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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重要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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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一片春光。
江兰庭已经简单穿上了睡衣，还没回过神来，吴溟就凑近了吻着他：“你再说一次，你要不要孩子。”
“再问结扎。”他瞥了她一眼，却舍不得推开她。
吴溟冷哼一声，放开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点了几下之后，江兰庭听见自己的声音：“老公啊……让我怀孕都行……”
“你怎么还录音啊？烦死了。快删掉!”他红着脸去抢手机，却被她按住。
“提裤子不认账是不是？嗯？”她咬了他一口，“早知道今天就不喂饱你了。”
“快点删，你烦死了，还听？给我关了!”他要抢她的手机，却没抢过她，还被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撒个娇我就删了。”她得意地说道。
“老公，删了嘛，我老公最好了。”他只得撒娇。
“这还差不多。”她把录音删掉，放开他。
“不会录过像吧？拿来，你老婆要查手机。”他说着，又去抢她的手机。
“拿去，哪会录像呢。今天只是套你话才录音。不过，你说，要是别人知道你在床上，是这副模样……”她坏笑着，把手机递给他。
“你不许说，烦死了。再说就罚你永远失去你老婆。”他脸红更甚，不好意思看她，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她的手机，“还给你，算你表现好。”
“老婆最好了。”她怜爱地吻了他一下，“又不是让你生孩子，你抗拒什么。”
“我养自己都很难，怎么养一个孩子。而且，就我这种人，不知道会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可能人格不健全，或者这个孩子讨厌我这种爸爸，后悔生在我家。”
“怎么会呢，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我妈是江女士这样的，我爸是楚先生那样的，我一个坏坯子，怎么养得出好孩子。别给社会增添不安定因素了。”
“这么说你怀疑我的基因呗？”吴溟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脸，“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家老吴长得不难看，智力正常，也不是啥杀人放火的大坏蛋，身体倍棒，有啥可担心呢。”
“万一遗传了我，有当坏人的潜质，还遗传了你的火爆脾气和花心，简直不敢想。”
“嘶，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是不是皮子紧了。”吴溟咬牙切齿。
“对，你还是个暴力狂。打我啊，打吧。”
“神经病，我可没这爱好。”
“万一我是楚先生这样的呢？有更奇怪的爱好，然后遗传给孩子呢？”
“你……”吴溟气得一推他，“滚，我懒得跟你说。”
“老吴，你知不知道。你家孩子有可能就是个普通人。这孩子不聪明，不漂亮，让你大失所望。但是做父母的不能嫌弃，什么样的都得全心全意地去爱，哪怕是这家伙一点也不领情。我看你现在这么期待一个孩子，我真的害怕。我怕你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天天为了孩子生气，把孩子逼得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没说一定要孩子有什么成就。这不是为了劝你嘛!”
“我现在一想，要是我家孩子，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最后悔的就是生在我家，有我这种爸爸……”他说着，差点哭出来。
“怎么会呢。你就不会好好教孩子？”
“不行，太可怕了。我必须结扎。”他说着，真就拿出手机，要预约医院。
“你有病啊？”吴溟把手机抢下来。
“逼急了我彻底切一刀，反正咱俩这种情况，也可以不用。”
“你抽哪路邪风啊？给我老实一点!”
“你要我还是要孩子？选!”
吴溟气得差点晕过去，可是，看他又拧又轴，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她只得冷静下来，喘匀了气，语气也缓和了很多：“这样，我也别说非得要，你也别说非得不要。咱俩都好好想想，互相说服一下。你不许对自己身上的零部件做什么啊，给我全须全尾的!要不然我大耳刮子抡死你。”
“哼。那你打我呀？一口一个老婆，家暴起来你也没手软。”他白了她一眼。
“你是真欠揍。我动手了吗？”
“呜呜呜，你还要真动手啊。你暴力恐吓我，逼我生孩子，这还不够？”他装作要哭，委屈巴巴地说道。
“讲不讲理？讲不讲理？”她被气笑了。
“你跟我讲理？你不爱我了。”
“用魔法打败魔法是吧？”她怜爱地轻轻拍了他一下。
“老吴，说真的，你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吗。”他抱着她，收敛笑意，低声问道。
“嗯，如果你坚持不要，那就算了。你更重要。我真就是单纯喜欢孩子。其实挺遗憾的，我爸爸妈妈都去的这么早。桃姐对我很好，但是我总觉得少点什么。我自己是填补不上这个遗憾了，就想在我家孩子的身上找。”
“那你知不知道，生育风险主要是你来承担，而且养一个孩子很不容易。”
“我还真就了解了很多，包括生育过程中对身体的伤害和养孩子的花销。生理上和经济上的风险我都能自己承担，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嗯，再说吧。先把这阵子过去。”他语气也有点松动了。
