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年代好生活》灰灰马

33、第 33 章

　　大花揪着书包带子，给自己打了打气，才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微妙心情，走进有些嘈杂的教室。比起男生，班里的女生才到了四个，大花看着已经组成同桌的几人，只能随便找到一个空座位放下书包。

　　拿出水杯，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大花抬手杵着下巴，看着陆续进来的学生走起了神儿。镇上的中学可比村里的学校整齐多了，教室里的桌子虽然有点旧，但可都是都一样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老同学来啊？难道这个班就她自己一个大刘村的学生……不会吧……

　　“牛大喜，你给我快点！早上让你早点起床，你非得赖！要是上学第一天就迟到，我看你怎么办！”

　　学校附近的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张桂云看着磨蹭蹭穿鞋的儿子，急得恨不能上去揪他耳朵。

　　“哎呀，桂云，你不要催大喜呀！太着急了容易摔倒的呀！”牛老太抱怨完儿媳妇，扭头又对着宝贝孙子牛大喜说道：“大喜呀，奶奶在你书包里放了水果糖和鸡蛋，你下课了就吃掉，要不然头晕可不得了啦！”

　　“对，给大喜多带些吃的，别饿着。”牛老爷子拿着他专门浇花的破水瓢，一心二用的边浇花边伸着脖子不放心的叮嘱老伴，就害怕自家的独苗苗，一眼看不见就受了委屈。

　　“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吃的，爷爷奶奶，我上学去啦！”

　　耐心的回答完刘老太和刘老头，对他们的唠叨一点也不觉得烦，蹲在地上穿鞋的牛大喜提好鞋，提起书包，跟奶奶和正在浇花的爷爷道别。

　　“哎，去吧去吧……”

　　牛爷爷看着自家又白又胖的大孙子，放下手里的水瓢，老两口跟着孙子和儿媳妇儿走到大门口，目送两人走远，才满是不放心的回屋。

　　对于家人对他的紧张，牛大喜早就习惯。因为还没他之前，家里本来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他的两个哥哥姐姐，没想到两人都在三四岁的时候夭折了。后来母亲张桂云又流产几次，才早产生下牛大喜，可想而知，家里人对他这个唯一的孩子，神经是多么紧绷，真是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跟老师说一声，赶紧回家来。”虽然嘴里催着儿子快点走，可张桂云心里也担忧，他前几天一直发烧，昨天才算勉强痊愈：“我会给你老师说你身体情况的，你自己也得注意。”

　　“我会注意的，妈，你别担心了。”牛大喜提着单手提着书包，右手抱着母亲胳膊，一点不害羞的用脑袋蹭蹭她。

　　看着儿子亲昵的模样，张桂云心里像是被温水泡着，瞬间暖洋洋的，她笑着用手指点了点牛大喜额头，笑话他道：“不害臊，都多大了，还在大街上撒娇！”

　　“嘿嘿，我才不怕呢！等我八十了，也还会在大街上跟妈你撒娇！”看母亲皱着的眉头散开，牛大喜继续嘴甜道。

　　“妈，我去教室啦！”和去往办公室找老师商量事情的张桂云分别，牛大喜也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一进教室，牛大喜就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女孩，她扭头出神的望着窗外，蜜糖般的阳光透过玻璃，肆无忌惮的照在她白皙温柔的脸上，让她周身都散发出朦胧如诗歌般的美好。

　　“叮铃铃………”清脆的上课铃急促的响起，把周围悄悄看向大花的学生们惊醒，牛大喜也着急的环顾整个教室，这才发现，除了窗台边的座位，其他的都坐满了。他脚步犹豫的走过去，不知道该不该坐下，上小学的时候，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可现在，教室里好像男女比例不大对，多出来了他们俩人。

　　“快坐下呀！老师要来了！”刘大花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桌角莫名走神的男生说道。

　　“哦，好的，谢谢你。”

