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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前尘&诗人的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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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废弃矿场一角,温迪沉浸在诗歌的海洋里,羽毛笔在草纸上留下了一个个活泼的字母和音符。
浮生中的得闲是暂时的,诗人渴望飞鸟与鲜花,但世界充斥着血与火。
阳光最终在诗人的笔尖处褪色,黑影爬满了属于诗歌的纸张。
温迪将诗歌收好放进行囊里,抬头起身:“迭卡拉庇安先生,您好,我的魔神名字是巴巴托斯,您也可以称呼我温迪。”
少年嘴角噙着标准的微笑,礼貌性地伸出手。
“现在的贼人都像你这样堂而皇之吗?”迭卡拉庇安无视了友好的信号,拿出手帕低头擦拭着缀满绿松石的长/枪,
枪头闪过锋利的银光,温迪收回了手,笑着说道:“蒙德属于蒙德的人民,就我所知,至少那些贫穷的奴隶们对您的信仰并不纯正。”
迭卡拉庇安低沉着声音说道:“所以你就把祂带过来了?”飓风之魔神向四周释放出骇人的威压,霎时间,风云变色,狂妄的北风在领主的授意下彰显着它的权威,漆黑的云朵低低地垂落在天际,试图向地上的君王致以它最虔诚的敬意。
尖锐的枪头抵住少年还未发育的喉结,带着久经沙场的杀气。但温迪突然伸手拿住枪柄,将尖锐处对准自己的眉心。
“那是我的伴侣,祂是一位很好的贤内助,祂很支持祂的伴侣做出伟大的事业。”温迪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冷眼看着蓄势待发的迭卡拉庇安。
时间在空气中凝固了很久,迭卡拉庇安松开长/枪,发出魔神才能发出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乌云在颤抖;空气在震荡;飞鸟惊恐地四散奔逃;蒙德的人们慌忙地停下手中的事情,向高塔处匍匐跪拜。
不安的氛围瓦解了温迪的微笑,原本白玉般的脸庞突然变得如纸张般脆弱。
“你在笑什么?”温迪不解,紧皱着好看的眉毛。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迭卡拉庇安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温迪的声音不由得带上了颤音。
迭卡拉庇安停下了笑声,漠然地看了看温迪,嘲讽道:“果然是弱小到连磨损都不清楚的虫子。”
“磨损不就是会失去理智变成野兽吗?”温迪竭力大喊,试图掩盖话里的哭腔。
“巨龙和蚂蚁的磨损会一样吗?”迭卡拉庇安喜欢看见别人被摧毁的模样。
少年的双腿突然支撑不起这具身体的消耗,就像少年的心支撑不起事实的真相。温迪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茫然地跌倒在泥泞的大地上。黑色的泥土弄脏了他白色的丝袜。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等会会好好听我的话!他会帮助我杀死你这个暴君的!”温迪捂住耳朵,大声地说着,拼尽全力试图否定事实的真相,可他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自作聪明的虫子,你的愚行需要付出代价。”迭卡拉庇安拿起了长/枪,宣判着温迪不自量力的结局。
少年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疯子,痴痴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摇着头,想要抗拒着难以接受的事实,计划怎么可能还没开始就结束呢?
带着飓风的长/枪在刹那内穿透了他单薄的胸膛,搅碎了他的魔力器官。他的表情还是刚才发疯的模样,无神的双眼看着枪杆上宝石里的倒影,突然他笑了,像开在冬天的雏菊,计划怎么可能还没开始就结束呢。
他死了,飓风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只留下几个迭卡拉庇安看不上的遗物。
诧异的神情却出现在了迭卡拉庇安雕塑般不变的面容上,祂准备好了一场恶战,而那人却如此轻易地死去了。
太诡异了,祂不认为一个带着怪物的魔神没有给自己准备后路,纵使这个虫子不清楚磨损到底是怎样的代价。
祂只使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
迭卡拉庇安走到那堆垃圾般的权柄前,眉头紧皱。
这些零散的权柄分明是欧洛斯的,等等,有千风的气息。
有诈!
