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游戏》燕青霜

6、第五章 行动

　　淋过雨后洗个热水澡实在是个不错的享受。凌驰擦了擦还在滴水的长发。穿上干净的睡衣，走出房间。
　　厅里已掌了灯，桌上放着四副碗筷和一碟热气腾腾的麻婆豆腐。厨房亮着，炊烟和水雾中，两个人影忙碌着。看得出，两人配合的很默契。凌驰忽觉一种异样的情绪浮上心头，十几年来练就的金刚不坏之心竟有些软化。回身走向安晞的房外，凌驰又挂上他玩世不恭的笑。

　　洗澡是一件神圣的事，尤其是淋过雨又摔了一身泥之后。古代的木桶的确是不如淋浴舒服，但房间里的洗发水、沐浴液等等一整套盥洗用具足足让安晞震撼了好半天。老头子到底是亲爹，虽然未经商量就把自己送回古代，还是和那个人妖一起，却没忘日用品的补给，连自己习惯用的品牌和香型都没错，实在是太感人了。
　　浴巾是新的，睡衣也是，除了这一头该死的长发简直就是完美。安晞正陶醉在老头子反常的父爱中，门口却传来熟悉的柔媚声音。
　　“晞晞，你洗好了没有？好慢哦。你不会是洗晕了吧？要不要哥哥进去救你？”
　　凌驰故意嗲声嗲气地挑衅着安晞，不防话未说完安晞已踹门而出。凌驰反应也是极快，一个闪身就回到饭桌旁。这时桌上又添了一道银耳素烩，一盘凉拌竹笋。
　　安晞本打算追过来暴打凌驰出气，结果一到桌边就反常地舔着下唇色眯眯地盯着因为跑动而香肩微露的凌驰——身后那绝色麻婆豆腐大流口水。肚子饿了，报仇立时忘个干干净净。英俊潇洒如安晞却拜倒在美食之前，让FANS知道铁定掀起校园美食热。
　　吴言把水煮牛肉放在桌上,转身接过吴语的托盘,把饭盆递给安晞,示意要吃饭自己盛。
　　安晞和凌驰识趣地自己盛了饭，开始明朝之旅的第一顿晚餐。
　　“好吃好吃！”安晞扒着饭含混不清地赞赏道，“够麻、够辣！从来没在家里吃过这么正点的川菜！”
　　吴语闻言抬头，看着安晞心满意足的笑脸，不由觉得这个所谓少主的人，其实还是个会为小事和哥哥打成一团，会为美食喜笑颜开的小孩子，顿时感觉亲近不少。
　　吴言也是一楞，这就是那个办事果决，思维冷静的开阳堂主吗？好真诚的笑，这时的安晞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心计的平凡高中生。一句“家里”更是让吴言倍感温暖。
　　可是偏偏有人喜欢破坏温馨的镜头，说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吃辣椒会伤皮肤。小心长一脸小痘痘，丑死了！”凌驰不冷不热地说。
　　安晞吃得正香，才不想跟他吵架，只是低声回了一句：“老子才不在乎！”
　　“清淡的素食不仅有益于身体健康，还可以美容瘦身……”凌驰仿佛没听见安晞的反驳，依然自顾自地大谈养生。
　　“阿弥陀佛，”吴言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师太高见！”
　　凌驰噎了半晌，突然作出一副怨妇脸，抓住安晞的胳膊假哭起来：“晞晞，小言欺负人家，帮人家报仇嘛！”
　　安晞只觉浑身寒毛都立正站好，原本美味的饭菜一口都吃不下了。拼命甩开凌驰比女人还要纤细白嫩却比野兽还要有力的玉手，把还在演戏的凌驰晾在一边。
　　“别演了，很烂。”吴语冷冰冰地说，“我们不是监视你们的人，确切的说，我们也接受监视。”
　　凌驰的脸瞬间转换成玉衡堂老大应有的严峻：“那我们不如开诚布公地谈谈。”
　　“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安晞也收起玩笑的神情，再现往日风采。
　　“这是干爹设计的游戏。我们四个作为游戏主角被送回古代。我们要进行一个剧情游戏。但重点是我们可能会死！而且，没有加人和补血。”吴言面色沉重地说。
　　吴语点头接道：“我们很可能回不去。如果你们打架超过三次，或者有人设计对方另其有人身、精神伤害或陷入危险。则GAME OVER！犯规者会永远留在古代，并且终止一切补给。也就是说，干爹与你们断绝关系。”
　　“断、断绝关系！”凌驰心脏狂跳，虽然老头子经常突发奇想整得他和安晞九死一生，但在他们心中，安定，他们的父亲，就是神。（安晞：经病。）
　　安晞也吃了一惊，却还保持一定的理智：“那，由谁继承倾国？”
　　“我们。”双胞胎脸上露出同样的苦笑，“如果我们没有GAME OVER的话。否则倾国解散，干爹会去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时空找他最爱的人度过余生。”
　　“某一时空？最爱的人？”安晞觉得这句话很是耐人寻味。凌驰却似逃避什么，垂下美丽的大眼睛。
　　“这不重要。”吴语垂头说，“重要的是，我们不想继承倾国，当然也不想GAME OVER。”
　　“没错，如果你们打架我们没有即时阻止，或是故意挑拨你们打架或是故意引诱你们陷入危险，意图以不正当手段继承倾国，我们也会被扔在古代甚至是不知名的异时空。”吴言笑得很勉强。
　　“我们都只有三次机会，碰巧今天都用掉一次。”吴语叹道。
　　安晞一脸被雷到的表情，半天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老头子苛刻的和睦条件下冒着生命危险完成各种他胡思乱想出来的变态任务，才能通关回家。”
　　四个人同时傻呆呆地点头，又同时大笑起来。
　　凌驰笑得花枝乱颤，妩媚绝伦：“我，我怎么，会，会，有这么变态，的老爸！真是卑鄙无耻下流下贱肮脏龌龊猥琐□□！哈哈哈……”
　　“我——也这么觉得！爸，你真是，天才！”安晞笑得趴在桌上，一边擦眼泪一边指着天大叫，“安定！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他妈太变态了！”
　　“呵呵，据我所知。哈哈，无论是谁，每骂干爹一次，补给就会减少10%。哈哈哈哈哈哈！”吴言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寂静，寒风扫过。凌驰和安晞沉默地对视着，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起身以光速冲向自己的房间。
　　“今天真是把半年的话都说完了。”吴语还在轻笑。
　　“是啊，我也觉得最近半年不要说话好了。”吴言伸了个懒腰。

