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42、黑魔标记

　　在假期里，莱纳珍惜每一刻，闲暇时总是陪莉娅在书房里努力学习，对她的魔咒知识进行严格的测验。每当德拉科来访，都只能看到莉娅埋头于课本中，不停地书写和背诵。他有时会担心她会不会变得像格兰杰那样过于沉迷于书本。
　　“读太多书会变笨的。”德拉科某次半开玩笑地说。
　　“这是谁说的？”莉娅好奇地反问。
　　德拉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中随意翻着一本关于占卜的书，心里暗自思量占卜的实用性。
　　“莉娅，莉娅，莉娅。”他轻声念着莉娅的名字。
　　“是的，是的，我在呢。”她一边翻阅书籍，一边回应他，“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找草莓玩。”
　　德拉科正色道：“我不想去。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莉娅轻抚他的头发，温柔地说：“当然不会。”
　　“那你为什么这么专注于占卜书籍，难不成毕业后你想成为一个占卜师吗？”德拉科想象着莉娅身着神秘斗篷，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水晶球念咒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可怕。“或者说顶替特里劳尼，成为新的占卜教授？”
　　“其实占卜真的很有意思，特里劳尼教授说我有预言的天赋呢！”莉娅兴奋地告诉他，一开始她只能通过茶叶预见一些物品，现在已经能通过水晶球和梦境看见一些断断续续的场景了。
　　“那我们的小预言家看到了什么呢？”德拉科好奇地问。
　　他的问题似乎无意中触动了莉娅，因为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德拉科，如果你知道了别人生命的结局，在事情发生前，你会去挽救那个人吗？”莉娅认真地问。
　　“老实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插手。别人的命运和我没什么关系，他们或许可以向梅林祈祷自己能不能多活几年。但如果是莉娅，你肯定会想要帮忙吧？”
　　“尽管我不希望你去冒险，但你就是这样的人。”德拉科紧抱莉娅，“如果真的要做什么，请一定要小心，不要不顾一切，好吗？”
　　德拉科一直明白，莉娅就是莉娅。她看起来容易被别人的想法左右，可实际上，她要的做的事从一开始，就不会改变。
　　魁地奇世界杯的盛大比赛即将在这个暑假拉开帷幕，莉娅全家满怀期待地决定一同前往。他们走在薄雾笼罩的场地上，从两排长长的帐篷间穿过。大多数帐篷看上去没什么特殊，显然，它们的主人费了心思，尽可能把它们弄得和麻瓜的帐篷一样，可是有的一不小心做过了头，画蛇添足地加上了烟囱、拉铃绳或风向标，弄得不伦不类。不过，偶尔也有那么几顶帐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
　　在场地中央，有一顶帐篷特别显眼。它十分铺张地用了大量的条纹绸，简直像座小小的宫殿，入口处还拴着几只活孔雀，它占据了这片拥挤地带的一个宽敞空间。
　　这似乎是德拉科家的帐篷。
　　“总是这样的，”莱纳笑着说，“大家聚到一起时，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到了，看，这就是我们的。”
　　他们的帐篷同样被施了魔法，把行李放好后，莉娅就独自出来。这时，太阳刚刚升起，薄雾渐渐散去，她看见四面八方都是帐篷，一眼望不到头。她慢慢地在帐篷间穿行，兴趣盎然地东张西望。
　　“莉娅！我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色彩斑斓的帐篷海洋中呼唤。
　　在那些缤纷之中，莉娅发现了那一抹耀眼的金色。马尔福家族比他们更早抵达这里，莉娅急忙向他们奔去。
　　“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巫师来观看比赛。”莉娅惊叹道。
　　“那是自然。”德拉科带着她走向他们家族的帐篷，果然，门口的孔雀一看到他就低下了头。
　　“比赛晚上才开始，你可以先留在这里。”
　　莉娅和德拉科坐在地毯上对弈巫师棋，十局中他赢了七局。而败局的惩罚是让德拉科在她脸上涂鸦。莉娅想起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与西奥多对弈时至少能够打个平手，如今看着镜中被画花的脸和地上笑得打滚的德拉科，她不禁感叹是因为久疏战阵导致的技艺生疏。
　　随着午后时光的流逝，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触手可及的云雾，渐渐弥漫在整个营地上。黄昏降临，即便是夏日的寂静空气，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时刻颤抖着、期待着。
　　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千上万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在人群中，莉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格兰芬多的三人组和韦斯莱家族的成员。
　　“在看什么呢？”德拉科问道。
　　“没什么。”莉娅对着他微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支持哪个队呢。”
　　提到球队，德拉科立刻激动起来，“爱尔兰队，他们一定会赢。”紧接着，德拉科开始了他的分析。
　　成功转移了话题！
　　通向体育场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地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场，呈阶梯形向上排列。
