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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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溪虽然有点震惊，但随即便想到之前韩楚明在梦魇中脱不出时，自己的血确实可以帮其脱困，还有在不怕林自己画了血契二人才得以脱身，虽然末尾画错了，但效用确实有。还有之前卖自己符咒的行道仙也是提过，说自己血质特殊，不要轻易动用......
难不成，自己这血，真有异于常人的效用？
乐溪抬起双手看看，腕间手背经脉若隐若现，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嗯....手倒是一双蛮好看的手。
“咳咳，”乐溪清清嗓子，将自己思绪拉回，问道：“我的血...真于你有用？”
韩楚明再次点头。
“可知何故？”
韩楚明摇头。
这倒也能料到。
“若有顾虑，可另想他法。”韩楚明见乐溪一脸震惊掺杂着疑惑，有些后悔说出这办法。
他刚刚旋起风壁又逼出婆婆体内的黑环，灵力损耗过快，且又向婆婆体内注入了自己功力以填补被抽空的部分，现在眼见这情势紧张，要缚住向拜野才能有后面的考量，虽然那黑气浊气不全，但自己现在也是灵力亏空，若就这样直接起了冲突，谁胜谁败实在难成定局。
韩楚明还在思量着，却见乐溪将左手伸到自己眼前。
“要如何，要多少，你，尽管拿去。”
乐溪眼里亮闪闪的，居然还有一丝...决绝？
韩楚明被这忽然的举动吓到，往后退了半步。觉得好笑，又觉得心中某块地方被触动。
韩楚明也不解释，只是沉声道：“当真？”
乐溪内心翻腾，却并未表露。
自己找寻多年却得了这么个结果，村里人被噬得只剩一半命魂，婆婆糟了这样的痛苦却无法言说，而自己还以为找到了出口，还以为救得了大家。
实在可笑。
眼前这人，被自己莫名带到这里，他本可以什么都不做，却选择自损以援，虽说他反复说过这于他自身恢复记忆有益，但自己怎会看不出来，他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只可恨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
如今村里情况已然诡谲复杂，推测不错，还和外界所遇之事有关，若自己只能以此种方式帮上忙，那便拿去好了......
“嗯。”乐溪坚定点头。
韩楚明盯着乐溪看了半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他。
那日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坠下，黑暗，无尽的黑暗，难言言状的剧痛犹如连魂魄都撕裂开来，耳边远去嘈杂慌乱的声音，之后便是无边的寂静，直到有人声入耳，睁开眼，便是现在眼前这人的模样。
他一遍遍教自己，他叫乐溪，本能地，跟着他走。
此后的记忆，便从这里开始。
如今再看，还是那张初睁眼时熟悉的脸，神丰俊朗，带着刚脱去稚气的线条，但此刻，却一种孩童似的真然。
自己逐渐恢复，而这人，却还是这样，看似心思细腻，却是个简单的人，如此便将自己的命脉交于他人。
“你连我到底是谁都没搞清楚，如此，就不怕我将这精血放干？”韩楚明逼近一步故意道。
乐溪显然没料到韩楚明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愣，但旋即说道：“外寻多年得此结果，我不过一介凡人，尽力了。”
随即又抬头对上韩楚明的眼睛，“你若有心害我、害云天源，不至于等到今天。你自损以援，无以为报，不管你是谁，拿去便是。”
韩楚明：......