　　刘大花看着这个脾气似乎有点奇奇怪怪的人，脑子里热闹的像是开起了百人大会！她刘大花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个胖的人，她这有限的十二年里见过的人，都是瘦瘦的。这个新同学这样，又白又胖，脸好像是个白馒头似的，让她简直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下，他看着比二苗还好玩，手感一定棒极了！哎呀，他嘴嘟嘟着，颜色怎么那么红！他眼睫毛可真长啊！哎……他脸怎么红了！哎呀，刚才还像刚出锅的大馒头，现在就想红苹果了！

　　跟刘大花看的津津有味不同，牛大喜煎熬的坐在凳子上，被同桌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是如坐针毡，难受极了！他不自觉的撅起嘴，有点悲伤的想，新同桌一定是在心里笑话他长的胖，希望她不要嫌弃他……医生说，等身体好了，不用吃药了，他就可以瘦下来了！

　　打量了半天，刘大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新同桌是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她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又忍不住好奇扭着身子好奇的问：“你别害羞，我不看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对了，我叫刘大花！”

　　一进教室时，看到的那个温柔恬静的小仙女，好像只是一个错觉，牛大喜现在简直想伸手捂住她的嘴！什么叫他害羞了！他什么时候害羞了！

　　“我叫牛大喜……”只可惜，嘴和脑子现在不是很统一，牛大喜低着头，小小声的回答。

　　“啥？你叫啥？我没听见哎……”

　　“牛大喜……”

　　牛大喜低头死死盯着桌子不抬头，好像上面有什么世界名画一样。刘大花就好奇的对着新同桌问东问西，心里满是新奇，他越害羞，她就越忍不住想逗牛大喜开口说话。

　　而教室的其他同学，则看着奇特的俩人，跟身边陌生的同学，窃窃私语的快速建立着同桌情。

　　没办法，实在是太怪了，牛大喜和刘大花两个人，牛大喜是又白又胖，可又白的跟从没见过太阳一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只是煞白。刘大花呢，又白又好看，脸上还红扑扑的，一瞅就是能跑个一公里还跟玩似的女孩。跟这同桌俩一比，他们这些人，瞬间就变成了棒子面锅贴的那个贴，黄里还透着黑！

　　班里的女孩子对牛大喜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漂亮的大花，非常想和她交朋友。男孩们呢，对牛大喜，则觉得他看着有点厚脸皮，因为他竟然好意思坐在女同学身边！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加语文老师。”一个身穿缝衣着补丁的中山装，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男老师走进教室，他放下手里抱着的书，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郭青阳”

　　“现在说有人站起来，自己按身高高矮，找座位坐下。”

　　一阵挪凳子比身高的嘈杂，大花也站起身，先拿手比量了下和牛大喜的身高。

　　“牛大喜，咱家差不多高哎！你多大啦？”

　　一边跟前桌后桌的同学比身高，刘大花还能抽出空来低声问只知道傻乎乎站着的同桌。

　　“11……”牛大喜见同学们陆续的找到座位坐下，发现他和刘大花都不用换，看看旁边已经坐在位置上的刘大花，扭头告诉她。

　　听到这话，已经坐好看敲老师的大花有些惊讶的撇向牛大喜。真是看不出来，他竟然比自己还小一岁哎！她虽然是个女的，可个子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长的快。同班的四个女生，现在全部换到了第一排，就只有她，还能坐在教室中间的窗台边上呢！那就说明她可比班里小一半的男生还高呀！这牛大喜，真是看不出来，比她小一岁，两人竟然一样高！

　　“那你以后肯定能长个大高个！”

　　教室里除了班主任让从第一排往后发书的声音，已经安静下来。大花用手挡住嘴唇，发表她上课前的最后感言……

　　班主任郭青阳翻着手里的书，点了几个后排的学生去办公室搬其他科目的课本，又开始让学生从第一排开始做自我介绍。

　　他看向那对显眼的同桌，早在前段时间，他们来学校交学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两个人就印象非常深刻。