　　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场本身。两个家族决定分头行动，莉娅和德拉科跟随卢修斯前行，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福吉，”卢修斯走过魔法部部长身边时，伸出手去，“你好，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儿子德拉科，还有他的未婚妻莉娅。”
　　“你好，你好，”福吉说，笑着对卢修斯鞠躬，“请允许我把你介绍给奥伯兰斯克先生——他是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没关系，反正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让我看看还有谁——你认识亚瑟·韦斯莱吧？”
　　这一刻真是紧张。韦斯莱先生和卢修斯互相对视着，莉娅清楚地记起他们上次见面的情景：那是在丽痕书店，他们俩打了一架。然而，卢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越过了韦斯莱先生，来回扫视着那排座位。
　　“天呐，亚瑟。”他轻声说：“你卖了什么才弄到了这顶层包厢的座位？你的家当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对吧？”
　　福吉没有领会他在说什么，他说：“卢修斯最近刚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很大一笔款子，亚瑟，他是我请来的贵宾。”
　　“噢——太好了。”亚瑟脸上勉强笑着说。
　　卢修斯的目光扫到赫敏身上，赫敏微微涨红了脸，但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莉娅紧张起来，马尔福一家一向为自己是纯血统巫师而骄傲，也就是说，他们认为麻瓜的后代，比如赫敏，都是低人一等的。不过在魔法部部长的注视下，卢修斯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
　　他讥讽地对亚瑟点了点头，继续走向自己的座位，德拉科轻蔑地瞪了眼哈利，牵着莉娅坐到卢修斯旁边。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赛！”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成千上万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场面真是热闹非凡。他们对面的黑板上，最后那行广告被抹去了，现在显示的是：保加利亚：0，爱尔兰：0。
　　“好了，闲话少说，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看台的右侧是一片整齐的鲜红色方阵，此刻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是什么？”莉娅问。
　　“媚娃。”
　　“什么是媚——”
　　只见一百个媚娃已经滑向了赛场，莉娅的疑问得到了解答。那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她们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漂亮的不像真的。
　　莉娅轻轻转过头，想要与德拉科分享她们的神奇之处，但德拉科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事实上，从媚娃出场的那一刻起，德拉科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莉娅。她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原本想要说的话在瞬间被遗忘，飘散在九霄云外。
　　“现在，”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请把魔杖举向空中……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相间的东西飞进了体育场，像是一颗大彗星。它在馆内飞了一圈，然后分成两颗较小的彗星，分别冲向一组球门柱。整个赛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两个闪光的大球连接了起来。人群中爆发出“哎呀哎呀”的惊叹声，就好像在观看焰火表演。
　　这时，彩虹隐去了，闪光的大球互相连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闪亮夺目的三叶草，高高地升向空中，开始在看台上方盘旋。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从上面落了下来，像金色的雨点——
　　莉娅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三叶草，发现它实际上是由无数个穿着红马甲、留着小胡子的小人儿组成的，每个小人儿都提着一盏金色或绿色的小灯。
　　在一片欢呼声中，保加利亚魁地奇国家队和爱尔兰魁地奇国家队登场了。魁地奇的比赛总是很容易带动人们的情绪，赛场上充满了媚娃的尖叫、魔杖发出的爆响声还有支持者们的呐喊助威声。
　　德拉科用望远镜观察比赛，莉娅看不太清楚，只能通过记分板了解比赛的情况，紧张激烈的十五分钟后，爱尔兰队又接连攻进十个球。他们现在以130∶10领先。
　　“爱尔兰队获胜了！”喜欢爱尔兰队的巴格曼喊道，似乎被比赛的突然结束弄得有些茫然，“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贼——可是爱尔兰队获胜了——天哪，我想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小矮妖们欣喜若狂地在赛场上空穿来穿去，爱尔兰队的球员们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们的吉祥物向他们抛撒着阵雨般的金币。体育场内到处挥舞着旗子，爱尔兰国歌从四面八方响起。
　　“我说，我们打得很勇敢。”一道沉重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莉娅扭头一看，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