祂恍然间想到了很多,千风……真是太久没有战斗了,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看出来。
祂丢下了华丽的马车和忠诚的神官,瞬移到千风的高墙处。
但一切都晚了,数道巨型法阵的加持下,千风快速的分解溃散,四处窜逃。它们不在听令于高塔孤王,而是听凭自己的旨意,向自由前进。
淡绿色的痕迹在退散,城外的白雪和风暴迫不及待地入侵着蒙德的领土,在夹杂着千风和暴雪的混沌里,一道耀眼的金光最先刺来。
那是一把锋利的岩枪,带着比风更快的速度,瞬间穿透了刚刚才抵达边界的迭卡拉庇安。
枪擦着心脏的边缘,淡金色的岩元素停在伤口处,虎视眈眈地盯着疯狂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
身体的本能让迭卡拉庇安在那一瞬里错开了微小的弧度,看着暴露在外的心脏,祂不由得发出了桀桀般的笑声。
很久没有遇上这样果断又强大的对手了,只可惜磨损……
祂将亲手诛杀这位恐怖的魔神,继续书写自己不败的神话。
带着毁灭气息的岩元素侵蚀着祂的身体,在努力向心脏处前进,试图将他变成岩元素的同类——一座精美的雕塑。
魔神最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封印。
迭卡拉庇安毫不犹豫地伸进自己的胸膛,抓出已经迅速石化的心脏,阻止岩元素的进一步的侵略。
祂抹掉唇边的鲜血,运起风元素力填补着身躯的空白。
但还没等到他修补好,两只岩枪便接踵而至,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
糟了,迭卡拉庇安暗叫不好。
祂立刻传送到城市的另一端,可在就这里,三支岩枪有准备似的迫不及待地朝他袭来。
怎会如此,迭卡拉庇安慌忙地闪避,但心脏和右手臂被被穿透。祂不得不再一次扔掉自己还在恢复中的心脏,顺便砍掉了右臂。
看来是顾不得修复了,一霎那里,迭卡拉庇安换上祂坚不可摧的铠甲,缀满绿松石的长/枪出现在了祂的左手上。
带着风元素的长/枪跟着主人冲进风雪的混沌里,强大的力量驱散了自由的千风和亡命的雪花。
风雪散尽,迭卡拉庇安收回了长/枪,祂看清楚了那头怪物的模样。
这怪物看上去和疯神一点都不像,白色的袍子一尘不染,俊美的面容平静而温和,倒像是个年轻的神父。
只是祂那如同太阳般闪耀的黄金瞳,此刻也如太阳般炽热,隐藏着骨子里滔天的愤怒。
那怪物也在盯着祂,狠狠地盯着祂。
可能想将祂挫骨扬灰吧,毕竟自己可是把祂伴侣“杀死”了呢。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里,迭卡拉庇安突然想到。
可恶的臭小鬼,祂不忘暗骂到那个愚蠢的小疯子。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迭卡拉庇安主动出击,瞬移到摩拉克斯面前。
摩拉克斯仍如先知般预料到了祂的到来,祂的三支岩枪再次破空刺向迭卡拉庇安的身躯,强大的岩枪竟然突破了祂费尽心血制成的铠甲,迭卡拉庇安一脸错愕。
不过祂及时地调整了情绪。
那些岩枪扑空了,它们的目标是祂的心脏,而祂心脏处空空荡荡。
这么好的反击机会,迭卡拉庇安必然不会放过,趁着摩拉克斯还在面前站着,祂立马操起长/枪朝着摩拉克斯的面门劈去。
“哐当”,刀兵相接,摩拉克斯拿着刚刚凝成行的岩枪抵挡住了迭卡拉庇安出其不意的一击。
迭卡拉庇安不想这么简单地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鬼知道祂瞬移到其它地方,那神秘莫测的岩枪会不会突然袭来,祂手背上青筋暴起,想要速战速决。
野蛮的风元素力凝聚在枪头,拼劲全力想要找准突围点,将那个该死的怪物绞杀得片甲不留。
可每一次突围都被霸道的岩枪挡住了,不管了,迭卡拉庇安手背上青筋暴起,祂打算击碎这碍事的岩枪。
风元素力的枪头碰上了岩元素铸成的长枪,尘埃逐渐在两位神明之间如喷泉般涌出。
摩拉克斯眉头紧缩,用力地扛着迭卡拉庇安的进攻,祂闷哼一声,发出浅低的龙吟。
祂们面前的尘埃逐渐消隐,带着飓风的枪头无法再前进一步,因为它前方是坚不可摧的顽石。
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迭卡拉庇安睁大了眼睛,祂那把缀满着绿松石的长/枪瞬间分解为粉末,消失在祂的视线里。
仅仅在祂震惊的一霎内,摩拉克斯的岩枪就刺向了祂的面容,迭卡拉庇安迅速瞬移,但岩枪仍然擦过了祂的左耳。
为了防止石化,迭卡拉庇安不得已放弃自己的左耳,在这样下去不行。
魔神的身躯里蕴含着祂们强大的魔力,身躯的消散一部分就等于浪费部分魔力,而修复身躯要消耗时间。
近战是不行的,祂必须先修复自己的身躯,找出那岩枪神出鬼没的原因。
迭卡拉庇安一跃而起,躲开等着祂的岩枪。
为什么那些岩枪会紧跟着祂,无论祂传送到哪里。
迭卡拉庇安不断地进行瞬移,祂躲得很快,而岩枪/刺向祂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高速运转的大脑容易宕机,迭卡拉庇安不小心传送到了一片泥泞里。迭卡拉庇安厌恶地腾空漂浮着。
而这一次,追逐着祂的岩枪并没有如约而至。
迭卡拉庇安愣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祂惯常的对手都是风系魔神,在空中作战彼此占不到什么便宜,祂便也习惯了在地上战斗,而这次的对手司掌着大地的力量。
大地感知着践踏着它的一切,但感知不到它悬挂于它之上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