　　牛大喜这孩子，性格应该有些冷，挺不爱说话，听他母亲的话，这个男孩子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人又溺爱，所以一直比同龄人胖不少，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与众不同，没少收其他同学的欺负。不过郭青阳听完他母亲的话，倒是挺喜欢他，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皮的让人头疼，更别说虽然时常缺课，但牛大喜成绩倒也跟的上。

　　刘大花呢，一看就是无忧无虑长起来的女孩子，性子开朗，行事大方，成绩更是非常好。让她和牛大喜同桌，她又不会欺负她，说不定还能带着牛大喜性格也开朗些！

　　“我叫梁大虎，我家住镇卫生院旁边，我妈是卫生院里的医生，叫关秋，我爸爸是畜牧站的兽医……”

　　“…………”郭青阳和全班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梁大虎把他全家的人口都介绍了一遍，郭青阳抬手几次想打断，兴奋的沉浸在自己的演讲里的梁大虎都没看见。

　　刘大花饶有兴致的看着前桌的梁大虎，觉得这个又黑又瘦，颇有山上猴子风范的新同学，他可能有点缺心眼！他都开始说起他姥姥的名字，这是怎样的一个话唠啊！就这一言不合就报全家户口的破麻袋嘴，从小肯定没少挨家长的竹笋炒肉吧？梁大虎，他爹真是给他起对了名字，他可真虎啊……

　　“梁大虎，好了，不要说了，你坐下，让后座的同学开始介绍吧！”郭青阳揉揉额头，有点头疼的放下手，忍无可忍的开口阻止正在兴头上的梁大虎。

　　“啊……”梁大虎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眼带祈求的看着老师，发现他神情严肃，只能不高兴的扭头白了后面的刘大花一眼，怏怏的坐下了。

　　莫名其妙遭受白眼的刘大花不甘示弱，对着他也是一个大白眼就甩过去，这才站起身，脸带笑容的开口说出她准备好久的自我介绍。

　　“我叫刘大花，今年十二岁了，很高兴和大家成为新同学，希望我们以后能互相帮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谢谢大家！老师，我介绍完了。”

　　“刘大花介绍的很好，好，下一个同学开始自我介绍。”郭青阳朝刘大花点点头，表示表扬，示意她旁边的牛大喜。

　　少年一站起来，不大的教室就传来窃窃私语，大花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人脸上挂着让人不舒服的笑，对着牛大喜和附近的人指指点点。

　　“我叫牛大喜……”说完这一句，他就闭起嘴，不说了。不同于刘大花骤然接触同龄人恶意的刘大花，从小就在嘲笑里长大的牛大喜对周围的一切早就习以为常，要是有人突然不嫌弃他，比如刘大花，才会让他惊讶。

　　梁大虎看着傻乎乎站着不动的牛大喜，得意洋洋的看向周围，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哈哈哈，你爹你给起错名了！你不该叫牛大喜，你要叫猪大胖！！哈哈哈……”

　　“轰……”的一声，本就怪异的看着牛大喜的学生听到这话，瞬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拍着桌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大花看看沉默不语坐下的同桌，再看向咧着大嘴越发趾高气扬，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大好事一样的梁大虎，生气的眯起眼，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踹向他的凳子。

　　“咚！”梁大虎猝不及防受到袭击，身子猛地向后一仰，脑袋不受控制的大声磕在桌子上面。“啊！”梁大虎捂着额头，疼得眼睛通红，他恶狠狠的回头，刚要放狠话。

　　“都给我闭嘴！”班主任郭青阳用力的拍着讲台，生气的看着瞬间安静的学生：“谁教你们嘲笑同学的，太不像话了！”手一直捂着额头的梁大虎：“梁大虎，你给牛大喜同学道歉！”

　　“我不！”挨了打的梁大虎气的快哭了出来，老师偏心眼！刘大花踹他，郭青阳竟然当没看见，还让他给牛大喜这头猪道歉！呸！他梁大虎从小学就这么叫他！什么时候道过歉！

　　郭青阳看着鹌鹑一样，老实了的学生，慢慢的压下心头的火气，冲梁大虎点点头，心平气和的对他开口：“不道歉，也可以，那你下午把你家长……”

