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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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特别篇
隆冬的空气里，每呼出一口气都会在空中形成一道薄薄的白雾，新年伊始的第七天，是萩原研一的生日。
生日。
一个现在于他而言有些陌生的日子。
从前的生日大多是热闹的，生日的时候会收到来自家人、哥哥、朋友们送的礼物，萩原研一不是什么孤僻的性格，正相反，他活泼开朗，小时候生日的时候，他能把全班都请来和他一起庆祝，家里到处都是和他一样大的小萝卜头，说说笑笑，打闹间偷偷去厨房偷吃几口来帮厨的家长们做的菜。
后来长大一点，邀请的也就只有三五好友，加上家人，人也不少，大家吵吵闹闹的说着祝福的话。
等跟着萩原研二来了东京上学，曾经的人际关系被远远隔开，他也并没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家人朋友会准时为他送来祝福，礼物也会如期寄到，更何况，还有哥哥一直陪着他。
他总是期待生日的，期待每一年萩原研二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只是如今……他沉默的把下巴缩进温暖的围巾里，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他慢吞吞的掏出来看，一条新的未读信息。
他打开手机，是琴酒新发来的任务信息，目标是泥参会二公子手里的黑色产业链。
任务最下端附着七个文件，不用打开看也知道是情报组收集的情报。
过长的刘海有点扎眼，他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将手机收起来没有回复。
他有点厌烦。
找了一家看起来客流量不是很好的咖啡店，他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眼神在菜单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点蛋糕。
他没看手机，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发呆，不做任务会有什么惩罚吗？他不知道，但总归不会比实验室的实验更可怕了。
没什么好怕的。
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萩原研一收回目光，手掌覆在手机上面，他顿了顿，犹豫着没有接起。等电话铃声响过最后一声，他拿起来看也不看将手机关了机。
琴酒打来的也无所谓，反正他总能找到他。
他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漫无目的的发着呆。
思绪飘散如尘埃，他却总想起哥哥的笑脸，如果哥哥还在今天会是什么样呢？
大概从早上就开始了吧？会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一个生日帽，手疾眼快的套在他头上，很快的唱完一整首生日快乐歌，然后再急急忙忙的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wink一下，揉揉他的头，一边塞给他早餐一边换好自己的衣服出门，出门前还不忘叮嘱几句，“等我回来给kini酱买一个大蛋糕哦！”
像变魔术一样。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萩原研一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冷掉的咖啡，将自己的脸又往围巾里埋了埋，缓步走出去。
他停在车前，车窗降下，露出熟悉的脸，琴酒冷冰冰的看着他：“上来。”
他听话的拉开车门，坐到琴酒旁边，车子启动的下一秒，冰凉的器械顶在他的太阳穴，“解释。”
解释什么。
萩原研一并不怕他，他也并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于是他只是平淡的说，“我不想做这个任务。”
“理由。”
“太无聊了。”
琴酒嗤笑一声，他不知道琴酒在笑什么，他也不关心，他只是说，“我提不起做这个任务的欲望。”
“伏特加，停车。”
萩原研一知道，这是琴酒要把他扔在半路上的信号，“那任务……”
“我做。”
意料之外的话，抵在太阳穴的枪械刚刚收回去，琴酒力道算不上小，他现在整个太阳穴都有点痛，但是他觉得他可能还有点幻听。
车停在路边，他几乎是测过一整面身子去看琴酒，“你说你做？”
琴酒将他的身体扭过去，扔给他两个礼盒，“波本给的。”
其中一个看起来确实像波本的包装风格，但是另外一个朴素的纯黑色礼盒…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谁是这种风格，“两个都是……”
“不是，别多嘴。”
他是被琴酒踹下车的，在保时捷疾驰而下的尘土里，他确信他听见琴酒说的那句：“生日快乐，小鬼。”
所以，那个包装简陋的黑色盒子是琴酒送他的生日礼物？所以琴酒今天纵容他是因为今天他生日？但是琴酒怎么也不像这种画风的人吧…
萩原研一难得有了半天的空闲时间，然而他也不知道去哪，回家吗？可是家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还是回去找姐姐和爸妈？不，他现在的身份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一点为好。
那去找零哥？
思维还没转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播出去那个号码了。
“小寿星生日快乐。”
他听见降谷零说，不自觉的，萩原研一有些焦躁的心落了下来，“哥，你今天有任务吗？”
“嗯？是想我陪吗？不过很抱歉…我今天可能赶不回去。”
也是……萩原研一反应过来，如果他有空的话，礼物就不会是琴酒转交了。
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什么，他嘴唇张了又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降谷零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放软了声音和他说：“kini，我保证我会很快回来的好不好？在家等我好吗？”
“好，回不来也没关系的，安全第一，哥。”
他已经失去太多了，他不能再失去降谷零了。
他知道天黑之前降谷零一定赶不回来，不着急回家，倒是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萩原研一去花店买了两束花，他买花全凭自己心意，根本不管收花的人会不会喜欢，而且不管他送什么，哥哥总是喜欢的，至于松田阵平？他哼一声，不喜欢也得喜欢，和哥哥一样讨厌的坏家伙。
他难得孩子气的磨了磨牙，拦下一辆车去了墓园。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墓挨在一起，祭拜起来倒是也方便。
他把那两束花放好，又给他们扫了扫墓碑上的尘土，毫不在意的席地坐下，怔怔的看着墓碑发了会儿呆。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让我逃避一下吧，哥哥。
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早上也没有对我说生日快乐。
哥哥，你今天会来给我过生日吗？还有阵平哥，往年这个时候，你不是也会送我礼物的吗？你们两个真讨厌啊。
他在墓园坐到天擦黑才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路过蛋糕店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回到家，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下厨做了几道菜，把它们一一端到桌子上，倒满饮料，对着映着他倒影的玻璃举杯，“生日快乐，萩原研一。”
他翻出手机，几分钟前降谷零刚刚发来消息说可能会凌晨才回来。
他抿了抿唇角，汲着拖鞋过去把灯全都关掉，取出特意买的生日蛋糕，一个一个插好蜡烛，点燃。
“萩原研一，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昏暗的摇曳的烛光下，他的哥哥手里捧着买生日帽戴到他头上，眉眼弯了又弯，“生日快乐，弟弟。”
烛光灭了，哥哥也消失不见，唯有窗外的月光一如既往。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却像是落了一场终年不化雪。
他怔怔的望了一会儿窗外，回过神来才切下一块蛋糕端起来用叉子往嘴里送。
蛋糕是甜的吗？是吧。
指针早已划过十二点，今天也不是生日。
他蜷缩着躺在沙发上，指针又划过一轮，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以为自己要睡着了，玄关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在萩原研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紧贴着的胸膛下心脏快速跳动着，头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抱歉我回来晚了，生日快乐，研一。”
他用力的抓住降谷零的衣服，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欢迎回家，零哥。”
不晚，怎么会晚呢，有你在，我就永远有家。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