　　安晞坐在大酒楼（镇上最大的酒楼名字就叫“大酒楼”）二楼的窗边，看着所谓的中年文士发笑。
　　“鬼叔，你们这样有意思吗？”安晞是真的被气乐了，“你不好好守着隧道，跑进来玩什么客串！”
　　“哦，没关系，你爸在控制系统，我已经教会他了。”老鬼一脸信任地说。
　　安晞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声音也颤抖起来：“老头子在控制系统！！！鬼叔！！！你怎么可以把我们，还有你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他那种人手里！！！”
　　老鬼纯真地笑着：“他答应我不会乱搞啦！小晞你不要这么激动。别担心，大哥一向说话算话。”
　　“好，我暂时相信。但是鬼叔，我希望你能忠于职守，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好不好？你也知道老、我爸他性格有多变——恩——特别，他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别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安晞语重心长地告诫着老鬼，同时也小心地避讳着带有贬义的词语。昨天回到房间后发生的惨案安晞历历在目。抽纸、湿巾不翼而飞，洗漱用品都变成小瓶装。安晞不是白痴，当然不会再破口大骂。但“老头子变态”一类口头禅一时改不完全，也只能自己多注意。

　　“鬼叔，谈正事。现在是什么状况。”安晞正色问道。
　　老鬼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是公元1506年，也就是正德元年。”
　　安晞一口茶喷在桌子上，呛着水说：“正、正德！朱厚照！”
　　老鬼赶紧捂上安晞的嘴，警惕地看着其实根本没人的二楼。看见没有异常，才放开手，严厉地说：“你不要命了！这是明朝！直呼新皇名讳，想被抓去砍头，提前GAME OVER啊！”
　　“不好意思。”安晞讪讪地说，“你不是把二楼包下来了吗？接着说，接着说。”
　　“都让你吓忘了。当朝新皇武宗朱厚照是先皇孝宗朱佑樘和张皇后的嫡长子。今年16岁。”
　　“我知道。我很喜欢他。”安晞笑了笑。
　　这回轮到老鬼喷水了。安晞发觉鬼叔喷得很华丽，比自己有水平的多。自己不过是喷到桌子上，而鬼叔英勇地喷到上来上菜的小二头上。安晞不知道该不该大笑，但为了保持对长辈应有的礼仪，安晞决定沉默，哪怕内伤。
　　“咳，那个什么，小晞，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没有啊，我真的很欣赏他，我个人认为历史学家之所以把他定位为昏君是受带有封建思想的历史材料影响。他应该是一个天资聪颖、性格开朗，追求自由的人。只可惜生错了家庭，也生错了年代。喂，你们怎么想到把我们送到这位‘千古一帝’的热闹时代的？”
　　老鬼捋了捋快要掉下来的假胡子，笑道：“呵呵，都是你爸的主意，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位小皇帝闹腾的实在过火了点。你喜欢归喜欢，你和小驰长得那么好看，还是离他远一点，那小子可是有名的男女通吃。”
　　“离他远一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要去完成与他相关甚至接近他才能搞定的任务？”安晞一脸狡诈的表情。
　　“呵呵，今天天气不错。”老鬼抬头看着朱漆的房顶，十分感慨。

