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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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的门口已经聚了好些人，众人不住私语，都露出些恐慌的神色。
“大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推车的壮汉神色激动，声音也高出几分。
“这位壮士，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啊。”那大夫声音略微发抖，不知是被这伤者吓到还是被这壮汉的气势吓到，一张老脸上尽显无奈，“这位伤者显然不是寻常受伤，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老医者的声音反倒带了些恳求。
“你都治不了那我们还能咋办？”领头的壮汉显然有些着急，其余帮着把人运来的几个年轻人也附和着。
“你们逼我也没用啊，我...我....”老医者被逼得急了，说话也结结巴巴。
乐溪拨开人群挤到前面，仔细看了看那伤者，真是触目惊心。那人双臂双腿外露的皮肤均像被利器划开外翻，血淤在伤口处，已经干涸不再外流，但是从伤口处却冒出丝丝黑气，伤口的边缘处还有裂纹状的开口，整个人已经毫无动静，怕是已经断了气。
乐溪心下觉得，看这样子，是真的不能怪那老医者了，这怎么救？
乐溪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的司南和小虾二人，脸不红气不喘，一点都没有刚刚奔行至此的样子，早就听说仙门修行者都有御剑的本事，可这也没见到他们御剑，怎么就脚上功夫快这么多！这是个好本事啊!不行，下来一定得问问。
乐溪心下想着，慢慢挤过人群穿行到司南身边。司南眉头紧锁，连小虾稚嫩的脸上也出现了紧张的认真。
“师兄，是行...”小虾刚开口，就被司南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制止。小虾虽不知师兄为何如此，但也乖巧地不再说话。
那几个壮汉和老医者还在辩驳，一个非要治，一个治不了，眼看那伤者脸色已经逐渐发灰，怕是要回天乏术了。
“让我看看”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寻声望去，对面人群中跻身走出一个穿白衣的女子，束发佩剑，肤如凝玉，目若含星，风姿飒爽，在布衣百姓间显得格外亮眼。
闻言，刚刚还在争执的壮汉也住了嘴，定一看是个美貌的年轻女子，不由有点愣神。
那女子也不理会，缓步围着伤者走了半圈，又发力在指尖凝出一点灵力点于伤者眉心，只见那伤者原本紧闭的双眼竟慢慢睁开，嘴也动了动，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那壮汉见状缓过神来，像是遇到了救命菩萨，扑通一声就给那女子跪下，连声求到：“姑娘一定要救救他，这若是人没了我可怎么给他父母交代啊！”边说边磕头，那女子却也没拦着，后退一步冷静道：“我尽力一试。”转口又对那老医者说，“老人家，可否借医馆室内一用。”
老医者也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连连答应，众人便合力将伤者抬入医馆了，门口聚集的百姓也都被关在门外，议论纷纷。
“仙门中人？”乐溪回头问司南。
“没错，只是这姑娘刚刚在施救时故意隐蔽了灵力场，让人瞧不出是哪家的功法。”
“你不是说铜鼓寨出事后加强防戒了吗，想来这也有其他门派听到了风声。”
医馆门一直紧闭，聚集的人也逐渐散去，司南皱着眉头轻声问小虾，“可有看清？”
小虾鼓着胖乎乎的脸坚定地点头，“师兄，像行地魅，痕迹与铜鼓寨所见相似。”
司南心中一紧。
得把这消息传回师门。
待一行人回到客栈大堂，司南用传讯蝶将讯息编好放了出去。
“我担心...”看着传讯蝶飞远，司南眉头紧皱，“我担心是高阶行地魅。”
“高阶？!”乐溪也拧上了眉头，高阶行地魅只在人们口中传过，这几百年间所现的都是低阶，虽说害人，但不少仙门研究了各种应对之措，所以也在可控范围内。但看刚才那伤者惨状和之前被魔物屠平的铜鼓寨，若真是所谓的高阶行地魅，恐生大变！
“得赶回师门通报这一情况，刚才那伤者能被人带至巴州府内，想来就是在离巴州府不远处受的伤，城中所部戒防结界居然都没有觉察，事情恐不简单。”司南脸色暗沉，眉头都快挽成一疙瘩了，乐溪看着都替他愁。
“那你要接的昆玉山的人怎么办?”
