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小肖梓

2、初识

　　第一章，初识

　　民国15年，初春，南方番洲。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来到这里读书和经商的人也不占少数。自从24年华国和沙俄共同建立的番洲军校以来，来到这里的人就更多了，他们都是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

　　一个冬天过去后，第三批学员成功在这所学校毕业，他们将奔赴战场，将毕生所学全部展现出来。此外，第四批学员也在敢来的路上。

　　由于学校开设的科目，并没有适合读书人的课程，因此政府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那就是在基础的学科上加了几门课程。以便让那些文人出身的学员有入学机会。

　　校园里，第四批通过考试的学员已经陆续的来到这里。每个人都是精心打扮，只不过到了校门口，一名教官当场把所有人拦下来。

　　“去，你们在这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在进来。”

　　教官命人将一件件校服交到这些人的手中，有些人不是很理解，立刻反问道：“我们的衣服好好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换？”

　　“年轻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教官问到。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军校吗，有什么问题吗？”男人傲慢的回答着。

　　“普通？既然是普通的学校，为什么还要通过考试才能进来？”教官严肃的看着男人，他愣在原地也回答不出个所以来。而在场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去想这个问题。

　　“我知道。”人群中一个人突然举起手，他走到那名教官面前。“我知道为什么。”

　　“你来说说为什么？你要是说的好，你还有其他人都可以穿着自己的衣服进来。”教官藐视了一眼面前的人，准备看他出丑。

　　“让我们参加考试，是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跟你们这些常年征战的人来说，在理论和兵法上还是有很大差距，就算是战神转世，也不能因为他有勇，就单独给他走后门。所以，这个考试的时候必要性，是反应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来肩负起这个国家未来。”男人说着。

　　“你这么理解是没错，可规矩就是规矩，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教官回答道。

　　“那不如就打破它，若是一开始就把校服送到我们手中，我们自然不会穿着自己的衣服来，刚才您让我们当场换掉，是不是有些不妥？”男人反问着。

　　“我说了这是学校的规矩，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教官满脸写着不耐烦了。

　　可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追问着。“那学校也没有说，刚入学的人不允许穿着自己的衣服才对吧。

　　“我说你这学员怎么回事，让你解释一下问题，怎么废话那么多。”教官立刻急了，他在这里接触过很多学员，像这样话多的还是第一次见。

　　“我只是指出了问题的所在，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又不是那些上过战场的士兵，规矩我们会遵守，那也是入校以后的事情，现在就让我们在这里遵守，岂不是在为难我们这些普通人。”男人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复合了起来。

　　与此同时，藐视他的考官自知理亏，便也不在说下去，相反，也对这个男人稍微改变了看法。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禁赞叹着。“年轻人，有作为期待你的表现。”

　　男人只是笑了一下，他拿起了校服，就朝着校园里走去，其他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时那名教官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回过头来，很有礼貌的回答道：“程言。”

　　四天后，

　　报名已经即将接近尾声，照比前两天，今天到场的人，几乎都是从北方过来的。门口有几个身着军装的人，在那里做着登记。

　　按照惯例，他们会把登记完成的学员带到宿舍。但由于今年多开了一门课程，通过考试的学生，又比以往多出了一倍。所以，每记录完一个人，教官都会交给对方一个号码，让他们自己去寻找住的地方。

　　人群中，刚刚登记完的陆泽岷一手拿着行囊，一手拽着陆瑾向着宿舍走去。被拽的人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与此同时，他的大声呼喊也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陆泽岷！你别拽我，我自己会走。”

　　“我不抓着你，一会又跑了怎么办？”陆泽岷道。

　　陆瑾看向周围，又气鼓鼓的说道：“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能跑哪里去？”

　　“当然是买车票回沪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了私房钱，所以，还是劝你老实点。”陆泽岷的眼睛瞟了眼陆瑾的口袋。

　　“那是我爸给我的跟你没关系。”陆瑾说。

　　陆泽岷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

　　“陆泽岷！你他妈有病吧？干嘛突然停下来。”陆瑾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冲着陆泽岷吼道。

　　“有多少钱我是知道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又跑出去花天酒地，可别怪我不讲人情。”陆泽岷说。

　　“我说陆泽岷你……”

