任命为级长。
　　“你今天晚上早点回去，明天就要上学了。”莉娅提醒他。
　　德拉科没有回答，突然倒在床上，莉娅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叹气，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我特意和妈妈商量好，今晚就在你家过夜的。”德拉科把脸埋进枕头，“没想到你居然要赶我走，真是太可怜了。”
　　“你也没和我说过啊？”莉娅有些惊讶。
　　德拉科开始无理取闹，赖在床上不肯起身。莉娅笑着摇头，说他跟小孩子一样，“隔壁有空房，之前你留在我家的衣服都还在。”
　　德拉科抬起头，伸手将她拉下来，“我就在这里睡。”他像章鱼一样缠着她，“放心，我会很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行行行，你去换睡衣吧。”莉娅轻轻推开他，“三分钟，过时不候。”
　　于是德拉科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去换衣服。他们盖着被子，在朦胧的月光下交谈，聊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展望未来的可能，最后两人都困了，便相拥而眠，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