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大腿后》脑壳有窍

3、第 3 章

　　试镜现场布置比较简单，中间是空地，后面是白墙。乔墨对着导师们鞠了个躬。副导演没给他台词也没给他提示。只说让他即兴表演。

　　乔墨很懵，有考题不可怕，怕的就是没考题。神仙怎么演？神仙应该是不会走路的，那就把背挺直，飘一点吧。

　　乔墨回到车上时，王姐正在打电话，声音外放。

　　稚□□童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孩哭唧唧的。
　　王姐抱怨着：“现在老师布置作业怎么尽给大人出难题啊，还布置什么五言诗…”

　　电话挂了，王姐拿出纸笔写写画画。又下车绕了几圈。最终在树下憋出一首诗打油诗来
　　：“秋高气凉爽，田中有跳蛙。枇杷不结子，明年复开花。”

　　乔墨：……

　　现在小孩作业这么内卷了吗？

　　王姐兴高采烈的把诗发过去，转头看着乔墨笑笑：“我女儿在发愁老师布置的作业了。”
　　乔墨了然。

　　王姐收回手机盯着他：“试镜感觉怎么样？”
　　乔墨抿了下嘴唇，“说是回去等消息，我想应该没机会吧，我做的不是很好。”

　　王姐听着他有些丧气的话语，点一下头：“没事，这也就是来带你体验一次。”

　　“我有意让你往爱豆方面发展，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是有觉得有意，我先去接触几个综艺。”

　　爱豆？

　　爱豆主要是以颜值和人设通过高度曝光来吸引粉丝。贩卖完美人设来圆满粉丝的梦想。他们必须维持人设，不能轻易的谈恋爱，结婚。否则，一旦梦境破碎，人设形象倒塌那便万劫不复了。

　　王姐观察他的表情，见他又欲言又止像是在犹豫什么，“你在当心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

　　乔墨眨眨眼，他的想法？其实他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爱豆这条路不适合自己。他在以前的经纪公司不受重视，没人在乎他的想法。王姐陡然问他，他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想到他跟陆希……

　　总之爱豆这条路，到底不是他能走的。抑制住将要脱口的叹息，他知道王姐这是为他好……
　　“王姐，我还是想做个演员。”

　　王姐看他一脸坚定，也不在多说。若是放在以前她还是会让艺人按照她的规划来走。自从结婚后有了女儿后，便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温柔。

　　想到女儿，王姐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不做过多的纠结，转头叫助理开车。王姐也是看中了《画中仙》是请的是钱离才让乔墨第一个来这个这里。能选上自然是好，没选上也无所谓，乔墨一个没在演艺圈出过头的人，不能死守一个剧组。王姐带着他往下一个地点赶去。

　　汽车平稳驶离。

　　外面阳光烈日，晒的晃人眼。

　　乔墨闭眼撇过头，避开倾泻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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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她。”

　　在乔墨汽车驶离不久，又有一辆汽车从后方驶来。

　　原来，赵横和周清霜出场后就没走，他们一直坐在车里，把乔墨上车，王姐下车绕车窥了个全貌。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乔墨不是当初手底下那个乔墨，他找到了靠山，只是这靠山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她是谁？”

　　听到赵横的嘀咕，周清霜在一旁问道。

　　“曾经的经纪人一姐，王微之。”他刚入行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成名。

　　“曾经？”周清霜敏锐抓到字眼。

　　“是啊，后来结婚生子不干了，没想到她居然出山来带乔墨。”

