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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黑魔王的千层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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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去问洛因斯尔原因，她也不在乎原因。她的确曾经把他当过朋友，现在他还是她的朋友。就像汤姆，不管他有多坏，佩蒂从不会否认她把汤姆看得很重这件事。
她不想知道原因，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无法去抗拒的条件和理由。
佩蒂并不着急，她仍旧过着以前平淡的日子。每天泡在图书馆——虽然斯莫特利偶尔会来烦她。
一个礼拜的期限过了。
她安安静静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手里拿着叉子慢条斯理地搅拌着汤。
结果很快就送上门来。
“亚克斯利被开除了。”希利斯坐在她面前，淡泊的蓝眼里泛着暗光。
佩蒂一怔，“为什么告诉我？”
“我猜你想知道。”
希利斯拿过南瓜饼，递给佩蒂。佩蒂垂眸接过。
“阿布和我说过了。”希利斯没有隐瞒，像是在说什么日常一样告诉了佩蒂。
“我以为他不会告诉你。”佩蒂低头将汤喝光，开始吃起了那个暖烘烘的南瓜饼。
“他当然不会告诉我。”希利斯没有质问佩蒂的刻意隐瞒，他的语气淡淡：“我自己问的。他这几天很不对劲。”
佩蒂没有答话。
希利斯好像叹了口气，他轻声道：“佩蒂，听着。我的初衷不是想要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我也不会问你为什么突然和格林格拉斯闹翻——我不在乎，是因为你是佩蒂。我在乎，也是因为你是佩蒂。”
“或许你希望我过多插足你的事情，但佩蒂，我很担心你。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很危险的位置上，好吗？”
佩蒂忽而抬起眼睑，蔚蓝的眼里映照出了希利斯的脸。她说：“希利斯，你帮不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希利斯看着她，轻快地转移了话题：“迪佩特找过你了？”
“嗯。”佩蒂点点头。
“你怎么想？”
“没什么想法。”
希利斯没有意外，而是轻轻点头，说道：“这样很不错。冒昧问一句，这个圣诞节，你愿意去你同学家一趟吗？埃尔维斯去非洲了，我有东西给你。”
佩蒂蹙眉，“有什么东西不能邮寄？”
“不能。”希利斯难得拒绝佩蒂，他松下紧绷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拆。佩蒂，我希望你在我面前拆开这份礼物，好吗？”
佩蒂无奈道：“哥，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回到那里去。”
希利斯看着她蔚蓝的眼。最终，他阖上了眼睛，妥协道：“留校，留校怎么样？”
佩蒂没再推脱。
·
亚克斯利被开除这件事好像在霍格沃茨是一阵惊涛骇浪。当然，格兰芬多那边大多是捧腹大笑说着这毒蛇终于被开除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很显然也好奇亚克斯利被开除的原因。
但斯莱特林内部反而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多大的影响，肉眼可见的冷淡。
奥赖恩告诉佩蒂，亚克斯利已经榨干了他最后的价值，任级长期间斯莱特林差点就和学院杯失之交臂，比如去年——他就给斯莱特林扣了那么多宝石。
既然这个级长只会成为祸害，那他的离开对斯莱特林们都是有利无害的。没有人会缅怀他，哪怕他曾经视斯莱特林为信仰，哪怕他曾经会给迷路的新生们带路，哪怕他曾经耐心地指导低年级的问题——
斯莱特林就是这样，一步踏错，那数千只手就会毫不犹豫把你推入万丈深渊。
佩蒂不知道为什么阿布最后还是没有插足汤姆和亚克斯利的对峙，但她相信只要她肯问，希利斯不会瞒着她。
可她不想问。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太可怕了，她一旦承受就要一并接下那些感情的重担。
她不是汤姆，她做不到冷血无情。
这几天她根本见不到洛因斯尔的身影，奥赖恩倒是天天往她身边凑。奥赖恩从没怪罪过她或许对菲丽茜亚恶语相向，也没过问她和菲丽茜亚的感情和关系。
他还是在意的。
人会很快进入一段自己喜欢的感情，但从一段感情里抽身很难。比如，这几天她从没见菲丽茜亚笑过，就连引以为傲的魔药课也会偶尔发呆。
奥赖恩又怎么会那么快就舍弃这以前的感情呢？
她记得奥赖恩说过：“我一开始不喜欢洛因斯尔。我觉得他虚伪，那笑容就像焊在脸上一样让人心烦——第一次去参加宴会，一群小孩子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但我父亲要求我必须和他做朋友。我不愿意，可他自己凑上来了。”
他轻笑道：“我对他态度挺差的，有时候还会对他做一些幼稚又没必要的恶作剧。但他从不会生气，哪怕被我折腾得再过，他也会从泥潭里站起来对我笑。我讨厌他，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他。”
