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禁林的一夜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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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的内心是很不愿意跟着斯莫特利来这禁林的，毕竟这地方听名字就很危险。但这架不住斯莫特利的强买强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对禁林非常感兴趣。
天刚黑，她就被斯莫特利从床上拉起来，一路坦荡荡来到了禁林。
她很奇怪，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遇见费尔奇，明明她以前夜游的时候一碰一个准，这次却没有费尔奇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斯莫特利笑眯眯地告诉她：“我运气一向不错。”
她信他的话就有鬼了。
但不管怎么说，佩蒂还是置身于禁林两三步外了。
斯莫特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佩蒂突然出声：“如果我今天陪你进去，你能告诉我，你占用我身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
斯莫特利：“你很想知道？”
佩蒂：“只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举措才能让格林格拉斯都警惕我。”
斯莫特利：“她一直都挺警惕你的——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说。”
佩蒂：“那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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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中的月亮隐匿于树丛，枝叶遮挡了妄图闯入这片禁忌之地的光亮。诡异的骷颅和动物残肢层出不穷，看一眼就足够毛骨悚然。
蝙蝠不知从哪个山洞而来，更显得这里阴森。
斯莫特利跟没事人一样走在前头，不经意一句话更让人头皮发麻：“听说这里面有狼人，是真的吗？”
佩蒂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想吓她。她偏过头，说道：“谁知道。”
“万一是假的就太可惜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狼人呢。”话是这么说，他脸上的笑容可是没有落下半分。
他看上去像是要去主动探寻隐藏在禁林里的狼人——事实上，佩蒂觉得这确实是他能做的出来的。
“你能对付狼人吗？”佩蒂问道。
斯莫特利粲然一笑：“我不知道啊。不是跟你说过，我没有见过狼人嘛。”
佩蒂拼命压制想要掏出魔杖的手，咬牙切齿道：“没信心打赢，你还要见狼人？”
“无所谓。”斯莫特利耸耸肩：“反正我早就死了，现在充其量就是一个用尽龌龊手段活下来的恶毒幽灵，有你能陪我再死一次，我很满足了。”
佩蒂捏紧了手中的魔杖，提着灯的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着。她再次问出了那个发自灵魂的问题：“你是疯子嘛！”
斯莫特利很认真地摩挲起艾丽莎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本我认为我很正常，但你这样问了两遍，我反而不自信了。”
所以还是她的错喽？
佩蒂宁愿死亡也不愿再和斯莫特利扯上关系，这家伙是真的臭不要脸又疯又唠叨。
她敢打赌，这家伙生前也没有多少朋友！
“我确实没有朋友，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斯莫特利忽然开口道。
佩蒂微微动容，转头看向他，却收获了斯莫特利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说：“怎么样小蛇，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佩蒂忍无可忍，不再愿意搭理这个无聊的老头。
斯莫特利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偶尔不小心踩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上，还会转头跟佩蒂说自己害怕。是的，嬉皮笑脸地跟佩蒂说自己害怕。
佩蒂全程面无表情。
他也知道佩蒂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又主动挑起另一个话题：“小蛇，里德尔这个人挺坏的，你干嘛总是跟在他身边？要我说，你跟着那个诺特都比跟着他好——至少诺特没有他那么阴。”
“没有为什么。”佩蒂低头看着路，敷衍道。
“你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斯莫特利笑弯了眼，“你以前会恐惧他，会跟他保持距离，会为了你的那点良知而去违抗他。可现在你变了，你习惯了。习惯有时候是很恐怖的东西，那意味着你认为无论他做的事是否惊世骇俗，是否罪大恶极，你都会觉得那本来就是他会做的。你不会奇怪，你更不会去责怪的，因为你清楚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在和他走近的时候，你就早该学会容忍这一切。”
“他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你，但他永远无法完全改变一个人。我猜他也清楚这一点，从你为了格林格拉斯跟他大吵一架的时候，他就知道，你的自我只是被弱化了，可那不代表它不复存在。”
佩蒂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抗拒。她很讨厌有人随随便便对她摄魂取念。
斯莫特利却并不在意这只吐着信子的小蛇，他眯眼笑着，看着她蔚蓝的眼睛，继续说道：“小蛇，你是个很奇怪的人，更准确来说，你又是一个游走在黑白边境的普通人。所有人都是那样，可你的姓氏、你的血统、你的所遇和你身上背负的诅咒，早已注定你不可能完完全全做一个普通人。”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本该享受安逸的‘普通人’被卷入泥潭中心更让人崩溃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姓沙菲克，你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可同时，你也要失去现在你所最珍视的东西。”
“不要再说下去了。”佩蒂收回目光，略过斯莫特利走在前面。
斯莫特利轻笑一声，跟在了佩蒂身后。
“小蛇，逃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面对你的父亲，你都可以面对，可为什么一旦牵扯到里德尔，你就会怯懦呢？”斯莫特利像是故意想惹佩蒂跟他发怒一样，坚持不懈地触犯着佩蒂的底线。
“他手上握着你什么弱点，值得你这么费力地挑拨离间。”佩蒂头也没回。
“就是一些小把戏。”被揭穿目的的斯莫特利跟没事人一样说：“他再去禁书区查查，估计就能把我弄回那本书里了。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诶。”
佩蒂：“你这样只会让他更想把你送回去。”
斯莫特利：“或许？但我现在更想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
佩蒂：“你不会。”
她骤然停下脚步，身后的斯莫特利也跟着停在原地。她转头看向斯莫特利，穿过淡棕色的瞳孔，她看到了一双仿若于黑夜融为一体的眼睛。
像是月夜下孤寂的狼，远远一眼就让人心里无端地生出恐惧。
“你的心不会止于霍格沃茨，你很想看看这个世界。你想看的，不是几百年后的霍格沃茨，而是你没有好好见过的，你向往的这个世界。”佩蒂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识四大创始人，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你留下这片灵魂，就是为了蓝天白云和山谷河流。”
斯莫特利笑着，说道：“我看起来很像那么浪漫的人吗？”
“你并不浪漫。”佩蒂道：“你只是好奇它到底长什么样而已。”
她抬脚再次向前走去。
她的身后，短发少女的瞳孔逐渐被黑暗侵蚀。他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我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这么个无聊的事就费尽心思制作魂器——”
他闭上眼，“怎么可能呢……”
他向黑夜低喃。
寂静的禁林风声簌簌，树叶飘落在尸骸之上。屹立在中央的少女双目呆滞，而她的身后，飘浮着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发少年。
他的黑发长到了脖颈边，嘴唇毫无血色，皮肤白到不真实，像是从没晒过太阳一般。他十八九岁的模样，鸦黑的眼里却没有半分情感。
修长的身影被夜勾勒而出，又因风而消逝。
他刚才所站之地的树叶被风吹走，就好像他从未存在过。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他都像被困笼中的野兽，拼命想要逃出囚笼，却只能给自己留下一堆伤疤，在暗夜中自舐伤口。
他又像万千世界中，一颗渺小的尘埃。无人知晓他曾经来到这个世界，无人知晓他心底里的渴望，无人知晓他每一个煎熬的日夜。
世人记住的，永远只有他的姓氏，那个他深恶痛绝的姓氏。
他是天才，他是傀儡，他是希望。
他唯独不是斯莫特利。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禁林的一夜惊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