　　“我知道我跟你没差几岁，但我也是你叔，别没事直呼我大名懂吗？”陆泽岷有些无奈的说。

　　“不懂。”陆瑾这话刚一出，他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疼痛感瞬间让整个手臂动弹不得。并求饶道：“叔，我错了你轻点行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陆泽岷挖了下自己的耳朵，故意放了声音。

　　“我说我错了，还不行吗？叔。”陆瑾痛苦的表情，让陆泽岷看着想笑，但很快就压下去了。

　　他知道陆瑾的为人，要是对他放松了一些，就冲他在沪上所做的一切，说不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想收场都很难。

　　所以，他才会放弃德国留学的机会，陪着自己的大侄子来到这里。

　　拉扯中，两个人也来到了宿舍。一进大楼陆瑾立刻甩开了陆泽岷的手，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又揉了揉被捏红的地方。

　　“好痛，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用力，小心我让邱萍姐跟你接触婚约，让你孤独终老。”陆瑾说。

　　“我的婚姻大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就你这自身痞子气，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也不一定会要你。”陆泽岷的话让陆瑾有些语塞，他瞪了一眼面前的人，而心里早已经不知道骂了陆泽岷多少次了。

　　“行了，我知道自己长的帅，但你别这么看着我，多让人不好意思啊。”陆泽岷轻笑了一声。他觉得陆瑾哑口无言的时候最好玩。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门口登记的那个都比你帅。”陆瑾对陆泽岷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么来说，你看上人家了？”陆泽岷继续调侃道。

　　“……”

　　“也是，那教官的岁数有点大，你肯定看不上，不然还是叔帮你找个好看点的吧。你看行不行？”陆泽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侄子，见人阴着脸没有说话，又继续补充道：“实在不行，在学校里看中哪个了，我帮你说说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里富家少爷可不少呢。”

　　“滚你大爷的，老子是直男！对男的没兴趣。”陆瑾立刻推开了陆泽岷，他头也不回的直接朝着楼梯方向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若不是这里人多，还跟他差了一辈。以陆瑾的性格，早当着一群人的面把陆泽岷骂的狗血喷头了，顺便再把他按在地上，使劲的往死里打。

　　“我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还真当真了。”陆泽岷耸了耸肩，他没想到自己的侄子这么经不起玩笑话，说罢他立刻提起行囊就跟在了陆瑾身后。

　　两人按照入校时教官给的宿舍号码，挨个寻找着。终于在三楼的拐角处，找到了那间宿舍。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自己被打开了。

　　“呦，来新人了？”

　　说话的人人高马大，声音也很洪亮，看起来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梁书源，你就不能小点声吗？这里就属你嗓门最大。”

　　一个尖锐的男声从梁书源的背后响起，站在门口的俩人立刻把目光投了过去，但瞬间被那人的侧颜吸引了。

　　梁书源先是看了门口的两人，然后嬉皮笑脸的扭过了头对着一旁的男人说：“陈梓平，我声音也不算大，就是看见来人了，有点激动而已。”

　　“那麻烦你下次别这么大声，打扰我看书。”床上躺着一个穿西装的人。他把书放到了一旁，他抬眸看了一眼呆在门口的两人，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陆泽岷看着陈梓平，他看起来和梁书源的年龄相仿，只不过白净的皮肤衬托着粉红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外加那双丹凤眼，要是不说话，完全看不出是个男人，甚至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女扮男装。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陈梓平的话拉回来陆泽岷的神志，他推了推同样看入迷的陆瑾，很有礼貌的回答道：“你好，我们是新来的。我叫陆泽岷，这是我侄子陆瑾。”

　　“你俩......是叔侄？”梁书源有些疑惑。他打量一下两个人，除了那双眼睛，其他的地方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

　　“没错。”陆泽岷说。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兄弟呢。”梁书源笑呵呵的道。

　　“谁跟他是兄弟，怨种还差不多。”陆瑾小声的嘟囔的一句，正巧传入了陆泽岷的耳朵里。只见他脸一黑，把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抱怨的陆瑾甩到了床铺上，直接让人摔了个狗啃泥。

　　被甩的人满是怒火，他立刻爬了起来。把这一路的不满也发泄了出来。“我说陆泽岷，你他妈是不是......”陆瑾刚要将那两个字脱口而出，就被一棍子打了回去。

　　“都说了别没大没小，叫叔叔懂吗？”陆泽岷的动作极其优雅。也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在场的人除了陈梓平表现的若无其事外，梁书源看着下巴都掉了。他看见陆泽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棍子，直接把陆瑾打昏了过去。

