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伤后初愈的生活（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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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课总是安静的。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对黑魔法防御的兴致都很高。可以说这是一堂可以用来检测他们实力的课。
等梅乐思教授说可以开始一对一了后，不少学员都去找了自己熟悉的朋友一起训练。毕竟也没人敢公然在教授面前跟自己的仇人决斗。
菲丽茜亚很担忧佩蒂的伤势。
不管佩蒂怎么解释，菲丽茜亚都像一个关心出门在外的女儿一样满脸忧愁。佩蒂觉得这段友情很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质。
奥赖恩终于开不下去。他一把拉走在佩蒂耳边絮絮叨叨的菲丽茜亚，掏出魔杖就要和她决斗。
也不知道奥赖恩说了什么话，本来还打算下来的菲丽茜亚转头就跟奥赖恩打得跟想要对方命一样。
菲丽茜亚那个半吊子的魔咒是绝对打不赢奥赖恩的。这点佩蒂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伤怎么样了？”洛因斯尔问道。
“很好，我现在还可以骑着飞天扫帚来一场魁地奇。”佩蒂的语气有些无奈。
关心则乱，她知道。但她压根没想到平日里话都不跟她多说几句的洛因斯尔会突然这么关心她。
说是受宠若惊也好，心惊肉跳也好。
洛因斯尔状似无意间说道：“你卧床的时候，里德尔没来一次，沙菲克却常来。”
“啊。”佩蒂打算敷衍了事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洛因斯尔说道：“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转头。”
佩蒂蹙眉：“你那个时候也可以抛下菲丽茜亚走。”
洛因斯尔抬起眼睑，好笑地看着佩蒂。他的语调有些讽刺：“诺特家族不能被扣上临阵脱逃的帽子。”
“可这不应该。”佩蒂说道：“再怎样的名望，你也不会拿来跟生命做筹码。”
洛因斯尔有些意外：“不错，莫大的名望也不足以抵上诺特家族这一代继承人的命。断子绝孙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佩蒂不想反驳。巫师界就是如此固执而封建，他们总认为女孩嫁出去了就不是自己家的人了。所以洛因斯尔会全权得到诺特家族的掌控权，作为长姐的琳莉娜甚至都没有被考虑的可能性。
“我不认为你是傻子。”洛因斯尔淡淡道：“沙菲克家族怎么也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你现在被沙菲克先生抛弃了，因为你可有可无。可是如果你变成了最重要的那个，他就非把你接回去不可。”
佩蒂抬起眼睑，眼里闪过不悦。
“我劝你最好什么都不会要想。沙菲克家族的事还轮不到一个诺特来插手。”
“我在帮你。”
“我不需要。”
洛因斯尔垂头看着佩蒂，笑道：“所以你宁愿作为一只肮脏的街头老鼠生不如死，也不愿意作为满身荣耀的沙菲克活着？”
“我可以帮你得到那顶皇冠。”
佩蒂一把推开洛因斯尔，嗤笑道：“诺特家族现在不就像过街老鼠？出于马尔福的不断打压，你才会狗急跳墙来找我吧——因为你清楚，希利斯不会被你的任何话术打动。你这幅作态和你口中阴沟里的老鼠又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斯莱特林。”洛因斯尔并没有因为佩蒂偏激的言语而生气，“利益在我眼中永远大于一切。沙菲克、马尔福、格林格拉斯，哦，还有奥赖恩，谁又不是这样呢？你刚才试图证明我是否对你们有那些匪夷所思的友情，才是真的可笑。”
佩蒂攥紧拳头，肩膀因生气的颤抖。
洛因斯尔不屑地偏过头。
“不，这不过是你所认为的斯莱特林而已。”佩蒂说道：“更确切地说，这是你想要成为的斯莱特林。你说利益在你眼里大于一切，这其中包括你姐姐吗？”
洛因斯尔眼眸一暗。
顷刻间，他的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
他说：“当然。”
“口是心非不会让你得到任何东西，洛因斯尔。”佩蒂深深看了一眼洛因斯尔，转身离开了这里。
洛因斯尔遥遥看着她的背影，碎发后的眼里有着细碎的光。
他沉重地闭上眼。
那个时候真的仅仅是为了诺特家族吗？
他也不知道。
但他的教育告诉他，他就该是为了诺特家族才做出那也荒谬的抉择。
做提线木偶很累。
可这个聪慧的男孩从没发现自己早已成为了被家族牢牢困在手心中的提线木偶。
那就不会累吗？也不是的。
机关算尽下那点微薄的信任，最终也被现实打破后，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也会疯狂地撞击笼子——