　　本来还一脸不服气的梁大虎还没听完，头也不捂着了，也不一脸桀骜不驯了，他利索的站起身，大声冲着一脸漠然的牛大喜：“牛大喜，对不起！！！”害怕不够，他还板板正正的鞠了一躬。

　　“…………”他可真怂啊！本来还气鼓鼓的刘大花，看向瞬间老实的猫一样梁大虎，又为同桌的遭遇生气，又觉得梁大虎瞬间认怂太好笑了，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够刘大花使用，变得扭曲奇怪起来。

　　“……梁大虎你坐下吧！以后不能这样，其他同学，你们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对的……”

　　语重心长的教育完满脸羞愧的学生们，郭青阳又看向一脸坦然的刘大花，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说道：“刘大花啊……你这种保护同学的行为是值得表扬的，可是…不要动手打人，要讲道理啊…”

　　像梁大虎这种满嘴喷粪，把欺负同学当乐趣的人，有什么可给他讲道理的，一看他那臭德行，以前肯定没少欺负人！像这种家伙，只有把他揍怕了，他才会老实！大花在心里嘀咕道。虽然心里不认同，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满脸羞愧，认真的朝郭青阳点点头，表示刚才是太生气了才会打人，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郭青阳看着这个老实认错的学生，相信了……梁大虎摸摸肿起来的额头，不屑的撇向这个瘦弱白净的女生，觉得是她搞偷袭胜之不武，也相信了……牛大喜看着低着头，貌似一脸不好意思的新同桌，再仔细一看，好家伙，那眼珠子转的，都快飞出眼眶了……

　　牛大喜这人，第一次受到来自家人以外的保护，看着刘大花，心里乱的快缠成一团乱麻。他第一次真心觉得爷爷奶奶说的不对，他胖不是因为有福气，他一个男孩子，不能保护自己，竟然要靠别人保护……牛大喜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旁边，一边觉得自己有点窝囊，一边又忍不住暗暗窃喜。他觉得有人保护他，这种滋味可真好啊……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到新学校的第一堂课，就在发课本和郭青阳喋喋不休的思想教育里结束了。本来看刘大花长的好看，还像找她说的同学，把她和好笑的牛大喜看成一伙，觉得她自甘堕落，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女生们虽然觉得刘大花打抱不平非常厉害，可也觉得她脾气不大好，害怕那句话说不对也会被打，就四人抱团，无视她了。

　　刘大花才不管呢！她觉得新同学太让人失望了，唉，白馒头似的牛大喜也太容易受欺负了……他明明看起来又白又软，脸上的肉肉那么多，都遮挡不住那圆滚滚的大眼睛，真想伸手捏捏他那小胖脸，试试到底又多软呀……

　　“你要不要吃糖……”在书包里悄悄的掏出一颗水果糖，牛大喜用一根手指，把糖推向一本正经翻着课本，装作没看见她老是看见猫崽子似的，一直偷偷摸摸看他的大花。

　　“……！”水果糖！大花在供销社见过，可从来没吃过！只一眼，那淡绿的颜色好像击中了她的味蕾，咽了咽嘴里的口水，大花纠结了！水果糖可不便宜，她不能占人家便宜！可它看起来好好吃啊，刚才她为同桌出气了，说不定他是想道谢，不吃就不太好了……

　　哇！苹果味的，好好吃啊……大花被酸味酸的动了动肩膀，又很快沉浸在那又酸又甜的美味里……

　　牛大喜看着摇头晃脑的含着糖，像是被什么摄入心神一脸陶醉的大花，觉得自己的策略很对用好吃的就可以讨好她！刘大花一点都不嫌弃他，那他们两个就可以一直当同桌了。

　　“对了！”把糖用舌头顶到侧脸，大花从书包里拿出她的肉丝炒咸菜，朝牛大喜递过去，兴奋终于找到可以交换的东西，一一向他介绍：“我娘做的咸菜，你看，肉丝，蘑菇，笋丁，一看就好吃，你尝尝呀！喏，筷子！”