　　也不怪周清霜不认识王微之，他出道的时候娱乐圈早已经没有她的报道，犄角旮旯都翻不出的名字。周清霜心高气傲，自然不会去看以前的信息。他看的是眼下，是将来。

　　他出道比乔墨晚，成名比乔墨早。自然是看不起乔墨。再说一个女人，事业荒废了几年，要想捡起来重头干那可就不容易了。娱乐圈日新月异，她还能有几个人脉来帮乔墨咸鱼翻身。

　　周清霜带上棒球帽，压低帽檐嗤笑一声：“也就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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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来，他们跑了十几个剧组，投了十几份简历。把乔墨累的够呛，王姐有心调教他，让他快速适应，也只让助理偶尔下车去帮他对对台词什么的，让被放养多年的乔墨适应环境，从零开始，这就是她今天带着乔墨跑组的目的。到了后半场，家里又打电话过来有事，先离开了。

　　她很有信心，她的这次回归一定会调教出又一个天王巨星。
　　乔墨掏出手机，自从早上和陆希分开后，就没有联系。他想给陆希发个短信，踌躇几下之后，还是放弃。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们两关系是不正常的，陆希性子冷淡，乔墨以前一直忙于打工也没谈过恋爱，也不是那种很擅长交际的的人。

　　乔墨抬头，凝视车窗。镜面上的青年脸庞白皙气质干净。

　　盯了片刻，哑然失笑。

　　陆希怎么就看中这张脸了？

　　回想那天，天气闷热不见阳光，雨燕从乔墨身边低低划过。

　　他正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中心路口的大屏幕上正放着周清霜所参加综艺节目的预告。
　　是一场户外真人秀，露天屏幕的分辨率不高，但里面的嘉宾依稀可见。周清霜一身棒球服，耳朵上挂着耳机，镜头转向他时，他咧开嘴朝着镜头前的观众笔了个芯。随即是主持人介绍的声音。

　　乔墨靠在广告牌下徘徊，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工作。钱少没关系。不被周清霜发现就行。

　　他吃过周清霜不止一次的亏了，那时候公司还没彻底放弃他，资源还是有的。乔墨是没什么心眼的人，他们同岁，周清霜只比他小几个月，他也是真心实意把周清霜当成弟弟看待。
　　第一次周清霜说软话，忽悠着乔墨把手上的通告给了他，在之后周清霜就变本加厉起来，样子也懒得装，直接就是抢了。不再跟乔墨表演什么兄友弟恭。公司对于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屏幕里周清霜笑的灿烂，屏幕外乔墨正捂着肚子，他一天没吃东西，胃部本就有点不舒服，一瞟眼看到周清霜对他笑，更是恶心。

　　也就是这时，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说他老板要见他。

　　乔墨底层游民一位，哪认识什么大老板，只当对方是骗子，绕开人走了。

　　他没那么多时间跟人废话，他还要找工作。乔墨身上就像是有降头，屋漏缝雨，祸不单行。
　　又厚又低的乌云如同铁块般垂在天际，雨是瞬间倾盆砸下的，像是宣泄一般，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即便乔墨很快跑到公交站台下躲雨，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低头看着脚尖兀自发呆。一双黑色皮鞋踏入眼帘，黑色西裤也被淋湿，乔墨还以为是刚才的骗子。乔墨只道对方也来躲雨，还往旁边让了让。

　　“我可以帮你。”

　　不是刚才骗子的声音？

　　乔墨这才抬起眼，对方打着黑色的雨伞站在眼前。天色昏暗，雨水模糊了视线让他看不清来人的脸。

　　帮助我？有什么条件呢？乔墨呆呆的问出问题。

　　“……”

　　听到对方说什么后，乔墨当场傻掉。

　　后方的大屏幕里传来周清霜爽朗的笑声，里面还夹杂着接触不良的电流音，落到乔墨这里尤为刺耳。

　　雨斜着飘进来，淋湿了他半边身子。

　　那个人把雨伞靠过来拢在他头上，伞
　　面很大，空间被隔离，乔墨回答的声音围
　　绕在雨伞里，带着回音。

　　他说的是……

　　“我愿意。”

　　令人不适的电流音在这一刻达到高
　　潮，在轰的一声后带着屏幕彻底熄灭。

　　整个世界安静的只有落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