　　凌驰拂了拂眼前的长发，不耐烦地打量着还在摇头晃脑、掐指计算的老头，觉得自己简直像白痴一样傻等着。
　　“你要装到公元几年啊？”凌驰小宇宙爆发，“你连八字都不会推还装个屁算命瞎子！少废话，地图拿来！”
　　“莫急，莫急。地图在此。请姑娘收好。”老头见势头不对，赶紧奉上地图。
　　凌驰接过地图本已起身欲走，听到老头的最后一句话硬生生地僵住，回头冷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头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小的说错了，您哪是什么姑娘，”
　　凌驰一张冰脸有些缓和，不过在听到算命“瞎子”的下一句话时立刻又变成了万年寒冰。
　　“您是美艳绝伦又尊贵无比的大小姐。劳您代小的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二少爷问好。”老头不知道马屁拍在驴腿上，还滔滔不绝地赞美着。
　　凌驰已捏紧了拳头，咬牙恨声道：“凭什么安晞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二少爷。我却是美艳绝伦、尊贵无比的——大小姐？！死老头，你这双招子不瞎留着也没用。”
　　“啊——啊！”湖光巷深出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

　　吴语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上，眺望着镇上最大的宅子——吴府，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装修这么奢侈，下人这么多，院子里弥漫着骄奢淫逸的气息，摆明是欠贼偷。碰巧还是自己本家，不干上一票实在愧对党和国家多年的素质教育。
　　想到这吴语开始仔细观察地形和吴府家丁的巡逻方式，推敲主人的居所位置和撤退路线。
　　风吹过树叶般的轻响，吴言出现在另一枝树叉上。看他神色悠闲便知他收获不小。
　　只干一票就可以休息真是太幸运了。吴言倚着树干，合上眼睛。真不知道那傻货是怎么想的，居然带着几百两的银票到处乱现，爆发户，摆明欠贼偷！不打击打击他还真当天下无贼呢。
　　吴语吹了个口哨，示意吴言向下看。
　　吴言半睁着眼瞄了一下，立刻勾起一抹坏笑。好不容易碰到这么有钱的本家，哪有光捞钱这么简单。不恶搞一下简直对不起马克思大叔的伟大教诲。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同时跳下树潇洒地走进夕阳的余晖之中。