　　“你…你会说英语？”
　　“我有告诉你我不会说吗？”保加利亚部长耸耸肩膀。”
　　“你们国家的队员克鲁姆受伤了，这场比赛要被人议论好几年了吧。”德拉科放下望远镜，他其实挺崇拜这个勇猛的找球手。
　　很快，离开体育场返回营地的潮水般的人群就把他们包围了。当他们顺着被灯笼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时，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小矮妖们不停地在他们头顶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
　　比赛结束后，大家疲惫地回到帐篷休息。莉娅躺在床上，正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惊醒。
　　“莉娅，快起来！”
　　“怎么了，妈妈……”
　　莉娅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营地上原本欢快的气氛似乎在瞬间发生了剧变。歌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和纷乱的奔跑声。莉娅急忙起身，跟随妈妈冲出帐篷。
　　“莉娅，你和德拉科一起，我去找你爸爸，别担心……”
　　维雅丽匆匆将她交给德拉科后，便迅速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莉娅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德拉科朝树林深处跑去，似乎在逃避某个未知的、正在营地上肆虐的威胁。原本照亮通往体育场的彩灯已经全部熄灭，叫喊声和哭泣声在寒冷的夜空中此起彼伏，显得异常诡异。
　　德拉科的步伐很快，莉娅几乎要跟不上他。但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吃力，于是将她抱起，继续奔跑。
　　他们来到一颗大树下，德拉科靠在树上喘气，透过树缝望向营地上的混乱场面。
　　“德拉科，到底怎么了？”莉娅问道。
　　他半蹲下来，紧紧抱住她，“莉娅，有一群人在抓麻瓜，我——”
　　突然，树林中窜出来三个人，打断了他的话。哈利和罗恩狼狈地趴在地上，而赫敏手中的魔杖发出的光亮让德拉科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窘境。
　　“哼，都能被树根绊倒，你们果然和巨怪一样愚蠢。”他拖腔带调地说。
　　罗恩对德拉科说了一句粗话，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说话干净些，”德拉科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我看你们最好还是抓紧时间逃跑吧！你们不希望她被人发现吧？”
　　德拉科冲赫敏抬了抬下巴，就在这时，营地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如同扔了一枚炸弹，一道绿光霎时照亮了他们周围的树木。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敏不服气地问。
　　“格兰杰，他们找的就是麻瓜。难道你愿意在半空中展示你的衬裤？如果你愿意，就在这里呆着吧……他们正朝这边走来，我们大家可以大笑一场。”
　　“赫敏是个女巫！”哈利愤怒地吼道。
　　“随你的便，波特——”
　　莉娅拽了拽德拉科的袖子，他立刻停嘴了。
　　“你们赶快走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莉娅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赫敏拉着哈利和罗恩继续上路了。
　　“我敢打赌，他爸爸肯定是那些蒙面家伙里的一个！”罗恩走前故意大声地说出来。
　　德拉科后悔没有骂他一顿，“别听他的……莉娅。”他望着她，牢牢握紧莉娅的手，“你相信我吗？”
　　卢修斯确实在那一群人里，德拉科猜得出自己的父亲在做什么事情，他说这都是为了马尔福的荣耀，他们一家需要荣耀，而自己只能听从。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苍白，尽管他可能并未察觉。在德拉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显得特别紧张。
　　“我相信你。”莉娅温柔地看着他，轻轻抱住他，德拉科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划破了寂静，一个巨大、绿光闪闪的物体在空中飞行——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就在他们注视的时候，骷髅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星座。
　　突然，他们周围的树林里爆发出阵阵尖叫声。莉娅不明白叫声的由来，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个骷髅的突然出现。它现在已经升得很高，像一个恐怖的霓虹灯招牌一样，照亮了整个树林。
　　莉娅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而德拉科在看见那个阴森的图案后，惊恐占据了他的大脑。
　　“德拉科，他会改变马尔福的命运。”
　　看着德拉科，莉娅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那个人的印记有太久没有出现了。仆人和主人的会合，今天的暴动就是答案。莉娅现在能做的，只有抱住发抖的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相信你，没关系的德拉科。”
　　走出树林后，双方跟着父母回家。一路上，爸爸妈妈的脸色都严肃得难看，压抑和恐惧在不知不觉间侵入了整个魔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