还真是傻，看来，以后还得跟紧点。
乐溪被韩楚明盯得有点发毛，“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傻。”韩楚明收回目光轻轻说道。
“什么？”乐溪并未听清，就见韩楚明反手将自己腰间短剑抽去，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呵，这人要是真想要他的命，别说什么信不信的，那根本就是自己无回手之力好吧！这到底是什么人，哪家功夫可以如此？
乐溪竟有点羡慕。
自己抬起的左手还未放下，就见食指指尖，慢慢集出血来，一会儿片刻便已凝成一个血珠。
韩楚明见血渗出，微微闭了闭眼，稳了心神，喉结滚动。
乐溪瞬时被惊到，睁大了眼，这幸亏是手指，要是脖子，自己怕是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玩完了。
眼见血珠不断变大，要滴落之际，让他更震惊的事发生了。
韩楚明微微俯身，将乐溪出血的指尖，含到了嘴里。
乐溪：！！！
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从指尖直达胸膛，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胸腔中的狂跳，直击命门。
“楚...楚明。”乐溪不敢动，张口唤了一声，发出的声音却小到连自己都没听清，只得看着韩楚明认真从指尖汲血，他剑眉如漆，睫毛微动，手心还能还收到他逐渐均匀平稳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韩楚明舌尖轻舔了手指上那个细小的伤口，直起身，一手还托着乐溪的手，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仔细包好。
直到手被放下，乐溪才感觉自己喘上了口气。
结...结束了吗？
“不然呢，你以为如何？”韩楚明像是看出了乐溪所想，沉静道。
原来，只需要这么点血吗？乐溪有点尴尬，他总不能告诉韩楚明，刚刚说要他的血后，他是真的做出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吧。
想到刚刚指尖电流般的触感和温热，和自己幼稚的想法，乐溪才凉下去的脸瞬间如火在烧，一路烫到了耳根。
韩楚明微闭着眼，感受体内两股力竭的灵力在血液的作用下逐渐恢复了力量，平稳而缓慢地运转起来。
他轻轻舔了舔嘴唇。
真甜。
自己总不会是什么嗜血狂魔吧，他兀自想着，难得的在心里开了开自己的玩笑，如果是嗜血，但为什么唯独对乐溪的血有感觉？
乐溪，不一般。
缓了片刻，抬眼便见到一脸局促、腮红欲滴的乐溪。
韩楚明：？？？
“可是有不适？”自己已经极力控制了刚刚汲血的量，应该不会对他造成损伤，可这脸色？
“没、没有。”乐溪见自己被看出来，整个人只想赶紧避开，“你...怎么样？”
“很好。”韩楚明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如此，静待明日。”
“嗯。”乐溪低头盯着自己包着方巾的手应了一声。
“你很爱脸红。”韩楚明一边缠着手上的绑带一般不经心道。
“我...我没有!”乐溪慌乱低头，“谁脸红了，我是热的！”
韩楚明定定看了眼乐溪，嘴角微微动了动，旋即转开视线。
不知何时，方才还被云遮住的月现在又露出了脸，韩楚明理好衣袂，跨出门道：“风未停，有点凉。”
也不知是自语，还是说给身后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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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风刮了一夜，早上还没停，整个天色灰蒙蒙的，连日出的光彩都遮去大半，只在显出一点温色便消失了。
“要变天。”乐溪看着远处压在山顶的层云有漏斗状的形态，草草刨了两口碗中的粥，起身整理他随身的口袋。
“驱散符、阻隔符、失魂针、迷药、袖箭、缚龙绳......”他边清点边在口中念叨。
失魂针、缚龙绳？韩楚明定睛瞥了一眼，却见不过是普通的银针和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细黑绳。
“可是什么宝物？”韩楚明舀动着碗里的粥轻声道。
“可都是我的宝贝！”见韩楚明问起，乐溪收好袋子摆在桌上，从中拿出那根他所谓的缚龙绳得意道：“这个，可是我在南粤时入手的，百年老藤为芯，以棉石为面包裹，刀砍不断、火烧不散，人要是被它捆上那可是怎么都挣不脱的。”
韩楚明拿起来细细看了，确实是个制作精细的...绳子，不过韧性好罢了，并无法力在上面，缚龙？实在是不堪当。
“捆人...不是用来缚龙？”韩楚明故意道。
“害，那还不得起个厉害点的名字。”乐溪有点尴尬，“可是花了我好多钱的。”
其实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乐溪在四处游历时收集的，多为防身用，不过是些普通物件，起个唬人的名字自己图个乐罢了。
“你不懂。”乐溪撇了撇嘴，将那缚龙绳装回了口袋。
诶？这温热感是怎么回事？乐溪把手伸进袋子放缚龙绳的瞬间，感觉指尖触到了什么东西，居然散着微热。
翻找一看，挤在袋底的那“半块饼”，居然是热的！
乐溪赶忙拿出来，贴在手心感受了一下，真的是热的。
“多少年没个动静，这饼，居然自己热了？！”乐溪在手里翻来覆去看，倒看不出形貌有什么变化。
“这是何物？”韩楚明见过这饼多次，一直装在乐溪随身的袋子里，到一个地方他就拿出来摆弄，觉得奇怪，但乐溪没说，他也没问。
“这块饼...啊不，应该是块石头，是我最初离开村子时婆婆给我的，说如果找到要找的所谓灵石，它会有感应，可以指引。”乐溪奇怪道：“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过动静，怎么今天忽然发起热来？”
“我可否一观？”
“当然。”乐溪点头，正要将饼玉递过去时，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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