哪怕死亡，它也想要从未得到过的自由。
无数次睡梦中，昙花一现的梦境。
那就只有自由。它让人着迷，它让人不顾一切。
马尔福在逃离，布莱克在挣扎，沙菲克在反抗。诺特正在黑暗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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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课下课后，就到了午餐时间。
前往礼堂的路上，佩蒂忽然和菲丽茜亚说，自己有东西落在了黑魔法防御课堂。菲丽茜亚提出可以和佩蒂一起回去取，佩蒂摇摇头拒绝了。
菲丽茜亚看了一眼佩蒂。
她笑道：“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我在礼堂等你。”
佩蒂：“好。”
金发少女回头，走向阴暗处。
黑发少年坐在黑魔法防御课堂内，破有些无聊的摆弄着书本。脚步声停留在门口，他才悠悠抬起头。
“我等你很久了。”
“万一我今天不来了呢？”
“说过很多次了：我足够了解你。”
佩蒂落座在汤姆面前，蔚蓝的瞳孔映照他冷峻的脸。他本身长得很温和，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脸却愈发棱角分明。
她都快认不出他了。
她喉咙干涩，哑声道：“如果克拉布没有把我拉开，或者你的魔咒施错了地方……但凡一点突发因素，死在那里的就是我。”
“相信我，佩蒂。我有信心让你成为幸存者。”汤姆笑道。
“你总是那么自信。但你从没想过自信过头的后果。你从来没有算错过，但就算你错了，你也根本不会承担后果，是吗？”佩蒂说道。
“如果你能果断，你们就都不会出事。”
“邓布利多可能会发现这一切的内幕。”
“放心，他找不出。”
佩蒂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她最后尝试和他开口道：“每次都是你问我，你在我心里是怎样一个身份。现在我想问问你，在你心里，我又是怎样一个身份？”
汤姆错开了佩蒂的目，“数数看佩蒂，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了。”
“你知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佩蒂忍不住放大声音。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汤姆停住摇晃羽毛笔的手，暗淡的袍子被窗外的风吹得微微晃动。细碎的发丝下，他的眼睛里满是冰冷。
佩蒂闭上眼，“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恶魔。我觉得我们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她转身走向门口。
手腕却忽然被微凉的手握住。
“冷静得够久了。佩蒂，我已经不指望你能自己做出选择了。明明每次你都能知道我想要让你做什么，但你每次做出的选择都是背道而驰。老实说，我希望你作为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人站在我这边。可我也不介意你变成一只听话的蛇。”
“这是威胁？”佩蒂咬牙切齿。
“当然不。”汤姆笑道：“我不会胁迫你，佩蒂。这是我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
佩蒂：“我想这并没有区别。”
汤姆：“不，区别在于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不要逼我，不然我就不能保证下次他们还能从一些‘意外’下惊险逃生。”
佩蒂挣开汤姆的手，后退两步。她冷静下来，问出自己此行的最后一个问题：“杀了菲丽茜亚和洛因斯尔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汤姆好整以暇等待佩蒂的问题。
“所以我猜你没有下死手。”佩蒂深深看了汤姆一眼。汤姆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佩蒂垂眸，转身推开门走出教室。
走廊重归寂静，只余一人的呼吸声。
他突然想起那个并没有回答的问题。
他嗤笑道：“亲人？”
“Is that what you want? Well, that's really going to disappoint you.”
（你是想要这个答案吗？啊，那可真的是要让你失望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伤后初愈的生活（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