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谁是谁的克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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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彰麟急于知道昨晚父子俩沟通的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程清沐所在的公寓，刚停好车，却意外的在楼下却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路董？你怎么在这里？”
路修远在这里看到贺彰麟，也感到很意外，而且还这么早，“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找我儿子？”
路修远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贺彰麟那点儿性取向上的隐私在圈子里基本不算秘密。一个不喜欢女人的人突然来别人家里找儿子，不得不说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你昨晚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贺彰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他。他给程清沐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就挂了。
他看向路修远，“路董，我儿子在上面等我了，我得上去了。你去几楼？要一起吗？”
路修远额头就差几根黑线了，贺彰麟有没有儿子都跟自己的关系不大，可主要的是自己不敢上去，因为怕被赶出家门，或者吃一个闭门羹。风遥的脾气他了解的，他能因为一个乌龙而不听自己解释消失几十年，他也能说不见自己就不再见自己。
更主要的是，他怕贺彰麟笑话自己，这些年两人在商业领域有过合作，也有过竞争，明争暗斗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毕竟商场如战场。虽然两人在公开场合一派祥和的样子，可心里指不定多恨对方呢。
贺彰麟看他不说话，不理他了。上了楼，开门的是茂茂，经过了昨晚的摊牌，虽然他也认了这个爸爸，可真的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怯了，连平常的一句贺叔叔也喊不出来。
贺彰麟摸摸他的脑袋，对他笑笑，拉着他的手进了客厅。程清沐打着哈欠刚从屋里出来，实在是昨晚茂茂太兴奋，自己不敢睡的太实，动不动就得睁开眼看看他，他怕儿子嘴上接受了贺彰麟但心里还是有疙瘩，还怕他不跟自己说一声就跑出去了。经过爸爸走失那件事，他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了。
程爸爸已经吃了早饭，在阳台泡茶喝，贺彰麟过去叫了声“程叔”，两人聊了几句后，程清沐拉着贺彰麟还有茂茂就去了卧室。
茂茂再次面对贺彰麟，有些别别扭扭的，或许是忽然知道了他是自己的另一个亲爸爸，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感觉以前与那个贺叔叔相处的热络和感情放到现在的关系里一切都不对了。
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贺彰麟相处了。
程清沐跟他使使眼色，让贺彰麟主动点儿，贺彰麟拉过茂茂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茂茂看看爸爸，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上去。可平日里经常挂在“谢谢贺叔叔”，现在也没有了声音。
程清沐看他们父子俩还需要单独的沟通，跟贺彰麟眼神交流了一下，便悄悄出去洗漱，留给他们相处的空间。
“茂茂……”
“嗯？贺……”叔叔两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贺彰麟知道茂茂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早慧，经过昨晚又知道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事实，现在他能让自己抱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茂茂，我和爸爸都会像以前一样的爱你、喜欢你，而且并不需要你任何的回报，我们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长大，你愿意叫我叔叔也可以，叫别的也可以，只要你愿意……”
茂茂有些害羞，这些有关于亲人之间感情的表达，他是很少听到的。平日里爷爷大伯和爸爸都对他很好，他们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却不会和自己说这些话，昨晚爸爸是对自己第一次说出自己是他的宝贝。自己听了是那么的开心，原来自己在家里、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那么的重要啊！
茂茂怕自己把贺彰麟的腿压疼了，挣扎着下来，坐在了贺彰麟的旁边。他笑着抬头看向贺彰麟的眼睛，对于贺彰麟的话，既不回应，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
两人彼此对视着，贺彰麟忽然就明白了茂茂的意思，把他搂在怀里，眼睛里有了隐隐的泪光。他知道茂茂已经在心里接受他了，只是嘴上不愿意说出来。贺彰麟相信给彼此一些时间，茂茂会彻底接受他的。
“你喜欢我爸爸吗？”
茂茂还在他怀里，忽然问出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贺彰麟虽然有些意外，但回答的还是很诚实。
“喜欢，离不开他的那种喜欢。”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们？”
茂茂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也随之而出。在他心里，不管是爸爸和妈妈，还是爸爸和爸爸，都是不能分开的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
“这个……怎么说呢？茂茂，因为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没有去找你。后来我发现了，就来找你了……是不是太晚了？”
茂茂带着泪摇摇头，“不晚，你来找我们就好，以后不离开我们就好……”
贺彰麟用手绢给他擦擦泪，“不会离开了……永远不会离开了，以后就算出差我也把你带上，好不好？咱们再也不分开！”
“嗯！”茂茂哭着点点头，抱紧了贺彰麟的脖子。
贺彰麟也把他抱得紧紧的，自己的儿子终于原谅、接受了自己，他已经没有了其他奢求了。
父子俩在屋里真情告白，就差抱头痛哭了，程清沐去洗了澡，顺便刷牙洗脸，正在餐桌喝已经快要凉透的粥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程清沐去开了门，发现这个人他认识，或者说他们有不止认识的关系……