“我郁闷的也正是此事，按理早两天就应该到了的。”
“你们原本如何交接碰面？”乐溪多问了一句。
“师兄让我在天外客栈等，我多问他也不答，只说昆玉山派的人自会来这里与我知会，而后带他们上山。”
“师兄？”乐溪顿了顿，想到之前司南与他说过乌齐盟近况，司南这师兄已然是故意在欺他斯文不争，这让他接人又含混不清，怕是在给司南挖坑了。
乐溪也不多言，司南为人雅正，也不是个强性子的人，想来他那师兄也正是抓住了他这一点才会处处绊他，若此时自己多言，也是给他心里更添堵。
“飞飞已经飞出去了，师兄不要太过担忧。”小虾嫩声嫩语，用小胖手拽拽司南，乐溪听懂了他口中的“飞飞”是刚刚那只传讯蝶，前半句还用着“飞飞”这种童言童语，后半句却学着大人大样子说话，甚是可爱。司南也被他逗到，眉间稍舒，叹口气，摸了摸小虾脑袋。
乐溪见机赶忙转移话题，“司南兄，我一直想问，你那脚上功夫怎么那么好，我分明是后脚跟上去的，却落你那样远。”
司南闻言失笑，“乐兄所指应是疾行术。”
“何谓疾行术？”
“乐兄可知御剑之法？”司南反问。
“御剑自然是知道的，但那是你们仙门家的本事，平常人可学不来的。”
“这疾行术，与御剑术同根，只是御剑是将剑悬于脚下，借内力和剑气行于高处，而这疾行术，是将内力和剑气化于双脚，虽不能悬空于高处，但脚力却会大大加快。”司南解释道。
“妙啊司南兄，你这短短几年学了不少本事啊！”乐溪由衷叹道，甚至有些羡慕，想想自己，若不是寻找所谓的神石无法耽搁，他也是可以入门拜师的，不求寻仙问道，就算学点实用的本事也好啊。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是见了许多仙门选招弟子，凭品貌筋骨，乐溪还是有几分自信可以入门的，像昆玉山派这种百门之首进不去，进个小门小派还是可以的，哪怕就算学点司南这种脚上功夫也不错，像他这种终年奔波的人，岂不是再实用不过？可惜这么多年，灵石也没找出个结果，自己除了多了些闯江湖的经验，也没得什么了。
乐溪一瞬在脑子里过了这许多，有点愣神，忽然被一声厉喝惊醒，“司南，你给我下来！”
众人一震。
“师兄？”司南下意识脱口而出，就见五六个身着靛青色服制的的人气势汹汹闯进大堂，那一声厉喝正是为首的男子发出的。
乐溪仔细看了看那男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相貌还算端正，但由于身形壮硕，加上面露凶容，里外透着一股子油腻。看来人与司南身上服制相似，加上刚刚那句“师兄”，乐溪心下已了然，这应当便是司南口中那个上师门的师兄吴海了吧。
“好你个司南，我们在外面辛苦探查，你却在这客栈里喝茶吃酒好不快活，还私自传消息，你是想紧赶着立功还是通敌？”男子厉声道，引导得堂内众人全都回头看，顿时堂内鸦雀无声。
吴海似是对这个出场甚是满意，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轻鄙神情，将手中一个泛着微微蓝色荧光的东西捏得粉碎，接着扫视一圈，店内的食客一看不是善茬，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回过头去不再观望，甚至还有几人匆匆刨了刨碗里的饭菜便赶紧抹嘴走人。
乐溪心想果然，这个“师兄”可不是什么善茬，一上来连通敌的帽子都扣上了。
司南见讯碟被捏碎，脸色逐渐变红，正声道：“师兄莫要诬名于我，何来通敌抢功劳之说？”
“这消息若是传回师门，便是你目无兄长，僭越上报，若是传到什么不明不白的人手里，可不就是通敌！”
这话明摆着就是一个圈套，无论司南说是哪边都不占理，然眼下司南已然气到微微发抖，他这番满脸涨红，气愤难当却说不出话的模样，正中吴海下怀。
他死死盯着司南，“你、就、是、通、敌！”
“你——”
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司南肩膀，乐溪迎上吴海的视线，好整以暇看着他。
后者见状语调一转：“哟，哪里来的玩意儿，敢干涉我们门内之事？”
“不干乐兄的事，你休要牵扯旁人。”司南不想连累乐溪，便也不顾什么，他不想让不相关的人平白惹这种麻烦。
“呦呵，乐兄，我就说你这喝酒会友这么快活，倒是我们几个奔波查探好不辛苦。”吴海不住看向身旁一起来的人，那几个忙忙点头附和。“我说，你接的人呢？”
“我...”人确实没接到，司南说不出什么。
“我就说，要你们下医门这帮废物何用，这么点事都办不了，不如趁早散了的好。”那人故意拉长了声音，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司南本来见那人只针对自己便也一直强忍着没发作，没想到他忽然诋辱师门，便再也不忍，刚动身上前，却被那人料到，施了结绊术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吴海一行放声大笑。
司南又气又辱，没等站起来，乐溪迈步挡于前。
“呵，又来一个磕头的”吴海说罢便要出手，乐溪本要躲闪，却见一人影从身旁一个回转转于他身前，结结实实替他挨了这一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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