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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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结交一个新朋友时分为很多情况，比方说第一次见面便觉得投缘啦、或者相处久了自然而然成为朋友啦……当然，也有些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样，但他们日后还是成为了朋友。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就像加菲尔德和沃利的一次见面，两个人之间确实产生了一些令人恼火的误会。
但当你跟某人共同经历了一场危机——比如共同击退了一个莱斯特律戈涅食人魔的小族群，而对方还救了你一把的时候，你就没法再去讨厌这个人了。
“半小时以前我还说过讨厌你的速度，现在我决定收回这句话。”加菲尔德坐在自己比之前整洁了十倍、此时正闪闪发光的小公寓里，由衷地感慨道。
“三秒钟收拾房间！”沃利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他看起来相当得意，“我叔叔用这一招收买了所有人。“
就在刚才的那条小巷里，加菲尔德险些被一只装死的食人巨魔偷袭，要不是被沃利及时把他拽开，他非脑袋开花不可。
然后两个男孩在警察赶到之前迅速逃离了现场，回到加菲尔德那间小公寓暂时落脚。
有刚才并肩作战的基础在，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谈了谈，解除了一些误会——实际上，除开死活不愿意相信魔法存在之外，13岁的沃利·韦斯特是一个相当直率而且好说话的男孩，他甚至别别扭扭地主动为之前把加菲尔德当成窃贼道了歉。
而在他确定了这里是不存在闪电侠的平行世界之后，就立刻和加菲尔德交换了名字，摘下了面具，把那身明黄色的制服收回戒指里。
“重复一遍，随便暴露身份属于白痴行为。”杰森恼火地瞪着他，看上去显然对这种行为意见很大。
但怎么说呢？蝙蝠和闪电总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嘛。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愿意相信我是希腊神明的孩子却不承认世界上存在魔法？”加菲尔德不解地盯着坐在塑料凳子上无聊抖腿并且抖出一片残影的沃利，“诸神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他们就是魔法本身。”
“这个嘛。“红发的男孩耸耸肩膀，”我相信你口中的诸神是某种强大的高纬度生物或者外星人……总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用魔法解释的。”
“好吧，虽然我觉得我可能没法说服你了。”加菲尔德叹了口气，“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下我的鬼魂朋友，杰森，他是来自别的世界的灵魂，大概率跟你来自同一个世界——鉴于他那个世界也有哥谭市。”
“好吧，鬼魂可以说是人死后残留的脑电波能量，总之……”沃利慎重地把视线放在加菲尔德右上方，“你好，杰森。”
“我在这呢。”杰森正飘在沃利身后，他翻了个白眼，飘到窗帘后面，把那块浅色的布料顶出一个隐约的人型，形成了一个非常经典的万圣节被单幽灵。
“哇靠！”沃利吓了一跳——在狭窄的空间里恐吓一个极速者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金红色的速跑者被吓得猛地蹿起来，绕着客厅狂跑了好几十圈才恢复冷静，形成的狂风把屋子里的刚收拾好的东西又吹乱了。
幸亏贝蒂出门自己溜自己还没回来，加菲尔德顺了顺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不然他们除了收拾屋子还要跟被狗叫吵醒的邻居们道歉。
“所以，你是怎么跑到这边的？”等沃利冷静下来之后，加菲尔德继续问道。
“我需要事先强调一点，我爸妈是百分之一百的普通人类，我的速度也跟任何神啊鬼啊的没有关系。”
沃利盘腿坐在椅子上，正色道，“我是极速者之一，我们的速度来自于神速力。简单地来说，那是一种填充无尽平行时空之间的能量场……好吧，更多的东西我们也没研究明白。不过当极速者借用神速力提速奔跑，速度超过一定限度时就会很容易穿过时空的屏障，穿越时间或者来到平行世界。“
“你看起来好像挺……习以为常的？”半神歪着头看他。
“是啊……我叔叔经常穿越到别的世界。”沃利说道，他看上去有些丧气，“不过老实说，现在我有点不太确定我是怎么过来的了，我跑不了闪电侠那么快……唉，刚才我测试了一下我的速度，根本没有增长！难道是因为我一下子摔进神速力里面又掉出来了？”
“关键的问题是你要怎么回去。”加菲尔德一针见血地说道。
“想要准确地穿越时空的话，我需要一台宇宙跑步机。”沃利搓搓脸，往后一仰，从凳子上滑到地上，“平行世界的闪电侠们都有宇宙跑步机，我可以去找闪电侠——有问题是这个世界连中心城都没有。老天，巴里叔叔逼我背我们那个宇宙的坐标的时候肯定没考虑这个。”
“所以你有任何计划吗？”加菲尔德问道。
假如沃利自己也没有办法回去的话，也许可以回混血营问一问喀戎有没有什么办法，加菲尔德想道。
不过他不是很想再回营地，那就好像是他输了一样，但阿勒克图肯定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
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去问一问那些其它智者。
至于那条通往哥谭的神秘走廊……那是最后一个选项。
沃利的家人还在等他不是吗？年幼的半神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亿点点羡慕。
“我可以有计划地做一些训练，等过几年，我肯定能够达到闪电侠的速度。到时候我可以跑到别的平行世界，找到平行世界的闪电侠借用他们的宇宙跑步机回去，嘿，没准到时候我就可以自己设计一台。”沃利乐观地说道。
“但那要好多年，你的家人怎么办？”
加菲尔德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针，把信心满满的年轻极速者戳瘪了。
“唉，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沃利深吸了一口气，“先别担心我了，你的任务怎么办？你那个导师给你规定时间了吗？你知道，我希望能帮上忙。我们现在就可以——“