“他嘴上不饶人，他虚伪而不讨人喜欢。但最不可否认的是，他是我朋友。”
她忘不了那天奥赖恩浅灰的眼睛。
他是最重情重义的人，哪怕被烙上了狰狞恐怖的印章，他也仍然是会第一时间奔向朋友的奥赖恩。
他的灰色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佩蒂这一点。
他随性自由，但他一辈子走会为感情所困。他因为柳克丽霞接下了家族的重担，他同样也会因为这群他所在意的朋友给自己束上枷锁。
佩蒂不想奥赖恩这只本应翱翔的鹰被困泥潭，她无数次告诉他，不需要或者她可以，奥赖恩却从来没有松开过那只手。
斯莫特利很多次看到奥赖恩都说，这小子跟当年的他很像。他眼里有缅怀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可佩蒂和斯莫特利都很清楚。
他们不过都是被束缚住的，自由的灵魂而已。他们并不相像，但他们都是自由的崇拜者。
比如，斯莫特利就不会舍不得这些友情，他甚至会嘲笑奥赖恩因为这些没有任何保障的所谓朋友抛下那么多。
奥赖恩希望她们和好，他又不会插手或者要求两个人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她闭上双眼。
她觉得自己该好好处理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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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问，你为什么非要我和菲丽茜亚相间，明明朋友这个身份更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利益。”佩蒂低头看着搅拌坩埚的汤姆。
汤姆没有抬头，笑道：“你去找迪佩特了。猜出来了就不要问。”
菲丽茜亚经过希利斯的口中，早就已经对他起戒心。显然，早点放手才会将菲丽茜亚这个利益链完美利用。
至于为什么……
“You're ridiculous. (你太可笑了)”
佩蒂讽刺地看着汤姆。
汤姆悠闲的表情出现龟裂，阴翳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手中搅拌坩埚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抬眼看向佩蒂，冰冷的眼神像是暴风雨到来的前缀。
“不可笑吗？”佩蒂挑衅地说：“机关算尽不过为了那些纯血家族的孩子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混血在斯莱特林混不出什么名堂，所以你用尽手段成为斯莱特林的焦点。”
“你想得到名誉和权利，而我成了你的媒介，一个拥有足够筹码的棋子。”
汤姆眯起眼，“我说过很多次佩蒂，你很聪明。你猜得没错，把纯血至上的亚克斯利赶出霍格沃茨，利用你稳固住诺特、沙菲克、马尔福、格林格拉斯还有布莱克这些古老的纯血家族——这些通通是我的计划。”
他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眼底的冰冷却还是没有散去。
“我从没想过彻底控制你，可我从没想到让你决定不再依附于我的居然只是那个艾米·本森。”汤姆站起身，看也没看一眼那个熬成的魔药，轻笑道：“老实说，你的反抗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我很失望，我以为至少会是因为沙菲克或者格林格拉斯，没想到一个肮脏的麻瓜就把你逼成这样。”
佩蒂微怒，退后一步远远看着汤姆。
“你总说你了解我，那你也应该清楚，我不喜欢任何人在我面前说艾米不好。闭嘴吧汤姆，我现在还不想跟你闹得不太愉快。”
汤姆摊手，“如你所愿。”
“洛因斯尔呢？”佩蒂说道：“他没有任何理由帮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弱点。”汤姆笑道：“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在感情方面无欲无求的权谋家？不，他离那可差远了。琳莉娜·诺特和洛因斯尔·诺特，多优秀的一对姐弟啊。名声倒不如布莱克姐弟，但感情绝对不错。”
佩蒂：“不，你怎么可能威胁得到琳莉娜·诺特。”
“奥利维亚给了我不少帮助。”
佩蒂怔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汤姆。
汤姆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友情就是这样，再怎么努力你也没有办法留住本来就是奔着利益而来的‘朋友’。”
“你不应该……扎比尼不喜欢混血。”佩蒂刨根问底道。
那句“mixed blood”扰得汤姆有些心烦，但他不介意为佩蒂讲述那些可悲的友情：“你以为为什么马尔福能那么快解决亚克斯利的威胁？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一直都知道。
他像是手握棋子的人，静静地看着身处棋盘的她哭哭挣扎蜕变，从没伸手阻止，却又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