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赫]ptsd简单疗法》北正北偏南

3、第3章

　　一周后，赫敏被告知贸促会出了点儿问题，某位傲罗收到线人消息：有人计划在大会期间发动袭击。这把两个司都牵扯了进去。她踏入会议室时发现很多人都在，国际司的霍尔先生，法律执行司的琼斯女士，傲罗们，甚至……德拉科·马尔福。这场会议最终确定由她和马尔福代表两司合作，在不影响贸促会正常开办的前提下展开调查，做出应对。

　　赫敏听到决定后抬眼望向马尔福，他也几乎是立刻看了过来，她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有任何变化，但心里却有一丝不安－－哪怕是学生时期，他们也从未合作过。

　　直到会场所有人离开，赫敏才清了清发干的嗓子打破沉默：“如果对合作有什么异议，你可以向霍尔先生说明，如果没有，希望我们进展顺利。”德拉科闻言挑了挑眉，他的声音赫敏没有听清，但嘴型看起来是“Fine”，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立刻激怒了她，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开始后悔起上周泛滥的同情心。

　　她把所有的材料复制成双，整齐地摆放在自己面前，一投入眼前工作，她不自在的感觉立刻消失了，她的思路愈发清晰，自然而然承担起决策角色。考虑到马尔福之前所负责的内容和人脉，由他来筛出特殊背景投资者名单再合适不过，而她自己则开始专注地研究起傲罗们的情报。

　　德拉科抱着双臂接受了她的所有安排，她的决策确实没问题，但他早已对名单了如指掌，于是他开始专注地观察起她，从她锋利的口红边缘，到她肩膀上沾着的几根猫毛。他好像能从中看到今早的某个场景－－她一面对着镜子涂抹口红，一面呵斥着让跳上自己肩膀的灵活大猫下去。

　　赫敏面前的记事簿被羽毛笔填得满满当当，她在脑中排演思考着每一处细节。很久过去，她始终一声不吭，全神贯注，德拉科仿佛能从那凝聚的目光中看到有一道射线投向她眼前的材料上。过去，他也曾在考试周前夜的礼堂晚宴上看到她这样，他没忍住，轻笑出声来。

　　赫敏闻声皱眉看他：“你有什么毛病？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想到些有意思的事，你不会懂的，格兰杰”，他跨至赫敏身旁拉开椅子坐下，把挑出的几份档案排在她的面前，他扬了扬下巴，接着挨个翻开向她解释。

　　“皮特诺，来自法国勃艮第，过去曾和我家有过大宗物品交易……黑魔法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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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每划过一份文档，便会抬头直视她的眼睛。赫敏认真听着，却分神注意到他瞳孔的浅灰色在动作时有所变化，偶尔在光线折射下会泛出一丝蓝。他们从没靠得这么近过，唯一一次亲密接触就是三年级那年她的拳头打在他欠扁的脸上。

　　赫敏也忍不住笑出来，这下轮到德拉科皱眉了：“你觉得我讲的很好笑吗，格兰杰？”

　　赫敏笑着摇摇头：“不，不是。”

　　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把较远的那一份挑出来：“我们来说说他，马尔福。”这是阿尔伯特·萨尔斯·埃曼纽尔，“你熟悉吗？”

　　“他入赘爱尔兰的埃曼纽尔家后改了姓，此前他也姓马尔福，埃曼纽尔家也曾是纯血理论和黑魔王的簇拥，是朗曼先生推荐他参会……”马尔福像是想起什么停了下来。

　　赫敏看着他，沉思了片刻：“霍尔先生能出任法律司司长并不容易，很多人觊觎那个位置……”

　　他立刻让几张照片跳到他们面前……

　　坦白说，她很惊讶他能跟上她的思路，并且能从复杂的人群里剥丝抽茧找到其中的关联。马尔福在意见相左时的针锋相对倒使他们迅速疏通了一些关键问题。

　　她让羽毛笔一一记下要点，抬起头被马尔福领带夹上的跳跃光泽晃得眼睛生疼，哪怕是在魔法部，他也不能放弃精致造作的资本家做派。

　　赫敏泛起一种不真实感，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间房里气氛和谐地讨论问题呢？那个在她脑中盘亘已久的问题从她嘴里溜出：“你为什么加入魔法部，马尔福？”她偶尔也想过，他的家族仍保有部分财富势力，他为什么要选择承受部里的异样目光？

　　马尔福得意的微笑仿佛冻结了一瞬，他拨弄了一下戒指，接着恢复玩世不恭的语调：“为了渗透进政治界，掌权后清除你们这些下等人，格兰杰。”

　　“马尔福，这不好笑。”赫敏毫不畏惧迎上他的挑衅，一点儿不肯移开目光，她的眼神坚定清澈，看穿了他的伪装。

　　德拉科看向别处，回避了她。

　　格兰芬多小姐的世界像一张整洁有序的试卷，她只要尽力填入完美答案即可，而其中的内部包括但不限于完成功课，保护朋友，捍卫理念，追求卓越……

　　但他和她不一样，他的世界是一团表面平静的漩涡，暗涌已经规定了方向，现在他终于挣脱出来，那些痕迹却不会逝去。

　　“我们不是朋友，格兰杰，你越界了。”

　　赫敏愣了一下，耳朵泛上红色，她咳了两声，“只要不是个阴谋……”

　　但她又被他的神色吸引，看着他，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说，不管是策略还是什么，别再露出那副一蹶不振的脆弱样子了。”

　　“你说什么？”德拉科的情绪一下被打断了。

　　“那跟你不搭，马尔福。尖酸刻薄，阴险狡诈，时刻反击，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本该是什么样儿吧？”

　　嘴上如此说着，赫敏半点儿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在马尔福张口结舌时她灵巧地挥动魔杖，让整理好的材料跳进马尔福怀里，又让她自己的漂浮在她身侧。

　　她把掉下的头发挽回耳后，冲马尔福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男人的心思都很好猜。大概吧……虽然你不是个‘一茶勺’……”她的声音随着距离越来越小，像是对自己嘟嘟喃喃。

　　德拉科在她背后震惊又困惑地望着。

　　格兰芬多是天生这么富有同情心和爱说教吗？

　　他有不自觉在她面前露出什么脆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