“路叔叔……你怎么来了？”程清沐装的一手好傻，明明他知道他为谁来的，但他不让步，也不开门，两个人在门口焦灼着。
程爸爸听到了这句称呼，但端着茶杯的手抖也没抖一下。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翻页看书，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
“清沐……你好。”路修远此时不但平日强大的气场没有了，就连刚刚和贺彰麟在楼下斗嘴的脾气都收了起来，整个人有些窘迫。
“路叔叔好！哦，对了，我还没感谢你呢，上次我爸爸找不到了，如果不是你过来通知我，我都要报警了呢！”
程清沐也是个人精，他知道爸爸不愿意见这个人，虽然嘴上说着感谢，但行动上就是不妥协，牢牢的把着门。
路修远尴尬的笑笑，这份谢意他自知承受不起，人为什么会丢，没人比他更明白。
“清沐……你爸爸在家吗？我想见见他！我和他是朋友，我爸爸是他的老师，知道他来北京了，也很想见见他，我也有……有些话想跟他说。”
程清沐看看在阳台喝茶看书的爸爸，扭头说道：“我爸爸不在，他出去了。”
路修远不信，他从昨晚就在这里守着了，亲眼看到他们回来以后再也没出去过的。
“那……那你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他，非常重要的事情！”
程清沐看看他的脸，发现自己真的跟他很像，看他的穿着打扮，上次看到他开的车，也知道他身家肯定不一般，平日行事一定是个霸气十足的人。可现在他为了见自己的爸爸，不仅敛了那全身的霸气，眼睛里可以看出着急、卑微，甚至乞求。
这种情绪让程清沐有些震惊。
可震惊归震惊，他还是不想让他进来，再想到那个两人可能是父子的真相，他心里更加别扭。爸爸不想见他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从自己爸爸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一点点事情，那两人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就肯定不是小事情。
就在两人沉默对峙的时候，贺彰麟拉着茂茂从屋里出来了，看到程清沐站在门口，便走了过去，“乐乐，谁来了，怎么不进来？”
贺彰麟走过去，看到来人，不禁想笑，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小吗？乐乐说的那个姓路的，竟然是他？
可想到他可能是乐乐的生父，贺彰麟又笑不出来了。
“路董，这么巧……”
路修远看到贺彰麟也是惊讶意外加震惊，眉头霎时皱了起来。他不是来找儿子吗？再看看他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再看看小男孩和他那么相似的脸……他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你怎么在这里？”
贺彰麟快被他气笑了，“我来我自己家，怎么，还需要跟路董报备吗？”
“你自己家？”
“那当然了，需要我出示房产证吗？”
“那倒是不用……”
说完这句话，他不理贺彰麟了，转头继续跟程清沐死磕，“可以告诉我你爸爸去哪里了吗？”
“这位爷爷，我爷爷在阳台喝茶呢！”茂茂大声说道。
完了……程清沐心里一阵哀嚎。
“你爸爸在家？我可以进去见见他吗？”路修远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芒，期待的问程清沐。
“乐乐……让他进来吧！”
程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僵持的局面，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爸爸……”
“让他进来吧！有些话早说早了！”
程清沐把门打开，路修远走了进来，程爸爸仍然回到阳台上坐着。
“茂茂，我和爸爸带你去游乐园玩儿，想去吗？”
茂茂不认识路修远，他怕陌生人对自己爷爷不好，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家。可看两个爸爸的意思，是不要在家打扰他们为好。
程清沐也说道：“茂茂，爸爸也好久没去游乐园了，咱们一起去玩儿，可以吗？”
看看阳台，又在茂茂耳边说道：“这个是爷爷的朋友，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咱们不要打扰他们。”
“……好吧！”茂茂答应的很不痛快，他是真的不放心自己的爷爷。
程清沐剩下的粥也顾不得喝了，收拾了一下，跟程爸爸说了一下，然后三人就出了门。
大门“咔哒”一声锁上了，程爸爸虽然身体还算镇静，但独自面对路修远，他心里却一阵一阵的紧张……即使两人已经分开那么多年了。
不得不说，路修远真的是他一辈子的克星。
“你怎么来了？”程爸爸明知故问。
“风遥……”
路修远痴痴的看着他，竟然发现他也老了，那曾经宛若星辰般美丽的眼睛周围也有了皱纹，皮肤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饱满和光泽。不过气质却变得更好了，少了年轻时可望不可及的仙气，多了些人间的儒雅和烟火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再次靠近。
“路先生……你来我家到底什么事？”程爸爸正正音色问道，他那看向自己的目光真的让人不舒服。
“风遥……爸爸想见你，他很想你。”路修远本想澄清以前的那些误会，可看他的样子是不会听的，而且这也不是个好机会，他只能把自己父亲搬出来。
提起自己的恩师，程爸爸心下有愧，当年师父师母是如何照顾自己的，自己心里都记着，自己和路修远有再多的恩恩怨怨都和老师没关系。而且自己这次来北京不去看他的话，下次再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不就是人间的大遗憾吗？
“我会去看望老师的，也希望他身体健康。”
路修远感觉自己又有了希望，“那我……我在家等着你。”
“路修远，我是去看老师，跟你没关系。我们……也早就没有了关系！”
路修远的笑容霎时消失了，果然，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
“好了……你可以走了。”
“风遥……我能问一件事情吗？贺彰麟怎么在这里？他怎么会有个儿子？他不喜欢女人的，如何会有儿子？他做生意就不守规矩，做人也不怎么样，风遥，希望你和家人不要被他骗了。”
“我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回去吧。”
“风遥，你真的对我如此绝情吗？就算判我死刑，是不是也让我有个倾诉的机会？”
“可以！不过今天不合适，因为我不想听。”
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等他出去。
路修远磨磨唧唧不愿意走，程爸爸生了气，“路修远……”
路修远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停留，只说了句“明日我在家等你”，然后就出了门。
程爸爸立刻把门关上了。
路修远眼睛里一阵失落，站了片刻，只好下了楼。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谁是谁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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