“你们刚在离博物馆不远的地方给居民住宅开了几个洞，还放了一场火。补充说明：绿色的火。”杰森在窗帘下开嘲讽，“现在你们还想回到那边？去干嘛？自投罗网？”
然而沃利听不见他说话，他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加菲尔德。
“今天算了。”加菲尔德叹了一口气，“我们明天晚上再行动。顺便你介意打地铺吗？”
……
清晨，天刚蒙蒙亮，在扬西学院担任拉丁文教授的喀戎被一通紧急的彩虹通讯唤醒了。
“喀戎，紧急通讯，来自混血营。”一个柔和的声音说道，紧接着一道光芒从一边水杯中放射出来。
“谢谢，伊丽丝。”半马人半梦半醒地说道，他的尾巴上还戴着卷发棒，“请帮我接通。”
“喀戎？”水杯投射出的那道光芒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图像，里面是卢克·卡斯特兰焦急的脸。
“是的，是的。怎么了？“
“你读报纸了吗？”赫尔墨斯营房的首席急切地说道。
“什么报纸？”混血营的导师茫然地问道。
“《纽约日报》，《每日新闻》……那些报纸，还有电视新闻。”彩虹视频里的卢克举起一份《纽约日报》，上面的黑体大标题写着：博物馆遭窃，三名夜班保安残忍遇害。
配图有两张，一张是明显截自监控录像的图片，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孩，他背着弓箭，正抓着一条绳子往博物馆的窗户上攀爬。
男孩的脸被帽衫兜帽的阴影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下半张脸的一点轮廓。
但这已经足够熟悉的人认出他了。
而另一张是三个夜间保安的惨状，照片没有直接给出伤口的特写，但仍然能很清楚地看出，他们三个都是被利器刺死的。
“宙斯和其它诸多天神啊……”喀戎喃喃地说道，“那是……”
“仙铜打造的制式弓箭，和匕首。”卢克说道，“还有营地的营员……我是说前营员。”
“加菲尔德……这不可能。”喀戎的声音开始颤抖。
“还有这个。”卢克翻到另一版：绿色火灾？疑似化学物质泄漏！目前七人死亡，“就在博物馆不远……记者们说凡人的警察找到了铜制兵器。”
“希腊烈焰……你都干了些什么？”喀戎恍惚地摇摇头，“我了解加菲尔德，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猜您恐怕没那么了解他。”卢克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我才是和他住在一间寝室里的那个……我当时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我没有说出来。见鬼，这都是我的错，所有的这些。”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什么？”喀戎盯着彩虹通讯里的影像，他的目光锐利得像某种鹰隼。
“库珀，他……会在半夜出去，经常，违反宵禁，不在小屋住。”卢克艰涩地开口，“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汇报。我以为只是……你知道的，他和营房里大部分人关系不好，我那时候以为他只是想出去静静。就在他离开之前，我想着应该和他谈谈，所以我偷偷跟了上去。”
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出去找他，发现他自己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和什么人讲话。不是手机，也不是对讲机，他就那么看着自己旁边的空气，好像那里还站着个其它什么人一样，喀戎，但我发誓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而且那条小路上非常、非常冷，我呼吸的时候甚至能看到白气。”
半马人的下巴明显绷紧了。
“老实说，我当时吓坏了。”卢克苦笑了起来，“我回了小屋，决心第二天一定要跟他谈谈。然后库珀告诉我，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他说他决定离开混血营……他说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我不知道是这样一条……宙斯在上，这都是我的过错。假如我当时选择了上报，也许他就不会站在混血营的敌对面了。”
“这当然不是你的错，卢克。”喀戎疲惫地叹了口气，这一瞬间他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几千岁，“我教了他十年，我……唉，看来安希娅的离去造成的影像比我想得严重得多，我当时只是以为他太小，还不明白。”
“还有。”卢克摇了摇头，“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是树妖们说的。我猜他召唤鬼魂的时候没有防备着树木……总之营员们已经都知道了。大部分人很害怕，怕他回来……
我知道您有心保护他，但大家知道了死人和冥界生物随时可以进入营地……唉，都很恐慌。大家希望狄先生驱逐他，取消他进入营地的权限，狄先生说让我问问您。”
喀戎看起来更苍老了，他停顿了好一会，“也许其中另有隐情……也许加菲尔德只是去阻止魔兽伤害凡人，但没有成功。”
“我会去调查这一切的，这事我也有责任。如果凡人的报纸冤枉了好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他的清白。”青年清澈的蓝眼睛里满是坚定，“当务之急是先安抚恐慌的营员们，喀戎。”
“……”喀戎沉默了更久，“好吧，去告诉狄奥尼索斯，就说我同意了。”
他中断了彩虹通信。
……
混血营的导师没有看到的是，彩虹信息中断后，可靠的赫尔墨斯营房首席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那道贯穿面部的伤疤让这个笑显得格外阴沉可怖。
卢克从领口拽出了一条项链，摩挲了一下挂在上面的黑色的镰刀型挂坠。
加菲尔德·库珀一共有两条退路，其中一条已经被斩断了，而他马上就会去斩断另一条。
到那时，这个优秀的冥府之子将无处藏身，不得不加入他们的队伍。
卢克想起了那双锋利得像刀子一样的浅蓝灰色眼睛，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神情。
……
而远在布鲁克林的那间狭小的公寓，一个镰刀形状的黑色挂坠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加菲尔德某一只背包的夹层破损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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