　　“我说兄弟，你这是下死手啊，他不会打出事吧？”梁书源的声音颤颤巍巍，他觉得这一棍子下去，陆瑾不死也得睡个三天。

　　“打不死，他早就练就了铁头功，这点力度对他不算什么。”陆泽岷似笑非笑，看的梁书源有些心里发毛。

　　“有……这么厉害吗？我只在书里看见过这种。”梁书源向后退了退，尽量避开他的这个新室友。

　　“从小就被打你说呢？”陆泽岷看着梁书源，那笑容很是瘆人，不禁让他后退的脚步停止了。

　　“别害怕，我不会打别人，只不过这小子都跟我囔囔一路了，到这又跟我没大没小，要不是容易遭人围观。早在外面就给他一个教训了。”陆泽岷收起自己的笑容，就如同川剧变脸一样，突然间严肃了起来。

　　“那…那就好。”梁书源舒了一口气，但对上陆泽岷的眼神，还是冷不丁的冒了一身冷汗。

　　“这里发生什么了？”从门外又走进两个人，两人瞅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陆瑾，正在擦拭作案工具的陆泽岷，还有呆愣在原地的梁书源，以及若无其事的陈梓平，心里满是不解。

　　“张如生，周景行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梁书源听到声音，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立刻跑到了两人面前，一左一右抱住了大腿。

　　“是什么情况，把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梁猴子吓成这样。”周景行开玩笑的说。

　　“周景行，你是不是兄弟？我都被吓成这样，你还能笑得出来？”梁书源略带着哭腔，说着将二人的腿抱得更紧了。

　　周景行见对方是真的吓破了胆，又继续调侃道：“是是是，我不笑，我应该跟着你一起哭。”

　　“姓周的你...我白把你当兄弟了。”梁书源撇着嘴，一把撒开了抱住周景行的胳膊，转向了一旁。现在，他的两条胳膊完全环在了张如生的腿上。

　　“行了，景行，我看他不像是装的。”张如生立刻打破周景行的调侃，他能感觉到梁书源是真的害怕了，抱住他双腿的胳膊一直在抖动。

　　“生哥，我就是开玩笑而已，又没有真吓唬他。”周景行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自己的头，跟在了张如生身后。

　　“懂得适可而止就行，毕竟大家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还是相处的。”张如生安慰了一下梁书源，等他安静下来，才慢慢的蹲下身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奔入的正题。“梁书源你别激动，你能说说发生什么了，还有这两位是？”，

　　“还是生哥对我好，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梁书源松开了张如生的腿，他坐在了地上。他先像张如生他们介绍了一下陆家叔侄，然后又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包括陆瑾为什么会昏迷。

　　结果就换来了周景行的一句“我要是有这样的侄子，我也会做”为由给糊弄过去了。

　　而梁书源用着像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周景行，也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这个兄弟不靠谱。

　　当陆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陆泽岷算账。可刚从床上蹦起来，一阵眩晕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他看了周围，除了自己就是一旁在书桌上看书的男人。

　　“你可算醒了。”男人看见陆瑾醒了过来，直接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一本中医学的书。

　　“我睡了很久吗？”陆瑾问道。

　　“也不算久，也就不到一天时间。”

　　陆瑾闭着眼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还好陆泽岷没下死手，不然就那一棍子，睡个十天半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其他人都去哪了？”陆瑾问了面前的男人。

　　“都出去转转了，本来我也想出去的，但你需要人照顾，我就留下来了。”男人解释到。

　　陆瑾揉了揉自己的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了一旁的男人：“我才想起来，那今天分班我岂不是……”

　　“放心好了，我替你去了，也跟教官说明了情况。教官说让你好好休息，等好之后，给他写份报告就行了。”男人说。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陆瑾说。但心里已经又开始骂起了陆泽岷。

　　“我现在给你看看，你放心我家世代都是中医，传到我这也算得到了我爷爷的一些真传，虽然还是个半吊子。但你这点伤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他坐到陆瑾床旁，在他的脉上摸了摸。

　　“在休息一天就没问题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以后别被什么奇怪东西砸到了。”男人说。

　　陆瑾听到后面的话，立刻反驳道：“才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砸的......”

