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隐藏大佬》听涯

76、轮转

　　“……少城主……你对我，不是喜欢。你只是觉得，属于他的一切，就该属于你。”单与悟眼神骤然冰冷，“同理，我对你也不是喜欢。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他的无关紧要的保命符罢了，仅此而已。”
　　“好啊。”鹿子叶不怒反笑，“你确实只是我的一个玩具罢了。”
　　鹿子叶下手越来越重。单与悟只是死死撑着，什么也不说。元天一急了：
　　“你这是干嘛！怄气？在恶人谷的时候你不是很会服软撒娇吗？快用出来啊，不然你真的会被他打死的！”
　　“他现在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鹿子叶，真的不会在意你的死活的！你不要拿命来赌啊！”
　　“前辈，他会回来的……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我相信他。”单与悟笃定。
　　就在元天一还想劝一劝的时候，鹿子叶突然捂头，把鞭子一甩，泪流满面地冲上来，像捧着最珍贵的珠宝一样，把眼前虚弱的人轻轻地搂在怀里，泣不成声：“我的小反派……你傻不傻啊……为了见我，何必这么作贱自己……”
　　“我只是……想看看你。我知道的，你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所以我相信……你会回来。”
　　单与悟窝在他怀里，柔软又乖巧。鹿子叶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怎么忍心看你受苦……可是在这屏障之外我实在……实在没办法一直陪着你……我被压制得太死了……你别故意惹少城主生气……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子叶……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单与悟哽咽着，“我真的……也不想再离开你了……”
　　鹿子叶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不要难过……我好像……有些猜到了呢。我很想你，现在也很舍不得你……阿然……这一次……不要再离开了……”
　　“这次，我会陪你，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单与悟重重地咳了几声，“子叶……留下久一点……哪怕就一天，好吗……”
　　“睡一会儿吧。你累了。我会一直在，直到精疲力尽为止。”鹿子叶心疼地望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血痕，一把把人横抱起来，离开了静壁穴。
　　……
　　“……疼吗？”鹿子叶动作轻柔地为单与悟缠好绷带。单与悟勉强笑着摇摇头：
　　“我没事。疼一会儿就好了。”
　　“阿然，都怪我，害你又受伤了……”鹿子叶一脸自责，“我才是个废物，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却无能为力……”
　　“自责什么。”单与悟轻轻吻了一下鹿子叶的脸颊，“不过确实挺痛的。你要不要连着上一次古鸿影那件事情一起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怎么补偿？”
　　单与悟咬了下唇：“那在要用你的余生来补偿我才满意。”鹿子叶突然心里冒出一股邪火：
　　“当然，我的余生都是你的。那要不我再补偿你一些别的？比如说，某个晚上我们……”
　　单与悟一脸委屈：“不要。你不知分寸，会弄疼我。”鹿子叶也跟着一脸委屈：
　　“那是明明是少城主不讲武德！我哪里舍得让你难受！”单与悟脸颊微红：
　　“总之……你不要老想这些欢娱之事。这次我来不仅是为了找你，也是为了探索这屏障外的秘密。”
　　鹿子叶摩挲了一下腰间玉佩：“啊……通过少城主，我其实还比较了解这里的情况了。你要我怎么说呢？”
　　单与悟直接了当：“这个屏障，和古遗迹试炼中的屏障，是一样的吗？”
　　鹿子叶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是。古遗迹试炼中的屏障，更加严苛坚固，它的另一头，正是我们的家乡。而这边这个屏障，只是用来隔绝了内陆和外五城。外五城被不知名的物质诅咒、侵蚀，使得这里的人只有野性，不讲人性。先祖立下此屏障，正是为了防止内陆也变得像这边一样压抑。”
　　“但先祖们如何放得下这外五城的人民。先祖一脉之一的何家和赵家，则是我们内陆的先驱守护者和探索者。赵家保留并传承着打开屏障的秘法，何家世世代代有先驱者穿过屏障，探求可能解决外五城诅咒侵蚀的办法。”
　　“可惜的是，千百年来，何赵两家凭借着多年的牺牲与付出，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目前内陆与外五城决不能合并。外五城的侵蚀，基本上天赋再过绝伦的天才也无法抵抗。”
　　单与悟苦笑了一下：“那这么说……我还真的是个特例。”
　　“其实出生于外五城的人很痛苦的。”鹿子叶悲叹一声，“他们并不是完全没了人心。他们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夜深人静时，你可在荒芜的街上走一走，总能听到他们痛苦而后悔的哀嚎。”
　　单与悟难得有些震惊，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丝悲凉：“这么说来……他们也完全是身不由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入深渊……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确实生不如死……”
　　“笨蛋，不要想了。现在的你和书中不一样了。你不会再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了。”鹿子叶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等你把我带回内陆，我们就去古遗迹试炼里找那个屏障，然后一起回家。”
　　鹿子叶完完全全确定了。单与悟就是他现实中暗恋了许久的那个少年。当初的少年患了癌症，不幸离世，居然……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书中，得以再与自己重逢。
　　实在是上天的恩赐。
　　“……傻瓜……我不瞒你……我回不去了。”单与悟坦诚相待，“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完全虚拟的，只能苟活于此世。你的进入是个意外，所以你和我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我愿迷失自我，沉溺于此，不顾现实。”鹿子叶咬牙，“阿然，我不能失去你第二次。”
　　“我真的想骂你了。这里什么都是假的！你自己明明知道这里只是一个虚构的小说世界，为什么要放弃真正的生活？你那边还有工作还有朋友，为了我这一个残破的意识，不值得的。”单与悟眼眶红了，“等你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回去吧。”
　　鹿子叶将单与悟搂在怀里，哽咽道：“可是你不是虚拟的啊……我看得见摸得到，你是这么的有血有肉，活生生在我面前……叫我如何甘心放手？”
　　“你……”单与悟再说不出什么来，只好窝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你在这边成了大冤种，真的受苦了。”鹿子叶在他眉间落下一吻，“以后照顾好自己，行吗？单与悟的一切，不用你来承担背负。”
　　单与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子叶，我已经被角色同化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性质完全不同。他即是我，我的决定，就代表了他的意志。我的性格已经变得和他一样了，你还会……”
　　鹿子叶眼含笑意，深情地望着他：“笨蛋。你离开后，成为了单与悟，我便是重新注意到了书中的你。我进来书中之后，又重新爱上了书中的你。所有无论你是在哪里，无论你是谁，再见的时候，我都会爱上你。这就是我和你的宿命。百转千回，缘分不尽，纠缠不休，情深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