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遍地走》岱焉

5、第 5 章

　　暮霜上尊打开门，就见随流水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她见是师尊，连忙站起来：“师尊。”
　　暮霜上尊扫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好好修炼，跑出去？”
　　随流水垂头：“弟子道心不稳，听到雷声，心中羡慕，不由自主就……”
　　暮霜上尊摆摆手：“好了，你……有看到什么吗？”
　　随流水面露惊恐之色：“师尊，师尊，有，有一个人被劈死了！我，我以后结金丹……”
　　“死了？你确定？”暮霜上尊打断她的话。
　　随流水愣了一下，讷讷：“不，不确定，但是，但是都黑了啊！师尊，我……”
　　暮霜上尊见她总是说不到重点，很是不耐烦：“我没看到他人，人呢？人去哪了？”
　　随流水面露惊异之色：“……不是，不是被师尊您带走了吗？我见师尊带他走，恐您斥责我，就马上回来了，可我心中总还是害怕……”
　　暮霜上尊皱眉：“我？你怎么判定是我的？”
　　随流水皱眉，细细回忆道：“修为气息与师尊接近，身形也像……被师尊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他是穿墨绿色的衣服，与师尊是不一样的！都是徒儿的错……可是，他的武器，也和师尊的一样，是一柄灰黑色长刀！”
　　暮霜上尊凝出自己的本命刀，急切地问道：“你辨别一下气息！”
　　随流水看了眼暮霜上尊的刀，上面流动些浓郁的生气，显然是极好的木属刀——只可惜，草木枯荣，为世之常态，单一荣入道，已然无法走远。
　　“生生不息之气……很是接近。”
　　暮霜上尊面色一寒：“莫不是他？！”
　　随流水不知他想的是哪个人，只神色有些好奇，却未开口问。暮霜上尊正要离开，却突然折回来：“你如何看见他的刀的？”
　　“唔，我不大确定，他似乎是冲着山顶上的人去的，只是露了一下刀，很快就又收回去了。若是他真用刀，或许弟子就能辨别出来了。”
　　暮霜上尊想起山顶上的血渍，自觉都对上了。于是他点点头，嘱咐随流水不可再对任何人说起此事，才向外走去。
　　随流水神色一变，欲伸手，只见暮霜上尊已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他神色有些困惑，但心中有要紧事，便只以为是自己绊了自己，立即离开。
　　乐毣笑叹道：“域主当真……”
　　他话未说完，就被随流水揪住领子拎起来，压倒床上。他本就被雷劈过，随流水给他的药药效也不强，此时后背撞在床上，又让他唇角溢出些许鲜血。
　　“岳牧？我倒是想起一个故人姓乐，可与勒同音，也可与月同音。”随流水的声音平平淡淡，不似她的举动那般剧烈。
　　乐毣睫毛轻颤，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气我绊了暮霜上尊那一下呢。”
　　“他既为小世界之人，自然无法识破我的手法。”
　　“也是，域主直接通天道……只是我这为零的存在感，何时才会恢复正常。”
　　“不要转移话题。”
　　随流水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罢了，你先前说的，离开的办法。”
　　乐毣擦了擦唇角，坐起来：“其实也不难，小世界的天道运势都汇集在主角身上，只要加以扰乱，使天道混乱，便是你我离开这方小世界的时机。”
　　“然后呢？”
　　乐毣愣了一下，笑道：“也是，杀尽所有人，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小世界如何困得住你。”
　　随流水又看了乐毣，此人甜言蜜语很是会说，可惜长了张人嫌狗憎的脸。想来晋霖就是这种自恋的人，长着他的脸的主角？呵。
　　“所有的域都基于道心，找到那个本源世界，破坏他的道心，我们就能离开了。”
　　随流水垂头，莫非那人也是这样子伤到的晋霖？“可是如今此域是我的……”
　　“本源界却不会是你的。阿水难道不想把本源替换成自己的吗？阿水不希望这样东西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吗？”
　　随流水眼皮微跳，说句实话，她觉得晋霖的神通和域都很适合自己，但是被岳牧这样一说，她又有些嫌弃起来——不，她的东西就是她的，跟晋霖那狗东西有什么关系？呸！辱狗了。
　　“此事再议。”
　　乐毣眼神微暗：“你能来到这个域中，晋霖未必不能。放弃一些小世界的控制，躲入到本源界——人就不能咳！”
　　随流水锁住他的脖子：“多谢了道友。”
　　乐毣猝不及防，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流水只觉得手中的人仿佛化为虚无泡影，身边场景变幻，她眸子微微瞪大，手指加大力度，只听噗的一声，泡泡消失得一干二净。
　　“咳咳咳！”乐毣倚在桌边，脸色苍白。
　　随流水抬头看他：“你的域？”
　　乐毣没有回答，仍然是捂着脖子，缓气。
　　随流水想了想，或许是晋霖先开了域，对方才来不及释放自己的域：“你现在释放你的域，可以直接冲撞他的本源界，为什么还要与我说这么多？”
　　乐毣终于看了她一眼，神色未名：“这是你的域，毁了，你会放过我？”
　　随流水暗暗算了下时间，她的心脏还在的时候，她也是有域的，虽然记不清她自己的域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等她离开这儿，定然要亲手夺回她的东西。此人担心自己秋后算账，想来是认为她的域还在……可是失去那颗心脏之后，大部分记忆也遗失了，实在没办法想起来这人是谁。
　　乐毣缓缓直起身子，突然问：“你说的姓乐的故人，叫什么？”
　　随流水笑了笑：“不知道，只知道是乐家人，是个抢了我的东西的偷儿。怎么，是你亲戚？”
　　“你只知他姓什么？他抢了你什么？你怎知是他做的？”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随流水有些发晕，她不大想提那件事，说实话，除了心口隐隐作痛，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被人挖过心脏，包括记忆都停留在金丹凝成之前。还是换了一颗心脏，才有了曲娩前辈的记忆。
　　这些事不能细想，在曲娩的记忆里，晋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可是晋霖确实对她视若珍宝。不过呢，心脏换了，脑子没换，她确确实实觊觎晋霖很久了——如今他的域、他的神通，不都到她手上了？等她出去，就收编晋霖的势力。
　　屠龙者，当然是为了取而代之才会屠龙啊。
　　即便晋霖对她是真心的，那也只能说：恋爱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