　　“你的反应跟某人很像啊。”男人说。

　　陆瑾有些疑惑的看着男人。并且问道：“跟谁像？”

　　“梁书源，三天前你们还没来的时候，他就被奇怪的东西砸到过。”

　　“你说那个嗓门大的兄弟？”

　　“对就是他”

　　陆瑾愣了愣，他心想难道这间宿舍还有比陆泽岷更可怕的东西，就在他想继续询问的时候，男人站起了身，把一旁的书拿了起来。

　　“既然你醒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也该出去熟悉一下环境了，他们一会就会回来。”

　　“等等。”陆瑾叫住了正在起身离开的男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突然被叫住让男人显得有些尴尬，他有些疑惑，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说你是中医，这里不是军校吗，怎么会有中医？”陆瑾有些不理解。

　　“这你就不知道了。”男人叹了叹气，又继续道：“像我这样中途放弃自己祖业的人不占少数，就比如说我们宿舍里，年龄比较大的张如生，他原本可以去法国留学的。”

　　陆瑾不知道张如生是谁，但听说是一个寝室的，他就竖起了的耳朵听了起来。因为，除了昨天的梁书源，寝室的其他人都还没有认全，包括哪位长相可以跟女人媲美的男人。还没有问名字，就被陆泽岷一棍子敲晕了。

　　一想到这里陆瑾别过了头，将拳头握紧了一些，身子也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男人看见陆瑾反常的举动，又坐回来椅子上。

　　“没有没有你继续，我还想了解一下其他人呢。”陆瑾笑了笑，但心里还一直在骂着陆泽岷，就差从嘴里说出来了。

　　“真的没事吗？”男人紧张道。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被你照顾的好好的。”陆瑾说。

　　“那我就继续了？”

　　男人继续说着寝室里其他人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为什么放弃中医，选择来到这里的原因，完全把自己要出门转转的心思抛出了脑后。

　　“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的自己说了，还有什么事情来的？”男人揉了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他把手伸到了陆瑾面前。“还没介绍一下自己呢，你叫陆瑾是吧，昨天岷哥在你昏迷的时候都告诉我们了，我叫刘俞，今年十九岁，是这里年龄最小的。”

　　“不是吧，你十九了？”陆瑾有些惊讶，他眨着眼的看着刘俞，他伸出去的手停留一会，不料被对方握住了。

　　“没错，所有叫你瑾哥不介意吧？”刘俞点了点头，把握住陆瑾的手握得更紧了。

　　陆瑾的眼神看向别处，心虚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我应该...比你更小。”

　　“别开玩笑了，瑾哥一看就比我大。”刘俞笑着说。

　　“真的，我应该叫你哥才对。”说着陆瑾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证明，交给了刘俞。

　　“我说哥，你别跟我开...”刘俞只是看了一眼陆瑾的出生日期，就立刻瞪大的双眼，他抬头看了眼前的人，又看了上面的日期。半响才把后面的两个字说了出来。“玩笑...”

　　“我说什么来的，我应该叫你哥才是。”陆瑾回想在沪上，自己当老大的时候，那可是没少被道上的人叫哥，主要原因就是那里没有人能打得过他，即使偶尔有碰瓷的帮派，最后他一个拳头下去，也都是臣服在他的脚下了。

　　“不是假的吧？你真的才十八？”刘俞不敢自信的看着陆瑾。

　　“出生日期看不见吗？我的确才十八岁。”陆瑾指了指上面的日期。

　　“还以为你比我大一岁呢。”刘俞说。

　　“真的有这么像吗？”陆瑾拿起一旁的镜子，他看了看自己的脸。除了额头上有一条浅浅的伤疤，就凭他那张没有瑕疵的脸，说他十六都不足为过。

　　“真的。”刘俞点了点头、。

　　陆瑾抽了抽嘴角，他看在刘俞那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直呼你的名字可以吗？”刘俞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不可以，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的份儿上，让你破例一次。”陆瑾说。

　　“那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岷哥真的是你叔叔吗？”

　　刘俞的问题让陆瑾立刻想起来了什么，只见他笑容僵硬几秒。随后，那张如同开闸的嘴，开始向外吐槽了起来。

　　与此同时，还在图书馆看书的陆泽岷突然打起来一个喷嚏。他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道：“我难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