　　看着牛大喜夹了一筷子刚放进嘴里，大花就满脸期待的问他：“好吃么？”

　　“……好吃。”不敢细嚼，努力面不改色的把这齁咸的咸菜咽下去，牛大喜怀疑新同桌可能也讨厌他，可一看她满脸期待的表情。嗯，说不定她只是味觉跟普通人不一样罢了！

　　“…………”

　　刘大花无措的挠挠眉毛，她可不觉得牛大喜那吞毒药一样的表情代表好吃，疑惑的撇撇碗里的咸菜，大花小心的捏起一根塞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水果糖再加上打死卖盐的咸菜，刺激的味道把大花冲的脑袋一懵。我错了，我不该好奇吃的，我舌头快要失灵了，呜呜呜呜……水果糖，变得好苦啊！

　　两个人顾不上说话，抱着各自的罐头瓶子就开始疯狂“咕咚咕咚”的喝水。

　　“其实有点咸……”抱着空了一大半的瓶子，牛大喜不好意思的说。

　　“你可太客气了……”糖果被直接冲下肚子，大花呆滞的看着咸菜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错，她娘要这么搞她！

　　“真是长见识了哈！你家这咸菜放这么多东西啊！好吃么？”梁大虎跟他同桌聊完天，一扭头就看见了大花手里那油津津的，一看就超好吃的肉丝咸菜。

　　大花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坏主意就打好了，她低头一脸陶醉的深深冲咸菜吸了口气，肯定的回答：“香！想吃么！”

　　看见好吃的，梁大虎还顶着红肿的额头，仿佛刚才和同桌说刘大花和牛大喜的坏话不存在，刚才的小矛盾也被他抛在脑后，他讨好的冲大花笑着，点点头：“想吃！”

　　“给你吃，可以是可以，但你要保证以后不欺负牛大喜，还得叫我声大姐！要是反悔……你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学狗叫！”

　　“额……行吧！”对美食的古欠望，疯狂冲击着梁大虎那本就不大的脑仁，只稍微一犹豫，他就抬起右手，竖着三根手指指天。

　　“我梁大虎发誓，以后都不欺负牛大喜了，反悔我就是小狗！”说完，她对着大花嬉皮笑脸的开口：“大姐，我能吃了么？”

　　“喏”牛大喜笑着递过手里的筷子，准备看好戏。

　　看着傻不拉几，一点不在乎他吃多少的刘大花，梁大虎狠狠地夹了筷子塞进嘴里。

　　“……呕！”

　　“你敢吐试试！”刘大花脸上的笑一抹，瞬间变得恶狠狠的，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眼泪汪汪的梁大虎威胁道：“这里面可全是肉，你要是敢浪费，我就揍你一顿再去告诉老师！”

　　“…………”看梁大虎满脸痛苦，刘大花琢磨自己可能有点过分，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小心眼啊？怏怏的伸着胳膊，想把手里的水瓶递给梁大虎。

　　“你喝我的吧！”牛大喜看见大花的动作，猛地把水塞进梁大虎手里。刘大花是女孩子，怎么能把自己喝水的瓶子给别人呢！大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大花，觉得她这样不太好。

　　“刘大花，你真缺德啊！”

　　终于缓过一口气的梁大虎生气的看着刘大花，觉得她这个人坏心眼的很，一点都不像她长的样子那样讨喜！

　　“哼，你自己要吃的，还是我求你吃？”刘大花满不在乎的一抬头，两条辫子荡秋千似的也跟着荡到身后。

　　“哼，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被大花的话顶了一跟头的梁大虎，发现自己说不过她，又不能跟刘大花动手打架，要不然回家肯定挨他爹的皮带，只能硬气的一扭身，不搭理后面那俩人了。

　　“啧，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