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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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出来……固然好，可莫这么凶，哭得这么凶，让人心里也难受。”零零九刚才一伸手擦过无暇的面颊，脸上已经布满泪痕，虽然没有声息，眼泪却汹涌地哭出来，他以为她要死定了，百谷子也摇过头，毕竟这已经是第六天，可幸好，她哭出来，可一哭竟然哭足六个时辰，从未间断。
“你回来啊，回来！我只要你回来，好好的给我回来！”她突然声嘶力竭地怒吼，一股腥热的血直扑到零零九的脸上，颓然倒下。
“先生！”零零九抓住她的肩，茫然四顾，可惜看不见，只得急急喊百谷子。
却听头顶百谷子低声道：“幸好现在醒了，不然，只有一条路。”百谷子刚说完，零零九突然听到无暇扑腾水的声音。
“姑娘，你最好别拉开布幔，你们两个全都……”
零零九还没回过神，无暇已经脱离他的手掌，一阵哗啦的水声，好像无暇离开了温泉。
“姑娘，你要干什么？”百谷子问道，能听到瑟瑟穿衣声。
“下雪了。”那无暇答非所问。
零零九一伸手，有人拉他，他顺势上岸，摸索着找到衣服，再问道：“姑娘穿好衣服了吗？”
“你摘下来吧。”无暇还是不回答他，他也没再啰嗦，摘下布幔，才发现，无暇披着一头湿发正抱着双臂，慢慢看他穿衣服。
“你！”他一口气顶上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女人，怎么能每次都……这样？只要醒着，就总能做出让他堵得胸口发闷的事来，他咬咬牙，没说话。
无暇扬手抓起发尾连续卷了几下，另一只手轻轻用力，掰下一根树枝插在头顶，她已经盘好了一个男士的髻在头顶。
她对零零九和百谷子拱拱手，道：“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谢谢。我现在要立刻走。”说完，竟然不再看两个对她来说有再生之德的恩人，向谷外走去。
“姑娘，你恐怕走不出。”百谷子到时不急不忙。
零零九却被无暇好了不到一刻立刻要走的举动弄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吐血在当地。她……是人吧？怎么就能刚好了就跑，倒不是让她谢，她刚好，不要命了？天，好像阴成了黑的。
“敢问姑娘这是记着要干什么去吗？我可以带你出谷，准备些粮食，毕竟你的妹妹还等在谷外，你身体也刚刚复原。”百谷子继续不疾不徐。
无暇扭头，看看走了两步的路，再看看前方，眉头一蹙，扭头，看着他们两个，她似乎想了片刻，沉声道：“你们刚才恐怕已经知道天开始下雪了，这个山谷本来被这位先生做的阵法控制，四季如春，可刚才居然雪都能下到我的额头，可见外边必有暴雪，两位肯救我，心肠好自不必说，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语，梁将军一死，西照新的驻将陶毅然将军就会控制整个西照，囤煤不发。”
“什么？那全国的百姓突遇暴雪岂不？”零零九没想到新上任的陶毅然居然是这样的想法，无暇没看他，只是看着百谷子，继续沉声道：“我已提前囤煤，只是得不到我的命令，汉周半数国民将在这场大雪中活活冻死。”
她说完，向前一伸手，百谷子已经向前两步，带她快速向谷外走去。
“先生不可……”零零九出声阻止百谷子，两人一起回头，无暇的眼睛如同寒冰直飞近他身旁，他一凛，却嘀咕道；“这位姑娘就是……无暇。”
他刚说完，百谷子非但没像他想的那样对无暇怒目而视，反而双眼一亮，扭头细细看无暇，无暇正被零零九惹得火起，却在雪花飞落那一刻，无视他，对百谷子道：“我是无暇，怎么，你对我有成见？”
百谷子微微一笑，摇摇头。继续带路。
零零九抱头，心想，师父说过什么不要着急，心里有想法，要让它理清楚，可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无暇是左相的人。放她出去，到底她是要继续囤煤还是真的放煤救民？
“哼哼……”无暇看着他一会儿奔进，突然冷笑起来。
“担心我此刻之举不过是获得你们的信任好脱身对吗？”无暇刚说出，零零九脑中叮一声，是，他并不信任她，因为她所有的举动和说辞都掩饰得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他怎么冒这个险？
“你不信任也得信任，因为你……没有煤。”无暇非常不屑地瞥他一眼，疾步向前，随百谷子出谷。
“裴以诺！”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欢快响起。
三人在谷口看见由小诗一身淡黄衣衫，不动的头顶、肩头已经覆上淡淡白雪，却高兴地向前伸出手。
无暇一听到那个名字陡然扭头四顾，在看到零零九之后，颓然落下挺拔的身姿和傲然的脸，哀戚地闭上眼，再睁开，已经恶狠狠瞪向零零九。
由小诗此刻已经准确扑进零零九怀中。
“你们出来了？天好冷，怎么突然冷了？我在这等你们好一会儿。姐姐好了对吧？我听见她的声音。”由小诗笑颜如花地扭头，找到无暇的位置，骄傲道：“姐姐，多亏了裴以诺帮你，把他的功力都给你了才治好病，你送他什么做谢礼？”
无暇看着她娇小的身躯紧紧拧在零零九身上，零零九也很自然的环住她，心底没来由一窒，却扬眉笑道：“姐姐放你自由，跟他天涯海角快乐去，永远不要回来。”
“谢谢姐姐！”由小诗高兴地小脸潮红一片，仰头对零零九道；“裴以诺，快点儿！傻瓜，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止你救姐姐了吧？就等着你问她要我呢。”
零零九立刻脸一红，全身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
“傻瓜！快说谢谢！”由小诗伸出小手敲打他的胸膛，他连忙对无暇仓促道：“谢谢。”
无暇冷冷别过脸，望着天空道：“小诗，你的卖身契我会自左相处取来撕毁，从今往后我们就见面不相识，再不是姐妹，你……要和心爱的人……幸福一辈子。”说完，回头看住百谷子，百谷子指指远处的茅屋，对她道：“姑娘稍等片刻，我给你准备御寒的衣服和一些药草，不要急于这一刻。”说完他自己先下山去。
无暇也不再看零零九和由小诗，向山下茅屋走去。
零零九一下子愣住。
心口咚咚作响，却不知为何，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心底一片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