　　“书接上文，吴老爷可是咱们金陵城附近最大的富豪，一夜之间值钱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不翼而飞居然不去报官，反而请了十里八乡的和尚道士作法驱邪。你们说这事奇不奇怪？”说书先生捋了捋胡须，悠悠讲道。
　　“说起来那吴府也算是戒备森严，可是偏偏没一个人发现有贼入侵。有人说了，兴许是个本领高强的飞贼呢？可这飞贼就跟神仙似的，明里暗里的东西一样没剩不说，连吴老爷背着夫人藏在砖缝里的私房钱都拿走了。临走之前，把所有东西列成清单放在桌上，又拿墨汁在整个屋子里乱画一通。据说还在吴老爷的床底下被安了一个机关，吴老爷早上一下床，房梁上吊着的大猪头就飞下来砸在他的脸上。他一生气就想把猪头扯下来，你们猜怎么着？刚一扯就被一大桶尿泻下来浇了个一头一脸，便桶还正扣在他的头上！”
　　众人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又纷纷说吴家为富不仁，欺压乡邻活该遭此报应。
　　一个小伙子笑道：“这小贼到是挺有意思。”
　　说书先生也乐了：“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呢！吴老爷、大少爷、三少爷、二小姐，府里所有姓吴的统统被画了个大花脸，吴老爷还被贼剃光了前额，跟北边的蛮子似的。想来这一番动静可是不小，硬是没一个人听见！吴老爷就想了，自己肯定是惹了哪位上仙，遭了报应。就赶紧把附近所有有名的和尚、道士、喇嘛全请了个遍。家里弄得跟祭坛似的。”
　　茶馆里众人啧啧有声，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吴府重金请高人驱邪的事，却突听惊堂木一响，喧闹的茶馆里瞬间安静下来。
　　“传说吴府出事之前，镇上突然出现了四个气质非凡的白衣少年。这四个少年都在二十岁上下，个个长的超凡脱俗，有见过他们的人说他们眸子里闪着骇人的精光，会勾人的魂魄，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没有人知道这四个少年的来历，他们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似的。而且吴老爷家出事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于是有人说他们是飞贼，专门劫富济贫，又有人说他们是白狐大仙幻化成人形，来到世间惩治富而不仁之徒。人们都叫他们白狐四公子……”
　　说书先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白狐公子其他劫富济贫的事迹，没人注意到茶馆的角落正坐着没穿白衣却货真价实的“白狐四公子”。
　　“再传咱们就成了雪山飞狐了！”安晞骄傲地笑着。
　　凌驰眨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嫣然浅笑：“好可惜呦，咱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人家还想再和你们一起作弄人嘞。”
　　“我很开心和大小姐分开执行任务。”安晞实在很高兴，忍不住戏弄凌驰一下。
　　凌驰的脸很配合得变得通红，脑海中又浮现出算命“瞎子”喋血街头的场景。从那次之后安晞时不时地拿他开玩笑，“大小姐”一词也从此成了凌驰一生的耻辱。
　　安晞再次翻看两天前从旧宫藏经阁里偷出来的四十二章经。第一个任务并不难。大家都是会功夫的，旧宫的守备也不是劳不可破。虽然耽误了三天时间踩点和准备，但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危险。
　　四人带着不该出现在明朝的经书和成绩优异甚至有个人加分的成绩单回到客栈时心里得意的很，自以为任务不过如此难度。但当他们看到经书内容时，脸上都是同样的难以置信。
　　“恭喜你们完成了第一个任务。你们的等级升为二级，每月增加价值50元的零食补给。获得装备《武宗本纪》。
　　任务（二）——进入历史剧情。安晞以钱宁的身份，进宫陪伴皇上；凌驰以蔚州卫指挥佥事江彬的身份戍守蔚州，立下战功后进京面圣。
　　提示——1、吴言跟随凌驰赶赴边关，凌驰代替以江彬身份任职的摇光AK—47戍守蔚州。吴语跟随安晞进京，在城东的钱宅找到以太监钱能身份任职的摇光AK—22，安晞从此以钱宁身份生活。
　　2、安晞尽快结交皇帝，代替八虎成为御前第一红人；凌驰尽快立下战功，提调到大同任职。双方尽可能多的结交有用人脉，以备下一个任务中使用。
　　2、安晞与凌驰随时保持联系，互相通报彼此进度和近况。（每通信一次等同于完成一项提示，很好赚吧！）
　　3、双方碰面以前，根据随机出现的线索找到记载对方任务的九阴真经（全套含上下两册），凌驰进京与安晞碰面以后交换任务开始执行。
　　备注——1、如果任何一方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此任务，则GAME OVER，由另一方继承倾国。
　　2、老爸我给你们安排的角色不错吧！可以陪伴在明朝最可爱的皇帝身边吃喝玩乐，还有机会见证历史大事件。哈哈，连我都有点嫉妒你们了。好好玩，越出格越热闹越好。表现出色者有额外加分，还可能有意外大礼哦！”

　　“大小姐明天就要动身了吧。”安晞继续挑衅着。
　　凌驰魅惑的桃花眼一斜，不满地瞪了安晞一眼：“是啊，多谢二少爷关心。”
　　安晞得意地一笑：“此去边关凶险得很，带兵打仗可不比帮派火拼，大小姐千万小心。希望我能有幸看到我的《九阴真经》。”
　　“我看二少爷才要小心才对，伴君如伴虎，何况还是变态的双性恋昏君。”凌驰不怒反笑，“听说有个本朝有个叫钱宁的人，深得圣上喜爱。圣上常醉枕钱宁而卧，二少爷可要好好享受圣眷。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那个，噢，对了！男宠！哈哈哈！”
　　凌驰极尽冷嘲热讽之能，还把“男宠”两个字重读。安晞气得青筋直跳，却碍于不能打架的不平等条约不能动手，只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钱宁怎么样尚有我控制的余地，不过江彬这种美艳的人是注定会得皇上青睐的，到时候别人想争宠怕还争不到呢！”
　　凌驰本想戏弄安晞，却忘了自己也是如此尴尬的身份，一时哑口无言。桌子旁的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两个瞪大眼睛互相放电的人相对不语，两个瘦小的身影把头埋在桌子下面，肩膀无声的抽动。
　　终于不知是谁先大笑出声，紧接着金陵街角的小茶馆里爆发出一阵音色各异的清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