“确实，不急着做决定。”她吻了他一下。
“对，还有婚检，咱俩找时间去做。别说要不要孩子，心里有个底。”他叹了口气。
“别怕，如果你有毛病，我也不嫌弃。”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我就非得有毛病？”他被气笑了。
“那如果我有毛病呢？”
“我哪敢嫌弃。”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笑了。
“如果孩子像你，应该挺不错的。”他喃喃说道。
“像你也不错啊。”
“你说，这个世界这么痛苦。这小家伙真的愿意来看看吗。”他说着，泫然欲泣。
“少跟我这网抑云啊，憋回去。咱家孩子要是随了我，心大，那就不痛苦了呗。”
江兰庭被她逗笑了，她也笑了，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会好的，过了这一阵子，都会好的。有我呢。”
“如果过不去呢。”
“跟我死在一起很亏吗？”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笑着摇摇头，握紧了她的手。
两个人从房间里溜出去要洗澡，正好被江凛撞见。
“妈……”江兰庭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江凛随口问道。
“就是，师父。我们两个已经讨论到婚事了。所以。”吴溟握住他的手。
“嗯，不错。”江凛点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你们讨论什么啦？”易桃幺从楼上跑下来，“讨论到什么了？”
“婚事。”吴溟应道。
“背着我讨论的呗？”易桃幺有些不悦。
“没有，就是扯了个话题出来，还要接着讨论。”江兰庭说道。
“那我投反对票，有用吗。”易桃幺问道。
“当然有用。只要理由合理。”吴溟说道。
“好极了。等我慢慢收拾你们两个。”易桃幺指了指江兰庭和吴溟，而后拿出一个小葫芦，拽着江凛去客厅。两个人在客厅摆了阵法，吴溟觉得，这阵法越摆，屋里的气场越暗。她把屋门打开，这才发现，整个屋子外面的风水阵都已经被破坏了。大鹅叫唤着，栽栽歪歪地跑过来，她把鹅抱进屋里，放进鹅笼子，撒了一把鹅食，天已经太冷了。
“这是干嘛，招邪聚阴的阵法吧？”吴溟问道。
“八成是玛丽？”江兰庭看见一张照片，正是玛丽，旁边还摆着香火。甚至，桌案上有一个小小的纸人。
“是。”易桃幺说着，把葫芦打开。江凛捻诀念咒，这纸人慢慢烧了起来。屋里阴风大作，玛丽出现在房间里，呆呆地环视四周。
“韩丽如。”江凛说道。
“是你？”韩丽如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他的鬼蛊，看得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韩丽如没答话。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投靠我们……”
“你这个臭女人!我死也不会投靠你!”韩丽如骂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江兰庭忍不住说道，“死了还这么猖狂!”
“小白兔？”韩丽如看着他，歪了歪脑袋，突然怪笑了起来，“小白兔，白又白……”
江兰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韩丽如要扑向他，却发现自己不能动。
“放开我!江凛!你用了什么妖术!放开我!”韩丽如挣扎着。
“就你这种鬼，哼。”江凛嗤笑，“做我的狗都不配。”
“小白兔!小白兔!我的画还没画完!小白兔!”她突然失去了理智，疯狂地要挣脱江凛的束缚，却徒劳无功。
“看来，未完成的画作，是她执念的一部分。”江凛看向江兰庭，“你，怕死吗。”
“不怕。用得到我吗。”江兰庭应道。
“他怕。他不能为了这种事死，这又不是他的责任。”吴溟说道。
“我知道。”易桃幺叹了口气，“不过，恐怕也只能这样。我们太弱小了，不能正面和韩雨渐较量，所以……”
“桃姐？你？”吴溟一愣，“你也？原来，你!”
“别说了，老吴，我愿意。如果有第二种方法，桃姐都不会牺牲我，对吧。更何况你们是道法高人，都会尽力保我的。”江兰庭伤感地笑了笑，“如果从我这里，能和玛丽建立联系。那么把她还给韩雨渐，就相当于，我能和那个鬼蛊建立联系。对吧。”
“既然你想通了。”江凛点点头。
“他没想通!”吴溟拽着江兰庭，“你有毛病啊？让你去你就去？这两个人哪有一个是为了你好？”
易桃幺走过来，盯着吴溟看，吴溟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她打晕。江兰庭走到江凛身边。他知道鬼魂的执念是很可怕的，没了执念就不会有鬼魂，借着执念，当然可以建立联系。江凛把香灰和纸人的纸灰拂到他身上，江兰庭配合地猛吸一口，一阵阴森的冷风直接呛进他肺里，他剧烈地咳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韩丽如被重新收进葫芦里，江凛扶稳了江兰庭，低声说道：“一开始没想要你学笛子，后来桃姐给了我这个指令。理论上来说，如果韩雨渐还用玛丽作为宿主，你的笛声，能和韩雨渐对抗一下。”
“我知道。”江兰庭应了一声。
“怨我们吗。”江凛问道，“恐怕凶多吉少。”
“不怨，很高兴能帮上忙。如果这样死了，也不错。”他笑了笑。
“也好。”江凛叹了口气。
“妈。”他揽住她的胳膊，“你最近有时间吗。”
“你想干什么。”
“想你陪我去游乐场，算是完成我一个心愿。”
“就这？”
“嗯。”
“没问题。”江凛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早点说，我也会陪你去。”
“是吗，可是这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以为会很难说服你呢。”江兰庭有些惊喜地笑了。
“也没什么坏处，为什么不去呢。”她跟着他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